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故里牧羊人 文/雷奎

雷霆

苏武故里牧羊人

——记贞元镇南可村陈防震

文/雷奎

苏武是中国历史上能够坚持民族气节的代表人物之一。据《汉书·苏武传》中记载，苏武在天汉元年，奉命以中郎将的身份持节出使匈奴，然后被匈奴无辜扣留。匈奴单于想让他投降，就让他的好友李陵前去劝降，他丝毫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单于就命人把他囚禁起来，不给他吃喝。天下大雪，苏武把雪同毡毛一起吞下充饥，多日不死。然后匈奴又把苏武迁移到北海边没有人的地方，让他放牧公羊，说要等到公羊生了小羊才能放他回归汉朝。苏武面对淫威，毫不屈服，一直被匈奴扣留了19年。他历尽艰辛、受尽苦难、但始终忠贞不渝、爱国如初，终于回到了汉朝。他回来时，已经须发全白。

苏武牧羊的故事，家喻户晓。他的这种面对威逼利诱毫不动摇、无所畏惧、忠心耿耿，不畏强权的爱国主义精神已经成为千古流传的佳话。

在苏武的故乡武功县贞元镇南可村也有一位像苏武一样历经坎坷、不屈不挠，经过不懈努力拼搏，战胜了多种艰难困苦，终于登上人生巅峰的人。他就是牧羊人——陈防震。

2020年9月1日，我随同文联、作协杜晓辉主席，到南可村村民委员会里，采访了牧羊人陈防震。贞元镇包村干部（兼任村副书记）张冰同志作陪，并时不时地作补充介绍。

我眼里的陈防震是一个中等身材，圆脸大眼的中年男子，虽然眉宇间流露着饱经风霜的痕迹，但却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杜主席还要安排别的事，先行告辞了。我们便在这里展开了一次聊天式的谈活。

屡遭坎坷归正途

陈防震，男，1976年8月19日出生在武功县贞元镇南可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家里的苦难生活，让很小就懂事的陈防震就想为家里承担一份责任，替父母分忧解难。可正在上初一的他，既不想离开学校，又不想看到有病的父亲为家里过分操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便决定出去打工。当时，他一个人离开家后，便到一个厨师培训班学习厨师。学了一段时间，他便感觉到，学厨师只能混饱自己的肚子，并不能为家里增加经济收入。学了一年之后，他一咬牙，便离开了自己喜欢的厨师培训班，四处打工，为家里减少了许多经济压力。打工虽然能挣一点小钱，可对于他这个穷困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入不敷出。他这个人虽然不善言辞，但却是一个有恒心、有毅力，且心存大志的人。在当时改革浪潮的冲击之下，他决定自己包活，做小包工头。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便很快购置了建筑上用的一些小型工具，开始寻找活路，完成一部分结构比较简单的房屋建筑。因为他知识层次低，对建筑活一窍不通，包来的活工价太低，结算工人工资时，又不善于精打细算，不愿克扣工人的工资，包工活从97年到98年，只干了一年多时间，便再也干不下去了。他便将建筑用的小型工具全部卖给别人，他自己不仅没有挣钱，还倒贴了六、七千元。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微微一红，笑着说：“那时是98年的时候，六、七千元真不是个小数目，对于我和家庭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的父亲是一个心很小的人，从比他心里的压力变得更大了。为了能给家里积累点资金，他便用家里仅有的钱，买了两只羊娃养着，母亲也是省吃俭用。看到这些，更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感到愧疚。”包活后的失败，让再次碰壁的陈防震又一次走上了漫长的打工之路。他先一个人只身去了青岛，找了一个给轮船上刷漆的工作，后来，他们老板又包了中石化给油罐和管子上刷防腐漆的活，他就一直在那儿干了整整十年。有时候，还要加班加点，甚至干到夜里十一、二点。他说：“那时，虽然辛苦，但能多挣一点钱，我也就满足了。我已经结婚生子，有了两个孩子。不干活实在不行啊！”。后来陈防震家的老屋因为年久失修，加上雨季，雨水很多，成了危房。陈防震便和父亲商量想重盖一座新房。陈防震拿岀自己所有的积累，又向亲友借了一些钱，仅仅用了二个多月的时间便建成了两间新房。这一耽搁又是一年时间。

随着父母年龄的增加，两个孩子都陆续入了学，家里的开资也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再次出去打工。这一次他去了陕北，在陕北主要做电焊工，电焊是技术活，工资也相对能高一点，在这里也干了将近十年。挣的钱不是很多，但养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谁能想到，2007年，他们家却出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一贯勤劳俭朴的父亲，却得了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住院治疗。让这个本来生活就很拮据的家庭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他们到处筹钱，为父亲治病。病治好了，他们家的经济压力却更大了。他父亲养的两只奶羊，经过多年的繁殖竟然已变成了四、五只。几年前，县上在离他们家五、六里远的贞元镇上建了收奶点，这几只羊产的奶，都是由他父母亲送卖。他父亲住院后，只好由他母亲来喂养。他父亲出院后，过了四年，到了2011年又查出肚子有一个很大的肉瘤，住进了二一五医院。他们家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积蓄，才为他父亲做了肉瘤切除和人工补脾手术。手术之后，他父亲继续养羊送奶。2015年又一次病魔降临到他父亲的身上。那天他父亲喂完羊后，回到家里感到肚子非常痛，就到县医院做了检查，原来是急性“肠梗阻”，便又住进医院进行手术治疗，病虽然治好了，但伤口直到现在还没有愈合。

他父亲这次住院治疗，对于他们家来说正是“屋漏偏逢连阴雨”，2017年底，他不得不从打工的地方回到家里。他母亲由于操劳过度，得上了严重的高血压症，并且还要侍候做完手术后，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

二十多年的磨砺拼搏、痛苦欢乐、失败成功，让这个坚强的农村中年汉子，更加坚定了。他要回到家里，一边侍候有病的父、母亲，一边喂养家里的几只羊。

正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党和国家发出了扶贫致富、脱贫攻坚的战略性号召，这个伟大号召像一盏明亮的航灯，很快就让他们家这个迷失方向的航船，回归到了生活的港湾。

政策扶持添信心

2013年，党的扶贫致富政策像一股温暖和煦的春风一般，迅速吹遍到祖国的四面八方，温暖着广大贫困户的心。陈防震的家也受到了阳光雨露的滋润。南可村是武功县有名的土织布基地，土织布也是村里实施扶贫致富的一个重要举措。全村几乎能纺线织布的家庭都会积极参与，且获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在全县全市乃至全省都榜上有名。为许多贫困户尽快脱贫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陈防震家的情况，有点特殊，老的老，小的小；要侍候老的，要照顾小的，还要喂养一群张口要吃的奶山羊。

党支部和村委会在了解到陈防震家的情况后，立即将他家作为贫困户，给予最大程度的扶持、帮助。根据国家扶贫政策，他的父母有病住院可以报销80%以上的医药费，儿女上学也有助学金。

当时，他家在离家一里路以外的自己地里建了一座羊舍，养了五、六只奶山羊。2018年，陈防震回家养羊的时候，养羊的前景还是比较好的。不甘落伍的他，很想扩大养羊产业。因此，他又买了几只奶山羊，一下子由五、六只增加到了十多只。羊多了问题也随着来了。父亲常年有病，母亲带病侍候父亲，妻子又要照顾一双正在上学的儿女，每天所有喂羊的草料，都要他一个人来运作，有时他整天忙得没有一点闲功夫，弄不好甚至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再加上村子到羊舍一段路全是土路。天晴了还好说，天下雨了，道路泥泞，羊的草料便成了大难题。他只能肩扛手提送到羊舍。说到这里，他不无感慨地说：“一天下来，我早已精疲力尽。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腰酸腿疼，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子一样。第二天起来看到一只只逐渐长大的奶山羊，我就像看到了一碗碗白花花的羊奶，一切疲劳顿时都烟销云散了。”我也劝他说：“风雨之后，一定会有彩虹的，你的好日子现在不是也慢慢到来了吗？”他羞赧地一笑：“也是的！”。

“有志者事竟成”陈防震是一个胸有大志之人，他很快体会到了党的扶贫政策的内涵，想到自己家的具体情况，他便想将养羊场地扩建，养更多的奶山羊，扩大产业。可随便占用耕地国家是不允许的。他便找到村支书王志辉，把自己想扩建羊舍的事情一说，王书记一听：“这是好事情，行！”。随后王书记便和村上其他干部多次去镇上土地所，县土地局等有关部门进行交涉、协调，终于拿到了这块地的批文。

建羊舍的场地有了，资金又成了一个拦路虎。他们家房屋刚刚建成没几年，买羊花了不少钱，再加上父、母亲医疗费，一双儿女的学费，家里的积蓄几乎消耗怠尽。诸多用钱的地方，都让陈防震这个坚强的汉子坐立不安。正在这个时候，包村干部张冰来到了他家。他一边安慰他，一边欣喜的告诉他：“你别太着急，党的扶贫政策很英明，有一项扶贫免息贷款，专门资助贫困户致富，你可以申请这项贷款。”，这真是“雪中送炭”、“大旱逢甘霖”的“及时雨”啊！陈防震的愁眉终于舒展了。为了扩大产业，建一个接近现代化的羊舍，他先后跑了陶大、下寨、北坡等村的养羊大户，观察羊舍布局情况。看完后，他胸有成竹地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改善环境、扩大羊舍。

在村干部的大力帮助下，五万元的扶贫贷款办好了，陈防震又向亲朋好友借了几万元，从2019年6月开始到11月仅用了5个多月的时间，一座趋于现代化的羊舍终于建成了。新的羊舍很气派，共有八个羊圈，每个圈能养二十多只羊，如果将所有的圈全部都养满，就能养二百多只羊。据他说一只羊一年收入，大约三千元，一年下来，就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收入了，前景还是非常可观的。

羊舍盖好了，筹措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急于增添羊只的陈防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养羊场里和村委会门前团团转。村干部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便一次次到羊场查看。同时，又积极与县、镇扶贫办联系，报送材料，填写申请表，很快就为他们家申请到一万元扶贫资金。

这一万元为陈防震买羊解决了大问题。看到羊舍里三十多只活蹦乱跳的奶山羊，一家人极为感动，他们动情地说：“党的扶贫政策真是好啊！我们非常感谢党，感谢人民政府”。

羊买回来了，数量增多，青草、饲料需求量更大了。陈防震一人运送草料、出外送奶，出来进去都不方便。一旦遇到下雨更是无法出行。村干部们看到陈防震雨天运送草料时的艰难情景，感慨万千，纷纷出谋划策，制定解决方案。随后，村干部们跑县上交通局、管理局等有关部门，终于申请到了一段道路硬化扶贫项目。今年5月在村干部的大力配合下，村里顺利地完成了通往羊舍道路的硬化工作，一条上千米光亮亮平展展的水泥路连通了村子与羊舍。遇到雨天陈防震运草料、送奶、卖奶再也不用发愁了。

说到党的扶贫政策，陈防震深有感触地说：“党的扶贫政策确实好。要是没有扶贫政策，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这就是一个扶贫政策受益者的琅琅心声，也是党的扶贫政策深入人心的真实写照。

历经磨难志弥坚

新羊舍建成后，陈防震信心倍增。在自己剩余的地里，试种上了多种牧草，经过几年的比较，他感觉苏丹牧草和墨西哥玉米是奶山羊最喜欢吃的青草。这两种牧草叶色碧绿、味道甘甜、营养充分，都能长到一人多高，且一年能割四、五茬，是较为理想的养羊牧草。他告诉我们：“到了冬季，这些牧草也会干枯，只能在玉米收获季节（9月10日前后最好）收获碧绿的玉米秸杆，用榨草机榨碎，装在大筒的塑料袋内，再加上‘青贮宝’（发酵剂），然后在袋口压上重物密封，做成‘青贮饲料’，到冬天再启封使用，让羊一年四季都能吃上青草。做好的‘青贮饲料’，能保存两年，抓上一把就会有一股酒香味，羊很爱吃。做‘青贮饲料’的时候要精挑细选，玉米杆不能太湿，不能有灰包包，也不能带泥土，如果不注意这些，做成的饲料就容易发霉，羊吃了以后，奶里也会产生黄霉菌，验奶时就会检测出来，奶站也不会收这样的奶。”，“牧羊人”的经验之谈让我茅塞顿开。

他除了日常割草、打料、喂羊外，还购买了许多养羊方面的书籍，学会了奶山羊的科学饲养、饲料的精准配制、奶山羊的自繁自养、羊圈的杀菌消毒、羊病的防护防疫、羊病的诊断治疗等方法。对一些常见的羊病，比如，急性肠胃炎、发烧感染等的诊治都积累了丰富的实际经验。

他还经常与县农林局取得联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随时咨询，同时上网查询各种新信息，接受新事物。在羊场里，他按部就班地定期消毒、防疫；定时、定量喂养，尽量让病消失在萌芽状态。

今年天气变化无常，高温多雨，再加上新冠病毒疫情的影响，羊病较多。如何应对、预防呢？陈防震说：“在这种情况下，每天清早起来都要注意观察，看羊的粪便、尿、精神状态。如果羊粪稀软、尿发黄，或者发现羊有溜边、目光呆滞、不思饮食的情况，就要将其及时隔离，检测体温。羊的体温一般为38一39C°，如果低于38C°或超过39.5C°，就要单独用药，及时处理，打针或灌中药都行，以免病情加重。喂其他羊的时候再在饲料中加上预防的药。如果发现不及时，羊就会猝死。早发现，早治疗，减少不必要的损失。”陈防震就是这样，在喂养中认真细致，在技术上精益求精。

陈防震养羊致富脱贫，不忘众乡亲。村里有四户贫困人家也想养羊，但不知知措。陈防震知道后，便找到他们说：“我的新羊圈还有几个空着，我们不如在一起喂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四户人家一听，这是天大的好事，既能得到陈防震的技术指导，羊病了又能让他给羊治疗，便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他。

从此以后，这四户人家的羊各占一个圈，平时的消毒、防疫、诊断、治病均由陈防震一个人负责。喂养、挤奶、送奶由各自承担，他们一边喂羊，一边跟陈防震学习养羊技术。这四户人家的羊自从放进陈防震的羊舍后，变化很大，产奶量也大大增加，经济效益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们感激地对他说：“谢谢你！多亏了你的精心指导，我们的羊才能多产奶”。陈防震谦逊地说：“不用谢我，都是党的扶贫政策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陈防震的带动下，村里又有几户有养羊意向的贫困户也开始养起了奶山羊，养羊脱贫致富成了他们的共同心愿。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年三月初，整天与羊群打交道的陈防震，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腿有点怪怪的，而且一到夜里便发烧，他觉得不对劲。便想到了以前从书中和网上看到的一种羊病。书上说，羊有一种叫做“布鲁氏杆菌病”的病，羊能传染给人，但人不传人，人不传羊。他心里有点后怕，便再次上网查询，果然症状有相似之处。第二天，他喂完羊，就去县疾控中心作检查。检查的结果，虽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县疾控中心将这一结果通报了县畜牧局，县畜牧局立即让动物检疫科派人对陈防震所有的羊进行了检测，发现其中有一只羊果然得了“布病”，他们便和陈防震商量，要将这只羊宰杀深埋。陈防震自己已经有所感染，便不加思索地答应了。他们便将这头羊宰杀深理，消除了隐患。随后，陈防震将其余的好羊托管给其他养羊大户，安顿好父母的生活所需，便和妻子到咸阳二一五医院住院治疗。经过医生十多天的精心治疗，陈防震的病终于痊愈了。回家后，陈防震二话没说，又给羊舍清洗，又给羊圈消毒，忙得一沓糊涂。他的妻子看到后，立刻阻止他：“你再不要养羊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一家老老小小可咋办呢？”。陈防震笑着安慰她说：“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吃过一次亏，我会更加注意的。再说，我已化费了那么多血汗和资金，我一定要将羊养下去。”，说完后，依然去了羊场。

陈防震的妻子已贴了心，不想再让他养羊，便来到村委会，找到村干部让他们劝说陈防震再不要养羊了。到村委会后，正好包村干部（兼副书记）张冰在办公室里。她将自己的想法对张冰说了之后。张冰便苦口婆心地劝她说：“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现在陈防震已经起了养羊这个心，并为养羊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代价，如果半途而废真是太可惜了；况且这次得病只有一只羊，损失并不大。至于能给人传染，他今后只要加强防疫，多方重视，肯定没事的；你看你家现在两个老人治病需要钱，两个孩子上学需要钱，以后儿女成家立业，更需要钱。你让他和你一样出去打工，能挣多少钱？打工就是挣到钱，那钱也是个“死”钱。你们上了年龄后，要想打工，也没有人敢要了。如果羊场继续办下去，资金就可以流动周转，变成‘活钱’，你有什么急事，只要拉出去十只、八只羊卖掉，手里不是又有钱了；再说以后扩大经营，养一百只、几百只，甚至上千只羊，哪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现在党的扶贫政策这么好，一旦政策过去，你再想回头养羊就难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陈副书记的话像春风化雨，慢慢地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她决定：就是帮不上丈夫，也决不拖他的后腿。随后，她也去了羊场和丈夫一起完成了打扫、清洗、消毒、杀菌、防疫等事宜，并将托管在外的羊拉回来，放在了自己的羊圈。陈防震的羊舍里又传来了一阵一阵“咩、咩、咩”的羊叫之声。

理想之花绽宏愿

采访告一段落之后，我便提议说：“你的羊场离这儿远不？我们一块到你的羊场去看看吧！”。不善言辞的陈防震，微微一笑说：“好呀！不远。我也准备邀请你们去看一看，给我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呢！”，说完，他便站了起来，邀请我和张副书记到他的羊场去。我们岀了村委会的大门，往东走到一段路，便有一条通向南边的水泥路，张副书记说：“这就是五月份新修的那条水泥路。”看着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白光的水泥路面和路两边地里即将成熟的玉米和弥猴桃，走在光洁如砥的路上，我的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还是党的扶贫政策好啊！

沿着这条路大约走了一千米，就看到路的东面有一方绿、蓝、白三色交织的现代化钢构式简易房。张副书记指着那里说：“那就是养羊场！”，在阳光的辉映下，养羊场更显得五彩缤纷。

来到养羊场，一副红漆大门迎面而立，陈防震打开大门。我们走了进去，几个羊圈里几十只大小不一的奶山羊，清一色的雪白。看到我们进来，个个仰着头“咩、咩、咩”地叫着，并纷纷地向我们跟前走来。我想：它们看到陈防震，大概以为是喂养的时间到了，都前来觅食。这么多的羊，又这么通人性，让我马上想到了他们主人平时的心血和汗水，让我对眼前这个普通劳动者更加敬佩了。我向前一步，紧紧地握住陈防震的手说：“这么多的羊，平时都是你一个人管理、喂养，多不容易呀！”。他宛然一笑说：“每天都一样，也就习惯了。”多么质朴的一句话啊！

我仔细观察了这座羊舍，里面八个羊圈，圈的四周都是由细钢管焊接而成的，每个圈的四边各有一根粗壮的长钢管，支撑屋顶，有几个钢管上分别挂着圈养主人的姓名。圈的底部铺着一色的竹条，中间留有很小的空隙，便于羊粪落下。竹条的下面是里高外低的斜坡，便于羊粪向外滚动。张副书记说：“这样的设计，为后面的现代化养羊奠定了基础，以后装上电动刮板，就再也不用人工清理羊粪了。”羊圈的外面各有一个几十平方的绿草地，都用绿色的铁丝网与外界隔离着。每个圈外面都有一个钢管焊的小铁门，门下有一方上面加上防滑条的斜面板，与绿草地连接。太阳好的时候，就可以打开外面的圈门，让羊在绿草地上吃草、活动。当时，我们还真的看到几只羊在绿草地吃草、活动。岀了羊舍的后门，就能看到陈防震种植的苏丹牧草和墨西哥玉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一人多高的草身，郁郁青青，随风摇曳。我被眼前这种奇异的牧草惊呆了。陈防震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说：“那里是积粪屋，羊粪可是个好东西，无论花草树木只要上了它都能长得生机勃勃，招人喜欢。”

离开牧草地，我们又回到了大门前。在大门前我们就地而谈，我问陈防震今后有什么宏伟的设想。他腼腆地一笑说：“设想，当然有。到冬天的时候我准备给南北两边加上透明保温卷帘，晴天卷起透气，雨天放下保温。如果后面收益好，能扩大养植产业，我还想在后面盖一座羊舍。然后分别建成青草粉碎间、饲料贮存间、防疫消毒间，做到干湿分离，消防方便；当然，我还想给这里盖一个办公室，一个卧室和一间伙房，再修一个很气派的门楼，挂上一个醒目的牌子。不过，这就要看今后的市场经营情况了。”我和张副书记都安慰他说：“照你这样的经营方式和勤奋努力，你的愿望一定会变成现实的。”在我们的谈话中，不时有羊的“咩、咩、咩”的叫声传来，那柔和、婉转的声音像一曲曲优美和谐的乐曲萦绕在耳畔。

采访就要结束了，我们相互加了微信，看到陈防震微信上的昵称“牧羊人”。我不禁心里一颤：这不正是当年那个在北海风雪中，忍受饥寒、不屈不挠、心怀家国的牧羊人“苏武”吗？

阳光依然是红彤彤的。温暖的阳光照在这位苏武故里“牧羊人”的脸上。这张饱经风霜、沧桑尽染的脸紫里透红、笑意盈盈、神采飞扬，更加显得坚毅、自信、刚强、朝气蓬勃，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党的扶贫政策不也正是这样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么？

作者简介：雷奎，笔名雷霆， 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咸阳市语文教育学会会员，咸阳市作协会员、武功县作协理事、武功县散文学会名誉会长。1997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咸阳日报》上发表诗文百余首（篇）； 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作家报》《华文作家网》《延河》《民声报》《咸阳作家通讯》《西北作家》《有邰文苑》《宝塔山》《咸阳广播电视台》《江山文学网》《大秦文学网》《三秦文学网》《泾渭文苑》《武功书院》《武功在线》等，并多次获文学大赛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