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租界,带有明显的殖民色彩。我曾去过位于小白楼的天津法租界,也去过位于沙面的广州法租界,这都是一百多年前,法国在西方列强中率先在中国强行划出地界,擅行领事裁判权和行政自治权,在租界内投资办厂、开展贸易、传播宗教、发展教育卫生•••俨然“国中之国”。一个多世纪之后,那些充满欧陆风格的洋房,仍旧坚固地矗立着,精美依然。但在我的感观中,犹如长在脸上红肿的痘痘,艳如桃花却令人心中恨恨而又不能割除只能任其存在。由于这种心理,尽管我在上海生活了十余年,却从未产生去看看上海法租界的念头,但这不妨碍我了解到上海法租界是中国四个法租界(另一个是在汉口了)中开辟最早、历时最久、面积最大、影响也最大。</p><p class="ql-block"> 由于疫情的缘故,我和家人很久没有外出旅游了,哪怕是远足。或许是静极思动,又或许是不忍辜负初秋的丽日蓝天,我忽然想去原法租界那转转。</p><p class="ql-block"> 出了田子坊(浓重的商业味让我对这个名气很大的文化产业特色街兴趣不大)北口,我向坐在路边长椅上聊天吸烟的两位白发长者问路,其中一位忿懑地说:“甚么法租界,哪辈子的提法?现在这里是荣康路!” 我不禁有些谔然,不知老者气从何来?猜想可能是对我问及法租界不甚满意,难道这位对租界的心绪与我差不多?另一位老者陪笑道:“ 对不起啊,他不是冲您。往东走,见路口左转,是思南路,您能看到想看到的。"</p><p class="ql-block"> 谢过指路之情后,我慢步走向思南路••••••</p> <p class="ql-block"> 思南路是一条不很宽的沥青路,仅是单行线,路边的法国梧桐叶茂荫浓。也不知这法国梧桐是不是当年法国人建租界时引进来的?</p> <p class="ql-block"> 路两边排列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洋房,放眼望去,与我那年置身巴黎街头时的感觉很有几分相似。</p> <p class="ql-block"> 这栋小楼设计精巧,不知她最初的主人是何等样人。</p> <p class="ql-block"> 我对建筑算是一窍不通,这套华丽的院落,再怎么观赏也品不出个一二来。</p> <p class="ql-block"> 可以肯定,这栋小楼里现在居住的,必是如我一般的平头百姓,至于何来这份幸运,就不得而知了。</p> <p class="ql-block"> 思南公馆,是一片花园洋房的统称,鳞次栉比的,估计有四五十栋之多。公园化的管理,表明了对这里保留保护的用意。每栋楼的铭牌,标明楼房式样的不同:独立式花园洋房、联立式花园洋房、外廊式建筑、连排式建筑等等。对照文字和实物,我大致分辩得出,至于什么西班牙式、巴洛克式、哥特式,却怎么也看不出差异来。</p> <p class="ql-block"> 大门口的侍应生见我询问,不无显摆地介绍给我:思南公馆设有花园酒店、酒店式公寓、企业公馆等,是思南路上最具人文历史和现代时尚的项目。</p> <p class="ql-block"> 思南路73号,中国共产党代表团驻沪办事处旧址。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两党谈判期间,1946年6月,中共代表团在上海设立办事机构,由于国民党的限制,办事处对外称周恩来将军寓所,简称周公馆。</p> <p class="ql-block"> 周公馆是一幢一底三层的西式花园楼房,建于上世纪20年代。周恩来等在这里进行的革命活动和斗争,为中国革命做出了重要贡献。</p> <p class="ql-block"> 周公在办亊处工作期间的办公室兼卧室,简朴得令人肃然起敬。</p> <p class="ql-block"> 周公馆后院的草坪上,矗立着周恩来的全身铜像。在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中,周公是我最崇敬的。他那无比伦比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包括我在内的无数人,甚至包括他的对手和敌人。“大江歌罢棹头东•••”,革命家另有一番诗人风采。我久久凝望着这尊塑像,终是沒敢拍合影照,唯恐渺小的我亵渎了这位世纪伟人。</p> <p class="ql-block"> 思南路边的欧式建筑物,每一栋都有着不同的风韵,虽然己历百年之久,却少有沧桑的古旧感。</p> <p class="ql-block"> 在离周公馆不远的思南路香山路口的南侧,是孙中山故居纪念馆。</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一幢欧洲乡村式样的洋房,是由旅居加拿大的华侨集资买下赠送给孙中山的。楼上是书房、卧室和小会客厅,楼下是客厅和餐厅。楼前是花园,树木葱茏,草色凝翠。孙中山宋庆龄十年婚姻大部是这里度过的,孙中山1925年在北京去世后,宋庆龄又回到这里居住了十余年。</p> <p class="ql-block"> 孙中山被尊为国父,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先行者。上海故居中他完成了《孙文学说》等重要著作,这里也记录着他思想的发展和飞跃。</p> <p class="ql-block"> 思南路上的洋房多为三层建筑,偶见一幢高层建筑,颇有鹤立鸡群之感。</p> <p class="ql-block"> 上海法租界自清朝末年开辟以来,便是八方来风,风云际会,上演了跨越世纪的活剧。而今,那些洋建筑虽然还在,却早己物是人非了。这幢法租界警务处暨中央巡捕房,早己成了上海市公安机关的办公场所。</p>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法童学校,现在成了一座幼儿园。</p> <p class="ql-block"> 风光依旧,几度夕阳。谁能说清这栋楼曾几度易主?慨当以慷,唯有对酒当歌了。</p> <p class="ql-block"> 基督教诸圣堂,建于1925年,红瓦坡顶,清水红砖外墙,罗马风格,远不及租界里别的教堂高大雄伟,却是信徒发展得最多的。据传现有教众己是教堂初建时的百倍以上,敢说这不是异数?</p> <p class="ql-block"> 思南路东边的复兴公园,原名法国公园,是法租界中最早的公众游园,也是我国目前保存比较完整的法国古典式园林。如今在公园中享受阳光、歇憩游玩的游人,可否晓得公园的前世今生?</p> <p class="ql-block"> 百年思南路,名人荟萃,有不少的名人旧居。但有些是我不知道的,像这所保护起来的林风眠旧居,我便不知其主人是何人。</p> <p class="ql-block"> 得知中共一大会址离思南路不远,我便兴冲冲走去,算是用一段红色记忆,结束这天思南路上的漫步。</p> <p class="ql-block"> 当年,十三位代表在法租界内召开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自是用心良苦。只怕他们也未曾想到,从这里开始的征程,换来了五千年古国的改天换地。</p> <p class="ql-block"> 中共一大会址是幢石库门楼房,既不雄伟也不堂皇,却是中国革命航船的起点,见证了中共九十年的辉煌。我己退休十多年了,身体还算健朗,期以颐寿,得见续写的新辉煌。</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补正:从法租界回来后,那高大的法国梧桐深深印在脑海里。前几天去女儿家经过钦殿街时,不经意间发观前几年刚移种的法国梧桐,己长成海碗口粗细了。只是不知为何,绿化公司在树上挂的标牌上标的却不是法国梧桐,而是:悬铃木。</p><p class="ql-block"> 诧异之下又无处可问,回家上网查寻得知:“法桐"其实是“英桐",大规模引种确实是当年建法租界时法国人从英国引进的。人们多年来一直在误读,但称法国人引进种植在法租界的英国梧桐为法国梧桐,也算是另类的张冠李戴。有案可稽的是,我国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有引进悬铃木的记载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