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人畜混乘”的绿皮火车

李林红

　　2020年9月17日木里行结束后，我和先生利用18日在西昌短暂停留的时间，决定去探秘大凉山绿皮火车，在扶贫攻关提速的全国大形势，大凉山里却有一趟人畜混乘的最老土的绿皮火车。这趟火车一开就是40多年不变，十分钟一站站站停，最低2元全程才25，5元的价格，从1971年开通40多年不变。高速发展的中国还存在这样的“慢火车”？ 怀着不解与质疑，我们于18日上10.38分从冕宁火车站乘坐大凉山绿皮慢火车，体验人畜同乘一趟火车的经历，很特别，很有意思！ 普雄至攀枝花5633次列车，是穿越在大凉山区唯一的火车，也是中国现存唯一的“人畜混乘”的火车。大凉山彝族老乡全凭这趟车把乡下的鸡鸭猪羊、农副产品带出大凉山赚取差价。这趟“人畜混乘”的绿皮车给大凉山彝族老乡带上了致富路。

火车进冕宁站

　　西昌——冕宁泸沽镇班车 我们18日早6.30从西昌西客站搭乘从西昌前往泸沽镇的班车，（坐返程的绿皮火车），上车买票，一人18元，售票员收完钱后，拿了一张扑克牌给了司机（她说班车是联营的，扑克牌的数字代表钱数），班车是我七十年代时乘坐过的，发动机在车头的，车开出站后，一路上客，驶过乡镇时，沿途老乡带着锄头，箩筐一起上，车一颠簸，箩筐翻倒到车门口，🐔 咕咕叫，可售票员，司机一点不生气，反而很主动帮忙，此时此景觉得这种便民班车的意义[强][强]

班车上所见所闻

　　班车开开停停，8点多抵到冕宁泸沽镇农贸市场，时间比较早，市场买卖的人不多。

　　冕宁泸沽镇农贸市场大门口

　　在市场的一个角落，乡下的村民带着鸡鸭到市场上交易，我们顺便拍了几张，无意中拍到了后来与我们同行卖鸡的大娘（下图左2）。

🐔鸭交易

公平称

　　大娘卖鸡后，在数钱。

　　在一家彝族服饰专卖店门口，有几个人正在敲开山核桃，我们路过时，阿楚姑娘（店老板的女儿）知道我们是从海边来的，很热情请我们吃山核桃。

　　冕宁火车站就在泸沽镇农贸市场对面的山坡上。

　　候车室外有自动售票机，我们买了从冕宁到德昌5个站点才7.50元，买完票等待候车室开门。

自动售票机

　　这时，一个彝族大娘背着一大箩筐的🐔和鸭，同样来到候车室墙角边，我们一眼就认出她来，刚在农贸市场买🐔的大娘。

　　冕宁火车站候车室

　　大娘在等待候车室开门

　　大娘起身准备进候车室

　　我想试试重量，太重了，我拎不动。

　　候车室开门了，我们顺利过了安检，值得一提的是，火车站虽然在山村中，可这里的工作人员，却非常严格认真的检查每个人和所带物品。

　　大娘的🐔鸭同样得过安检，先是小鸭子自主通过了，耐心等待主人过安检。

鸭子过安检

　　彝族老乡帮忙大娘从安检机上把鸭🐔提下来，放到入口处，整整齐齐排排队，等待上车。

　　鹅也过安检了

　　大公🐔小母🐔一律过安检

　　小鸭子在候车厅排队，等候进站

　　列车进站了，大娘背着🐔提着鸭，跟着其他老乡后面，和她同行的老乡先上了车，她一次次让鸭子先上，最后上了车，这趟火车每节车厢都拆掉前两排座椅，让🐔鸭，农副产品摆放。

　　大娘先上了7号车厢，她发现地上物品太多，又背起🐔笼，来到了8号车厢，直接放到小桌子上，做前排的小男孩一下子，被咕咕叫吸引了。小男孩抬头望着大公🐔，瞪着大眼睛似乎对🐔说：你好！很高兴与你同行。

　　这趟火车成了山里孩子上下学必乘的交通工具，多少孩子就是乘坐这趟慢火车走出大山，奔向高等学府的。

　　很多大凉山的彝族老乡走亲访友，出门打工，做生意，都离不开这趟慢火车的。

　　瞧，阿伯上车后一边喝点小酒，一边和对面的阿婆在聊天。

　　站在窗边的大爷目不转睛盯着大娘看，大娘不好意思，无奈转头看着车外的风景。

　　回娘家

　　大娘在逗自己的孙子。

　　照镜子，自乐。

　　窗外风景这边独好。

　　闲着也是闲着，嗑瓜子呗。

　　一家子，各玩各的。

　　哥俩好！

　　两孩子玩闹起来

　　行车过程中，我和卖🐔大娘，两个老乡一起交谈了一下，得知大娘几十年来，靠着这趟慢火车，从冕宁泸沽农贸市场采购乡下的🐔鸭，到西昌卖，从中赚点差价，维持家里的生活。 他们说，火车虽然慢，却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快速的变化，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9号车厢的人比较少，只有几只鸭子独霸一方，它的主人远远坐着睡觉了。

　　鸭子自娱自乐，主人专心休息。

　　火车到了月华站，列车员下车协助老乡们下车，引导有序上车。

　　先下后上

　　下车啦！孩子高兴，可以回家啦！

　　虽然是慢车，而且是人畜混乘，难免卫生是个问题，可列车员们已经习惯伸手帮一把的本能了。

　　东西太多，列车员帮一把。

　　电视坏了，背到城里维修。

　　彝族老乡，相互帮助。

　　终于下车了。

　　出站

　　列车员，迎来送往是我的职责。

　　到了西昌站，卖鸡的大娘背着🐔，下了车，慢慢地消失在人流中，做她的生意去了，我们继续往西昌南站。

　　到了西昌站了，准备下车。

　　车门口等候

　　验票出西昌站

　　熙熙攘攘的人流出站了

　　当我们从站台上返回车厢时，发现过了西昌站，车厢里空荡荡的，剩余几个人了，列车员告诉我们，前方上下车的人很少，我们决定不去德昌，就在西昌南站下车。

　　车厢里空荡荡的

　　过了西昌，了了无几

　　到了西昌南站，我们也下车了。

　　中国唯一保持的原生态绿皮，其他城市间都高铁动车，现代化达到世界第一。难道国家对大凉山的投入落后了吗？

不是。

在国家高速发展的速度下，当地政府放慢了铁路交通提速的脚步，实实在在地为当地民众实际生活着想。彝族乡亲们从山上下来，从乡里出来，直到他们在城里卖出山货，数着钱回家，老乡们离不开这趟绿皮火车。

政府放慢了了火车的提速，并不是放慢了对大凉山扶贫的速度，而是在脱贫的路上为他们坚守着最适合最方便他们出行的慢火车。

　　侣行结束了，可5633次列车上的故事还在延续着，整理照片时，列车上一袋袋物品，一张张笑脸一直出现在我的眼前，浓郁的彝族人文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副行走中的“彝族风情画卷”，美丽而幸福！！！

摄影：刘以恒

李林红

2020.9.18于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