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年疫情居家三月余,热情磨尽,十一假期,驱车奔赴喀纳斯禾木。贾登峪房间六度,室友呼噜九十三分贝,车马劳顿并无法入睡,闭眼区间车至月亮湾,却遭遇这些年最好的景色,右手微风吹来云雾,左边日头却驱散寒冷,相机在零下五度中执拗工作,不知觉中耗完了电池,看看包里剩余的五块电池,咱很富裕。扛着三脚架小跑在山路,轻了36斤的自己很快到了卧龙,日头已高,白光下已经没有拍摄大片的可能,一家天鹅翩然而至,真的美好,内心已热泪滂沱。午饭依旧玉米煎饼卷点菜,不馋不惧,午后的阳光和热气腾腾的老白茶,晒得人晕乎。下午湖口走到木桥,途中在河滩上躺了一阵,只为听听家乡的流水潺潺。晚饭,必须要喝几杯,战胜七个舍友的呼噜震天,已紧迫无比,依旧呼噜声中码字,窗外满月斜挂,不想鼓起勇气去月下漫步,搽干净鼻涕,我尝试睡会。</p><p>走老路去不了新地方,早七点到神仙湾拍晨雾,满月下拍了几张雾中风景,天越来越亮,雾越来越大,放弃了去卧龙湾,作为最忽略的地方,从没有在卧龙湾拍过一张满意的图片,没想到来得早,卧龙湾却呈现出来五彩缤纷的倒影,冻的手麻的清晨,空气凛冽的清晨,收获了很棒的色彩,昨天休憩在这的一家天鹅,依旧悠哉休闲觅食,点缀在光影斑驳的倒影里,迷醉的场景。摄影是追光的行为,很多景色在光线里变的鲜活起来。摄影是考教眼力的行为,要在繁杂琐碎的场景里分辨最值得的画面,化简为繁,突出想表达的主体和意境,摄影是与自然气候做斗争的行为,寒冷、高反、孤单、炎热,都要克服,清晨日暮的长风中,才是最佳的拍摄时段。</p><p>中午抵达白哈巴,每次踏足哈巴河的地界,总有乡愁萦绕,修缮一新的客栈,提升了接待能力,也间接的多掏碎银,傍晚独自在国境线的铁丝网旁,找了一块大石头,三脚架下盘膝而坐,我在西北最北,中国的尽头。看着黄叶凋零的树林畔,牛羊归家。远方的雪山,夕阳下熠熠生辉,肤浅的人都会理解自我,我深以为然。晚饭依旧喝几杯,敬风云、敬往事、敬二十年前离开的故乡。</p><p>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到自己的身影,不知道哪里看到的句子很好,清晨7:45晃到白哈巴的正西方向,等到9:30太阳才探头探脑,炊烟袅袅的白哈巴,雪山松林下的白哈巴,人间烟火的魅影。一天公交车倒区间车,区间车倒自驾车,自驾车倒公交车到禾木,树叶败落,只剩喝酒看星辰了。</p><p> 匆匆几日,在祖国的最西北边境,拍摄照片,喝茶吹风,“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眼看着深秋将至,黄叶凋零,喀纳斯禾木的雪天将至,打道回府,继续城市里的生活,如果世界是幼儿园,我期望自己永远是那个为生活鼓掌最热烈的小朋友。</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