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原风景(一)(二)

我的幸福刚刚好

（一）睡在老家的屋子里，一觉醒来就是七点过了，数着雨滴清脆的敲打雨棚的声响，一滴，两滴，三滴……滴滴答答串着老家甜蜜的记忆……在两面落地窗帘缝隙里看到天已经大亮了，雨天，雾蒙蒙的，牛奶一样的颜色，温馨而甜蜜……明知道赖在床上不多会儿，母亲一定会轻轻地推开门，并会轻轻地说：起床了，早饭好了哟…… 昨天，儿子驾着车，他爸坐在副驾驶里一路指手画脚，在去我妈家的途中，就我和儿子俩，儿子说，终于可以轻松会儿了，少了老爸的唠叨，驾驶起来觉得轻松多了……路边的野棉花🌸 卯足劲儿的绽放，粉红粉红的，如我青葱时羞答答的脸庞上飞起的红霞………儿子说停下车去拍①张野棉花的，我说已经一点过了，你外婆一定煮好午饭等了好久了！… 我拢溪口街道的时候就给母亲去了电话，母亲说拢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就开始做饭，锅巴就不会炕得厚厚的了…… 刚到家，母亲早已收拾好了可口的饭菜，我只是亲自炒了两样菜，其它都是母亲备好了的，只是端上桌子了，每道菜都是母亲的拿手小菜，最最主要的都是下饭菜，一不小心就干了三碗，在放下碗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抓一块儿锅巴坐在生起的柴火旁一边嘣嗤嘣嗤的吃着，一边和母亲拉着家常，儿子用红包包着两百元他微薄薪水的一部分递到他外婆手里，彼此的笑容红了四条板凳围着的柴火……… 吃罢午饭，我细细的把厨房清理了个遍，母亲一旁陪我聊着碎话，母亲说，收拾完了就去看看我的菜园子吧，今年多种了些小菜，你喜欢的胡萝卜我都种下了………母亲走在前面，我跟在母亲的后面，还是小时候那种屁颠儿屁颠儿的感觉。母亲身上的蓝色薄棉褂无论春夏秋冬都套在她的身上，我家侄儿曾经说过，婆婆这件棉褂估计都穿了半个世纪了……母亲的节俭也是她们那个年代的缩影，我当然是能理解她们那个年代的，儿子的奶奶那更是不一般的节俭，两个母亲的慈祥善良一路温暖着我，我是何等幸福的人儿啦，四十有余的我还有两位健在母亲的呵护，那应该是上帝对我何等的恩赐许我！！！只希望她们都永永远远的健康着，别无他求，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完完全全地可以了……… 果不所料，母亲轻轻推开了我睡的房间的门，母亲说，起来了吧，起来我们多聊会儿，不然你们等会儿又要走了，母亲还说，早饭也好了哟………我抱歉地对母亲说，马上，马上，马上哈……母亲还不放心的把门关上又拉开，我补充说，我起来了……… （二）吃罢早饭，母亲都顾不着收拾碗筷，就忙着给我找东西，两包已经晾晒干的苦瓜，四十个土鸡蛋，一大瓶手工豆瓣……母亲一样一样的找来放在饭桌儿上，一边找来胶布，叫我把鸡蛋放在盒子里再用胶布好好地固定一下，并叮嘱我上车把鸡蛋抱在怀里，千万别弄损坏了………我一边按照母亲的吩咐用胶布去细细地固定着，一边急急地和母亲说着话，提醒母亲的量血压器的充电器一定别忘了地方，一定放在你随时都能看得到找得到的地方，我生怕母亲记忆差了而忘了丢的地儿，母亲笑着回着我说，别担心，我的记性好着呢！！！ “我还要几颗菜园地里的小白菜呢”，母亲赶紧回应着我，那我们赶紧一起去地里割！母亲戴着草帽儿，我打着一把陈色有点旧的格子花纹的雨伞，母亲依然健步走在我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把镰刀，雨淅淅沥沥的比清晨大了许多，路两边的野草已经泛黄，挂在上面的雨滴颗颗晶莹剔透，房前的苕儿花在雨中更加娇艳欲滴，昨天母亲还说让我采几朵，我还是不忍心却又控制不住内心对它的那份喜爱，终是采了一朵…… 地里的小白菜在雨里绿得发透，母亲老练地给我挑了几颗又大又嫩的白菜用镰刀割了下来，剃掉黄叶，全是嫩嘟嘟的菜梗和菜叶，儿子最是喜欢吃白菜梗切成丝炒的瘦肉了，在他外婆家这一天里，每顿炒一盘子都会清扫一空的，我也喜欢吃小白菜，把嫩生生的叶子放在肉丸子汤里那个新鲜呀就甭提了，白菜梗还可以洗干净放在泡菜坛子里，别放太久，捞出来切成段儿，混着稀饭馒头那也是难得的绝世美味哟……… 我望着地里的小白菜看痴痴了去，母亲一旁催促我，让我帮着提哈袋子，母亲把一大堆小白菜全都放了进去，叶子露在袋子外面，无论如何都不会担心被揉坏了…… 母亲看着我们放好了一切东西在后备箱里，因为是下雨天，路滑，当然儿子目前的车技在雨天受限了，只好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座里，我靠窗坐在后排，透过车窗看到母亲顶着雨站在院坝边，听不清楚母亲在叮嘱什么……我赶紧示意老公按下前面锁定车窗的按钮，在滑动的车窗玻璃外，母亲向我挥着手，我强装很轻松的样子也向母亲挥了挥手，老公已经启动了车，再转过头的刹那，我已经泪湿眼眶…… 尽管母亲的身体固执的健康着，岁月并没有压弯母亲的脊梁，走起路来也稳稳当当的，但母亲终究是老了，顶着满头的白发，在雨中那么刺眼……雾蒙蒙的天气，雨雾笼罩着车窗外的一切，我的泪也蒙住了我的双眼，根本看不清什么……儿子坐在前面，打开车窗说，这才是牛奶一样的色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