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西北

影逐月

文稿：影逐月摄影:岁月如诗、影逐月 年初的那次长假，在家看央视纪录片《河西走廊》，其中有一集是关于敦煌，不由想起年少时读过的《敦煌莫高窟》课文……莫高窟神秘的色彩和厚重的文化，一直以来，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和无限的向往。于是，大西北这块神秘、美丽和苍茫的大地就这样写进了我今年的旅游计划。九月，在金桂飘香之际，我与有才先生自驾踏上了西北之旅。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这些诗从小就会背，但只有到西北，才能真切体会到这些诗的含义，从中不难看出，千百年前，汉人为开疆拓土与外敌兵戈交战时的惨烈。 “弹指间，沧海桑田。一霎那，转身千年”。当我们一路向甘肃而行，经过一个个曾是古战场，兵家必争之地的城市：张掖、武威、酒泉、敦煌、阳关、玉门关等等地方时，我对有才先生说：“我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也许都是古迹，每一处历史痕迹，也许都经历过金戈铁马，每一处黄沙也许都曾掩埋过忠烈英魂。” 这次自驾，我们穿过飞沙扬砾的沙漠戈壁；衰草寒烟的片片草地；荒无人烟神秘的无人区，以及美丽的青海湖、水上雅丹和茶卡盐湖。每一处所到之地都用它独特的魅力让我流连忘返，其中敦煌莫高窟、鸣沙山和月牙泉，尤为印象深刻。有才先生曾问我：“为什么对莫高窟如此的执着？”我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如果要说其中原因，应该还是源于年少时学过的那篇《敦煌莫高窟》课文，虽然课文内容如今已忘了差不多。但是，那些壁画和飞天却始终被镌刻在心里，我对那个地方就是有着莫名的向往！ 《汉书》记载：“敦者，大也。煌者，盛也”。河西走廊在敦煌起源，它既是当时中国门户，也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地。 世界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曾感慨：“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敦煌至喀什的环塔克拉玛干古代文明区，此外，再没有第二个”。 余秋雨先生也在《莫高窟》篇中写到：“看敦煌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莫高窟，又叫千佛洞，经历了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等10多个朝代1600多年的营建，形成了735个洞窟，4.5万平方米壁画，泥质彩塑2415尊。2005年春节晚会上感动全中国的千手观音舞蹈就来自莫高窟，我们这代人年少时看过的动画片《九色鹿》同样来自莫高窟壁画。 很遗憾，由于A票票源紧张，我们只购买到B票，A票可参观8个窟，B票只能参观4个窟。检票后踏入洞窟就让我惊叹不已，惊叹于古人的智慧和他们精湛的绘画技艺，在那个没有电脑绘图软件、没有丰富色彩原料的年代，古人就用最简单的勾描和最原始的矿物资源在洞窟内创作出一幅幅流传千古的传世珍宝，让后人得以了解那个时代的历史。参观过后，深感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出于对洞窟的保护，参观者需要佩戴口罩，不能拍照。所以，洞窟内我没拍照留存，就让这些精美艺术珍品留在记忆中吧！ 四个洞窟参观完，我欲罢不能，迟迟不愿离去，在景区内四处游走，希望有机会能进A区看看，可惜，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我始终没能找到机会进入A区，最后只好在文创区淘了一堆宝贝。临出景区前，想想不甘心，于是跑到水吧买了两根莫高窟特产冰淇淋吃下去才心满意足。莫高窟，这下是真正融入我灵魂了。 鸣沙山和月牙泉，如戈壁大漠中一对相爱的恋人，“鸣沙山怡性，月牙泉洗心”。鸣沙山用它伟岸挺拔的身躯守护着月牙泉，让月牙泉得以安静地依偎在它怀抱中休养生息，千百年来，它们就这样相互依恋着对方！ 只要踏进鸣沙山，就会被称为“沙漠之舟”的驼队所吸引，有才先生跃跃欲试，于是花200元购买了骆驼票，我们一人一骑，随着牵驼人晃晃悠悠地顺着沙山向上而行。一路上，驼铃声声，人声喧闹，长长地骆驼队伍，仿佛能见到当年丝绸之路上商驼的盛况。 一路向上，鸣沙山向阳一侧的山峰，烈日当空炙灼着游客，沙粒在太阳照射下一片金黄。背阳而向的山峰则是阵阵阴凉，时不时还有一阵西北风吹过，沙粒是深浅不一的褐色。明和暗，冷与暖在这里是泾渭分明。登上山顶，眺望远处的大漠，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豪气，真想大声喊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夕阳西下，随着驼队下山的路却让人提心吊胆，下山是没有路的，骆驼是随着牵驼人的引导在沙坡上随意而下，真害怕万一骆驼一脚踩空，摔倒在沙地上，我们恐怕也会随之狼狈的滚下山。幸好，骆驼步伐稳健，一步一个脚印地把我们送下山了。我回头再看那条骆驼踩出来的路，恰好是应了那句“沙漠本无路，走的骆驼多了就有路了”。 下山后，我们随着人流信步走近月牙泉。泉水边，七星草、罗布麻、胡杨树随风摇曳，是这片沙漠唯一的绿洲，丰富了这片沙漠的色彩。湛蓝色的泉水清澈见底，如弯弯新月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那里。望着湖水中倒映出的漫天霞光，恍惚间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沿沙山一侧木梯再次登上沙丘，找个地方坐下，静等夜幕降临欣赏月色下的月牙泉。终于，清冷的月亮高高升起，挂在天边俯瞰着大漠，漫天星辰也闪烁着清晖，触手可及。此时，周围吵杂的游客们，被远处彩灯勾勒成月牙般的泉水吸引，都渐渐地安静下来。我的心也越来越静，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之间、黄沙之中、时空之后，冥冥中似有一条神奇的时间线将一切连接起来。 鸣沙山、月牙泉，真的是个很适合发呆让心静下来的地方，来了就舍不得离开。所以，只有到过这里的人，才会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敦煌。不为别的，就为探莫高窟的神秘，听鸣沙山的驼铃声，看大漠里的落日，想曾经的盛唐是如何让四方来贺、八方来朝。如此，已值得走这一趟！ 一路环游大西北下来，看到这里干裂贫乏的土地、漫天纷飞的黄沙、极端恶劣的气候、茫茫无边的沙漠，都让我这个自幼生活在长江边上的人异常震惊。但同时，西北子民粗犷豪迈和不畏艰难改造环境的意志也让我深深地感动。我想：我所有深埋于心底对英雄的崇拜和如今的家国情怀，在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 西北之行结束了，可心里还是留有很多遗憾：因为时间关系，甘肃博物馆没去，马踏飞燕没看到，莫高窟没看够，没去祁连山草原上奔跑……有才先生安慰道：有遗憾，说明来对了，值得来，似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最好。否则，无牵无挂，没有遗憾，说明来错地方了。 好吧，大西北，等着我，明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