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士明与隋莉香〔50〕

老运河

长篇叙事抒情诗 连续发表 敬请收看

配乐：歌曲《兰花花》

——童丽

  靳士明与隋莉香

——谨以此篇献给天下有情之人

五十

前情回顾：

菊花奉良秀恩爱，

妇唱夫随备嫁妆。

隋家忙不迭，

靳家怎么样？

德祥玉嫱辞亲家，

回家说于母亲详。

坐下细商量。

老母笑咪咪，

先把柱棍放。

示意玉嫱坐近点，

其实婆娘是姨娘。

说来话也长。

靳家成分高， ①

屈把富农当。

按照当时政策办，

划个中农不冤枉。

情况多乖张。

那时划成分，

执行赖地方。

地富中农贫雇农，

贫农雇农最荣光。

指标到村上。 ②

靳杨是穷村，

谁家都够呛。

差个十亩八亩地，

多头黄牛青山羊。

说强也不强。

地富须一个，

否则不了帐。

瘸子里面挑将军，

选中三户细把量。

农会到门上。 ③

见面先诉苦，

“工作愁得慌。

就差一个富农户，

希望你家来充当。

不知怎么样？”

老人心太软。

立家靠善良。

“如果我不应下来，

你还得把别人央。

充当就充当。”

稀里糊涂爹，

稀里糊涂娘。

稀里糊涂成富农，

害得儿孙都遭殃。④

当时没多想。

德祥十八岁，

媒人愁得慌。

说了一个又一个，

都因成分泡了汤。

直到三十上。

不止一家愁，

姨家也紧张。

德祥姨家是地主，

不是不愁嫁姑娘。

尽管很漂亮。

玉嫱二十三，

依旧守闺房。

识文断字是才女，

插花描云称内行。

模样比王嫱。 ⑤

老人无其奈， ⑥

去找妹妹商。

“德祥都已三十岁，

连个媳妇说不上。

我来求玉嫱。”

玉嫱满脸羞，

低头揪衣裳。

“姨愁儿媳娘愁婿，

姊妹俩个苦一双。

都为儿女想。

咱都成分高，

再愁能咋样？

我要吐口嫁表哥，⑦

亲上作亲互帮忙。

两家都了账。”

老人千万谢，

张口许玉嫱。

“你到咱家你当家，

一切都由你执掌。

为姨把心放。”

“不能再称姨，

改口应喊娘。”

一天乌云散个净，

玉嫱出门到靳杨。⑧

仨儿一姑娘。 ⑨

拉过玉嫱手，

“娘俩命不强。

当年婚姻我作难，

今天轮到你担纲。

老天都帮忙。

昏昏疑无路，

茫茫黑夜长。

都是行到水尽处，

柳暗花明又一庄。

你说怎么样？”

玉嫱咋当家，

且看下一章。

【注】

①、成分高：1950年8月20日，政务院公布《关于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决定》，全国农村全部开始划成份。按规定，分地主、富农、中农、贫农、雇农五类。其中，家庭被划为地主、富农的，称为成分高。1955年7月31日，毛主席在《关于农村合作化问题》一文中提到“下中农”一词。1955年9月7日起，“贫下中农”一词在各种场合频繁出现，而基本上不再提“贫雇农”这个词。

②、指标到村上：本来按文件标准，该划分什么成分就是什么成分。而个别地方，为明确成分的区分度，把五个类别按比例下达到村上。

③、农会：农民协会的简称。这里，“农会”是指农会主席

④、害得儿孙都遭殃：当时，把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和右派这五类人，合称为“黑五类”，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对象。在农村，队里的脏活累活，如挖粪、扫大街等往往由他们来干。他们的子女也在入团、入党、升学、当兵、提干等方面受限。就连子女的婚姻也受到严重地影响。

⑤、王嫱：王昭君，西汉元帝时的美女。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蝉、杨贵妃之一的落雁。

⑥、无其奈：方言。无可奈何的意思。

⑦、吐口：方言。应允，答应；同意的意思。

⑧、出门：方言。出嫁。

⑨、仨儿一姑娘：指玉嫱的三个儿子：士明、士连、士强；女儿：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