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临涣那条街

张琳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春雨丝丝淋湿着感受,离家已有好几个春秋。青石小巷望不到头,那里住着我的亲戚和朋友。离开家乡二十多年后一脚踏上江淮大地,就走进临涣,寻找老街、找寻留在心底深处的那片记忆……</span></p> <h3>  <font color="#167efb">临涣,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晚期。南朝梁属于临涣郡,隋唐时于此置临涣县,春秋战国时期为城邑,战国晚期,铚邑成为宋国的边陲,是通往楚国的门户,距今3000多年,是全国500家小城镇建设试点镇,综合改革试点镇,历史文化名镇,省级历史文化保护区,淮北市发展次中心,黄淮海经济区百佳名镇。临涣名人辈出,战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蹇叔,远见卓识,雄才大略,与百里奚结为兄弟,并被百里奚推荐给秦穆公,积极改革,变法图强,后来成了“春秋五霸”之一;“竹林七贤”之一嵇康,鲁迅先生曾称他的散文比阮籍更好,思想新颖,往往与古时旧说反对,他的四言与陶渊明“俱为秀绝”,弹奏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广陵散;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将领宋留,率先打开古铚城(临涣)的城门,拉开大泽乡起义的帷幕。有人曾誉临涣为:一座古镇,十里城郭,百年风云,千载文脉,万古流芳。</font><br></h3> <h3><font color="#167efb">  古镇由于历史变迁,隶属几改,当年的火红已退,可依稀仍能看到它当年伟岸的影子,丰厚的历史底蕴。古朴而淡雅,青砖碧瓦静静地安卧在浍水的臂弯里,氤氲着泥土和沃野的芬芳,仿佛素抹写意的山水画卷。檐角高高低低错落的老屋,悠闲地坐在刻满岁月痕迹的小路的两旁,两座西式尖顶建筑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散落在建筑群中、些许孤零和衰落。沿街古式老屋虽然几经破坏和改造,依然看出它的苍桑和厚重,房顶屋檐上的燕子和麻雀在悄声告诉着来往人们它曾经的辉煌和凝重。</font></h3><h3><font color="#167efb"> 顺着古城行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南阁茶楼,“中国临涣古城”六字牌匾高高悬挂,古临涣,涣水发达,商贾云集,那些南来北往的行路客,汲水茗茶,坐谈商机,让茶馆在这里渐渐地繁盛起来,以致这茶水渗入到临涣人的骨子里,与清冽甘醇的泉水一起,流淌到今天。临涣怡心茶楼、蓝田茶馆、江淮茶馆、南阁茶楼等老茶馆林立……在这里,每家茶馆的历史均在百年以上,每一家茶馆都见证了临涣流逝的岁月,一片静寂的碧水,是临涣人身心的需要,更是临涣人的一份渴盼!临涣人喝茶,与风雅无关,仅是一种习俗,这习俗已然糅进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临涣人爱喝“棒棒茶”,这是一种红茶的茶梗,聪明智慧的临涣人却用它打造了闻名的“棒棒茶”品牌。茶棒经临涣回龙泉、金珠泉、饮马泉和龙须泉四大泉水的沏泡,雾气结顶,满而不溢,色艳味香,入口绵甜,回味无穷。但是一旦将这种茶梗带出临涣,用其他地方的水沏泡,永远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味道、舒适的感觉和奇特的功效。我曾经带过一袋棒棒茶到云南,无奈又苦又涩,始终无法相信是自己亲自带回亲手冲泡的结果,也许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茶的缘由吧。有茶的生活和没茶的生活质量是不一样的,临涣人让棒棒茶名声四海,棒棒茶使临涣人更加幸福。临涣人的茶情结,外人无法想,对茶的依赖,外人无法能比。千百年来,临涣人与茶结下的不解之缘,永远难以化开。面对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临涣人就像那“棒棒茶”朴实耐泡、耐得住寂寞,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淡定及从容。这也许就是临涣人爱喝“棒棒茶”的缘由吧?对临涣人来说,棒棒茶已不仅是日常生活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更是许多老茶客精神生活中的一部分。一捧瓜籽儿,一袋焖锅烟,一壶茶,置身老茶馆里,听着大鼓或柳琴,醉心于或浓或淡的棒棒茶中,细细地揣摩百味人生。这份茶的平淡,茶的醇香,茶的厚重,从明代一直喝到了今天。 </font><br></h3> <h3><font color="#167efb">  走出茶馆,一阵香味扑鼻,儿时记忆里的烧饼香味铺面而来,街道边林立聚集着好几家烧饼炉子,有着“皖北第一饼”之誉的临涣烧饼绝对是一种“未说先馋、闻味流涎”的美食。只见老乡把面粉使劲揉好后,切成一个个小剂子,擀成薄皮,抹点猪油,撒上芝麻、葱花,卷起来用手轻轻一压一拉,就变成了一个马蹄形,然后用手掌送入烤炉,将一个个面饼按顺序贴在炭火边缘稍加烘烤,2-3分钟酥香的烧饼便可出炉。饼面上几乎找不出缝隙,全被芝麻包裹,“皮酥瓤柔芝麻多,一口咬出半边月”,一个香喷喷、热腾腾的烧饼放进嘴里,每咬一口都会往下掉饼屑,那个酥与香啊,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吃完后咂咂嘴,滋味仍在齿颊间回荡。记忆里小时候吃烧饼是一种奢侈,每次总是期盼爷爷从临涣赶集回家,然后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用纸包裹的烧饼,烧饼芝麻和葱香混着爷爷的体温伴我渡过了我整个儿时的时光,这种感觉直到后来我当兵多年,爷爷去世很久,我都一直在还念家乡的烧饼,想念儿时带着爷爷体温的烧饼香。烧饼也成了我每次给别人介绍家乡时必先介绍的美食,仿佛和临涣包瓜一样成了地理标志。当然还有那个关于烧饼的美好传说,一个温柔善良的村姑,嫁入铚城集市上的一户手艺人家。按照当时的封建礼俗,女子是不能上桌用餐的,所以村姑常常是一日三餐只能吃些剩饭残羹。丈夫是个厚道人,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每天待丈夫把大馍交给妻子时,大馍已是又冷又硬了,两人一起点燃一堆火,把切成片的大馍在火上面烤热。村姑慢慢发现,加上一些佐料后,烤热的大馍会更好吃。为了家庭生计,村姑便和丈夫在街头支起一个炉子,卖起了"烧饼",街上的人品尝了这种烧饼,人人拍手叫好,夫妻俩的生意也红火起来。</font><br></h3> <h3><font color="#167efb">  "烧饼"不仅是一种名吃,它还见证了当时社会的封建习俗及夫恩妻贤的一种美德。传说毕竟只是一种美好的向往,但是淮北人的憨厚、濉溪人的淳朴、临涣人的善良,都在一个小小的烧饼上演绎。“最后一粒米做军粮、最后一尺布缝军装,最后的一件棉袄盖在担架上,最后的一个骨肉送战场”,这首歌谣出自60多年前的淮海战场,临涣曾是淮海战役总前委,刘伯承、邓小平、粟裕等老一辈开过元勋们在临涣文昌宫运筹帷幄,指挥着整个淮海战役,将士们浴血奋战,在后方,临涣、双堆的老百姓用小轮车把家中的粮食、衣物一点点送到前方,支援着前方战场。目前临涣西城墙烈士陵园内静静躺着烈士好儿郎,他们为了祖国的解放,为了更多人的幸福牺牲在前线,长眠在临涣这片热土上…… </font><br></h3> <h3><font color="#167efb">  "千年古城立涣阳,峘宇万象经纬藏。鹤飞南阁茶馆立,泉卧石桥棒棒香。“回头望一眼,已经很多年,透过手指看着天,我又回到那老街,靠在你们身边渐行渐远”。是啊,老街还是那条街,可是岁月已流转了千年。改变的不仅有容颜,还有刻在心里千转百回的昨天。那天,当我再次看到你的第一眼,已经深深把你依恋,无论离多久,无论走多远,祝福家乡、祝福临涣…… <br></font></h3><h3><font color="#167efb"> 本文部分图片由陕西炳宇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梁家河民间艺术馆任启才提供。</font><br></h3>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作者简介:</span> </p><p><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张琳,在职研究生,安徽濉溪人。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国土资源文学创作班学员、普洱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普洱市民间艺术家协会副秘书长,普洱市演讲与朗诵协会会员,云南云联盟特约撰稿人,中国国土资源诗群副主编。90年代末开始创作,近年来发表各类新闻、文学作品400余篇,散见于《中国国土资源报》《中国自然资源报》《中国水利报》《中国三峡工程报》《河北日报》《河北电力报》《内蒙古商报》《云南法制报》《云南经济日报》《普洱日报》以及《关雎爱情诗》《太阳河》《云南国土》等媒体,作品入选《青未了》《中国地学诗歌双年选》《霞起天台山》《中国当代爱情诗典》《中国亲情诗典》《圣地诗歌景迈卷》《品位集》等,多篇作品获奖,出版《留恋这身绿》《穿过普洱茶香的城市》《我在茶城等你》《穿过山野的风》(合著)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