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秋色

陈德基

<p>  十月金秋,岭南依旧一片葱茏。趁着国庆长假,我去了趟内蒙古的赤峰市,浮光掠影般地领略了塞外那种与岭南完全风格迥异的秋色。</p> <p>  一大早开车从天津出发,过了承德之后,一路向北,就是越来越高的蒙古高原了。车窗外,一片萧条的景色,让人明显地感觉到秋的来临。心中不自觉地涌出了范仲淹的词句:“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p><p> 过了著名的木兰秋狝,窗外的秋意更浓了。车道两旁是绵延起伏的丘陵状的山丘,山丘下是平整的草场,草叶发黄了,满眼都是金色。</p><p> 最是色彩斑斓的是山丘上的树木,它们应该是感觉到秋之后,便是凛冽的寒冬了。纷纷把养分从树叶收回到枝干里,好度过漫长而苦寒的冬季。褪去了叶绿素后,叶子便呈现出黄、褐和红的颜色来。桦树的叶子落光了,露出白色的枝干。再加上常绿的杉树和柏树,一道组成了一幅多彩的秋的图画。</p><p> 这样的景色绵延十几公里,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十里画廊”。</p> <p>  再往北,就进入荒凉的蒙古高原了。空气越来越干净,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清晰。一场秋雨不期而至,气温骤降到7℃。凄风冷雨中到达了赤峰市,已是傍晚。砭骨的寒风中,让人只想呆在户内,一夜无话。</p> <p>  翌日清晨,雨后的蒙古高原碧空如洗。阳光万里,蓝天白云下,我们按着计划,向坝上草原进发。</p> <p>  坝,在蒙语里是高地的意思。的确,这里的景色与苏格兰高地的有点相像。草木都黄了,眼前的景物是一样的潇飒苍凉。远处丘陵起伏,绵延不绝,天地相连,这意境是一样的雄浑壮阔。不知不觉地就想象起当年这个古战场里,骄横的蒙古骑兵如潮水般地纵横驰骋。“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层楼”……</p><p> 如今的眼前,蒙古骑兵没了,只有零星的骑马兜生意的蒙古人。马不矫健,人没精神。看来,游牧民族生活安逸之后,完全没有了当年“逐水草而居”时期的剽悍。</p> <p>  千百年下来,大汗早就消失了,蒙古包换成了砖瓦房,马背上的民族也成了农民和牧民。恒古不变的只有这片莽莽苍苍的大草原,还有散落在草原上的白桦林,每年,随着秋去冬来、春临夏至都在不断地变幻着它的颜色。</p><p> 天湛蓝,点缀着几朵白云。秋风吹拂着,草原平整得像是铺着一层厚厚的黄地毯。远眺白桦林,感觉像是一丛丛黄红相间的灌木,在秋风中簌簌发抖。走进桦林里,这些桦树其实是枝干高大的乔木。树干洁白,树叶金黄。很多叶子掉了,枝头光秃秃的,满地的落叶,让草地黄得亮眼。</p><p> 我独立在山岗上,在长风中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眼前的景物好像在突然间凝固成一幅画,我看着看着,不觉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