<h3> 天气昏沉 ,似乎又不是霾。
接连几天看不见南山,还真有点想了。
沉郁里,似乎有点它的影子。不仔细,似乎又瞅不见了。
在陶然亭,我曾经不止一次数过重重的山峦。天气晴好,白云朵朵时,最多数过七重,也有五六重的时候。
隐隐的,若有若无,见与不见,南山依然就在我的对面。
想一个人,可以辗转;想一座山,就进入它里面。
下午,我就贴近了它去看,山下似乎霾浅,林木清楚可见。然而往深里看,依然看不见三重之外。
谷里涧青树绿,谁知在陶然亭竟看不见它,这样的时候似乎很少。
没了山,就少了些遐想,唯有读书。
在陶然亭读书是最惬意的事,陶然亭读陶诗,是惬意中的遐意。
</h3><h3> 不管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还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中的南山。许多人说陶渊明所说的南山就是终南山,还有许多人说是庐山等等,世人似乎都喜欢把名人的东西往故乡拉。其实,自从诗经里有“惟石岩岩,节比南山”句子以来,拉与不拉,南山就是诗经里的那个南山。
南山实质上已经是一个泛指了,它就是诗人心目中的理想灵山。
陶诗的意境至今无人可达。他给了世人无尽的想象空间。
不管是当时还是后来或者眼下,无数人都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樊茏里,工作是樊茏,家庭是樊茏,感情是樊茏,所以看见山,看见水就特别高兴。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我们在生活的这个染缸待久了,就想倦鸟归林,因之也才会“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田园谁不爱,几分方田,躬耕陇亩,悠悠哉,维相陶令也。
尤其处在公文堆里的人,更甚。趴在窗户望断南山流岚,涌动着无尽的向往。
他们往往把这种对山水的向往,寄予为羡慕那些自由行踪的人。而自由行踪的人往往都在笼子外,或者褪去了那层束缚自己的皮囊。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庐。
结庐不必找荒山荒地,荒山荒地就是你自己啊。结庐也不必非有山水为邻,和生活为邻,木头和龙须草有的是,而灵性的思维却不常有。
窗户也不必明亮,明亮的是你的眼睛。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诗意在心头,随处有大海。
心中藏波若,莲花次第开。<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