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以及花絮

惠平

同学会以及花絮2020.10.6.随记 精彩的一天，总是从早餐开始。 待到我揉着惺忪的双眼到了一楼餐厅，老李、滨哥、国锋的桌前已经是一片杯盘狼藉，老李手里拿着半拉大肉包子招呼着我赶快入座，我连说别管我了，你们该忙啥忙啥。不一会儿，成顺、周卫、胜利、老白、勇强夫妇等大部队一拥而入，餐厅里的气流似乎都被搅动了起来，哥几个盘中荷包蛋，碗里小米粥，各自端了入座，勇强夫妇不掺和，另外挑了一张桌秀他们两口子恩爱去也。我见成顺精神焕发，脸上一扫昨日滑铁卢之晦气，便想跟他寒暄两句，脑子里想的句子是王总您昨晚死里逃生了吧？话都到了口边，却是换作王总您昨晚力挽狂澜了吗？成顺乜斜了我一眼，说哼，不给他们点颜色，不知道我的厉害！呵呵，前晚见成顺满腹郁闷胡乱塞了两口便回房间躺下的情景，翻篇如此之快，也是服了，想来那晚再战之前，成顺在被窝里把自己紧紧裹着，脑海里默念了多少遍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不详待考。这帮兄弟抠一数十年，战利品从起初花生瓜子糖果香烟到如今红黄绿票子，也算见证贯穿天朝改革开放全过程。抠一，这当年在板外风靡一时的玩法，已是老古董矣，在板外校友群体里，恐怕唯有老八队这么一个独苗，真正应验并实践着，不禁让人想起那著名的春晚小品《昨天，今天，明天》。抠一，在老八队里，不光参与者热爱度几十年丝毫未见消退，连围观者的好奇心也都得加上平方了，所以，我这围观者自然要问昨晚的战局战果究竟如何？得知俊生最终败走麦城，不禁又乐了一会儿，想那俊生之前大胜之际，对我说：惠平！等我回营口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红木镜框把这五百块钱装裱起来墙上高悬！我还恭维說见好就收见好就收！晚上要保住成果！俊生兄说晚上我不来了！不来了！果然到了晚上走马换将，改国锋上阵了。等我到十点钟快要离开时，只见俊生兄穿着白袍毛巾睡衣，腰间扎着麻花结，口里叼着中华烟，踱着方步，嘿好嘛！我又来了！那架势！直追伟人中南海深夜睡衣接见尼克松！[偷笑][偷笑][偷笑]我当时就有不详预感，俊生兄家里那面高墙，怕是得改点其它好看的挂挂了[偷笑][偷笑][偷笑]果不其然，唉，俊生兄啊，回营口9号上班干的第一件正事，还是站好最后一班岗顺利交接班为首要，至于红木镜框，回头我到南京夫子庙寻觅一副小叶紫檀的给您快递营口便是。[呲牙]早餐毕，众人在大堂又是一番热烈道别，熊抱、拍脑袋、捶胸、捅腰眼，这些姿势动作全都操练了个遍，再往下点的？倒是没见着。[呲牙]滨哥、国锋和我钻进车里离开，回头远远的还看见老李头端着肩膀站在寒风中朝我们挥手，这老李，儿女大事已毕，后头该要大展宏图雄风再起了吧，再次送上兄弟真挚的祝福！如今有了导航，滨哥也就变得懒惰起来，在车里吆喝着我，惠平把手机开开！导航到哈（发音要用第三声）尔滨香格里拉大酒店！呵呵，全然忘了他当年挎着微冲背着两瓦电台手拿指北针、在中苏边境白桦林子，左顾右盼找方向那艰苦日子……我遵命将导航设置好，说没我啥事了，我迷瞪一会儿啊，国锋你陪滨哥说话，免得他早上吃多了犯困。国锋说好的好的，便跟老邓东拉西扯了起来。说的都是当年在鹰鸽山的往事，许多陌生的人名地名单位名钻进了我耳朵，什么老端啊，崔队长啊，老黑山啊，809啊，普兰店啊，绥芬河啊……大指挥官JEEP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在轰鸣的马达声中，听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陈年往事，于半迷糊半清醒的我而言，真不啻是一种享受，且挑一些碎片记录于此，日后再有聚会，让他俩或更多的亲身参与者一起叙述逗乐。他俩说，鹰鸽山海拔878米（？求准确高度），老黑山更高，在鹰鸽山上面，有一天，老黑山空军的郑清利同学专线电话摇过来跟他俩说，XX同学明天要来，你们下山去接他一下！次日一大早，俩人结伴出发下山接人，老邓屁股上还挎着一杆五四式手枪。下山道弯曲盘延，足有十多公里，谁知那日大雨倾盆，下得天昏地暗，要问雨有多大？落汤鸡都无法形容，用老邓的话说，连裤裆子都没一片干的地方，国锋连声附和说是是是，我也湿透了，裤裆里全兜的雨水！这大雨这情景，估计二人此生不忘。国锋说后来猛然看见不远处一只狍子，连忙招呼老邓，老邓急急忙忙拔枪，谁知那牛皮枪套被雨浸泡过后，死死贴在枪身上，老邓使出吃奶的劲，愣是没能把枪从枪套里拔将出来，眼睁睁望着那只狍子从容离去。那个后悔啊！老邓说哎，不是枪套被水泡了，我寻思不应该更加松软吗？怎么反倒越泡越紧了呢？我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记得好像古代有一种刑罚，就是将犯人用皮革裹起来，放到水里浸泡，越泡越紧，犯人最后被挤压的七窍流血而亡，再有，成语“马革裹尸”，其实也是如遇雨水，遗骸会越裹越紧。所以你拔枪拔不出来，是“马革裹枪”，呵呵，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说起五四式手枪，国锋又想起当年挎着五四式下乡收黑木耳之事。话说当年鹰鸽山工作方向常年无事，工作日志上连篇累牍只有三个字：无情况，无情况，无情况。到了后来，连“无情况”这三字都懒得下笔，整张日志只用一个大大的“Z”字从左上角划到右下角，用滨哥东北话说：就那么一划拉！完事儿！那一帮人都没事干，还要吃喝拉撒搞点福利，这可咋整？某个领导好像姓李就说，我弟弟在乡下有路子，可以收黑木耳赚差价。于是，鹰鸽山附近老百姓，便看见一辆军用中吉普下山上山，车上坐着几个神色诡异的军人，全副武装，身背盒子炮，腰挎军用黄书包，进进出出忙个不亦乐乎，得亏那些年国泰民安，局势稳定，若是老百姓里藏个潜伏特务啥的，还以为鹰鸽山有啥重要军事行动了呢。其实，那鼓鼓囊囊军挎书包里，装的不是啥绝密文件，而是一打一打十元大钞（那时，十元是最大面额），还有一些挎包更加沉甸甸，要是提溜不慎，叮里当啷一阵乱响，那都是为了找零专门兑换的硬分币。鹰鸽山的南泥湾大生产行动，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中吉普里，其中一位腰挎盒子炮的武装押运的，便是咱刘国锋同学。[呲牙]前方，中吉普走村入户，四处收购黑木耳，后方，一干人搭架铺筛，赶着日头洗晒晾，收购，洗晒，包装，一条龙流水线，那忙活的人群中，也有老邓的身影吧。一个木耳季节忙活下来，硕果累累，每个干部居然均分两千大洋！两千元，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这恐怕也是国锋同学很难忘的一件事了，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坐在后座上的国锋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那时的黑木耳，都是纯野生的呢，如今再也看不到了……我羡慕他们当时居然能靠收黑木耳分到两千元“巨款”，更和国锋一样，感叹如今哪里再去寻觅如当年一般的野生黑木耳？远眺窗外，松花江水缓缓流向远方，而时光之河，却再也流淌不到数十年前了……滨哥又叨叨开了，說山里湿气大，老前辈们都说要吃毒蛇，哎，你别说，吃毒蛇去湿气还真管用，我和国锋经常去山野里抓毒蛇，（这时国锋补了一句：山上天气冷，只要出太阳，蛇都爬出来晒太阳。）大的毒蛇有一米多长，抓起来要有技巧，贴在地面上的不能下手，要等到祂扬起身子来，趁着祂势头尽了，再在半空中猛然一把叼住毒蛇颈部，一定要稳准狠！否则便可能被毒蛇反噬。这活一般都是我来干，国锋一般都是揪住毒蛇的尾巴，我俩就这么一个掐头，一个拽尾，抬着大蛇回到单位，放大缸里养着。我在车里边迷糊着，边听滨哥叨叨，脑海想象着两个年轻军官在海拔800米的山野中捉大蛇的场景。听着听着，我有一个感觉，国锋同学很像说相声里那个捧哏的，总是冷不丁补上两句，听似不痛不痒，却又恰到好处。这不，我闭着眼睛，又听到国锋在身后问：老邓你还记得你一枪打下来一只老鹰，后来由我养着的事情？滨哥说对对对！那时没事儿就挎着五四出去打猎，地上的老鼠哈，个儿挺老大！瞄准了一枪下去，肉都炸了，整个儿就剩一张烂皮了，打大一点的XX（迷糊中没听清记不住，好像是黄鼠狼或貉之类的）还行，能有肉。那只老鹰在空中慢悠悠的飞着，我一枪就把它给干下来了！诸位看官，说到枪法，有谁能站出来跟老邓比划比划？地里的山鼠，天上的老鹰，都是活动靶子，能一枪中的，光靠吹牛逼可不好使呢。国锋接着说，那一枪是打到了老鹰翅膀，我拿回来給祂包扎了养起来，养了一阵子伤口痊愈了，有一天，突然发现祂不见了，再查，天窗上一块玻璃被啄碎了，我感觉是另外有一只老鹰在外头接应，将玻璃啄碎了，把屋里的老鹰救走了。我越听，怎么故事渐渐有点往悬疑并神话方向发展了？连问真的假的？国锋信誓旦旦，说绝对是真滴！屋里的老鹰不可能自下而上啄穿天窗，没有支撑点，只有外面的老鹰才有自上而下的支撑力啄碎天窗的玻璃。诸位看官是否信乎？我在记录他俩这段奇闻前，特意百度了一下老鹰的寿命，居然最长能有70年，如若真像国锋同学所言，那这对老鹰，怕真是一对神雕侠侣了吧，时至今日，也不过四五十岁，但愿他们依然还在鹰鸽山的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比翼双飞，俯视众生。（学做美篇） 滨哥 胜利，朱亮，老魏 国锋，滨哥，老崔，俊生（前蹲立），傅品思，朱亮，郭群 论酒精的作用 滨哥，大商和我 再论酒精之作用 老魏的外孙，聪明讨喜。 也没干啥，王健抓拍得好。 前：宝岩，大商，后：周卫，胜利 跟老李使坏。 使坏成功后之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