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刘树生

       你家有夜来香吗？如果可能，我极愿意邀请你到我家来，品尝那沁人心脾的芬芳。

       我原来是没有栽种过夜来香的，我只听说过她的芳姿，却末见过她的芳容，顾名思义，她一定在夜里香溢四里，她以香气着著，我却无缘得见。世人俗称的花香，更多的花卉，是因为容颜艳丽才被冠以芬芳的，而夜来香的品质，却真真是以香气著称的，而且名不虚传，在我拥有一株夜来香之后果然就被她的香气折服，她是那种不娇不矜，若轻若重，似有似无的婉约清香，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那轻浮的媚俗，而在钢筋水泥架构的城市中，要拥有一株夜来香，却也不是一件很俗的事。

         年前友人送我一株夜来香，那时我还在犹豫着栽不栽种呢，天台上我有那么一块菜园子，种的都是吃食菜蔬，诸如小葱大蒜，白菜萝卜，至于种花植草之类，我就是一个粗俗之人，赏花品草本是雅士之举，那是不合适于我这类人的，凡不可食用之物，我未必便肯去种它，于是随手便把那株花苗，随便栽在南瓜旁边，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谁知那年雨水充沛，她竟然扬眉吐气地横生竖长起来，充满霸气地，雄心雄心勃勃的爬满栏杆，又从瓜棚上往下吊，直至没把南瓜逼死，等到花开季节，秋风瑟瑟，夜来香的花朵吊满瓜棚，瓜棚上的南瓜气数已尽，藤叶悉枯，这时的夜来香正值盛气，花香袭来，仿佛是在笑话我，对我的漫不经意表达一种抗议。我被吓过这一次，如此旺盛的生命力，难怪她香气不俗，闻将起来嘛，更有一种亲切，就如自己的女人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就带着这样的香味，脸上是深情的浅笑。

       如今又是秋天，又值夜来香花期，她的花朵挂满枝头，在窗前，在架下，丰硕的身姿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夜风吹起，香气袭人。我执着老妻的手，指着天中明月说，明天就是中秋节。

        花香花气，明月照人，一个人到了描写花前月下，我想这是一种堕落吧。老妻笑了笑，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