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南彊

南风（小老广）

一个作战老兵的回忆录（原创）

序

我是一个广东兵（小老广），生长在广东省信宜市钱排镇的一个山区小镇，在一九七六年十二月接到入伍通知书，十二月二十六日离开了生育我.可爱的家乡和乡亲父老，带着许许多多的希望.带着许许多多的梦想.开开心心.高高兴兴来到部队，本想在部队好好干出一番辉煌亊业的。但在部队摸爬滚打四年，想入党，表现不够突出，想提干.当个将军，没遇上伯乐，又不懂毛遂自荐，更不懂吹棒，所以没人问津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

1981年1月.我带着许许多多的遗憾……泪水……离开了在熟悉的军营（115团7连），离开了一起生活.一起训练.一起摸爬滚打.一起打仗的好战友好兄弟……。

好在在部队的四年里，在连长.指导员.连干部.班排长的关心.爱护下得以锻炼成长，从一个不懂世事毛头小伙子成长为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我曾经参加过“建制排”训练，代表39师参加成都军区大比武比赛，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作战，虽没能立功，没能提干，但在部队里锻炼了我的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性格，锻炼了强健的身体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使我从一个不懂人情世亊的我得以成长，退伍回到家乡，才能在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中拼搏，在大都市中的广州，才占有一立锥之地……。

我自从81年退伍回到家乡，为了生活忙碌远走他乡……，去过深圳.东莞打工.闯荡过海南岛.去过井冈山.湖南.湖北.贵州，从回我们曾经战斗过红土地.云南个旧市.金子河矿山挖金矿“发黄金梦”！走南闯北.到处流浪，走篇了大半个中国..……最后2000年才立足广州发展。

经过几十年的艰苦拼搏.终有点成就时，在我们都衣食无忧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常常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训练.一起打仗的战友兄弟，更加想念为祖国而战而牺牲.长眠在祖国南彊的战友……心中难以平静。在出国作战的二十八天的日日夜夜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展现在眼前………。

在首长和战友的鼓励帮助下，终于鼓起勇气，写下这篇自己所见所闻对越作战的真实回忆录，由于自己水平有限，加上在这场出国作战中.自己只是一个兵，对亲眼所看到的和闻到的都很不全面，还有很多激烈的战斗经历还没能把它全面.完整写出来……，请首长战友多多谅解……

小老广（李奕森）出国作战前营房留影

难忙的二月十七日

　　二月十七日凌晨，我团按照师前指挥部的的作战意图：命令115团为39师先锋团，突破敌人红河防线，进攻占领谷珊西山，为军.师主力进攻围歼老街.甘糖之敌创造条件。二月十七凌晨，团长可云忠下达作战命令：命令一营借着黑夜的掩护偷渡红河，迅速抢占滩头阵地，偷袭248高地。掩护舟桥部队架设浮桥，让大部队顺利从浮桥通过红河对岸，向敌纵深穿插拦截敌316A师.围歼甘糖之敌……。

    十七日凌晨一点，借着黑夜的掩护，二营六连全体干部战士，驾驶着橡皮冲锋舟，静悄悄地运送我团一营安全地渡过了红河对岸，上岸后，一营偷偷地穿插到敌阵地前沿，打掉敌人前沿警戒哨。迅速抢占滩头阵地，当时一营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敌人248高地防御体系的侧翼。分兵多路出其不意的迅速向248高地发起猛烈的进攻，使敌人猝不及防，在佛晓前，我一营便攻占了敌人红河防线主阵之一248高地。天亮以后又乘胜追击攻占了以248高地为依托的194高地。在一营激战进攻248高地的同时，我团二营五连也迅速抢占了坝洒滩头阵地，掩护舟桥部队在洞坪迅速架设好浮桥，使我师主力大部队得以迅速从浮桥通过，向敌纵深穿插……。

战场上的真实照片

二月十七日早上八点钟左右通过红

河时我们就是从这里通过的。

天刚刚亮，我七连就接到团前指挥部命令，命令我连迅速从舟桥部队刚刚架设好浮桥通过红河，向248高地搜索前进，清剿残敌。当我们前进到248高地下的山脚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机枪声，前进受阻，连长（王云元）立即命令我们卧倒，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原来是248高地上的一个敌人残存的火力点，突然向我二营前进的方向进行射击，前进受阻。团参谋长刘云华立即前往敌人前沿阵地察看，命令40火箭筒向敌暗堡炮击，由于描准角度等原因，很难击中敌人火力点，两名战士拿着炸药包去炸敌人暗堡时，也在冲到半路上被敌人机抢击中光荣牺牲，参谋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马上从身边的战友抢过爆破筒，奋不顾身冲上去，拉响导火索向敌人暗堡插进去，随即跳滚而下，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炮炸，一团浓烟滚滚而起，敌人的火力点终于被参谋长摧毁。

我团在战场上的真实照片：

这张照片是刘参谋长，在二营五连进攻受阻时，从战友手中抢过爆破筒，奋不顾身冲上去炸敌人火力点（暗堡）

敌人的暗堡被参谋长炸毁后，我们七连继续搜索前进，当我们前进到248高地，一营同敌人刚刚激战斗过的战壕，看见在战壕中倒着七横八立越军的俱俱尸体时，特别见有一俱敌人的尸体一条右脚被炸得不知去向，下体生殖器官全部都暴露在外面，我的心被震撼了，马上感觉到，自己真真正正来到了真实的战场，真正体会到战争就是那么残酷无情。可以想像得出刚才的战斗是多么残酷和激烈，刚刚战场上激烈的战斗.血与火的硝烟还没全部散去，战壕.工事被我团一营彻底摧毁，一片片狼藉和被烧焦的黄土地还冒着黑烟……。整个284高地到处都是血肉横飞.那血星味.硝烟味.尸体味……闻到令人作呕……。（平时只能在电影院看到这种残酷的场面，现在亲眼看见真实战场上残酷.无情，亲身体会到了生与死的搏杀.是那么惨烈，战争就会死很多人的……，但愿今后永远没有战争.希望永远和平）。

    当我们继续前进到194高地的半山腰时，大约十点钟，受到了来此251高地上的敌人炮击和高射机枪的射击，继续前进受阻，连长命令我们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连长王云元和指导员去团部接受命令：上级命令我们七连接替一营攻打251高地的任务：十一点三十分团参谋长向我们连下达了作战命令：命令我连在十二点钟前做好一切进攻准，在团.营炮火的支援下迅速攻占251高地，并在攻打251高地同时并向炮兵指示目标，同时命令三机连在194高地修筑工事掩护七连攻打251高地，十二点准时向251高地发起进攻。

　　我团战场上的真实照片：

可云忠团长和团首长.在越南战场高地上.亲自上前线指挥我们作战

我连在194高地接受：攻打251.305高地任务

连长王云元.指导员高立国接受命令回来后，立即召集了全连班.排长干部传达了上级作战任务，经研究决定：由尖刀一排从251高地左侧一字形展开以各班.各组为单位发起多路进攻（一排是七连的尖刀排，排长：吴玉田.）。二排从右侧一字形展开以各班.各组发起多路进攻（二排排长：赵刚金）。三排随连部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参加战斗（三排排长：李恩春）。四排十二班60迫击炮班在194高地抢占有利地形修筑工事，随时准备向敌人阵地炮击，支援一.二.三排进攻，（四排长师国安.十二班长李德发）。

     十二点十分连长命令我一排一班为开路先锋（班长.周开平），从194高地半山腰开始运动到山脚下的简易公路抢占有利地形，掩护全连徒步.涉水渡过公路下面的外斩河，抢占进攻出发阵地。

     当我尖兵一班（我一班是连的尖兵班），快要接近通往坝洒.谷柳的简易公路时，遭到来此敌人251高地炮火阻击，不能前进。此时我.团.营的炮火立即实施对251高地敌人还击，乘敌人被我炮火压制之际，我连炮排排长（师国安），命令：十二班班长带领60迫击炮班，迅速在194高地东南侧离山脚约30米处木莳地抢占了发射阵地（系连60迫击炮班.班长李德发）。配属我连的重机枪班也在我炮排阵地左侧占领有利地形，准备随时向251高地敌人射击，掩护我尖刀一排迅速涉水.徒步渡过了外暂河，抢占了进攻有利地形，掩护全连安全顺利渡过外暂河……。

真实照片：

我班在进攻出发阵地前沿：

班长（周开平）：给各战斗小组指明进攻路线.分配各组作战任，分三路向251高地发起进攻！

在攻击阵地前沿，连长（王云元）为各排明确了路线和进攻目标，尔后各排长：向各班.组长传达上级的作战任务和要求，同时我团.营炮连已抢占有利地做好炮击251高地的准备。下午十三点十五分，我连按原定的作战方按，开始运动至251高地山脚下向前挺进。当我们一班搜索前进到251高地的山脚时，樊勇发现山脚下的茅草房有几人影在运动，我班立即抱围茅草房，向他们用刚学到越南语：诺（布）松空耶！（缴枪不杀），几个越南人马上举手投降出来，连长马上叫来翻译向他们问话，他们说是老百姓，然后转交团战俘收管。（后来听说又把那几个俘虏放了，最后才发现他们是化妆成老百姓的特工，专门袭击我们支前民兵的特工人员，本来我们一班要立大功的，白白给放掉了……）。

     尔后一排在左.二排在右一字形展开分多路进攻，三排随队部跟进，当我团.营停止炮击时，我连炮排立即向敌人战壕近距离炮击，一排.二排攻击前进到离敌大约50米时，三排长（李恩春）见正面间隙较大，立即主动带领三排从正面攻击敌人，当进攻到离敌三十米时，各排突然向敌人发起了猛烈攻击。左翼的一排以各班.各组同敌人组展开激烈的战斗，当场击毙敌人十二名，在一排一班尖兵组长的我（小老广）首先从251高地左侧冲上山顶，看见一个受伤的残敌向后方逃跑，我立即卧倒举枪向逃跑的敌人连开两枪，当场击毙逃跑之敌。（我当时脑海一震，我第一次开枪杀人了.心里有点内疚感觉，但在我脑海里一闪即过，这是敌人我不杀他.他就会开枪杀我，所以在战场上.由不得你半点仁慈，如果你不果断击毙敌人.敌人就会击毙你，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在战场上千万不能对敌人有仁慈之心，一定要狠狠地把敌人歼灭，这就是战争，来不得一丝一毫的仁慈之心，在越南战场上由于我们部队的仁慈，就曾吃过敌人的亏“他们化妆成老百姓”，放过了他们，过后立即拿枪打我们）。

        这时我一排长吴玉田.班长周开平.赵新利（山东军区调来的班长）.副班长：蒋文义.全班战友都冲上251高地北侧顶部。排长命令我们班立即展开投入战斗，班长命令我带领尖兵一组（唐明周.樊勇）在他左侧抢占有利地形，班长带领机枪手（王祥明.杨定军）中间占领有利地形，赵新义班长同副班长带领另一组（徐林“宁”），在班长的右侧抢占有利地形作掩护，马上立即向后逃窜敌人展开猛烈射击，我班当场击毙敌人六人。

    当三排在中间攻至敌战壕10米时，有几个敌人准备用高射机抢向我们射击时，被三排长李恩春发现，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冲锋枪将敌击毙。五班机枪手王小红发现一敌机枪想向他射击时，王小红就地一滚，一转身比敌更快，一梭子弹打去敌人当场毙命。

     二排在右侧在排长的带领下（排长：赵金刚），越战越勇，以各班.小组为单位，沿战壕向敌人展开猛烈的攻击，也一举歼灭顽敌十一人。在整个战斗中，不到三十分钟就全歼251高地之敌。胜利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连攻打251高地的作战任务。缴获敌人高射机枪.迫击炮.弹药一批，当即受到上级赞杨和嘉奖！（这次战斗，不到1小时用只几十分钟，就全歼251高地之敌，是我们连长王云元.指导员高立国指挥有方和全连干部战士英勇刹敌，以各班.各组分多路全面展开进攻的战朮，全连无一伤亡，创造了一个加强连全歼敌人一个加强排的典范战例，写入我军史册，全连荣立集体：二等功）。

       我连占领了251高地后，全连稍作休息，然后连长命：一排一班为尖兵班继续紧跟追剿被我连在251高地打散的向223.305高地逃跑之敌，二排打扫战场.尔后跟上队部前进。

      班长命令我带着尖兵组樊勇.唐明周继续搜索前进，前进中的我，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一敌人一闪就不见了，我马上向排长报告：（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报告排长.前面发现一个营（人）”，排长听到以为我发现是一个营的敌人，马上向连长报告：李奕森在前面发现一个营敌人！连长听到发现一个营敌人，不敢马虎，心想一个营敌人？我们只一个加强连怎能消灭得了一个营的敌人？连长马上跑步冲到我身边，问我：小老广敌人呢？我说：在前面跑了一闪就不见了，你向排长报告说不是发现一个营的敌人吗？我说：没哦.我说前面发现一个营（标准普通话：一个人），哈哈……虚惊一场，原来是老广讲普通话发音不标准，摆了个乌龙（报错敌情）……，连长对我说，“小老广你的军事技术各方面都很好，就是讲普通话不标准，在战场上报告敌情一定要用标准的普通话，不能马虎，要用标准的普通话报告敌情”。我说：“是…….以后一定注意……”。

      我一排.三排发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敢打敢拼的和连继续作战的精神，紧追围剿向223.305高地逃窜之敌，当我尖兵小组搜索前进到223高地时，发现一个敌人猫儿洞，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里头的情况，我立即用清晰的普通话口音向班长报告：“报告班长.我这里发现一个猫儿洞，可能就是我刚才报告排长的那个一闪就不见的敌人就藏在这里”。我班机枪手王祥明听到，一个箭步冲上来，拿出手榴弹，小老广你们快闪开，拉响导火索向猫儿洞投进去，一声爆炸，硝烟滚起，听到敌人惨叫了一声：哎…哟就没声音了，一定是被手榴弹炸死了。听见爆炸声有二个敌人仓皇向后逃跑，被排长吴玉田发现，马上端起冲锋枪向敌人一个点射当即把逃跑之敌击毙。

        紧接着排长命令：一.二.三班用迂回战朮，一班在左侧向敌人抱围，二班在中间，三班在右侧抱围，紧用了几十分钟的时间，围歼了逃窜305的残敌，并攻下了305高地，摧毁敌人防御阵地.三个暗堡和一个指挥所。缴获敌人八二无后座力炮和60迫击炮各二门，各种机枪和弹药一批。一排荣立集：一等功！

         我尖刀一排继续向387高地的北侧无名高地挺进，一举攻下了387北侧的无名高地，马上又遭遇敌人炮火袭击和高射机枪射击，前进受阻。排长马上向连长报告了我排的情况，由于我排连续作战，又饥.又累.体力已耗尽，继续再进攻有困难，向连长请求让三排接替我排进攻387高地。连长同指导员商量了一下，同意一排长请求。连长马上命令：三排接替一排进攻，一排在无名高地修筑工事，严防敌人反攻。我们一边吃干粮一边挖战壕.修筑工事.体力得到短暂恢复，那时大约已下午4点钟左右了。

下午4点钟左右，三排接替我一排进攻，三排长带领三排沿着山坡向387高地挺，前进到离敌387高地大约300米左右时，被387高地上的敌人发现，用高射机枪和重机枪突然向我三排猛烈射击，有三人负伤，苏先顺中弹负重伤，三排长马上命全排停止前进，利用有利地形做掩护，剁避敌人的炮击和机枪射击。立即呼叫卫生员张敏抢救伤员，张敏马上背上急救箱，也顾不上敌人炮火和机枪还在继续向三排方向炮击和射击，张敏卫生员利用有利地形作掩护，走之字形前进接近伤员，敌人看见张敏前去抢救伤员，马上用高射机枪他射击，嘟嘟嘟……嘟嘟嘟……子弹就打在他前后.左.右，张敏也顾不上自己危险，拼命冲到苏先顺的身边，将苏先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马上给他检查伤口，原来是一棵高射机枪的子弹打进了他的屁股上，击中座骨神经的要害部立，疼痛难忍，哇哇……😭😭…直叫.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张敏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边对他对他说：你不要怕我马上给你包扎伤口。包扎好伤口后，叫炊事班战友马上转送后方院。然后张敏又马上去给轻伤战友包扎伤口。

    在张敏抢救伤员苏先顺的同时，连长王云元看见三排前进受阻，马上带上通信员李永兵和三排七班（七班长：王万忠）前往敌前沿侦察敌情，被敌人发现，敌人马上用高射机.重机枪他们射击，把连长冒子被打飞了，水壶打穿孔了，通信员王占兵负伤，好危险，连长马上命令：七班向后撒到安全的地带修筑工事待命。

     连长立即召集全连干部研究敌情，分析敌人防守情况，连长介绍了他刚才侦察情况，387高地最少有一个加强连的敌人防守，还有很多敌人的暗堡和火力配置还没查清楚，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以我连现有两个排的兵力，（只有一排三排，二排打扫251高地战场还没跟上）又没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不可能攻得下387高地的。连长.指导员决定：按各排.班..小组原地修筑战壕.工事，严防敌人反攻。连长马上向上级报告387高地上敌情.和我连的情况，我连同敌人激战斗了一天还没休息过，又饥.又饿.又累。上级分析敌情和七连的情况后命令：七连原地待命，挖战壕.修筑工事.战壕防止敌人反击……。

       （在这一天的战斗中，充分体现出连长王云的组织.指挥才能，是一个合格指挥员，遇事.冷静.果断.勇敢。在攻打251高地时，利用了一字形展开.分散多路的进攻战朮，使敌人顾头又顾不上尾情况下，我们一举攻占了251高，以最小的代价，只有一人轻伤，取得辉煌的战果，把我连这次进攻251高地的经典战例写进了我军史册。我们攻至387高地北侧无名高地时，遇敌人火炮和高射机枪袭击，前进受阻时，当即又果断命令我们一排.三排停止前进，利用有利地做掩护，等待查明敌人再决是否进攻，连长亲自前往敌阵地前沿侦察敌情，大约有一个加强连在387高地防守，考虑到当时全连只有两排的兵力，又没炮火支援支援的情况下，要强攻387高地会伤亡很大，所以同全连干部商量决定：暂停继续攻打387高地的决定，向上级报告了387高地的敌情和我连的情况。如果不是连长果断命令暂停攻打387高地，后果不敢设想.……。如果继续命令我们进攻387高地的话，我们一排.三排一定会伤亡惨重，也许会打出几个战斗英雄，但一定会有大部分战友负伤或牺牲成为烈士就在所难免的了。所以我们连出去作战的老兵，非常感恩我们老连长，带我连130多人出国作战，完成作战任务后又把我们一个不少全部安全地带祖国，没一个牺牲.只受伤十几个，在无名高地牺牲的战友尹波是配属我连.营机枪连的战友，这就是我们连长最大的功劳！在这里我代表全连作战老兵向连长：敬以崇高的：军礼！祝他家庭幸福）！

无名高地的不眠之夜

       二月十七日下午六点左右，天慢慢地黑下来，连长命令我们尖刀一排在387北侧无名高地抓紧时间修筑工事.战壕，严防敌人晚上偷袭。

    排长马上召集我们各班长.小组长分配任务，挖战壕.修筑工事。一班在无名高地的左侧挖战壕，配属我排的重机枪班在无名高地最顶部修筑工事，二班在无名高地右侧挖战壕，三班在387高地和无名高地的接合部山坳担任警戒，防止敌人沿着山沟沟向我偷袭。大约在晚上八点钟左右，突然听到.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高射机枪向我无名高地打来，我条件反射地把头紧缩回战壕，在我右边听到传来哎…呦……一声……是机枪班阵地传来的，心想麻烦了一定有战友受伤了，接着就听见排长吴玉田呼叫卫生员张敏来抢救伤员，张敏马上背上急救箱，顾不上黑夜看不清路的情况下.三步并两步冲到伤员尹波身边，一看不好，尹波头部.胸部同时被高机枪击中几枪，血流如注，用了几个急救包包扎都无法把血止住，张敏尽了最大努力去抢救，由伤口太多.创伤面积大，回天无力，尹波战友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光荣牺牲了……。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张敏的衣衫……张敏眼看着战友从自己抢救的手中走了……，眼里也流下悲痛的泪水，没能从死神把你抢救回来，战友对不起.……，我们一定替你报仇！尹波牺牲的时候，眼睛睁很大大的，死不眠目，好像在告诉我们：战友们你们要替我报仇啊，或者在说要送我回家……，机枪班长用手轻轻帮他合上双眼……含着泪水说：尹波战友你安心走吧，我们一定替你报仇.送你回家………！

      刚刚还同我们一起战斗的尹波战友入伍还不到二个月，他才十九岁，年纪轻轻就牺牲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

（每当我在深夜人静.闲暇之时，就会常常想起为祖国而战牺牲.长眠在南彊的战友，心里就难过，我们多么想去南彊看看你们啊，但我们退伍回到家乡，各自为了生活，各奔东西。我曾去过深圳.东莞打工，闯荡过海南.第二次踏上云南的红土地个旧市金子河，去过江西井冈山.到处流浪.闯荡走了大半个中国（为了解决生活…发黄金梦……）。2000年才来到广州，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才找到一个立足之地，随着网络的发达.，借着网络的QQ.微信平台，才联系到我们七连.生死与共的战友。在聊天中很多战友提议：在我们有生之年一定要去拜祭长眠在南彊的战友。寻找我们惜日血洒南彊战场.激情然烧岁月的足迹。在吴北平精心策划下和原七连干部积极组织下，终于在2019年10月21日来到屏边烈士陵园拜祭我们的战友.兄弟：望着一排排的墓碑，看着碑文上刻着：牺牲时：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我的心灵再一次被震感了，眼泪模糊了双眼，不断而流下……。心里很难受.更加悲痛……。战友.兄弟我们来看你们了.虽然我们来迟了，但我们时时刻刻没有忘记你们，是你们在战场上替我们挡了子弹，我们才多活几十年。今天我们能有机会来拜祭你们，都是你们用生命保卫我们祖国四十年和平发展，祖国才富强起来.生活好了，我们才能有机来到屏边烈士陵园墓碑前看你们：才实现我们开战前的生死约定，如果谁牺牲了，活着回来的战友就要为牺牲的战友扫墓。就今天终于实现了我们的生死约定，才能亲自为你们：献上一支香.敬上一杯酒.点上一支烟.……战友.兄弟.安息吧！

     但愿：天堂没有战争，在天堂过得一切安好！）

2018年10月我连到屏边拜祭尹波战友

天已全黑下来了，整个无名高地一片静悄悄的，时不时不远处传来枪炮声，排长按排好警戒，其余在战壕里就地休息，严防敌人晚偷袭，通过一天的激烈战斗，我和战友现在才感觉又饥.又累.又渴，由于白天同敌人作战，没能来得及吃上一口干粮，只在追剿敌人时口渴，早已把军用水壶喝干了。现在我们又渴.又饥.又困着大家，由于没水跟本吃不下干粮，终于体会到电影（上甘岭）没水渴那个场面了，没水喝那种又渴.又累.又困.又饥饿难受滋味，用语言也很难以形容当的困境。那晚我就尝到没水喝难受滋味，好在老天爷有眼，下半夜下起了毛毛雨，靠舔着残留在树叶上的雨水滋润下干燥的嘴唇……，解决了暂时没水喝的困苦。

　　夜深了，一片静肃，静得可怕，也许可能由于白天的枪炮声，把野兽都干跑了，连一点野兽叫声都没有。班长按排好警戒哨，其余的休息，我拿出干粮吃，由于没水喝根本吃不下，舔着干燥的嘴唇，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咽下去，人生第一次尝到没水喝的滋味是那么难受。又饥.又渴.又冷.又累……，我们穿着雨衣一点一点咽着干粮，经过一天激烈战斗太累了，靠着刚刚挖好战壕不知不觉睡着了……。

坚守三八七无名高地

　　二月十八日早上，天还没亮，大约五点钟，班长叫我：李奕森叫你小组值班，刚想站起来，两个脚不停地发抖，站立不稳，大约过十几分才能站起来，也许着夜不知不觉睡着了受风寒，站立不稳不停地打抖。我叫醒唐明周和樊勇一起值班，提醒精神防止敌人前来偷袭……。

        天慢慢的开始亮了，饥饿.干渴继续围困着我们。从二班那边传来消息，下面山沟沟里有水，各班可派人去取水，我立即向班长请示，让我带个战友去为全班取水（不是我勇敢.是我受不了那种没水喝的困苦，自告奋勇去为全班取水）。

      我同唐明舟拿上全班的水壶，问了刚才去取水的战友那里有水，就直接往下面山沟沟里走去，到有水的山沟，我叫唐明舟先警戒，我取水先，我急急忙忙冲向水沟，不简三七二十一把头往水一申，先喝个够.痛快！以解决昨晚口渴之苦，把带来的水壶装满，然后叫唐明舟来装水，我警戒。一边观察敌情，一边往刚才自己的装水的上边看去，糟糕上面有堆牛粪在水沟里泡着，水从牛粪里流下来的，刚才自己喝的是牛粪水呢，由于敌情不明也顾不上是牛粪水了什么的了，简它什么水？能解渴就行，叫唐明舟赶快装满水壶了，马上带回阵地给全班的战友喝……。

        大约八点钟了，排长向各班传达了连长的指示：我们昨天己完成进攻任务，今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坚守无名高地，协助六团攻打387高地，严防敌人向我无名高地逃跑……。

         大约九点，六团二连开始开始向387高地发起进攻，当二连尖刀一排快要接近乱人战壕二十米时被敌人发现，敌人的高射机枪.重机枪一齐向二连.一排猛烈射击，二连一排攻击受阻，伤亡惨重，二连卫生员在抢救伤员光荣牺，第二个卫生员继续前住抢救伤员也被敌人机枪打中又牺牲了，王云元看到这情况，还有很多伤员需要抢救。连长马上命令我连卫生员张敏继续前往抢救伤员。张敏卫生员看到敌人机枪封锁道路难以接近伤员，张敏想了想，硬冲上去抢救伤员是不行的，不但抢救不了伤员，还会把自己牺牲了，如果自己牺牲了，我连队战友受伤谁来抢救呢？所以张敏卫生员把自己平时学到技术，在战场上用上了。利用有利地形，时而跳跃前进，时而趴着匍匐前进，避开敌人机枪火力拦截射击，冲到伤员身边，抢救负伤的战友，在张敏抢救伤员的时候，有一发炮弹落在张敏身边几米远的地方炮炸，张敏立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伤员，炮炸过后，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用手一摸流血了，自己也负伤了，马上给自己简单地抱扎好伤口，看到还有很多伤员还需要自己去抢救，自己怎能下火线呢？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继续去抢救其他伤员。在战场上激烈的战斗中、中国军人轻是伤不下火线的，而且张敏卫生员的个人个性特征很要强的人，我们比较了解，他身体素质强过一般的普通人，看到有那么多战友负伤.牺牲，忍着负伤的疼痛、也要必须完成连长交给他抢救伤员的战斗任务、轻伤不会下火线的，隐藏了自己身上的受伤的疼痛，然后又跟随连队继续战斗在火线的前沿阵地！

战斗英山达：在前沿阵地指挥所研究敌情（中间那个是战斗英雄山达）

下午四点，六团二连组织了第二进攻387高地，这次在团营炮火支援下，先对387高地进行20分钟炮火袭击，打掉敌人的主要火力点，与此同时六团二连副连长，带着1排2排隐蔽穿过草丛和松林，向387高地西侧接近敌人战壕，然后分多路向敌人猛烈的进攻。突然遭到387高地西南侧无名高地之敌火力射击。山达副连长一面命令机枪还击，一面指挥战士们匍匐前进。山达身后的火箭筒手和步谈机员在敌人的火力射击下先后中弹负伤。山达立即接过火箭筒射击，摧毁了敌人一个火力点。随即又背起步谈机，边打边指挥边联络，为炮兵指示目标，摧毁敌人纵深暗堡火力点。他端着冲锋枪冲向敌阵，一梭子打死3个敌人，然后迅速跳进第一道堑壕。顿时第二道堑壕的十几个敌人向他扑来，山达一个长点射扫过去，打死7个，其余的掉头逃窜。当他在堑壕里追歼敌人的时候，躲在猫耳洞里的1个敌人向他射击。他敏捷地跃出堑壕，避开敌人火力，迅速向敌人投去两枚手榴弹，把敌人炸死在猫耳洞里。他带领攻击分队从外围堑壕打到内围堑壕，直逼高地顶部。越军以几个暗堡为依托负隅顽抗，用重机枪和隐蔽着的60迫击炮猛烈射击，阻挡了2连的进攻。一时间，难以辨明敌人的火力点。正在这时，4班长抓到一个俘虏。山达从俘虏口供中弄清了敌人火力点的位置，立即用步谈机报告指挥所。炮兵根据他报告的方位、坐标，准确地进行炮击，摧毁敌人大部分火力点。还剩下最后三个暗堡，山达命令大家低姿匍匐接近，和战友一起将这几个暗堡炸毁。这时，高地上残存的越军见势不妙，便仓皇逃命。山达立即指挥大家继续战斗，把残敌大部消灭。经过一个小时激烈的战斗，2连胜利占领387高地。天也慢慢地黑下来，我排继续坚守387无名高地，防止敌偷袭……！（六团二连攻打387高地，我一排坚守387北侧的无名高地，严防敌人向无名高地逃窜，在我们坚守阵地的同时，亲眼看到了六团二连攻打387高地的全过程，看见他们勇敢冲锋.不怕牺牲.同敌人搏杀，比平时看电影攻打山头更真实，更加惨烈.更残酷。很难以用文字来表达的，攻下387高地时，二连基本伤亡过半。我们亲眼目睹他们攻打387高地的惨烈和我连卫生员张敏英勇抢救伤员全过程，）

通过敌人炮火封锁区

　　第三天早上（2月19日），我连接到上级命，向387高地挺进，我们检查好枪支弹药，整理好行装，向昨天六团二连打得最惨烈的387高地前进，当我们走到387高地时，在山顶上敌人在草丛.林密修建的纵横交错战壕.暗堡.工事己被我炮火全部摧毁，己被炸为平地，山顶上一片狼藉。很多越南兵的尸体还来不及运走，简单地埋在战壕里，有的露出头，有的露出脚，看见就恶心，还有那难闻尸臭味………。

       我们继续前进，突然在背后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同我一年入伍在二排的老乡李高琼叫我，见到我就第一句问我：“李奕森你还没死？我以为你死了呢”，（当时我心里想：他妈的，我们是老乡又战友怎么在战场上一见到我就咒我死呢？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的生气回答李高琼：“命大还死不了呢，你怎么一见面咒我死了呢？还是老乡吗？！”李高琼见我生气了，马上说“不是咒你死，你误会了我意思，昨天我们二排打扫251高地战场把缴获枪支弹药交给后运时，看见用整个汽车拉牺牲的烈士和受伤的战友回国时，看到那么多战友牺牲了，我以为你在前面冲锋也牺牲了呢，还好，今天见到你没死，开心啊，有点语无伦次了，愿太公（祖先）保佑我们，我们都要活着回去”。我说“好的，仗才刚刚开始，还没打完，我们都要小心.保护好自已，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战友我们都要保重！期待我们胜利安全回国的那一天……相聚。”

有一次我在广州为了办亊，请当地官员喝酒，当他知道我是打过仗的老兵时，有点不太相信。（因为我退伍回来很少提起过曾参加自卫还击战的亊）问我上战场怕不怕，我说“上战场打仗肯定怕的，谁不怕死？如说不怕的你上战场试试？上战场打仗肯定是怕，但作为军人，当国家需要我们打仗冲锋时就是明知会死也得去，就是会被敌人打死也要往前冲锋，真正上到战场就不怕了。”他说：“那你是真正上过战场上的老兵了，如果说你不怕死的我才不会信呢，你是正真上过战场的真英雄，了不起！”

当我们还没上战时，听说要去打仗了，要我们随时准备上战场，我们真很害怕的，但怕也得去，没办法，我们是军人，就是要打仗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当我们真正上了战场就顾不上怕了，只能听从命令服指挥，英勇杀敌。经过三天的真枪实弹的考验，我们在战场上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反而在家的父母知道我去打仗了，日夜在担心我们，天天在盼望我们的消息，日日泪流满面，希望战争早日结束，能使自己的儿子平安回来……！

        我们沿着山梁继续前进，当我连前进到282与266高地结合部的山梁时，突然遇到敌人炮火猛烈袭击拦截，我一排在前面己通过敌人封锁区，没人员伤亡，炮弹全部落在二.三排的位置上，有十几战友负伤，最严重是姚三顺战友，嘴巴负伤，满脸是血，疼得他……吗哟吗哟……直叫，张敏卫生员见状立即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叫司务长同邱正勇拿来担架，来不及包扎伤口，马上抬他到营救护所抢救，当时姚三顺说：“我不能下去，我还不是党员呢，我留下来杀敌立功入党”。卫生员张敏看见有还很多人负伤，顾不上敌人还在继续炮击拦截，背起急救箱，又忙着帮其他负轻伤战友抱扎伤口。

      连长看到我连一下负伤了十几个兵心很痛，马上传令，前进时不要相互走得太近.要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敌人炮击……

　　当我们连前进到282与266高地结合部的山坳，接到上级命令：原地休息待命，经过两天的作战我们所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干粮暂无法送上前线，兄弟部队在山脚下面缴敌人粮食仓库，有面粉.大米，每班派两个人去做饭，我班副班长蒋文义带了徐林一起做饭，由于没做饭吹具只好用装干粮铁桶煮面粉皮了。刚煮好回到班里还没来得吃，连长又命令我们前往369高地前进，蒋文义同徐林只好枱着煮好面皮继续前进，前进到369高地时天慢慢黑了下来，连长命令各班排就地占领有领有利地形挖战壕严防敌人夜间向我们偷袭。挖好战壕我们才有时间吃蒋文义.徐林煮好面皮，好在刚才他们两没倒掉，要不今晚全班就要饿肚子了。蒋文义说这些面粉.大米都是我们中国支援他们的，他们拿着我国支援他们枪支粮食，反过打我们，太可恨了………

      第二天（2月20日）连长命令我们一班下山清剿逃散的敌人，从山上往下面走跟本没什么路走，都是我们在前面的一营走出来的路，一路上还有支前民兵抬着伤员.牺牲的烈士往回走，这些支前民兵来的时候我们送弹药.干粮给我们，回去又要抬着伤员和烈士回国，我觉得支前民兵，比我们这当兵在前方打仗更辛苦也很危险的，他们在送弹药.伤员途中会经常遇到越南敌工偷袭………，我们能在前方打胜仗有支前民兵一半功劳……。

       我们顺着山坡往下走，山脚下有条小河，过了河对面有个茅草盖的茅草房，住着两个老人家大约七十岁左右，他的门两傍还用中国字写着春联，教导员同他们聊天叫他们不要怕，我解放军不会伤害老百姓的，老伯说我的祖宗也是中国人，很久搬来越南了，中国话还能听得懂，我也是中国人相信你们不打我们所我不走，年轻的都往后撒了……

         我往房子左边搜索看见一个山鸡住山上跑，我举枪就打，还真的打中了，听见枪声教导员马上从房子出来，小老广你在干嘛？不能损害老伯姓东西，我们尊守纪律。报告教导员：我打了只山鸡，老伯姓的鸡我不打的，我打山鸡拿回改下生活，教导员说：山鸡可以但老伯姓东西不能乱拿哦……。

      我们回到369高地，把那鸡用干粮桶煮熟，每人一小块，出国打仗几天了还没吃肉味，虽没有盐.但我们还吃得真真有滋味………。

接防二一五高地

　　22 早上连长接到上命令，命令七连向215高地挺进，接防215高地，搜索残敌……。

      215高地是我们115团1营打得最艰苦.最激烈的一仗，从20日下午3点开始进攻，打到次日凌晨………。

      20日下午3点，师炮兵群向215高地进行了30分钟的炮火急袭。随后炮火延伸至349、402高地，阻断215高地越军退路及打击来援之敌。炮火延伸后，1营2、3连发起冲锋………。

      3连从高地西北投入，2连沿山脊攻击。两个连队同时向215之敌发起了进攻。初战的顺利让健儿们信心满满（2月17日早上攻打248高地），但是这次的战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原来，敌人战前几乎是进行了周密准备，战斗打响后，他们甚至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朝着固定的方位射击即可构成火网，这叫做标定射击。所以，一营的进攻非常困难，打得是异常艰苦激烈。在这标定射击构成的火网下，敌人的炮弹还像雨点一样往下落，杀声中英雄一营官兵不断倒下。

       激烈的战斗在进行着，从白天打到黑夜，215高地上硝烟滚滚，杀声阵阵，一个个火力点被摧毁，一个个暗堡被炸塌轰垮，一条条堑壕被斩断割离。英雄一营的英雄健儿们不怕牺牲以压倒一切敌人的气概，一步步向敌人主峰逼近。丧魂失魄的敌人，顾不得上级要求死守的命令，在电台上向上司频频呼救，用明语公开呼叫：“中国军队攻得太猛，顶不住了，请求后撤………！”

         在激烈的战斗中2连副指刘增武光荣牺牲（被昆明军授予：战斗英雄），3连副指员王蜀林光荣牺牲（荣立一等功），2连伤亡惨重，11人牺牲，20多人负伤。3连同样遭到越军火力压制，多次冲击未能奏效。指导员陈其敏指挥配属火器向敌猛射，连发30余弹，掩护部队继续攻击。冲锋途中，1发炮弹在陈其敏指导员旁边爆炸，他的身上被许多弹片打中，左腿和右脚受伤，右耳根下的动脉血管被炸断，鲜血涌流。陈其敏指导员一边按住流血的伤口，一边用力向战士们呼喊：“冲锋，消灭敌人！”打到最后，3连已先后有6名干部伤亡，两个主攻排都损失过半……。

      凌晨时分，英雄营的官兵迎着黎明的曙光终于攻下了215高地………。

     战后，115团1营被中央军委授予《攻坚英雄营》荣誉称号（西线唯一被授予荣誉称号的营级单位）；该营3连被昆明军区授予《威震敌胆英雄连》荣誉称号，2、3连荣立集体一等功……。

当我们前进到215高地时，看到215高地树林林密，敌人的战壕工事修得非常坚固，难怪一营打得那么艰苦，当我在215高地顶搜索到可能敌人指挥所吧，修筑得非常好，我想今晚可以在这里美美睡上一觉了，跟着连长也来到这察看这个地堡，连长对我说：小老广这地方很好，晚休息一定要要找些茅草掂着睡，不然以老了就会得疯湿病的，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

        中午我们一排又接到命令：前往349和402高之间山沟进行清剿残敌任务，我们从山梁慢慢往下搜索，在山沟底下我一班往右边搜索到一个越军仓库，里面有很多大米和面粉，都是我国支援越南大米和面粉（米袋中印着有中国大米.中国面粉字样），还有越军衣服.军帽（绿色帽），我当时觉得帽子还可以好玩，就顺手拿了一顶帽子带在头上，让班长周开平看见，马上对我说：李奕森赶快把帽子拿掉，要不等一下战友看见以为你是越南兵把你毙掉就完蛋了，好在班长提醒，我干紧把帽子掉，还是找找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只找一瓶练乳带回去。（作为一个农村兵，那时还不知道练乳怎样吃呢，也不太敢吃，回到215高地见到营教导员问我“小老广缴获到有什么好吃的？”我说“报告：教导员下山沟沟里是敌人粮食和弹药仓库，有冰爆式火箭炮弹和发射架。教导员这瓶练乳你拿去吃，我不懂怎吃呢”，教导员说：“这瓶练乳好东西呢，小老广你吃，很有营养的。”我说：“教导员还是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东西，还是你吃吧”，我把练乳送给教导员。）

       看到越南的仓库里摆放的都是我国当初援助越南的一些武器、食物、衣服以及一些其他的军用物资，看到这里我们更是气愤不已，越南竟然拿着我们支援打美国兵的武器反过攻打我们，他们使用时却没有一丝的愧疚。

　　下午我们一排又接到连长命令：命令我们一排去守卫早上我们搜缴敌人粮食衣服弹药仓库。由于仓库比较分散，我们人员少只能一个人一个地方防守，班长把我分配在仓库最右前方防守，每人相隔十几米，各自挖好防御战壕，防止敌人来偷袭，天慢慢地黑下来，一片静悄悄的，在我们来的时候连长要我们一定要小心，上面山还残存的敌人，要大家提醒精神，严防敌炸弹药库。

        出越作战几天，我们都没怎么怕的，今天就真的有点怕了，前几天我们都一起进攻，一起防守阵的，今晚是单独一个人防守一个地方，不敢马虎提精十二分精神，怕上面山洞的敌人来偷袭。到了大约半夜十二点从左边传脚步声，马上警惕起来，然后听到班长周开平小声叫我，我说：班长我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班长说接连长命令，叫我们排撒回215高地防守，我说：嗯好的，班长又说：李奕森你怎么不按照分配你指定的地方防守？我说是啊，不过没在白天挖工事那里防守，只离白天挖工事那里几米远地方防守，怕敌人向白天看见我挖工事的地方偷袭，所以我换了个地方。班长说：小老广你真“狡猾”……！

       我们一排顺利撒回到215高地，从新按排了防守任务，现又同全排全排一起守阵地，刚才一个人防守紧张的心情，到现在才平静下来………。

23日早上我们接连长命：命令我们做好作战准备，随时准阻击敌人316A增援甘糖之敌。连续作战了几天，我们都很辛苦了，一边休息待命，一边准备歼灭前来增援之敌！

军师炮团向柑塘发起炮击25分钟，为步兵攻打柑塘扫清障碍……

　　军主力23日早上，我们37师38师向柑塘发起了总攻，七时开始围歼柑塘之敌。我军集中七个师属以上的炮兵团，以八二毫米以上火炮五百六十四门(在六公里进攻正面上，平均每公里九十四门)，实施火力急袭二十五分钟，发射一０七、一二二口径以上的炮弹即达四千零九十二发，给敌以重大杀伤和震撼。之后，步兵发起勇猛攻击，仅一小时即突破敌人的防御，连战连捷，当天挺进纵深达七公里。胜利完成我军作战任务。

出国作战凯旋胜利归来

　　经过几天进攻，我连已转入防守，我连继续防守215高地.369高地，搜索残敌，保障支前民兵的安全，严防敌316A向沙巴方向增援……。

       149师 经过几天的艰苦.激烈战斗终于攻占了沙巴县城，胜利完成我军的作战任务。

          三月五日，我国政府发表声明，我已完成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任务。遵照中央军委命令和昆明军区的指示，我军部队从三月六日下午开始，本着先炮兵后步兵，先负有第一线防御任务的部队，后纵深配置的部队和担任掩护部队，以及先配属部队，后本部队的原则，依次撤离战场。

       当连长向我们宣布消息时，我们七连全体指战员那高兴和开心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我们胜利了，马上就可以回国了，在出国作战的二十多天的日日夜夜里，我们没睡过一个好觉，没洗过一次脸，没洗一次澡，没换过一次衣服，没吃过一餐饭（只能吃压缩干粮充饥）。战争结束了，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了，等我们撒回到祖国，就可以开开心心洗一次澡，开开心心吃上一餐可口饭菜，睡上美美的一觉，那是我们出国战友的最大心愿……。

       从开战到现在的十几天里惨烈的搏杀，没有参加过战争的人是难以体会到战争是那么残酷无情的，战场上分分钟都是生与死的拼杀，随时都会负伤.牺牲。短知的17天我们虽然胜利了，但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中国军人也付出了艰苦.惨烈的代价才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交替掩护，分批撒回祖国，当我们撒回到369.387高地防守时，原来草从林密的山头，已经没剩下一条草一棵树了，整个山头光秃秃的，剩下的只有炸药味和尸臭味……。

        现在我虽然离祖国很近了，但我还得继续防守阵地，防止敌人偷袭。掩护前面的兄弟部队向后撒。经过几天的交替掩护向后撒，3月11晚终于撒回到红河边了，我们谁都不敢大声说话，静悄悄的从工兵搭好的竹桥通过，当我们踏上祖国那一刻：心情无比激动，个个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祖国我的母亲，为祖国而出国作战的女儿回来了，我们胜利回来了，出国作战24天日日夜夜，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

      我们马上座上在公路接我们的汽车，天刚刚亮，回到了南溪河休整。下了车我们的前运背包早就送到那里了，各自找到自己的背包，拿到自己的衣服，冲向小小的南溪河洗个澡，二十几天来的汗水.泪水.血腥味，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所以大家饭都顾上吃，先冲个澡，把那汗臭味.血腥味洗掉………。

       

回到祖国了，我们紧张的心情少为可以轻松点了，不过还能松懈，半夜时不时地能经常听到边界传枪声，常有越南特工前来偷袭……。

       接下来我们各班排开展战斗总结，开展庆功评奖……，有的人为立功常往连部跑，吹棒争功，谁有功谁有劳我们参加作战的战友最清楚。我在班务会上：我简单地总结我的出国作战经历.也打死了一个敌人，最后我讲：我立不立功我无所谓，我能够平安活着回来就好，还有什么功劳能比活着回来好呢？立功应该给牺牲.受伤的战友。不是我思想觉悟高，我觉得在战场能活着回来比立什么功好，在这场战争中我能活着回来，就比牺牲战友的幸运，立功应该属于牺牲战友的.给他们立多大功都是应该的，因为是他们替我们挡了子弹，我们才有幸活着回来的，我们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脸值得去争功劳呢？

      和平……是军人的最大军功章，但愿今后：永远没有战争，世界永远和平……！

每年的早春二月十七日.是我们对越作战老兵永恒的纪念.是我们作战老兵心中的圣台

         我们曾是“中国军人”.我们把最美好的青春.芳华奉献给了军营.奉献给了祖国的国防亊业！我们今生无悔.我们无愧于共和国的卫士.无愧于时代的“中国军人”。

         战火纷飞的枪炮声早已化作尘埃飘远.血染的风采铸就成了永恒的丰碑。共和国的旗帜和八一军旗永远有我们血染的风釆！

          让我们向为保家卫国而英勇牺牲的烈士敬礼！向为保家卫国而战的老兵敬礼！

          英勇牺牲的烈士永垂不朽！军魂永存！

二月十七是我们参战老兵：

永恒的记忆.记住这一天

第一稿于2019年8月共6篇番禺

第二稿 修改整理为：血染南彊.于2020年9月26日广州番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