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p><br></p><p> 摄影/玉琛 散文/玉琛</p><p><br></p><p><br></p> <p> </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出车惊险记</span></p><p> (不是虚构,纯属亲历)</p><p><br></p><p> 今天无事,无意当中打开了写字台抽屉里的一个小铁盒子。那小铁盒里面装着许多乱七八糟字据,其中大部分都是十五年以前的。我一张张翻看,有电视机电冰箱等购物发票、有交教育集资的收据,也有学费汇款凭证。那每一张单据都会引起我一段对往事的回忆。忽然有个蓝色小本跳入了我的眼帘:封面印着《山东省机动车行驶证》,那是我十五前泰山25拖拉机的行驶证。看见了这个行驶证,一九九六年到二零零五年这十年间,我开拖拉机搞运输时,那一段段,一幕幕惊心动魄、魂飞胆丧的往事又涌上了心头:(因年事日久,当时也未曾留下记录,所回忆的事件,只能算是大约的年份和时间。)</p><p><br></p> <p> </p><p> 弥天之祸 一步之遥</p><p><br></p><p> 二零零零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春节前气温就在零度以上,与往年相比温度要偏高。南龙建筑公司的龙海花苑工地,为赶工期正月初八日便要进水泥,准备初十日正式开工。我揽的运输活是给工地供水泥。就是把在水集水泥厂(文化西路热电厂西)购买的水泥,运到南龙工地。</p><p> 往年正月十六日前我是从不出车的。今年初八日就出车是因孩子开学时需要带的生活费钱准备不足,能早点出车多干几趟活,多挣几个钱,等到开学的时候就少借或不用借了。因此比往年提前出车,心里倒多了一些愉快。</p><p> 在水集水泥厂装完了五吨水泥后(拖斗核载量是二吨,现超载百分之二百五),也就上午八点多钟吧,将车开了厂子。按正常行驶应该顺文化西路向东,经过十字路口红绿灯,右拐向南进入青岛路。青岛路是市西的主道,来往车辆格外多,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过青岛路红绿灯了,就在文化西路上东行不远,向右拐驶入前疃村中间的南北街。这条路以往拉水泥时经常走,道路大约宽六七米,两辆中型车辆能夠对开。这条道路的状况是非常熟悉的。</p><p> 我靠路右边行驶速度也不算快,在三档中油门行驶。在村街行驶大约四五十米后,在离我前方约二十多米处,有三个中年妇女站在街胡同口拉呱,其中有一个还抱着个小孩。她们看见来车竟然象无事一样,不理不睬,没有半点儿让路的意思。我一看她们不让路,便稍减速左打方向在路的东边逆向行驶,刚刚驶过了那三个妇女站着拉呱的位置,正准备右打方向返回路的右边……,突然,从离我左前方七八米远处的胡同里,窜出了一辆嘉陵70摩托车,驾车是位约三十上下岁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后座上坐着个与小伙子身龄差不多的健壮女人(事后才知那是他对象,在那胡同里租房,准备回南岚老家。),准备转弯北行,猛抬头,发现我的车离他五六米了,他当时也可能是心慌意乱,没有继续向西行驶,而是采取紧急刹车导致了发动机熄了火。伴随着急刹车摩托车向南侧倒,就在摩托车倒地那一瞬间,驾车男腾地窜起站在地上,摩托车倒地后压住了女人的左腿,头朝西整个身子侧卧。刚发现摩托车时,我就开始踩离合器,踩刹车。我不敢打右方向,怕他西行车撞上他。当他突然倒地,打右方向也已经来不及了。虽已经死死刹车,但因距离太短,惯力的作用车仍在前行!刹车并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坏了!大难即将临头,一场人命关天的车祸即将发生!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前轮即将压过摩托车和女人的那一刹那间,只见小伙子毫不犹豫闪电般地弯腰,一把抓住女人后背衣服猛一提,将人提起迅速离开摩托车,速度之快难以叙述!瞬间拖拉机前轮便压过摩托。拖拉机在死刹车和摩托车共同阻力下,大主动轮停止了滑行(主动轮已压在摩托车上了)。从摩托车倒地到小伙子将女人拉出生死线,其中只有二三秒钟的时间。而车轮压过的地方正是倒地女人胸部位置。</p><p> 一场车祸,责任在我,严重超载、逆向行驶,无证驾驶。(那时拖拉机驾驶证无关紧要,交警不管,农机局也不上路查。但一旦出事就不行了。)私下处理结果是,耽误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包赔摩托车维修费损一千二百元(其实破摩托车连五佰元也不值),到医院给女的拍片检查费和药费共花费三百五十元。(所幸未伤筋骨,只是被摩托车压了一下腿。)无伤筋动骨,人身安全,人家也未提其它什么要求,咱就只给包赔了摩托车维修费和医疗费,共计花费一千五百五十元,便痛快地了结了此事。</p><p> 原本想多装快跑多挣几个钱,但事与愿违,不单不多挣反而赔进了一千五,受其惊吓,多日不敢开车,一直到出了正月才正式出车。这件事虽然我赔了钱,但也消了灾。我从心里也深深地感谢那位驾摩托车的小伙子,是他临危不乱、机智应对。他那果断有力地弯腰一抓,将其妻子从死亡线上提了回来,将我从牢狱之门拉了回来,那真得是叫我敬佩不已,也感激不尽。应该说也算是我幸运,小伙子夫妻不是本地人,是外来租房的,如果是前疃村的,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更值得庆幸的是,遇上了这样一位年轻而且有力气的驾车者,要知道那女的体重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在那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大脑反应如此迅速,用一只手将一百三四十斤重的人提离死亡现场,真得不是一般人都能夠办得到的。假设遇到的是反应慢,体力又不济的人,他与他的妻子,会将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那真得是不敢想象。如果我车速再快一点的话,或者慌乱踩闸变加油的话,我那无证驾驶致死人命的后果,我们便可想而知了。俗话说开车的人是:“手把生死关,脚踏监牢狱”。这话一点儿也不差,今日之祸离监牢之门,只差一步之遥了。事后是越想越后怕了。</p><p><br></p> <p> </p><p> 黑灯驾车 有惊有险</p><p> </p><p> 一九九八年的冬天 ,几天前下了一场中雪,天气转暖后又全融化了。乡间土路上一道道车辙又深又软,有些路段甚至是泥泞不堪。 吃过早饭后与高学祥结伴出车运石子。这趟运输活是要在草花山下的石子场里装上石子,送到市里的北庄构件厂。从家到草花山石子场有二十五六里路,到达场里知无货可装,又改道姜家庄石子场。冬天天短,到达姜家庄石子场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那时装石子是人工用铁锨,装车的速度比较慢。一辆车大约需要装五吨石子。待二个装卸工装完两辆25车石子后,大约也就下午一点多吧,我们便开始从姜家庄村前石子场发车向北庄构件厂赶去。</p><p> 西马格庄村后东西向的村级土路,是莱西与莱阳的交界路(通向204国道),因此用得多,维护得少,路面低凹不平,路上印有四道深深的车辙。我们随着右边车辙向西艰难地行驶。有一段四十多半长的路格外难走,车轮不时地打滑,每前进一步都非常困难。高学祥在前,冲起速度行驶在这段艰难路上。我随其后加速向前直冲过去,在眼看要撞上高学祥车时,不得不减油门。一减速没有了惯力,主车便开始打滑并停止了前进,车辆陷入了车辙。高学祥则快速地通过了这段艰难路程后,驶入了坚硬平坦的路面后停下车等我。</p><p> 高学祥看我车陷入了车辙,便解下自己车头接上钢丝绳并栓在我车斗上。二车头合力拖一车斗,并不太费事便将车拖了出来,放到了他拖斗前路上一块平坦地方。他解下钢丝绳准备将车头重新连接他的车斗上。要这样做,那必须先返回一段路,然后掉过头才能完成。路面较窄在路面掉头很困难。路南有一片较平坦地方,他便把车开到那里去掉头,谁知那平坦地是切割大理石时,石子面子与水混合物淤积而成。车一头载了进去陷入了乱泥潭中动弹不得了。我就急忙卸下车头开到他的车前面,拴上钢丝绳想将其拖出来,谁知它车前面在茂密的乱草掩盖下也是沼泽地,我的车头也依样陷了下去动弹不得了。现在是两车头陷在沼泽地,两拖斗在村路上。那时没有手机,荒郊野岭也没有固定电话,真是干焦急。那时唯一的希望是能在路上拦辆机动车,帮忙拖上一个车头来就好办了。那时本来机动车就少,何况又是冬天下半午的时候,路上的机动车就更少了。等啊等,好歹等到太阳即将落山时候,自西来了一辆12拖拉机,一个四十来岁男的驾车,后斗坐着个中年妇女。我们希出望外,马上过去拦车要求其帮忙,男的说啥也不干。任凭我俩磨破了嘴皮也不行。我俩急了好不容易捞了根稻草豈能轻易撒手?!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吧!我们俩横拦在他的车前吼道:“你今天拖也得拖,不拖也得拖!你下车,我们自已驾车拖!”(我们二人强人所为,是由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女的一看我俩这势头,不干是走不了了,便和男的说:“你就给他们拖上来吧,也费不了什么事。”那男的也看出来了,今天不帮忙拖恐怕是真得走不了了,便不情愿地把车开过去帮我们从泥潭里倒拖出了一个车头。我二人千恩万谢人家帮忙,又递烟又说许多道歉的话,叫人家赶快赶路。我二人又忙活了好一大阵子,才将两车头连接上了两车斗后,开始了继续赶路。这时天煞黑了。从早晨出车到现在滴水未进,忙的时候全忘了。现在忙完了,感觉是人困马乏、饥肠辘辘。刚才忙了一大阵子出了一身汗,早已浸透了内衣。现在又是严寒的冬天,西北风一吹彻心透骨,冻得我们瑟瑟发抖,手脚发麻。现在才亲身体会到“饥寒交迫”这个词的真实含义了。</p><p> 不管是饥寒交迫也好,是人困马乏也好,反正是总算脱离了困境,平安地行驶到了204国道。这时候天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漆黑一团。如果刚才那陷车困境只不过是惊险话剧前奏曲的话,那么上了204国道后惊险的话剧才叫正式开幕了。</p><p> 204国道车来车往,那时路上还没有路灯。汽车来时,路面如同白宿;汽车过后,漆黑一团。(我的车一直没有按装电瓶也没有前大灯,更没有倒车镜。)以前极少开过摸黑车,灯光并不那么重要,现在可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没有灯光车辆不易被对方发现。对面来车时灯光耀眼前方什么也看不见。我便在超车道上低速行驶,人趴在方向盘上,两眼死死盯着路中间的白线,以不至于车错失方向离开公路。至于后面车辆驾驶员,是不是能及早发现这超车道上的大黑团,并能躲避出去,就得看他夜晚驾车的经验了,躲与不躲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真得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时公路上无灯光的拖拉机太多。)反正行驶在快车道上是夜间无灯光车的最佳选择。不时有超车的汽车从我右边呼啸而过。我一路胆战心惊地驾车,终算安全地离开了204国道左拐入威海支路(那时这条路还没有名字)。这条道路很窄是单行道,两边的道沟很深,无灯光行驶更加危险,只能眼瞅着右边杨树上粉刷的白石灰水,判断车在公路的大约位置慢慢谨慎地行驶。对面来车时灯光刺眼,什么看不见干脆停下,闭上眼,待车过后再行驶。至于路面上有无有坑凹或其它障碍物,那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因为根本看不清路况也就无法躲避。在这种情况下开车真得是胆战心惊,一步一险,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亲自驾车的人才能体会到。谁也不能预测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已至于到现在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一路低速慢行,提心吊胆,总算是平安地驶入了市里的威海东路,这里有了路灯,暂时不用摸黑行车了。</p><p> 到北庄构件厂要穿过威海东路驶入龙水路(现在南京路),再左拐上石岛东路(那时没有路名,路边电线杆上装有微弱的白炽灯),向西行一段路后,右拐弯的同时要接着上一土陡坡,才能驶入通往北庄构件厂的土路。那时土路的两边没有建筑物,还是一片庄稼地。走这条路我并不陌生,因白天也曾来送过好几次。我驾车很顺利地通过南京路来到石岛东路,马上就要右拐上土坡驶入到构件厂的土路。这时石岛东路人行道上自行车、行人穿梭不断。当时没有电动车,人们也没有什么安全意识,骑自行车不论什么正逆向。车上小陡坡必须加油加速,这是驾驶拖拉机最普通的常识。我一看拐弯处暂无行人和自行车通过,便急转打右向加油加速开始冲坡……,突然,人行道上自西向东驶来一辆较快速的自行车,骑车的是位穿蓝衣中年妇女,看我的车右拐弯上坡,她刹车不迭下车不及,但她很机灵随即也蹬车顺我向北抢先上了土坡。上了坡后谁知她不但不停车,反而在我车头前突然快速又转向东。巧的是在离车头前不足二步远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造成连车带人倒在了地上。我正在高速加油,车在半坡……,千钓一发!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犹豫!瞬间松油门踩闸!发动机自动熄了火。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半坡之上半点不动。惊得我是一头冷汗,这情景真得是惊险之极!真得使人有魂飞胆丧、心惊肉跳之感!再看蓝衣女这时已扶起了自行车,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跨上自行车向东扬长而去。</p><p> 我下车一看拖斗后轮离人行道也不足二步。幸亏我的后轮汽刹灵便,气压充足,死死地刹住了后轮使其半点动弹不得,生生地将发动机憋死熄了火。要是刹车不灵,前进一大步,蓝衣女生死未卜;要是倒滑一大步,穿梭行人难免遭殃。谢天谢地总算没出半点差池,但目的地还未到,那就再振作精神启动了发动机,摸着黑顺着土路忍受一路的担惊受怕,最后总算把石子送达目的地了。</p><p> 待到回家后已近半宿。唉!这也叫“高高兴兴上班,安安全全回家”了!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这一趟出车,如此惊险的开端,又如此平安的结束,这大概全靠前世修来的德吧?!这大概这就是“平安是福”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和最标准的诠释吧?!</p><p><br></p> <p> </p><p> 导向失灵 死神擦肩</p><p> </p><p> 大概是二零零一年的夏天。那天,天格外热,天也格外晴,一直到下半午时依然阳光灿烂,骄阳似火。西边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我驾驶着拖拉机拉着五吨水泥来到了南龙村委门前的东西街。需要水泥的工地是现在南龙村委西面那排二层楼房。那时主体工程基本结束,外墙装修还未开始,脚手架横七竖八。那时候进入工地的小桥早已修好,桥面离桥下水面有四五米深。这个工地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进入工地的路程是,先从村委门前向西,然后右拐上小桥,接着下个四五米长的小坡,再左拐西行七八米后,就到了水泥存放处。</p><p> 今天和往常一样,将挡位挂在三档位置,右打方向驶向小桥。按以往打转方向盘的幅度,车应该很正常地驶入小桥正中心,不知咋地今天并不按照预想的方向行驶,而是朝西北方向,也就是朝桥下行驶,眼看就要掉下河里。这时,我感觉到方向盘已经失灵,刹那间,毛发倒竖惊出一身冷汗。我机械似地紧急右打方向,已经压在小桥边沿上的左前轮,在桥上画了个弧后又向正北快速而去。车总算未掉下去,歪歪扭扭地又冲下了坡。我又机械地紧急又向左打方向盘,死踩闸撤档(刹车也只是习惯性动作罢了,其实磨擦片磨损利害,已经起不到原有刹车的作用了。)想让车停下,但在下坡惯力和方向盘失灵的情况下,人根本说了不算!车一头向西北方向撞了过去。太阳正在西北方向,阳光刺眼前方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是主车碾上了一堆沙后,后斗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后,便停下了。算起来从发觉方向盘失灵到车停稳,也就是大约五六秒钟的时间吧。</p><p> 我下车后一看,脚手架上有一根格外突出超长的铁竿,正顶在前窗玻璃上,如果车继续前行只要那么一点点,就会穿碎玻璃其正中位置恰好是我咽喉部位。真是好险!如果不是沙堆阻挡住了拖斗的前行,只要再前行一尺,那么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铁管就会直穿我的咽喉,其后果便可想而知了。低头一看横拉杆右端脱落在地上,那右导向轮几乎与车头横向。是拉杆上的球头子常年转动磨损,以致球小孔大而导致横杆脱落。由于横拉杆的脱落扫地、右导向轮无有约束,从而导致了方向盘的失灵。再看拖斗一角撞擦着了立在地上的一部沙浆搅拌机。搅拌机也起到了一部分阻挡拖斗前行的作用。再到小桥上一检查车轮痕,最窄处只有一半,那一半肯定是悬空了。如果不是拼命打转方向盘,使导向轮及时改变方向,或者是再迟疑零点几秒的话,那么一场车祸就不可避免了。后果是车头一头栽到河里,然后五吨水泥连同约二吨半重的拖斗狠狠地压榨在驾驶棚上,驾驶棚被压得扁扁的。切不说小河里还有水,就只这五吨重的水泥压扁车棚后,那我生还的机率可能几乎为零吧!</p><p> 真得是生死只在一瞬间,俗话说:“玩车如玩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话一点不假,谁能预料球头早不脱落,晚不脱落,偏偏在小桥上脱落!万幸的是那转向、停车竟能鬼差神使恰到好处分毫不差,才使那一场生死悠关的车祸化为乌有。这就是命!这就叫做“人的命,天注定,不必强求在心中”。人生中任何灾祸只要不是天意,它总会化险为夷的!</p><p><br></p><p> </p> <p> </p><p>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十五春秋流失弹指一挥间。由原来年富力强的壮年人,一转眼功夫变成白发鬓鬓的老年人了。以上所纪录的惊险事,只不过是开车十年间当中记忆比较清晰的几件,其实那些随时间推移逐渐模糊的惊险事是不计其数。现在公路上早已不见拖拉机的身影了,靠拖拉机运输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当然今生我也不可能再有驾驶拖拉机的机会了。我人生那一段开车的历史,会牢牢地记在我的心里。现在每每回想起那一场场惊险的场面,就如同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仍然是心有余悸,那紧张害怕情绪会油然而生、不寒而栗。</p><p> 开车的十年,是我人生最艰辛的十年,也是最有成就感的十年。拖拉机也不离不弃地陪伴我奋斗十年,我深深地感谢它对我的赤胆忠心,感谢它在每次危急关头总能化险为夷,感谢它从来没在半道上抛锚罢工,感谢它每次出车无论白天黑夜都能伴我风雨无阻安安全全地回家。它与我共同生活了十年,我熟悉了它身上特有的气味,熟悉了它身上的每一颗镙丝钉,也非常熟悉它的脾气,也与它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以至于后来把它当成废品卖的时候,又是那样的难分难舍,在收款后转身回家的那一刹那间,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那离别的酸楚心情很难用语言表达。拖拉机离开我已经十五年了,但现在我做梦还会经常看见它,它还是那个伤痕累累破旧不堪的样子,它还是那么不知疲倦地奔跑在运输的路上……</p><p> 如今体弱多病的我依然怀念那辆破烂不堪的拖拉机,更怀念那段开拖拉机时既惊心又开心的日子!那十年,那岁月,我不会忘记,也永远也不会忘记!</p><p> </p><p> 二0一九年四月二十九日晚九点完稿</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