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雾和流水巧妙的纠缠在一起,形成美丽动人的景色,在全国的大好河山中著名者并不太多,所以,景区中的云伴水就显得弥足珍贵。 说到“云”,人们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黄山的云海,“白云倒海忽平铺,三十六峰连吞屠”(清•江鹤享句)。黄山一旦起雾,那便是“望中汹涌如惊涛,天风震撼大海潮。有峰高出惊涛上,宛然舟楫随波漾”(清•吴应莲)。如果是清晨或是傍晚云海翻腾,漫天彤红,更如仙境一般。不仅黄山如此,泰山的云雾也同样是摄人魂魄。泰山之美并非完全依赖其的高峻,更依赖其“凌晨云幔天门白,子夜青摇海日红”(宋濂句)的云霞之美,依赖其“路转天门青霭合,峰回日观白云浮”(康熙句)的云雾之情。不少名山大川都会出现云雾奇观,变化无穷的云雾是自然景观的重要构成之一。为了看云,近几年人们千里迢迢涌向华山、庐山、坝上、峨眉山、武功山、牛背山等地去看平铺万里的白云,去看飞泻千里的云瀑,去看云端上漂浮的三两座险峰,去看青山卷幔、峻石披衣,去看无边云海天际的一点红霞。这些名山大川的共同特点是无穷的变化和出奇的灵动,当然山川是固定的,变化的是日月星辰,云水雾霭,是她们把灵魂赋予了山川,使之鲜活起来。 云是水的升腾,水是云的归属。至于水,人们更是趋之若鹜。到九寨沟去看水,到黄果树去看大瀑布,甚至去看最壮观的维多利亚大瀑布,去看五颜六色的最深的马里亚纳大海沟,去看潭、看海、看虎跳峡长江的呼啸、看壶口黄河的奔腾。人们对水的的追求从爱到依赖,一直升华到精神的顶端,水是大地的血液、山岳的精灵、母亲的乳汁、人体的基本构成单元。道教认为:人和水一样,需具有“七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所以,水成为人们的道德典范。 云与水原本不是阿万仓的特长,当然,也不是阿万仓的短板。人们对阿万仓的最初认识是她那广袤的草原,和遍布在漫无边际草原上成群的牛羊,以及星星点点牧民们的帐房,星罗棋布的沼泽,和远处不时传来天籁般的牧歌,以及每年七至九月间草原上的小花。每年七月金灿灿的金莲花盛开,到八月蔚蓝色的龙胆共相继开放,待到九月下旬毛莨花满山遍野,才是阿万仓最撩人的地方。只要你是在雨季前往,一次与一次的景色不同,千变万化,常看常新。我去过阿万仓四次,每次小住三四天,起初是为了看花,感受在万花丛中漫步的感觉。但是,后来最吸引我的是每天清晨六七点钟的铺地大雾。只要是在雨季且天气清好的清晨,不管你是从玛曲还是青海的久治向阿万仓进发,远远地你就可以看到山尖下铺满大地的长雾,在晨曦中翻腾,变化速度异常迅速,波澜壮阔,汹涌澎拜。我同样四次登顶黄山,去寻觅黄山的云雾,感受“好是黄山供望看,白云分出两山峰”的景色。但是,能看到黄山云海的几率并不十分高,在我四次登临黄山中,有两次万里无云,一次大雾弥漫,什么也没有看见,在山上住了两天,大雾依然没有散去,只好扫兴而归;只有一次看到了黄山云海的壮丽景象。我也曾慕名前往“雾凇岛”一睹晨雾散尽时的晶莹世界,还好,第一次就看到我想看的景象,我入住民宿的老闆祝贺我第一次就“如愿以偿”,她说:有人等三四天也没有等到。看来,雾凇岛并不是天天有雾凇,只有上游的丰满水库放水量足够大出现雾凇的几率才大。总之,云雾这种自然现象是随机的,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由于阿万仓常冬无夏,只有雨季与旱季之分。在雨季天气清好的清晨,由于阿万仓高寒湿润的特点,清晨出现云雾的频率非常高,几乎必然会出现。你远远望去,大雾在草原上空飘荡,宁玛寺巨大的转经筒在大雾中或隐或现,一会儿把经筒淹没,一会在腰际盘旋。如果,你站在附近的高山之巅,可以看到太阳从云海中钻出,霞光一泻千里的壮观景象,与泰山、庐山、华山看日出不完全相同,则另有一番景象,这里云霞流动的速度似乎更快一些,形状的变化似乎更多一点,云隙中隐现的黄河、草原、花海和蜿蜒曲折的溪流仿佛就在眼前。<div> 所以,我爱这里的云海、大雾、和云海下的母亲河--黄河。 <br><br><br><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