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的宝应湖农场知青宣传队

神舟一号

<p>作者:程济威</p> <p class="ql-block">  刚刚到农场的时候,正好赶上场部从涂沟迁往刘圩,知青接触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搬运砖头,每日周而复始地将砖头从船上卸上岸,然后,抬的抬、挑的挑,将砖头运至圩里新场部建设工地。场部负责基建的黄金章科长还不时从涂沟赶来督战,所以,知青的干劲特别的高昂。</p> <p class="ql-block">  晚上,疲惫不堪的知青似乎忘了一天的劳累,顿时又来了精神。大家集中在万头猪场改造的宿舍门前的空地上,将各自带来的二胡、口琴、笛子拿出:吹的吹、拉的拉、唱的唱,没有乐器的知青,就参照古人击缶的方法,敲着饭盒、脸盆,原本不应该合在一起的各种土、洋乐器居然能奏出和谐乐章,热闹非常。我也带去了笛子、萧、口琴,但是,每样乐器都只会点皮毛,特别是笛子,与后来扬登宜吹的《牧民新歌》不可同日而语。但彼时也能混在其中,学着南郭先生滥竽充数,好在谁也不会计较。</p> <p class="ql-block">  看到这一切,农场领导突发奇想,何不利用这现有的资源,组织一个宣传队,一方面可以活跃文化生活迎接中秋国庆,另一方面也可为即将迁来的场部隆重庆祝一番。因为在知青来农场之前,农场曾成立过宣传队,那是由农建四师的文艺骨干组成的。相咸珍的父亲,也是我的恩师相金辉就是农四师文艺骨干之一,他吹拉弹唱样样俱精。</p> <p class="ql-block">  由于尝试过建立宣传队的甜头,于是,由知青为主的农场宣传队就此诞生。有了宣传队,演什么?知青宣传队颇费了一番脑筋。因为那时还没有拿起笔,做刀枪的革命豪情,也没有北京有个金太阳等民族风情舞蹈的普及。考虑到金湖县属于扬州地区,因此,就决定排练扬剧《三月三》,排出精品,献给第二故乡,宝应湖农场的乡亲父老。</p> <p class="ql-block">  《三月三》讲述的是地下党茶馆老板娘巧妙周旋敌顽, 解救新四军伤员的故事,这故事有点类似于后来的《沙家浜》。</p> <p class="ql-block">  我有幸编入这个剧组,与吴济生二人担任匪兵甲、乙,扬州四美酱园厂长的女儿王海涵出演老板娘,刘飞出演匪兵连长,蒋晓明操琴、王延设计布景等等。</p> <p class="ql-block">  剧中有个情节,匪兵甲、乙上场时,与老板娘要吃要喝。老板娘端出烧鸡与酒,那酒是糖开水兑的、烧鸡是莲藕做的。我与吴济深在台上吃得高兴喝得高兴,几乎将糖水喝光,莲藕吃光。</p> <p class="ql-block">  王海涵看了非常着急,生怕后来上台的角色尴尬,连连走到我们面前,小声要求我们千万留一点给“连长”上台用。</p> <p class="ql-block">  正式上演的那天,在筹建粮油加工厂的基础上搭了个大台子,那天,突然冒出了很多人,自打我们下放农场以来就从未看到过有那么多人,银集、涂沟的农民都赶来观看,一时刘圩,人山人海。</p> <p class="ql-block">  《三月三》中有一段剧情,刘飞扮演的匪连长看到匪兵在茶馆吃喝,顿时恼火,严厉地训斥了匪兵甲、乙,并对乙狠狠地抽了一耳光。原来安排的是假打,那天,刘飞突然夯起来了,下手是那么的重,我躲闪不及,白白地给挨了一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挨人耳光,很疼,直到如今。</p> <p class="ql-block">  《三月三》圆满收官后,党委结合形势、再接再厉,根据农场苦大仇深的老贫农颜忠宝的真实事例,又编排了一场大型淮剧《颜忠宝》,参加演出的有108将中的于加海、赵诗俊等,还有八大队的崔登兰出演颜忠宝的女儿。赵诗俊生得矮小、俊俏,男扮女妆饰演地主的小老婆。他的扮相俊俏吸引了很多女人,甚至有小媳妇为他疯狂。《颜剧》参与金湖县文艺汇演获得了集体一等奖。之前剧本不理想,在刘长明书记的亲自过问下,由曹生财推荐,石忠群安排,我躲在刘圩招待所参与了剧本的改写。</p> <p class="ql-block">  我走访了住在大圩边的颜忠宝,认真听了他的苦大仇深的故事,对他的叙述,我坚信不疑。于是,我闭门造车,凭空想象,出了这个剧本。由于《颜忠宝》一剧过度宣扬阶级斗争,过度宣扬苦大仇深,内容自是空泛。贫下中农看了都觉得假,陈同昌的姐夫李福庆指着我的鼻子嚷道:“你简直是胡大逸说,地主真的那么坏”听到李福庆的嚷嚷,我极为震撼!多年后我总结自己的作品,感到《颜忠宝》还有后来编写的快板书《打倒XXX》是此生最大的败笔。因为颜剧没有生命力,没有演几场便结束了。</p> <p class="ql-block">  文艺总得为无产阶级服务,没有阶级斗争的文艺那行。于是,党委瘫痪后的场指挥部组织了部分演员在一大队排练《收租院》。参加人员有吳晓平、陈世平、景維祥、蒋晓鸣、沈广煊、趙永红、張建农以及练文山等,时任一大队的大队长朱明庆给予了积极支持。67年11月中旬的一個晚上。一大队很隆重的搭起舞台准备公演,但是,由于正是派性作怪时期,演出过程遭到一些不明真相群众冲击,现场混乱,演员陈士平差点挨打。</p> <p class="ql-block">  事后,指挥部将知青宣传队解散,知青被分别安排到四大队、六大队、七大队、八大队、场部机关。不久,农村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农场为了适应农村文革形势的需要,权衡再三,将已经分散到四大队、六大队、七大八、八大队及机关、曾经出演过《三月三》《收租院》并且在各自大队编演过文艺节目的知青再度集中。</p> <p class="ql-block">  集中的宣传队正式命名为“宝应湖农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将知青两个省略了。队长由刚刚从盐城学习提前归队的吴晓平担任。</p> <p class="ql-block">  吴晓平多才多艺,不但武功了得、还写得一手好字,还能说得一手快板书,那神气活现的表演绝不亚于专业的快板书水平。他指挥起合唱来,那种架势俨然是军乐队的指挥家,透着一种革命的豪情,而那种豪情正好于当时的形势合拍,加上吴的家庭背景清白,与当时的主管领导周汝华的关系也好,所以,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了重点培养的红色苗子之一。</p> <p class="ql-block">  重新组合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除了参加过《三月三》演出的知青外,另外还增加了部分代表大队汇演节目比较出色的农场贫下中农演员参加,其中有耿家宝、崔登兰等。同时,还添置了一些新式乐器,我喜欢敲打手鼓,还特地派我回扬州采办手鼓、月琴等。</p> <p class="ql-block">  集中的宣传队,基本不需要什么指导。队长分配节目指定角色后,由演员自己琢磨,最后集中过堂,因此,排练的效率非常高,一个多星期就排了20多个精彩的节目。我当时参加了一个由四人表演的群口快板、小歌剧《不忘阶级苦》、歌曲小合唱等。接着,宣传队以鸟兰牧骑的方式,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巡回演出。</p> <p class="ql-block">  由于演员的文化素质相对较高,对节目的悟性也强,能随着形势的需要,能快速编排出新的节目,一时间,宝应湖农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声名大震,各地邀请演出的呼声不断。对此,农场党委认为是宣传农场的极好机会,积极支持宣传队走出去。于是,宣传队到涂沟镇、银集镇、白马湖公社、还到了泗湾湖部队农场,走一路演一路,将宝应湖农场的精神风貌带到各地。一次银集召开万人现场大会,邀请农场宣传队出演,队员们早晨四点就起床,披星戴月,步行十余里,赶到现场,蹦蹦跳跳,连番演出,连续几小时,没有人叫累。</p> <p class="ql-block">  一次,复兴圩农场也邀请我们去演出,农场领导积极支持。那时,从刘圩到复兴圩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能步行到复兴圩。接到通知,演员们兴致很高,背着锣鼓家伙、道具等,下午就开始出发,到了复兴圩农场已经天黑。</p> <p class="ql-block">  复兴圩是劳改农场,场部住的基本是军人及家属,得知我们已经从宝应湖开始出发时,他们便开始了准备工作:搭了一个大大的舞台,台两侧两盏汽油灯将广场照得雪亮,台下已经早早的坐满了人群。领导见我们来了,叫我们先吃晚饭,我们见很多群众已经在下面等了多时,坚决要求先演。复兴圩领导拗不过我们,极其不过意的只得让我们先演。</p> <p class="ql-block">  两个多小时下来,整个广场秩序很好。当表演压轴戏《不忘阶级苦》时,全场突然起立,高呼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将演出推向了高潮。当时安排我饰演地主,我神气活现的晃着拐杖走在台上,看到下面的欢呼,甚至有点得意忘形。</p> <p class="ql-block">  演出结束,演员刚要出场谢幕时,复兴圩的领导搓着手,非常不过意的与吴晓平说,由于有一些人刚刚赶来,最后几个节目没有看到,希望能再演一下。吴晓平简单地征求了一下演员的意见,迅速地同意了领导的要求,将几个精彩的节目重新演了一遍。事后,我想想后怕,我这个狗崽子怎么敢演地主呢,那不是在台上反攻倒算吗!好在当时没有人计较。</p> <p class="ql-block">  演出结束时,已经深夜十一点过后,复兴圩农场领导安排我们在食堂吃了夜餐。夜餐的所有材料全部是复兴圩农场自己养殖、种植的,那顿饭我们吃得特别的香,当然也是饿极了的缘故。夜餐后,我们婉拒了复兴圩农场领导安排我们住招待所的心意,连夜回赶刘圩。</p> <p class="ql-block">  刘圩到复兴圩的圩堤没有加宽加高时,只是一条埂,圩顶高低不平,连自行车都难骑行,尤其是涂沟至九大队之间的一段距离,圩两旁长着杂乱的芦苇,芦苇里散落着各式坟墓,大白天路过那儿,都感觉阴森森的毛发悚然,且不说还是深夜。</p> <p class="ql-block">  为了壮胆,宣传队员们敲打锣鼓、吹着锁呐,然而,夜深人静之时,颤抖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反而加剧了恐怖。大家索性就默默地走着,为了防止有队员落单,相互之间还不时的悄悄地呼唤着相邻演员的名字,而我,年龄最小,则被大家裹在中间,那段岁月,吴晓平对我很好,有人欺我时,他能仗意执言, 我能感觉到知青队伍的温暖。终于,在天亮前全部安全的回到了刘圩。</p> <p class="ql-block">  复兴圩的演出结束后,场部为加强基层宣传队的力量,决定再次解散场部宣传队以充实基层,场部宣传队任务就此告一段落。但农场所属各单位的文艺宣传如雨后春笋,逢勃发展起来。文艺骨干们得以大展身手,各尽所能。场部每年一度的文艺汇演也使得一些新人脱颖而出。</p> <p class="ql-block">  农机厂杨长贞、沈广煊的一曲《逛新城》一时风靡全县,沈广煊成了农场的贾士俊,众多的演出中都会飘荡沈广煊优美的男高音;刘飞、吴济生的相声《夸夸我们的好书记》及朱桂荣、沈广煊二人演出的《王瞎子算命》经刘长明书记特别推荐到县参加汇演,幽默风趣的语言,精彩夸张的动作,惊倒全场、轰动全县;王立全的一曲舞蹈,如出水芙蓉,独自承露着一汪清水沐浴着几缕阳光,远离烟雨、静妙香洁、淡雅清新,洁玉无暇。她微卷的秀发,轻愁的眼神,袅娜的身姿,浅笑嫣然,在鲜丽或素淡的流动中款款徐行,散发着幽幽的馨香,点缀着璀璨、光鲜的生命,真美,惊艳全场。</p> <p class="ql-block">  之前,为迎接场部汇演,我在四大队与万姐一起排练过《小放牛》,那是需要有个岁数小,个子小的人扮演小放牛,排来排去只有我合适。当排练成熟时,却因我的政审不合格而夭折;调五大队后与吴孝恒排练过相声《计划生育好》,由于杨步森书记力挺而得以参加了汇演。</p> <p class="ql-block">  我与刘纯伟调到了阶级斗争最为前沿的七大队。由于七大队是当时农场政治、经济改革的样板点,刘长明、石忠群、周汝华先后亲自在那儿蹲点,并且率先改革了农场的工资制度,将几个不同的工资级别全部打破改为统一的工资标准,每人每月:18元2角7分,这种工资标准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我好不容易评上相似队长级的21元工资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平均了。</p> <p class="ql-block">  既然七大队是各项工作的试验田,因此,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也理所当然的受到了特别的重视。经过层层选拔,除我与刘纯纬继续从事宣传队活动外,七大队组织了一个以当地贫下中农为主体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队员们绝对是三代贫农、苦大仇深。他们有孙永康、王得安、颜永安、陈丰宜、梁春才、朱明荣、李长梅、耿家宝、梁 翠等。</p> <p class="ql-block">  还有会计曹炳贵(扬州人)、农技员黄尚贤(苏州人)。他们都是能歌善舞的文艺爱好者,尤其是黄尚贤,脑袋特别灵活,能够根据不同的形势需要编排出较为新潮的歌舞。而我由于知青大队长曹生财的保护,转为编编材料、教教歌。其时,恰好遇上南京青年京剧团下放在七大队,青年京剧团的青年演员每天天不亮就集中在场头排练,那声音、那身段,迷倒了七大队宣传队的队员们。</p> <p class="ql-block">  看到宣传队热心于宣传工作,青年京剧团的演员们,特别是出演铁梅的女演员不时的抽出时间给宣传队的演员们以指导,经青年团演员的指拨,七大队宣传队的艺术水平可谓突飞猛进,很快便经常在农场汇演时独占鳌头。</p> <p class="ql-block">  70年冬,金湖县决定在县城进行一次全县文艺宣传队汇演,农场党委决定由七大队宣传队代表农场参加汇演。汇演工作由时任农场政治部主任的石忠群同志亲自主抓。为增强宣传队的力量,特地从农机厂抽调杨长贞大姐等前往协助指导。当时,有个保留节目《不忘阶级苦》,我在剧中仍出演地主,名单报至县里,政审未能通过,只得临时换人。经慎重研究,石忠群主任仍然允许我随队去金湖做后勤服务及伴唱。由此,我到今天仍对石书记当时能顶着政治风险让我上金湖参演一事深表敬意。</p> <p class="ql-block">  为了保证《不忘阶级苦》一剧的真实感染,演出前,石书记让我回农场搜集破旧衣服,我不太熟练的骑着自行车从县城到六大队,找到一捆破衣,在演出前赶到金湖。</p> <p class="ql-block">  当晚,生动逼真的演出,杨长贞与我二人动情的伴唱,使得那场演出大获成功:台上的琴师痛哭流涕不止、琴声哽咽;台上台下此起彼伏的口号使演出几度中断。在参加汇报演员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留在金湖又加演了几场。结束后,金湖县将《不忘阶级苦》中的女主角与杨登宜留在金湖文工团。事后,他(她)以种种原因,不到一个月又回来了。</p> <p class="ql-block">  由于七大队宣传队在金湖汇演的巨大成功,极大的激励了各大队宣传工作的蓬勃发展,一时间,各大队都先后建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其中具有一定规模的有八大队,六大队等。他们一边劳动,一边排练,经常三个一堆、五个一群,或田头、或场头、或会场、或居民点,见缝插针,以通俗易懂的形式,随时随地为贫下中农歌唱、服务。而我,由于风声再紧,则彻底沉没,永远告别了宣传队。</p> <p class="ql-block">  青年京剧团离开农场返回南京时,应农场要求在刘圩场部倾情演出了样板戏《红灯记》,使得样板戏在农场得到空前普及。从而八大队宣传队在复员军人李忠华的带领下,举全队之力排演了全本淮剧《红灯记》,李忠华自个出演李玉和,崔登兰出演李铁梅、马兰英出演李奶奶、解忠明演我家的表叔。另外参加演出的还有邹正香、唐益兰、王玉兰等。</p> <p class="ql-block">  紧接着七八大队又联合排练了全本淮剧《沙家浜》。李忠华饰演郭建光、耿家宝饰演阿庆嫂、崔登兰饰演沙奶奶、朱明桃饰演胡传癸,曹炳贵饰演刁德一等。获得巨大成功。</p> <p class="ql-block">  《红灯记》及《沙家浜》在场部演出之后,获得普遍认可。场宣传队再接再厉又排了一本高水准的京剧《沙家浜》,吴晓平出演郭建光、郑心森饰演刁德一,苏州知青陈晓流、黄美芳、陈宗敏先后饰演阿庆嫂,沙奶奶,沈广煊饰演胡传魁,姜开富饰演战士小王,张晓云饰演卫生员,朱晓明饰演伤病员,杨登举等也参加演出。演出大获成功,将样板戏的普及推向高潮。事后,姜开富送去南京青年京剧团培训三个月,回来后参加了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片断。</p> <p class="ql-block">  七一年全本《沙家浜》阵容强,黄美芳独挑A角,无可超越,杨根林、郑心森下放前即是苏州合唱团成员。杨根林的笛、扬琴是专业水平,乐队配置也全、有提琴二、二胡二、高胡一、中胡一、革胡一,京胡吳章彦,司鼓是何士平,刘纯伟……。那些乐器家当都是东坝农场移交的,其中那把二胡是名琴,是苏州名匠李根源制作的二把琴中的一把,现已是国宝,存放在〈苏博〉,宝农那把不知落在谁手了。</p> <p class="ql-block">  京剧《沙家浜》的成功演出,使得农场感到分散的力量不利于搞出较大规模的文艺活动,故而,两次将各大队文艺尖子集中,其中一次是集中在当时的农场革命“圣地”五大队,排练当时炙手可热的革命样板歌剧《白毛女》。谁知,排练期间,发生了农场有名的11:23事件。五大队部分贫下中农将老干部仇士俊、青年队吴晓平等押到五大队,群众将仇士俊反剪双手吊在梁上拷打,当时出演杨百老的梁春贤见状,赶紧抱着仇士俊的头,结果自己被挨了很多棍,要不然,仇士俊的后果将不堪设想。</p> <p class="ql-block">  宣传队感觉不宜在五大队排练了,决定移师六大队、刘圩继续集中排练《白毛女》,只是演出了数场后,未及公演即草草收场。修理厂见状,接手重新排练。剧中喜儿由朱微饰演,杨白劳由谢立敏饰演,沈广煊饰演穆仁智,修整厂人员的素质文化果然与众不同,排出效果也显然有高度。当时集中排练的还有我后来的那一位以及五大队的姜春英、六大队吴朝梅、柏广珍、七大队的高学兰、八大队的崔登兰等。</p> <p class="ql-block">  从扬州知青开始排练演出《三月三》至七十年代初总队迁入农场,近十年时间内,农场宣传队普及之广、参加人员之多,影响之深远是农场政治生活中不可磨灭的一段重要经历。前后参加的人员遍及各个阶层。其中,重要角色还有汪昭珍、扬登举、吴秀兰、胡平生、练文山、刁秀珍等。由陈 平、朱人家、杨一飞等人组建的金中返乡知青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一度时期农场为之倾倒:整齐划一的黄军便服,英姿飒爽、精神抖擞,演出的节目刚柔并济,代表了时代的水平,给农场的文艺宣传吹入一股新风,有力的推动了农场文艺宣传的健康发展。</p> <p class="ql-block">  七一年后,总队陆续迁来农场,农场恢复分场制,由当时任新班子宣传科长的苏州知青郑心森同志精心筹划,力图再现火热年代的那份文艺热情,搞了几场汇演,但其声势、其影响都与火红的时代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由江都婚迁进的扬州知青刘志明的一曲集体舞《送给亲人金珠玛》彻底颠覆了数十年一成不变的《拿起笔、做刀枪》的造反舞形式,使人耳目一新。</p> <p class="ql-block">  随着苏州知青的介入、各地新知青文艺积极分子的涌现,老一班的宣传队员渐渐地退出了舞台。1973年初,经总队党委同意先后从四个分场及农机厂、机耕队、场直,抽调了,</p><p class="ql-block">一分场:吴晓平、梁春梅、鲍春阳、杨家琪、孙家棠;</p><p class="ql-block">二分场:高宝荣、苗 旺、曹建阳、解小明、张海曙、查满伯、朱丽云、仇昆玲、陈 红、朱小明、顾玲玉;</p><p class="ql-block">三分场:王文钧、包祖培、笪如清、陈晓流;</p><p class="ql-block">四分场:沈建华、陆 青、张如进、龚树基、郭宜南、殷寿前、马兰英;</p><p class="ql-block">修理厂:杨登宜、张晓云;</p><p class="ql-block">机耕队:沈广煊、李忠华;</p><p class="ql-block">场 直:杨根林、朱建华等31人组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p> <p class="ql-block">  之后,宣传队不断调整,先后又增加了朱建鸣、乔湘萍、陈 前、高俊娥、冷文祉、袁春亭、徐锡候等知青队员。</p> <p class="ql-block">  新建宣传队先后由郑先森、时蛇宝负责。朱明顺、费仓总务、王延仍任化妆。这支队伍存在时间最长,队伍最为稳定。演员男帅气、女靓丽,朝气蓬勃、多才多艺。宣传队农忙务农、农闲排练,编排了大量的群众喜闻乐见、短小精悍的戏剧、歌舞、小品等演唱节目,常年活跃在田头、场头、工地、知青城市,将宝应湖风情带出田野、带出了金湖。</p> <p class="ql-block">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到70年代末,宝应湖农场文艺宣传队大放光彩,在金湖享有盛名。每次年底县举办文艺汇演时,宝应湖农场的节目最能吸引观众,压台的都是宝应湖的節目,连县城的文艺团体都自叹不如。其中。杨長贞和沈广煊合作演出的藏族风情男女声表演唱《逛新城》成为保留节目,经久不衰。沈广煊男声独唱《赞歌》,是当然的压軸!</p> <p class="ql-block">  遗憾的是,我仅仅只有一次看过他们的表演。那是宣传队于74年到七大队来演出,在大队部山头的空地表演。得知消息,我特地从刘圩的学习班请假赶去观看。精彩的表演至今难忘,与其中的一些知青演员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情感一直延续至今。</p> <p class="ql-block">  七五年后,知青宣传队成员全部集中至总队船厂,便於隨時活动,78年知青陆续返城后,历时15年的农场知青宣传队成为历史而载入宝应湖广大农工的记忆中。</p> <p>爱情是永恒的话题,古今中外、男女老少,概莫能外。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个人会产生内容和形式不同的爱情,知青宣传队亦是如此。它是一片美丽的土壤,在这片土壤里必须会碰撞出美丽的火花。这不,一对一对通过宣传队相识、相知、相爱的伴侣,如今仍然沐浴在爱的花海里,幸福吉祥、令人眼醉;当然,也有未能并蒂的,那都是时代酿成的苦酒。</p> <p>离场40年以后,这支知青宣传队在时蛇宝同志的积极倡议下,经相咸俊场长斡旋,宝应湖农场李书记、王主席的大力支持,由顾玲玉、朱建华策划、指导,彭永宝辛勤操劳,全体演员辛苦排练的“回望青春”赴宝应湖农场演出活动中,我有幸多次现场观摩彩排及随同赴宝应湖农场演出,演出大获成功,我亦身临其境的感受到知青宣传队的热情、热心、爱心、真心。</p> <p>对于知青宣传队的回家,农场党委以其特有的方法式进行了接待:白米饭、乡土菜。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家长里短。完全是亲人间的久别重逢,没有虚伪客套。</p> <p> 七律</p><p> 《回望青春》</p><p> 程济威</p><p> 芳华韵胜久弥香,卌载魂牵又返乡。</p><p> 一路通途頻笑语,满场艳丽尽红装。</p><p> 依然昔岁青春女,仍旧当年酷帅郎。</p><p> 亲绣红旗留厚意。芦花一曲系金扬。</p> <p>那天,刘圩可谓盛况空前。不仅农场职工及家属举家出动观看。外地知青在得知知青文艺宣传队回场演出的信息后,也通过各种渠道赶来观看。他的有泰州知青杨应华、曹筱波、薜坚定、李和生、殷寿海、钱红旗、张小明、王厚胜等一行专门驱车从泰州来;淮安知青耿大钊,兴化知青徐晓红,朱巧娣经扬州随车前来,定居金湖在上海生活的兴化知青成秋华特地从上海回,唐汉忠、陈廷选全家从金湖来。上海知青夏青妹还对我发来语音,以及不少苏州老知青发来信息,对未能通知她们而失去回场观看的机会表示嗔怪。</p> 为了完成这光荣使命,全体宣传队员改变了正常而又规律的生活,进行集中排练:朱建华、曹建扬、陈红三个都是博爱艺术团的,她们每天参加完团里的活动,继续帮助大家排练;毛更新暂停了繁忙的工程监理;朱麗云也暂缓了自己的生意打理,梁春梅从此告别牌桌;解小明、朱小明、曹建阳等也克服了种种事务,泰州及淮安分场的演员在各自的城市同样如此。由于长时间未曾活动,不少同志不免腰酸腿疼,每天借助药物缓解,朱建华为指导排练,与陆青甚至将孙儿带至排练现场,即便如此,丝毫没有动摇去农场为农工再演一场的决心。 <p>尤其令人感动的是,此次排练节目及返场演出过程中,不少演员是带病进行,他(她)有随身带着心脏监护仪,有带着便道改造袋,有即将住院手术等,为了不影响此次活动,他(她)们不仅不吭一声,还积极主动向前,值此,向她(他)们表示崇高敬意,对英年早逝的杨根林、吴济生、杨登宜、徐夕候等演员表示沉痛哀悼、深切缅怀。</p> <p>回望青春得到了张振华、相咸珍、朱跃南、朱明顺等的大办支持。 </p> 为什么广大农工特别喜欢知青宣传队,怀念知青宣传队,因为知青宣传队唱的、演的都是农工身边的平常人、平凡事。他(她)们的身上沾着泥土,有着泥土的芬芳,没有假大空、没有做作。 美好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的短暂,幸福的感觉也总是在一瞬间离去,很快,知青宣传队将再一次离开,或许永远离开。虽然不舍也只有离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们留下这宝贵的时光,值得永久珍藏。 祝所有曾经的宝应湖农场知青宣传队的队员及农场队员以及关心支持过知青宣传队工作的农场领导、贫下中农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本文图片来自顾玲玉等知青的无私提供及对曾经宣传队员的征集,交叉重叠其内容与文章难以对号,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