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岁月如同手里的沙,在指缝中一晃而过。过往的人和事在脑海中还如此鲜活,但在儿孙心里却成了久远的传说。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年轻,年龄却告诉我已经老了!</p> <p class="ql-block">二十岁师范毕业,挑着行李,走了一天的山路,顶着绵绵秋雨,我钻进了哀牢山腹地一个叫麻洋的小山村。开始在日出日落中用青春的火花去照亮孩子们的心灵,给我的学生讲述山外面的故事。</p><p class="ql-block">学生交不上书费,我和孩子们蚂蚁抬虫般在湿漉漉的空地上种下萝卜,换钱为孩子们交上几毛钱的书款。</p> <p class="ql-block">那时中心学校的领导知道我在师范班里当班长,各方面表现不错,加之我是本乡本土考上师范,毕业又分配回乡的人,有意给我压担子,把我再次分配到最偏远最落后的麻洋乡任校长当老师。</p><p class="ql-block">那时的乡就是现在的村,说是校长,就是管理乡内的六个校点六个老师,每月来回走两天的山路到中心学校开一次会。</p><p class="ql-block">六个校点都是单人独校,各自担任一至两个年级的复式班教学。我自己的学校有两个年级,一共十六个学生。就在一个教室里,两端各放一块黑板,两个年级相背而坐。</p> <p class="ql-block">学校在村子里,我到校时校园长满了杂草,不少牲畜粪便散落在草丛。我领着大小不一的学生抬石头打围墙,搞卫生除杂草,先把校园搞得干净整洁起来。</p><p class="ql-block">开始按正规的作息时间进行教学。从早到晚,哨声、早读声和课间休息的嘻闹声,为寂静的村子带来了生气,村中老人说学校真像学校了。</p><p class="ql-block">半年后我因为工作需要调到了中心片小。教学工作之余,我和老百姓交朋友,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把他们的愿望写成稿件,寄给了报纸、电台。从那时起,报纸上、广播里开始有了来自大山里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那时的我青葱单纯,认为自己是受过中等教育的人,越是在艰苦地区工作越要保持作为文化人的特质,当一盏灯、做一团火,去向不识文化的人传递光明和温暖,去照亮和点燃山里人的希望。</p><p class="ql-block">于是我利用周末去家访,做些社会调查,与很多学生家长和基层干部处成了朋友,所写的一些稿件在县市省报刋电台刋播并引起关注。</p><p class="ql-block">时至今日,每每故地重游,总有和老乡老友说不完的话,浓浓的乡情总让我难舍难分。</p> <p class="ql-block">我生在大山,回到大山,又一步一步走出大山。先后在家乡的三个学校教过书,做过学校领导。</p><p class="ql-block">五年后离开了教师职业,半路出家,成了县里的宣传干部,又到地区报社当了新闻记者。再后来,在党和组织的培养下,又在不同单位不同地区担任了不同的领导职务。一晃快满四十个年头。</p><p class="ql-block">回首往事,日月如梭,时光匆匆,临退之时,想起我职业生涯的第一站,那是我人生最美的时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