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麦诵读:云海散文《闲情与安稳》

燕 麦

闲情与安稳

文/云海 诵/燕麦 图/网络

五月中旬，我一个人来到洛阳办事。

两天后，我从这座古老的城市匆匆坐车去下边的一个小山城——栾川。

下午，我一路看车窗外的流云慢慢漂移，远处，群山闪过，看房子静静地坐落在湖边，有炊烟从房顶上升起，拉长，散去，然后在蓝天之下闪过，在清亮的一汪湖水上闪过，当两旁逼近眼前绿色的树木都闪过的时候，才知渐近黄昏鋪泻着最后一层斜阳来到了目的地。

　　我喜欢看车窗外那一段一段闲情与安稳闪过的时光。记得那年在徽州屯溪的一个夜晚，我突然想去杭州，不管不顾退了房，坐上夜行车就去了。在夜行车的路上，我看车窗外星光点点闪过的夜晚，我想着再去杭州，感觉内心有无限的唯美。那天临别杭州时，是在一个雨天闲情安稳的午后，感觉内心有无限的潮湿与迷离。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特行的人，因为我喜欢一个人无拘无束闲情与安稳的好时光。

我来到小山城，随便找一家简静的旅舍住了下来。

我随时打开电视闲情地看着，总感觉没有任何节目吸引自己——便任其播放。这时我用手机上网浏览自己的网页。偶然，看到我姐写的一篇文章《第八天》，一时觉得题目好奇便去阅读。我一目读起她满篇通透的文字散发出的全是酒的滋味，她感激着酒，她厌恶着酒，而她又深深地眷恋着酒。阅读中，我感悟着她写的这篇文章中——全是因酒而生出的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滋味，这会儿我把客舍的周边给忘了，我把眼前流动的时间给忘了，甚至我把自己也给忘了，感觉眼前的时间好像都变得“寂寞”了，感觉自己也变得“寂寞”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被这种寂寞入侵的小心情——便起身闭门走出这家小客栈。

　　傍晚时分，我出去溜达，没有固定的线路，不知道该去哪，是那种漫无目的，随心所欲，脚随心移，盲目的乱走而已。

有时，一个人乱走很有点意思。

这条小街不宽且显得干净，看自己的身影在灯光角度变换的投影下，忽然变得清静起来。很快身影和树影叠加在一起，一时显得很深沉，又觉得什么都没有了，刹那飘渺虚无，了无痕迹，有种怅然若失被丢弃的感觉。不觉间，我走到另外一条小街，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一个用餐的地方叫“渔家小院”，只见渔家小院的门头上写有一行字，是引用曹操的大作《短歌行》其中的诗句做的广告语：“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此刻说不上来为了什么，就想驻足停留在这家渔家小院，想喝上两杯暴烈的杜康小酒，来消除被一种莫名的寂寞入侵的小心情。我走进渔家小院时，就听到有招揽客人的亲和声音，刹那我心中便滋生出了淡淡的小悦。

　　这是一家简朴的小院子，只见四方方的院落里有绿藤铺满了半面墙，能给你一种绿意悠然的光阴。

这个时间落坐的客人，不算太多，他们在一起三三两两地坐着。灯影下，有一个小男孩，大概有八九岁的样子，许是这家女主人的孩子吧，白白的脸蛋坐在小桌前，小手拿着彩笔在画纸上涂抹着。这个小男孩时而抬起额头笑看着我，我也笑看着他，那会感觉特别温馨。其中，还有两个美好的人彼此看着对方对饮杯中酒，饮出了人间的蜜意，喝出了美意的人心。那一刻，我羡慕得要死，总觉得这样的好光阴都让这两个美好的人占去了，而我只是一人独坐。是啊，这个时候最好的闲情与安稳，不过是和你心仪又懂得你的人把酒言欢饮上两杯小酒，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对饮眼前杯中酒，就像渔家小院的那两个有情对坐美好的年轻人。

　　渔家小院的天空，月亮朦胧，星光点点。

我独自小憩、小酌、小饮。喝了吧，喝了吧，一饮而尽，或许能与寂寞讲和，或许能和闲情与安稳的小时光独自清欢。很快，我感觉小泛滥的酒力在腹中慢慢发酵，觉得自己的脸上挂出了别样恰好的神采。

有时，我是一个贪婪闲情与安稳好时光的人，可谁能记得这一时光的闲情与安稳呢？也只有我记得。不，有一天老了我会忘记的，因为人在与时间的对峙中终究会败下阵去的，谁能记得这些？我仅仅知道的，是今晚唯有自己写下的字字句句能记得，是今晚唯有自己脚下的那一地粉白色的月光能记得，是今晚灯影下那满腹浓得化不开酒意的身影能记得，也是今晚唯有自己的身边所有的时间都会一一记录着这一时光的闲情与安稳。

　　我走在夜色暮春的风中，这座小山城没有我一个同好知己，小山城也不知我，我也不知小山城微微灯火远处的那一方。忽然有风扑上我醉意的脸，扑上来，再扑上来，这时我想起了李清照的名作《声声慢.寻寻觅觅》：“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刹那又平添一份怅然落寂的心情。此时，我想唱李玉刚的那首歌《刚好遇见你》：“我们哭了，我们笑着，我们抬头望天空，星星还亮着几颗，我们唱着时间的歌，才懂得相互拥抱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问风，我问夜，你知道我想为谁唱这首歌吗？

风不知道，夜不知道。多孤单——连风连夜都不知道我。我追问：风和夜怎么会知道呢？有的时侯，那颗心，无需让风知道，无需让夜知道，为什么让风让夜懂你呢？自己懂得就好。其实，我要追问的是内心。我的内心不停地告诉我，在当下的小山城所走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光阴岁月与静好。读过胡兰成写光阴岁月与静好，这光阴岁月与静好在我眼里就是闲情与安稳。

　　有时，在一个万家灯火小山城的夜晚，一人在那种满腹浓得酒意下的闲情与安稳的小时光，真美，真好。

我喜欢。

　　作者简介：云海，河南豫东周口人，居住在沙颍河之畔。喜欢读书，喜欢写作，自由撰稿人，文风朴实，灵性，唯美，似有生命。被读者誉为“最懂得人间冷暖情谊的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周口作家协会会员。

     作品常见于《周口晚报》《安庆晚报》《作家报》《作家选刊》《耕耘》等。多篇散文被选入阅读试题详细详解，多次被选入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散文年度选本。代表作:《我的小屋》《皖南忆，最忆是小城》《天真，永远不会老》《总有一刻，不同寻常》

     著有书集《我心里永远住着一个春风少年》

　　诵读简介: 燕麦，本名张西燕，笔名磐砺。山西省作协会员，国际城市诗歌百年经典新诗诵读中优秀朗诵艺术家，荣登《北方现代文学*2017名人榜》，2018年中华文艺网网络诵读大赛第二名，现担任多家网络平台主播。曾出版个人文集《来自天籁的声音》诗集《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