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斋

国家农民

　　素 斋

晚上有香客要吃素斋。慧从坛子里的拿出一大把酸豆角，放进盆子里泡着，把盐份泡掉一些。有香客从地里摘来一些绿的、红的辣椒。慧又从后厨找来一个南瓜、几个土豆、几个胡萝卜和一把切好的干茄子。

南瓜、土豆要削皮，干茄子片用热水泡开。辣椒切成末，大蒜拍碎了用小碗装好。一块菜板一把刀，听不见砍、切的声音，静静的，慧就把要切的菜收拾停当。

慧的刀工不错，切好的豆角长短一样，土豆丝粗细均匀，南瓜是方块，茄子是片状。五个菜配好装盘。还有一道菜是中餐留下的腌菜。

有香客过来帮忙烧火。干燥的木柴不一会变把灶膛烧的旺旺的，火苗一闪一闪，厨房了霎时光亮了许多，照在慧那张年轻的脸上。

慧是北方人，不太吃辣椒的。酸豆角、炒南瓜都放了辣椒的，呛得慧轻轻咳嗽。

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跑过来。

“妈妈，我饿了”。

“等会，马上好了”。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估计是看见有陌生人在场，只是望了一眼慧，转身跑了。

不方便打听慧的私事，年轻的慧独自带着孩子栖身寺庙，一定有很多很多心事。

慧不是尼姑，算是俗家弟子吧。慧的工作就是烧饭、种菜。

慧很麻利，一会儿就把菜烧好了。饭是电饭煲煮的，简单。六道菜，摆成两排。不晓得这是什么讲究，反正看上去很齐整、干净。

香客和道人一起用餐，大约十来个人，围坐在四方桌上。

惠能笑着请香客吃菜。据说惠能和俗家老婆离婚后，只身来到这里。惠能有一个儿子在外地打工。

慧迟了一会才上桌，帮道长煮稀饭。“不晓得合不合你们的口味”。慧环视四周。

“好吃、好吃”。一位八十岁的老者边说边给抑郁的儿子夹菜。

“吃吧，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老者紧盯住儿子。

有女起身拿了一幅碗筷，要给道长留菜。

“我来吧，你妈晚上不吃菜的”。慧接过碗筷。

晚餐过后，香客走了。

夕阳西沉，寺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墙内墙外，两群人。

一桌素斋，或许有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