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1）……川西青东甘南

青萝

补记重复的体验 去年10月底，与发小共4人赴西北旅行，历时近10天。始于兰州，跑了甘南，川西，青东，最后又从兰州回程。回来后，发小s写了详细的游记，似乎已将话说尽。最近看纪录片(文学的故乡),传主都是中国文坛上的大神级人物。突然有所悟：比较起来，阿来的故乡似乎更来得鲜活、亲切。加绒藏区，本来与我们并无渊源，那么一切便来自于去秋的西北行了。路上记了一些零散的文字。今日拾起并补充。毕竟，旅行是串起我们庸常生活中的一颗颗遗珠。都市的夜晚总是雾沉沉的，偶尔，也会看到星光点点。 好的，就说缘起10月7号，国庆长假最后一天，请发小们吃饭。小区超市上设有一个快餐美食汇，其实就是快餐。休息三天后，第一天开业。菜不算多，都很家常。好处就是可以无休止地坐下去。对我们这种认识几十年、在一个大院里混大的小盆友，从过去现在再聊到未来，话题过多，是再合适不过了。今年秋暖。外面冷风渐起，可爬山虎依旧红的灿烂。突然做出了决定，7人中的4人，我们准备结伴走一趟。目标：川西或甘南。甘南的草甸，丰富绚丽的云层，早在图片上便非常熟悉。那时没有旅游人群，偶赴佳地的，大都是喜欢冒险的摄影记者。做杂志编辑的年代，向往过，惊艳过……但近些年，越来越淡。 大院儿文化，现在名声大。我们就是在同一个大院长大的。这张机关幼儿园的照片里，有今日好几个同行者。近60年的友情，不容易吧。 都说，那是我们的黄金时代，这张图片据说上过画报，隐隐约约记着拍摄时的场景：摄影部的叔叔们几乎全部出动，让我们指着这丛桃花没完没了。。。。 书归正传……对我来说，出门的意义，越来越在于用一小段时间，改变或打破庸常生活。看什么去哪儿，远不比旅伴、旅途的诸多琐碎更重要。也许到了只拥有回忆的晚年，我会记不住瑰丽的山水，但一定记得住跟谁走，和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或许是海水在漆黑夜晚的咆哮，或一缕朦胧的月光，或一只徐徐滑翔的大鸟。。。。。 向老娘宣布出行的决定，惹的她老大不高兴：你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空落落这词，精准得让我一下下心跳。这些年，不是经常体验着空落落吗？送走儿子，看着他的车远行，空落落；好友重逢再分别，空落落；热闹过后，空落落。热闹之中，有时也空落落。这是一种没着没落、无所依托的感觉。不多，但沉甸甸的。赴的是甘南或者川西，不咋关心。跟着，走哪儿算哪儿。鞍马劳顿中，即便发生空落落，也一定是物理性的，好解决。 。。。。。。 　　　　黄河从这里流过兰州 这是第四次来兰州。第1次，12岁，初一，所谓革命大串联。头一次坐火车，晕车吐得昏天黑地。记得与w钻在椅子底下睡觉。现在想想，那么小的空间，怎能放下两个小女孩？对城市完全没概念，只记得一头钻进兰州大学抄大字报。抄了什么为什么抄？也记不得了。那时我们太小，世界太大。 当年的同学小伙伴，已有两个不在人世。。对着这张照片常常惊叹：一年前的我们还像绽放的花朵，一年后的着装活像乞儿。。难免天上地下之感。 第2次，赴新疆开会 新疆，魔鬼城，披头散发。那是胶片时代，由负片洗成彩色照片。 先单身乘车到兰州，再坐车到乌鲁木齐，两夜三天哦。那时迷张承志，一部（心灵史）看的惊心动魄。按图索骥，寻找各种书的痕迹。从乌鲁木齐坐飞机归来，将行李放在甘肃人民出版社同行那儿，只身赴西宁，奔塔尔寺。在火车上，绕着蜿蜒的湟水，夕阳西下，心中悲壮，现实生活完全退隐，脑子里全是文字世界：北方的河，西路军的故事，回族哲和忍耶的血腥，给这次西北之旅平添了悲凉的底色。第2天清早，只身奔鲁萨尔镇塔尔寺。鼓角齐鸣，苍凉无比，孤身陷入巨大迷宫般的寺庙里，第1次感到了对宗教的敬畏。兰州机场，史上距城区最远机场，行程两个多小时，约等于乌鲁木齐飞兰州的距离。 第3次，内蒙古西部，直到额济纳，经酒泉到甘肃敦煌，青海大柴旦，回兰州。。。 这是哪儿？记不得甘肃还是青海了。那次出行拍出了许多美片，可这张合影。。。。土。其中有俺的上级，后来成为大领导。 第3次，和4个同事、朋友（基本都是摄影记者），开一部212一路向西。41天，行程5000多公里，从额济纳，巴丹吉林沙漠到酒泉、敦煌、再下青海，经大柴旦到青海湖，与甘肃交界山口，再赴塔尔寺，经西宁回到兰州。。。我一路给同伴讲周涛，张承志，马丽华，旅行仿佛一次与故人的相遇。41天，5000多公里。一路的艰辛不可言说，但处处惊艳于大西北的壮美瑰丽。后来路好了，车好了，工作性质变了，奔的都是大都市。对西北的迷恋也慢慢淡去。 额济纳的胡杨林。那时不通火车、飞机，即便颠簸的边防公路，从阿尔善左旗到额济纳也得两天。太静谧了……到了夜晚真正伸手不见五指。十几天里，不管是浩渺的巴丹吉林沙漠还是胡杨林，只有我们5个人晃来晃去。 哈哈，敦煌9层楼，里面是最大的佛祖卧像。找来找去，偏偏没有兰州的照片。 今日兰州，乘机场大巴去市区缩至一小时十分。路边初见大片的熏衣草花田，紫莹莹一片。哇！兰州人纯朴，热情，见我们拉箱寻路，总有人主动上前指引，且大多是年轻人。 兰州的第1顿饭 最易有异乡感的一定是吃饭，又一个无辣不欢的地方。 其实这是第2天的早餐。听说我们不要辣子，厨子们都惊呆了。咋吃，你们。。 西北人的馍馍做得极有天赋，对俺这种焙子爱好者是惊喜。这一大堆竟然只有25块钱，欧耶！ 出发兰州，雨。九点半，约好的师傅还在西宁，正奋力往兰州赶。。这次能自由行，全靠发小n多方筹措。这位小师傅姓喇，青海穆斯林。他与父亲叔叔堂兄组成一个车队，专跑青藏、川西、青甘线等。“喇这个姓生僻，我们起了个名字叫喇叭花车队。”他腼腆地笑说。为了赶接我们的活儿，他从拉萨飞回西宁，将商务车托运，再驾本田轿车来接我们。乖乖！在我们看来，如此艰难的运作，人家稀松平常。这一路他兼司机，向导，导游，并联系吃住的地方。广而告知：这真是个很棒的小伙子，哪位朋友再想跑这几条线，找他联系欧。 扎朶那，我们与小喇合影。 这个侧影，还能看出你的帅！当然还有我们的车。一路上辛苦你了！你是好导游，好摄影，好司机，好兄弟。 一路冒雨前行。路上打尖处，有甘肃的王牌杂志（读者）与其他企业合开的店，嗯，居然有咖啡馆。浓郁的咖啡香飘来，与旅行的目的地形成反差，如梦似幻。没喝咖啡，我们买了一包胡麻油做的点心，继续上路。 到甘肃临夏，雨算彻底停了，这才初感西北的凛冽。风硬，像小刀似的刀刀见肉。临夏是西北四马：马步芳马步青马鸿宾马鸿逵的家乡。这4位中国现代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反派，都出自临夏附近的乡镇。是什么机缘，孕育了这几位彪悍残暴的西北军阀呢。可惜时间尚短，不能一问究竟。就把它作为一个遗憾，或下次再来的由头吧 这里沿途的清真寺林立，据说有小麦加之称。 一溜排开的工具店铺，是在其他处看不见的街景。显然这儿还保留着农业社会的风尚。 古街十八坊大尬巷，是临夏必去逛的景点，就是一条仿古街吧。 很有历史感 显然过了旅游季，人丁稀少。 就在这儿吃午饭吧，装修的很有特色。 这张片子是我拍的，事实是，因为少穿了衣服，手直抖，冻得打哆嗦。 具有艺术感的面食：花式馓子 精致的砖雕 吃过饭，我们一路往甘南赶。所谓甘南，就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的简称。 一路山峦起伏，层林尽染，云彩呈现出美丽丰富的层次。一路兴奋，不时尖叫。 到达甘南名寺拉卜楞，已近下午五点。拉卜楞坐落于甘肃省夏河镇。略参观，拍照。。。 藏式庙的宏伟 虔诚 合影是用我的自拍杆拍的，而且第1次动用了遥控器。嘿，挺好使的。 晚上入住夏河城的一所藏式酒店。这里海拔多少？三千七八。小喇答。啊！就像变魔术般，高反突然。。。突然就来临了。。。最先难受的，是心脏略有问题的h。然后，每个人都感到或多或少的不适。 富有藏式文化特色吧 我与h的的冲锋衣，与墙纸互相映衬着。 门楣华丽、繁复 小黑对我的床铺情有独钟，盘桓甚久，不肯离去。今年，发小重访夏河镇，旧地重游，报告说，小黑不见了。小黑，你得安好。 失眠，全体都渡过了不安的一夜。下面的行程越来越高，目的地色达约四千多！高反会越来越严重。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继续走。。或我陪h回兰州。。。或她独自回兰州。。最后，由小喇告知，夏河有直达呼和浩特的飞机。于是，马上定票。略感心安。再于是，清晨，我们的小团体忍痛告别。h乘11点的飞机经西安回呼市，我们继续前行。唉。。。。。。。 小团队临别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