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凌晨四点多，冷月给夜色罩上一袭清灰的纱衣，空气里弥漫着中秋的寒气。花草朦胧，小树似黛，万物尚在沉寂中。 一阵吵杂声打破凌晨的宁静，周边来的务工人员起床、洗漱，收拾停当后胳膊上挂个袋子顶着破晓前的寒气奔向了劳务市场……</p> <p> 每年国庆节期间，正是家乡苹果采摘的时节。</p><p> 凌晨四点半，劳务市场已黑压压一片，不少务工人员聚集在此等候出场。一旦来一个雇主，务工人员马上围上去，雇主似乎更愿意找附近的人干活，所以，有人先会告诉雇主自己家是哪的，并说明同伴有多少人。经一番讨价还价后，成交的被雇主带走，未谈妥的双方继续转悠……</p> <p> 天刚蒙蒙亮，务工人员跟着雇主进地了。</p><p> 缀满枝头的果子挂着晶莹的露珠，像襁褓中的婴儿，粉嘟嘟的甚是可爱。干活的人两人一组开始采摘苹果，干的很认真很卖力。听说，如果雇主对某个雇工干活不满意，就会将其“退遣”回去，真是干啥都有压力呀！</p><p> 采摘苹果也算个技术活，采摘时不能用蛮力将果把全部扯掉，否则苹果里的水分会流失掉。为了避免果把太长相互戳伤，只见干活的人将苹果摘下来后用专用的小剪刀剪掉部分果把，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果筐里。 </p> <p> 低处采摘完了，需要攀梯而上采撷高处。秋风萧瑟，高处不胜寒。干活的人儿脸颊冰冷，掌心的温度在每个苹果间传递……</p><p> 攀高者将采撷的苹果小心地放于挂在树枝的笼里，待装满后再递给树下的同伴。</p> <p> 采摘苹果是个枯燥的活，干活的妇女们边干边拉家常，果园里不时传出欢声笑语，沉闷的劳动场面一下子活跃起来，稍微落后的伙伴为了听到前面的“故事”，加快速度追赶……</p><p> 说笑中，一树树苹果落筐为安，主人见后心生安然……</p> <p> 吃饭时间到了，有的雇主会把饭送到果园让干活人吃，有的会接回家吃。热腾腾的面条吃上两碗，真香！吃饱体力足，顾不得休息，继续上阵……</p> <p> 采摘树顶的苹果需要万分小心登高操作，低处的苹果需要猫着腰往树底下钻。摘果～放果，一果一弯腰，动作虽简单，但一天下来，重复成百上千次的弯腰也是累的人够呛！</p> <p> 采摘下来的果子，一般由男性务工者运输出果园，堆放在地头空旷处，远看像座红色的小山丘。果实堆砌的如此厚重，其中饱含了果农辛勤的汗水，承载着果农殷切的希望……</p> <p> 天色渐晚，辛苦了一天的人们踏着夕阳的余晖而归。带有倦意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一个说：“今天工价不错，150”，另个说：“哎，我出去晚了点，140,不过也不错了”！随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评价今天遇到的雇主，“预报”明天的天气，推测明天的工价…</p><p> 夜渐深了，四周恢复了寂静。但愿，明天是个艳阳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