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1966年,父亲离世,我们从冰城哈市举家南迁到母亲的家乡,一座千年府城——临海。 </p><p> 临海是座小县城,城区有7家小学校,我就读于新华小学。新华小学是新建的,我们是第一届的一年级学生,以上年级都是从另外学校转学的。我的班主任项老师,是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大姑娘,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据说是普通话比赛获奖者,母亲慕名把我报名在她的班级就读。</p><p> 正值文革开始,学校是首当其冲,我们的教科书也被改成毛泽东语录本,但语文教学还是有一定基础的,项老师对我们读音要求很严,特别是平音和翘舌音的区分,对我们江南人是很难掌握的,项老师一遍又一遍范读,以致影响了我现在对阅读的爱好。由于班里同学的家几乎都在西大街方向的,就我和几位同学是住在城东方向的,加之语言不通,接触交流很少,但不乏许多有趣的想法和事情,至今还萦绕心间……</p> <p> 出校门往左百来米,有位沈姓的女同学家是做油酥稿(小麻花)的,我当时羡慕死了:多好啊,家里有这么多得油酥稿,想吃就吃。还有一位忘记啥姓的女同学家在古楼下卖糖梗(甘蔗)的,也羡慕不已。</p><p><br></p><p> 那时课程压力很轻,课余活动充足,女同学盛行跳橡皮绳,一种由橡皮筋链接起来的绳子,两个人牵着,一个人在中间换着花样跳,有的难度挺高的,我是跳的最差的一个,所以老是被罚牵绳的。往城东方向连我就仨同学,张姓同学小巧玲珑,聪慧机灵,我们经常一起玩,她便是我初到临海的方言老师。还有一位是徐姓同学,阳光英俊,记得有段时间班里流行剪纸工艺,就是先用手工纸翻印样品,垫在玻璃上用刀片刻出,我手工能力很差劲的,刻不出一张完整的图片,不知徐同学从哪里搞来的一张很精致的剪纸送我,我感激不尽,高兴了好几天。</p><p><br></p><p> 记忆最深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游行活动,游行时要扮演形象的。记得有次我们班要扮演军人方队,要求戴杨柳帽,为此我还发愁一阵,还好我家弟弟是位爬树能手,一下就解决了我的困惑,我戴着杨柳帽参加了游行。还有一次扮演工兵,要求每人做一个探地雷的工具,就是一个铁圈接到一根棍子的顶头,从选集材料到做成品,花了不少功夫,结果游行表演时铁圈和棍子分离了,弄得我狼狈不堪。那时也盛行样板戏,有位丁姓女同学,很有表演天赋和能力,组织我们排练样板戏的段落,在她的辅导下我们也算上台表演了。</p><p><br></p><p> 懵懵懂懂中我们毕业了,1971年春节后,同学们到各自分配的中学就读,直到走向社会,联系很少,偶尔碰到的也是似熟非熟,匆忙而过。再聚时已过49年了,不少同学相见不相识,笑问你是谁?只有项老师她像记住自家的孩子一样,基本都叫上名字,让我们感慨万分,惭愧不已。回想那个年代,我们没有繁重的作业,也没有过多的名次追逐,更没有师生间的经济交易,只有老师无私的奉献,同学们轻松地度过了5年半的小学时光,对我而言,幸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