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毡房

旺楚克

　　清晨前往多年前到过的历史文化名村白雾村，从会泽县城出发，全程走新修的两车道柏油路，估计其中一段还未来得及划中央分隔线。县城到娜姑约二十公里。往县城坝子开车出发，一路上坡下坡，经过许多弯道，到达另一个大坝子半山腰下坡，路边停不少车，旁边一条沿悬崖而筑的观景长廊。原来这些车主停车在此观光这个良田万倾、物产丰富的娜姑坝子。长廊一端是新修的又气派又庄重的历史文化名村白雾村牌坊。开车进牌坊，沿路而下，直达村子。村中道路狭窄，可以停车在位于村子中间的公共停车场，步行参观。观察村里新盖的房屋，屋顶有斗拱，旧民居没有。村庄海拔低处是古老街道，重新修建过，新翻修的门面，门前一股清清小溪缓缓流淌，恍若丽江。一户人家在门口支起洗衣器，往溪流中舀水洗衣服。多年前曾到过白雾村，老街多是古老的木门面和木铺面，门里光线昏沉黑暗，老人坐在家门口昏昏欲睡。多年未去，变化很大，当年破败的会馆和戏台已经重修建。民居陈家大院和张家大院也在游览指示牌上。前往更近的天主教堂而错过参观典型民居。陈家大院是朋友妻子的祖屋。
　　白雾村与娜姑镇相距五公里，开车过去参观。镇上有以礼河电厂生活区，厂矿给山区小镇带去繁华和视野。开车绕小镇一圈，一条不宽的公路在电厂后面，与县城呈相反方向，路牌显示它通往小江。一条路环镇一圈，通往来时的路-县城。小镇上卖得最多的是石榴，娜姑是会泽盐水石榴的原产地。盐水石榴产量低，近年引进突尼斯软籽石榴种植，现已行销全国。
　　参观完白雾村和娜姑镇，下午三点多钟，时间尚早。准备前往大桥的书玉毡房，参观心心念念的手工羊毛毡。昨晚在入住酒店书桌上，有一本《会泽老字号》，读到做手工羊毛毡的赵书玉和赵书耀两篇文章，老手艺费工费时费力不挣钱，古老传统手工技艺面临失传。年青人宁愿打工不愿学祖艺。两篇文章都写得很好，读完就想立即奔去看制毡。可惜书中只介绍制毡和制毡人，没有联系电话。只知道在大桥不知道在大桥的何处。联系会泽朋友找到赵书玉电话，按照号码致电过去：赵师傅，听朋友介绍你的制毡手艺很好，想来参观，请你告诉我具体地点。赵师傅说：欢迎！我们在大桥杨梅山，紧临公路右边，开车路过能看到，房外晒着羊毛毡即是。于是手机导航前往，乡村道路不太好走，五点左右，大雾弥漫，一路小心行驶。从村道叉上新修的到念湖的半山旅游柏油路，雾更深更浓，视野不足20米。很慢的速度行驶，终于下山，雾小了。念湖在车窗外隐隐约约。行到加油站电话铃响，赵师傅来电话问：你们还来不来呢？来么我等着。答复已到加油站，赵师傅说再过十多分钟就可以到他的毡房。一路小心冀冀，不能错过赵师傅家。终于在快走出一个公路边的山村时，看到一个农家小院外晒着许多圆毡。门外不显眼的木板上写着：书玉毡坊。边走进屋边呼喊赵师傅，他在右边的房里画毛毡。右房中央一大张长桌，桌上陈列着许多画上图案待煮的圆垫，赵师傅介绍他用面糊画图案，画完用颜料煮，工序技术性很强，煮（火候和时间）不好会出现脏色。赵师傅看上去四、五十岁，是位憨厚朴实的农村人。他介绍说他的孩子在曲靖种地，当农民。赵师傅带我们到左边房间，参观他的成品，墙上挂着有1.5米和2米的床垫（防风除湿），红底色，上面图案：野鹿戏梅、狮子舞绣球等吉祥物。羊毛毡子上全是赵师傅自己画的图案，很灵动。成品还有礼帽、时装帽、老年人防寒帽，坐垫有圆垫、方垫等形状，成品有无色、传统红底色、高雅蓝底色等色系。好多成品都已经卖空，红色野鹿图案坐垫只有一个。赵师傅还可以根据消费者喜爱提供定制。我们当晚必须回县城酒店住宿，考虑耽搁太晚雾大，不便行车，买了一对蓝色方形坐垫汽车用，一个红色坐垫办公室用，匆匆与赵师傅作别。我们还会再来看念湖，还会再来看老手艺，还会再来买羊毛制品 。
期待民间老手艺持续传承，期待民间匠人有一天能享受大师待遇，受世人遵重，大家争相学习代表乡愁的祖艺，记住根记住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