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 宝 ， 作者：杨艺燕

李连生

　　徐一诺

桑桑婚后第四年，怀上了小孩。
自她结婚后，熟识的人就开始关心我们了：“有孙子没有啊？”“什么时候升级做爷爷奶奶啊？”
刚开始还笑着回应：“还没有，不着急的。”
之后就越来越不淡定了，老张着急得三天两头电话“催生”。
得知桑桑已经有了，我们自是喜上眉梢。

首先提上议事日程的是小孩的名字。
其实，取名字这事已经进行得很“历史”了。
他们结婚第二年，我家一株名金弹子的盆景在栽培了十多年后，首次挂果，结了一个小小的金弹子，老张就说假如桑桑今年生个小孩，小名就叫金弹子吧！
我表示赞成。
大名当然得由我来取，因为我是国文老师，有文化啊！好好酝酿了一番，男孩就叫徐张弛，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嘛，其中也包含了父母的姓氏；女孩则叫徐来，清风徐来，既清新，又清纯。
两个名字空空地被搁置了几年。
盼了这几年，在黄花菜快凉时，希望出现在眼前，这名字似乎要重新考量了，要想个更好的名字。
小名：
奥斯卡，这是桑桑提出的，人家是双语老师，要取个洋名。
乐乐，快乐成长；顶顶，希望孩子身体学问品行等诸事都最好。这是老张的杰作。
大名徐骕（骕即千里马之意），徐子扬（我有私心，想这杨家得挨点边儿吧！）……
准父亲徐斌憋着吃奶的劲儿挤出个徐若萱。秒杀，这是个歌星的名字，我家孩子无关演艺界。

桑桑怀孕，表现得最勤劳的应该是老张，女儿夸他：高级营养师、给力按摩师，称职心理咨询师。

2012年7月1日下午2点20分，外孙女在省妇幼“光荣”诞生。
出生后，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洋洋地看着这个新世界，好像一切司空见惯。
我在想，这孩子淡定，太淡定了，大智若愚。
所以，那啥徐骕，那啥子扬，太跋扈了，配不上我外孙女儿，我要给她一个普通的低调的名字。
当然也绝不采用她爷爷和爸爸取得诸如徐七一，徐党花之类名字，太政治化了。
我说：“小名顶顶（又名顶宝），大名徐一诺，徐家千金快乐成长，就这么定了。”
　　我让我的霸气结束了关于名字的纷纷扰扰。
　　后来，意外得知，大作家莫言的孙子和大明星刘烨的儿子分别叫一诺和诺一，这种无意之中的撞车不知该庆幸呢还是该叹息？


　　顶宝 顶宝和她妈妈在老家度过了三个月假期之后，独自留在了我和老张身边。
桑桑在家时，清规戒律一系列：不出门晒太阳，女孩子不能黑了；不能吹冷风，脸不能成橘子皮；不到人群中去，病毒无处不在……
结果是，顶宝一看见外人就像见了妖怪，一个劲地鬼哭狼嚎。
我也是醉了，说干脆搞个温室养起得了。
桑桑竟说，这是个好意见。

桑桑回武汉上班去了。我和老张决定，全面颠覆女儿的决定，我们想咋办就咋办。这是我和老张很难得地意见一致。
抱她到菜园子里看看，告诉她这是豌豆，那是青豆，还有萝卜和白菜，她大瞪着眼，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到街坊邻居家走走，告诉她，这个叫黄太太，那个叫李爷爷，她很配合地笑了又笑。瞧瞧街上的风景，车水马龙，人生喧哗，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顶宝虽然没有母乳滋润，但她喝着外国牛奶，吃着中国面糊，长得肉乎乎，胖嘟嘟，白白净净的，唯一的缺憾就是眼睛小了点。
记得刚生下来不久，顶顶他爸无事时就围着她睡的小床转圈圈，口里不住地咕哝着：“像我，真是像我！”
殊不知，我在一旁听的是“万箭穿心”，腹诽：“像你哪里好？一双单眼皮小眼睛！”
好在，顶宝跟着爷爷奶奶吃喝玩乐，长得越来越像她妈妈了，眼睛似乎也大了点，有了小美女的基础，这实在是很可乐。
她特别爱笑，见者都夸她喜色好，尤其是那些八九十岁的老太太更视她为珍宝，说道：“你家顶顶她看着我笑呢，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了！”

顶宝是健康的，在家两年半，就吓过我们一次。
有天晚上，她突然发起了高烧。
我家祖宗三代从没人发过烧，老张说“快去医院吧！”
到医院一量体温，快39度了。医生说她是着凉感冒了，开了药，没打针，几天后就好了。

顶宝爱钱，还爱点小便宜。
对门的玲妈妈喜欢她，几乎每天都要她过去玩一会，临离开时大小零食装满衣兜。如果有那么一次玲妈妈家没零食了，她还说，你今天很小气呢。
有一天，玲妈妈逗她问：“顶宝，要不要钱？”
“要啊！我要那张毛爷爷！”
因为玲妈妈抽烟，所以只要看见她爷爷在门口，就要顶宝给他爷爷也递一根。后来顶宝习惯成自然，见着玲妈妈桌子上有烟，就抽出一根递给自己爷爷。
我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于是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苦口婆心收效甚微，我便将她打了一小顿，并关在黑屋子一次以示惩罚。
她终于开始有点畏惧奶奶了。
顶宝通常在我做饭时和爷爷外出玩耍，爷爷和人讲白聊天，天上地下胡吹乱侃，她干啥都可以，只要不吵不闹就好。顶宝回家时，衣服脏死。原来，她主要的游戏就是在李奶奶家门前台阶上爬上爬下。
我说：“老张，你怎么不管她呢，搞得像个泥猴。”
“她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要她别爬的。”
“我就不信了！”
　　第二天，在顶宝爬台阶时，我站到了她旁边，板着脸盯着她。她怕了，大概是想起了黑屋子和挨打时的小棍子，便老老实实地坐在小凳子上一动不动了。
　　后来，当她有时忘形了在台阶上爬时，我一出现，旁人一声喊：“顶顶，你奶奶来了！”她立马乖乖站好。
我很得意地对老张说：“只有不称职的老师，少有教不好的学生。” 因为，我每天给她读故事书，加之爷爷这个话唠的潜移默化，顶宝的语言天赋和发展真不可小觑。

顶宝未满两岁之前。
她和我一起到地里种青豆。
她问：“奶奶，这是什么啊！”
“青豆，可以吃的。”我说。
“青豆，青豆，你快长大，我要吃你啦！”
屋外，陈妈妈在叫骂：“哪个该死的，把我菜园子了的萝卜扯了，白菜砍了？”
她竖起耳朵听着，开门接了句话：“真奇怪，真奇怪！”
她突发奇想：“奶奶，为什么屁股打屁，手不打屁呢？”
看我半天没作回答。
她自说自话：“因为屁股有洞洞，手没有洞洞。”
我大笑。

顶宝未满三岁之前。
我的好朋友长华问她：“顶顶，你在家和谁睡觉啊？”
“和奶奶。”
“为什么和奶奶睡呢？”
“幸福！”
长华哈哈哈：“宝儿，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桑桑呵斥：“顶顶，要你不爬饭桌子，说好多遍了，怎么又爬上去了。”
她回头眯眯一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闹得她妈也没了脾气。
我说：“顶顶，你就要到武汉上幼儿园了，以后还要读小学，中学和大学，有出息的话可能要去外国读书呢！”
“好啊！”
“去英国还是美国呢？”
“我去土耳其。”因为她爸爸经常出差土耳其，她熟悉这个地名。
“那谁陪你去呢？”
“爸爸和妈妈啊！”
“不要奶奶和爷爷了？”
“那个，那个，你们看不见了！”
也不知这句话从哪儿蹦出来的，我听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后来，我才得知乡下的廖奶奶曾对她说过：“顶顶，奶奶都七十了，以后你上大学，奶奶也许就看不见了。”

顶宝五岁了。她读完了幼儿园小班和中班。
在幼儿园，她的表现是出色的，满墙的奖状即是明证。
她是优秀宝宝，进步小明星，智慧小明星，古诗词朗诵二等奖获得者，儿童画优胜奖获得者……
我们接送她上幼儿园，看她跳舞，陪她看动画片，给她讲故事，陪她玩这玩那。
还陪些什么呢，她流鼻涕，我打喷嚏；她上吐下泻，我拉肚子；她起疙瘩，我浑身上下痒；她发烧，我哆嗦个不停；她眼睛疼，我流眼泪……
顶宝说：“奶奶呀，是顶顶传染你了吧！”
“不是，奶奶免疫力差，喜欢生病。”
“噢，那你要加强锻炼。”
“好！奶奶知道了。”
“奶奶，你很乖！”她伸出了大拇指，不吝夸奖。

顶宝很专注，无论是干什么。
学画画，学跳舞，学乐高，都是如此。
她记性很好，长篇故事读两三遍就记住了，假如我再读时错一个字或者一句话，她即刻给你纠正过来。
她还会洋洋自得地问一句：“奶奶，你是不是觉得顶顶很聪明？”
“的确聪明，就像水仙花。”
“为什么是水仙花？我没见过。”
“自恋啊，水仙花特别自恋的。”
“自恋是什么意思？”
“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哦！”
“奶奶哟，你在说我！”她撒娇卖萌。
她画画儿，不把一幅画完成，不会放下画笔。
待到她认识了许多“字宝宝”，她就坐下自己看书了，一看老半天。
　　她不仅自己专注，要求我们也专注。
　　有次，我去给她开家长会，我抱着她，听班主任小段老师讲话，我一直伸长着脖子感到颈椎很不舒服，就把头扭了扭，望向了一边，她赶紧把我的头搬过来要我正视小段老师。她第三次搬我头时竟还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我只好紧紧盯住小段老师不敢再移动分毫。

　　顶宝有时的表现也是白眼狼一个，是个小没良心的。

比如：她跟我回松滋度寒假，我带她到舞协去跳舞，她认真地看我的动作，再和旁人作比较，然后摇摇头总结了一句：“奶奶，我发觉你基本不会！”当着那多人，一点情面也不讲。

我学广场舞从不走心，也没觉得过丢人，还一直自我安慰着：术业有专攻，这跳舞不是我的强项。但此次被外孙女鄙视，还是让我欲哭无泪了。

好在教舞的胡导给了我个台阶下：“顶顶，你奶奶一直在武汉带你，没学怎嘛会跳呢！”

“也是。”她小大人般地点了点头。

我和老张商定，轮流上岗带顶宝，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换防。

每次我回老家，她都会哭着喊着，要奶奶别回去。可等我一到家，她就不再惦记了，给她打个电话，讲上三句半，她就会说：“奶奶，要爷爷或者妈妈跟你说话，我要去忙了！”问她忙啥，她说看动画片《小猪佩奇》。

然而，不管顶宝的好，还是她的歹，我只能照单全收，因为她是我余生的隆重！

我还给她送了个名字叫乖宠，有时我遍地找不着人，放开喉咙一喊“乖宠”，她就会嘻哈着跑到眼前来。然后，两只小拳头托起下巴，弯下身子，摆动着小屁股，“汪，汪汪”地叫几声，活脱脱一只摇尾乞怜的可爱小狗狗。

2019年7月底。我带着将要在9月上三年级的徐一诺从武汉回松滋老家度暑假。

一年半没回老家的她很是兴奋：逗猫子赶狗子；在菜园子里穿来穿去，摸摸茄子，抱抱冬瓜；和梓轩、等等、禅玲、龙龙等小朋友在巷子里骑自行车、滑滑板车，追来逐去……满巷子都是他们的尖叫声和欢笑声。

受漫延全球的新冠肺炎影响，同学朋友有大半年没聚会了。

大家借暑假返乡之机，纷纷提出要聚聚，理由是经过了此次大疫情，我们都还活着。这理由的确很充分。

徐一诺跟着我们上餐馆，把松滋的名店吃了个遍：江边人家、凯瑞、富兰城堡、家常菜馆、国际大酒店、九九红、锦城大酒店……

她说：“奶奶，这个暑假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赴宴！”

呵呵，这个小吃货。

她不忘和她妈妈分享这一切，时不时和妈妈视频聊天。

她说：“石（大华）爷爷和李（帮平）奶奶最好啦！石爷 爷每次吃饭都喊着顶宝和我干杯，其它人都打牌，李奶奶不打牌，她就带我去歌厅唱歌跳舞。”

她说：“刘（妮）奶奶专门给我买了我爱吃的菱角，又嫩又甜。陈（欣丽）奶奶老往我碗里夹好吃的菜，碗里都堆成小山了。她家的小哥哥好帅！”

呵呵，这个小“色狼”。

她说：“唐（明清）爷爷好细心、好贴心，点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呢！”

她说：“李（连生）爷爷和他家的燕子奶奶可喜欢我了，带我逛公园，给我买好吃的，还送我杨柳青的绢画和一套英文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碟片。”

她说：“有二十多个爷爷奶奶轮流做东呢！”

她说：“范冬梅、覃祥菊、唐明芳、刘启兵、冉文军、刘恩洲都是奶奶的学生，都那么年轻，还得喊奶奶和爷爷，好好笑哦！”

她说：“姑奶奶姑爷爷和舅奶奶舅爷爷也接我吃饭了，姑奶奶买了好贵的冬枣和葡萄，舅奶奶送了我玩具。”

……

徐一诺在家，就像屋子里飞进来三只喜鹊，闹腾得很欢。

有件事值得书一笔。在徐一诺的穷追猛打之下，三十多年的老烟枪老张终于开始戒烟了。

徐一诺回松时，她妈妈交给了一件任务：“到家后，监督一下爷爷，要他少抽烟，你徐爷爷就是烟抽多了，得肺癌去世的。”

徐一诺特别当回事儿。

第一步：每天午饭刚吃完，她就催促爷爷快点洗碗，然后午觉。吃过晚饭，她便催爷爷洗澡，看新闻联播，然后上床睡觉。

他爷爷说：“真是邪门，顶宝你不是一直喜欢奶奶陪你睡的吗？这么早，鸡子都没上笼，怎么睡得着？”

她只笑不语。

她看我也有点纳闷的样子，便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爷爷只有睡觉了，才不抽烟了呀！”我暗笑，这个小机灵还蛮有战略呢！

第二步：每天记录爷爷的抽烟数量，超过十根，就把打火机藏起来。有一次，藏的她自己都忘了地方，他爷爷半天等不来打火机，想发火又不能，憋气得要死。

第三步：把别人递给她爷爷的烟当着别人的面揉碎，扔进水沟里，搞得人家不好意思再给他爷爷递烟。他爷爷叹气说，顶宝你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爷爷留啊！

第四步：一见爷爷抽烟超标，就从他嘴边夺过烟丢进垃圾桶里，还把桶里放水，以防爷爷把烟再从桶里捞出来。

我看她爷爷黑着脸，貌似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就劝她算了，说这戒烟是不容易的事，随他去吧，你丢了烟，他再去买，还要再花钱，这冤枉钱用来买东西吃不是更好啊！

她说：“奶奶，我们现在和爷爷的关系是农夫和蛇的关系，对爷爷抽烟绝不能心慈手软。我俩要结成联盟，组成戒烟小分队，我是徐长官，奶奶你一定要协助我！”

过了片刻，她见我没做声，又说：“奶奶，你要说，是，徐长官！”

她这一向正追剧《叶罗丽精灵梦》和张一山主演的谍战片《局中人》，什么联盟长官之类的活学活用。

我只好说：“是，徐长官！”

“徐长官”挺满意地点了点头。

熟知老张个性的我只好祈祷“徐长官”自求多福了。

老张爆发了！

那天很热，热得屋外香樟树上的知了叫声都低了许多。

我和徐一诺在一楼红木长椅上午休。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她蹑手蹑脚爬起来了，又蹑手蹑脚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就有了老张的“河西虎吼”和徐一诺的哭叫声。

我赶紧上楼，就见书房里老张涨红着脸喊道：“徐一诺，你滚，滚回武汉去，你快把我给逼疯了！”天天顶宝叫的瓜儿甜糖儿蜜的，今天竟然直呼徐一诺了。

我上前搂住徐一诺，她抽抽搭搭地说：“奶奶，我们下去吧！再也不管爷爷了，他打我了！”

我对老张吼道：“你打她骂她干啥？她不就想让你多活几年吗？徐一诺，别理他了，他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我牵着徐一诺下楼时，老张还在我们背后饶舌：“她轻悄悄地来到我旁边，我正在写字，她伸手把我嘴巴边的烟拿了，吓我一跳，她又搜我口袋，把打火机和烟盒都掏出来，丢进水桶里了！真是太过分了！”

我端了盆水来给徐一诺洗脸，泪水还挂在脸上的说：“奶奶，我决定还是要管爷爷，我不要爷爷死，我要他看着我上大学！”

唉，宝儿，傻宝儿，你叫奶奶说什么好呢？

过了会儿，先是听见老张下楼的脚步声，接着“啪”地一声脆响，是打火机炸裂的声音，然后是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老脸。

他拐进一楼书房，找出剩下的几包烟捏碎扔进垃圾桶，恶声恶气地说：“不抽了，不抽了，还抽什么烟，到时，没抽死，先气死了！”

又转头对徐一诺说：“怕你，我怕你！你太执着了！”

然后上楼睡怄气瞌睡去了。

徐一诺问：“爷爷真的不再抽烟了？”

我说：“不知道！”

接下来的一星期，他还真没抽烟了！

徐一诺向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要开学了，徐一诺要回武汉了。

她对我说：“奶奶，其实我很想你跟我去，你可以辅导我学习，但是呢，爷爷戒烟还没几天，我担心他会反弹，所以，我还是带爷爷去武汉吧！”

唉，宝儿，乖宝儿，你直叫奶奶哭笑不得啊！

假期，徐一诺的学习也没放松，每天8点开始学习：阅读、书法、作文……自学三年级的语文和数学。然后九点钟去隔壁上张晓明老师的美术班。

徐一诺是个好学生，很爱学习，尤其爱看书，都开始看《三国演义》和《福尔摩斯探案集》啦！晚上还给我讲故事：赤壁之战、桃园三结义和血字的研究……

自上光谷一小后，徐一诺获奖多多：六星少年、新时代好少年、体艺标兵等等，还成为了校合唱团的一员，唱高音部呢！应该在是全面发展吧！

期待我家的徐一诺健康快乐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