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还是个不阴不阳的秋天,还是群有老有少的朋友。吵着念着,要趁着中午的日头还晒的发烫的时节,到一个长城下的村子里,说的是烧山药,其实想燎烧一下憋在家里两个半季节的长出的草来。尤其还夹着一个漫长的春天的疫。</p> <p>车行百里,四分五裂地聚到了一个长着许多老榆树的村子里。一个白头发的老媪,抬起右手,遮着明晃晃的太阳,招呼着这群陌生的人,语调还是熟悉已久的乡音,像极了盼着城里孩子回村的老娘。</p> <p>这老娘是侯老师的老娘,这个村就是侯老师的施村。一个几十年前还很普通的农家,出了几个写字的作家,带着一个村子里一个乡镇一个县份也满是书的味道。摊在老榆树下的一排印成花红柳绿的杂志,多少都有侯家的影子。</p> <p>一群人,跟着侯老师,经过一个红墙的新庙,到村南的地里,有高粱红了,有酸茨黄了,有山药秧子紫了。都无从下手的等着,侯老师弯腰拽起秧子,有三五个紫皮的山药提溜起来,众人才醒悟过来,一窝蜂地弯腰撅肚地忙拦开来。侯老师说,今年春天没雨,山药少,碎纷纷的,往年结的卡大的卡多的。众人不管不顾,埋头从土里还抠,指望着能抠出个大的。失望的多。没一会,装了多半蛇皮袋子。都说够了够了。</p> <p>杨老师在村口的粪堆旁,支起一个自制的三条腿的画架,掏出纸、笔、颜料啥的,对着老榆树画了起来。</p> <p>点起笼在空地的一堆柴火,烟升了起来,只是有点不是时候,要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就应该叫炊烟。</p><p>大火烧尽,把挖来的山药丢进火堆,一众人在侯老师家新修的红丢丢的大门前,围着坐下,呱嗒的呱嗒,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绕流星的绕流星……其乐融融</p> <p>靠墙根支起了几个铁匣子,我装模作样的生火,一阵手忙脚乱时候,第一把黑焦圪揽的烤羊?牛肉串出锅了,有人尝过之后说,没盐。我说,对,就是没。有人从侯老师老屋去取了半袋盐出来。就这么不生不熟不甜不咸的开伙了。</p><p>众人聚拢到一堆儿,拿出了各种吃食,当然,还有各种酒来,喝了起来。</p> <p>杨老师的三张速写画完了,众人一顿没头没脑的夸诞,有人说送他哇,被杨老师白眼蹩出去了。</p><p>侯老师大哥说,烧山药熟了,用铁筛子取了,在上面把黑皮蹭了,众人不顾烫手,吸溜着嘴,呲着牙。把黄生生的山药瓤子没大没小的吞咽了下去。</p> <p>酒过几巡,山药也吃了过几回。这个说吃了三个,那个说吃了五个,侯老师说,这能养活起?</p><p>有人喝的到位,唱起了小亲个蛋呀,小亲个蛋。</p> <p>日头正高,众人说,还有事,散了吧。聚在大榆树底下拍了张合影,又四分五裂的散了~~~~</p><p>车开走的时候,侯老师老娘都招呼着,慢点,再来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