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炳炎战斗在牛栏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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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天智

邵阳，洞口通往洪江，贵州的大道（湘黔古道）上，有一个神奇的地方——金牛寨。这里的人本属侗族，因古时封建王朝对少数民族残酷压迫，民族歧视，从民国初期，金牛寨的老百姓都先后改为汉族，并将金牛寨也改名为牛栏冲。这里有一座古老的庵堂，人称“金牛寺”，庵堂里供奉着“寿佛爷”，“地藏王”等菩萨，还供奉着一千多名红军烈士，每年农历四月初八日，七月十五日，十二月十二日，老百姓都会来到这庵堂里烧香拜佛，祭奠红军烈士。

民国时期，牛栏冲属绥宁县瓦屋塘区岳溪乡（今黄土矿镇）。解放后，1956年划规李西区黄土矿公社。这地方实属历朝兵家必争之地，打过很多仗。

清朝吴三桂造反，从云南打到牛栏冲,把清军赶下了仙人脚。但因吴三桂连日作战，许多兵将负伤和患瘟疾走不动，跪拜在牛栏冲至金鸡山的路边。吴三桂来到金牛寺烧香许愿，乞求菩萨“寿佛爷”开恩保佑……“佛寿爷”上天请来“天神”，在牛栏冲路边的大石头上插一手杖下去，石缝里立即涌出一股清泉，取名“石井吉”，吴三桂的伤病兵将喝了“石井吉”的“神水”，神奇般地很快伤病痊愈。吴三桂有“天神”相助，狂笑着举起大刀又去追杀清军……

　　1916年初，蔡锷讨伐袁世凯，也是从云南打到牛栏冲。传说蔡锷的副官是“两士”，即“道士”、“老士”，又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大师。他给牛栏冲金牛寺的“佛寿爷”烧香叩头后，蔡锷的兵将立即发威，勇猛无畏，打得袁世凯的兵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至今牛栏冲附近的村寨还流传一首民谚：“袁世凯，心思丑，带起兵马上贵州，牛栏冲里打一仗，损兵折将九千九。”

1935年12月20日，贺龙、任弼时、关向应、李达、甘泗淇率领中国工农红军红二军团一万多名指战员长征，从洞口经红岩来到黄土矿，下午，红五师师长贺炳炎奉命率领几名团长，营长以及一百多名侦察员，来到牛栏冲探路西进贵州。在牛栏冲石高牢与国军陶广的通信部队相遇，国军正在架电线，看到红军先开了枪，红军牺牲一名，负伤三名。师长贺炳炎立即命令反击，敌人死伤6名，并把敌人追过岩鹰形山岭,傍晚才撤回坳上架起机枪阻挡着敌人。

　　红军在坳上村庄宣传：“我们是红军，是为老百姓打天下的……”老百姓杨再贵告诉红军：“你们打了国军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国军要来报复的，你们的部队如果有上万人马，就立即把兵将调来占领太平寨，土地坳等高地。你们要是小股‘粮子’，就赶快撤离，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杨再贵指点着地形，让师长贺炳炎快做决定，不要犹豫。

师长贺炳炎速派传令兵去报告军团长贺龙，贺龙、任弼时和关向应等红军首长商议后，决定先打土豪，在黄土矿，桃坪一带搞到粮食再打仗。一百多名红军指战员在坳上村庄老百姓家里吃晚饭，师长贺炳炎和几名团长，营长在杨再贵家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如何对付国军。刚吃了饭，红军司务长就在各家各户付伙食钱，杨再贵很受感动地说：“你们真的是好‘粮子’，几年前国军张发奎的部队在牛栏冲一带欺男霸女，杀了我的大水牛也不给钱，还把我打得鼻青脸肿，踢到在地上……”

　　当晚，师长贺炳炎派了两名侦察员，让杨再贵的妹夫刘天有带路，到皮叶树村庄去侦察敌情，每人拿着两炷香火照明，下坡过了大田就被敌人发现，立即灭了香火躲在田坎后，敌人一阵一阵地开枪扫射过来，两名红军侦察员和刘天有只好摸黑返回坳上监视敌人。

　　21日早晨，牛栏冲的老百姓听说坳上又住了“粮子”，知道要打大仗了，都跑到山上藏起来。红军在山下喊话：“老乡们，我们是红军，我们只打土豪，不伤老百姓……”红军先头部队在各家各户的门窗下等显眼处写上“打土豪，分田地”等标语，向老百姓宣传革命道理。杨再贵告诉族长刘光宏:“这次来的真是好‘粮子’，不会掠夺我们的猪牛鸡鸭和粮食……”刘光宏主动和红军交谈了一会，认定是好“粮子”来了，就把老百姓都叫了回来。

牛栏冲的老百姓都恨透了国军，红军要在牛栏冲打国军。老百姓纷纷要求来参战，要求参战的人都准备了扁担、剁刀、柴扛；狼牙棒等武器，还有的人拆下自己家的房门做战前救护准备，随时跟着红军上山打仗。刘光宏、杨再贵等人陪同师长贺炳炎等红军指挥员认真观察了地形，策划好了进攻路线，只盼着红军大部队尽快来占领有利山头。

　　下午，贺龙等红军首长率领红军大部队进入牛栏冲，贺炳炎及时向贺龙等红军首长汇报了情况。贺龙把军团作战指挥部和军团卫生部设在牛栏冲金牛寺，命令红五师迅速抢占土地坳，太平寨等高地。

　　可惜啊！红五师大部队晚到一步，国军六十二师一八四旅抢先占领了太平寨、土地坳等山岭，国军一八四旅三六八团抢先占据了岩鹰形等山岭。国军从瓦屋塘抓来民夫在太平寨，土地坳等地修工事、挖战壕，架起枪炮阻挡着红五师。

这天下着毛毛冻雨和雪粒子，刮着西北风，太平寨的老百姓被国军赶下了山，土地坳的老百姓几次给“土地菩萨”点灯烧香，总是点不着烧不燃，这非正义之战连菩萨也不神灵了，于是，老百姓都逃下了山。

　　红五师迅速占据了坳上，大松树、雷狗冲、冷饭冲、天公路，园园山等地。傍晚，国军看到红军靠近了他们，放开嗓门大声喊：“匪军兄弟投降吧，你们去贵州是死路，投降国军才是生路，五十万国军包围了你们，你们逃不了啦，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

　　红五师师长贺炳炎把作战指挥所设在天公路，军民摸黑在占据地挖战壕、修工事、建营棚，架起机枪阻挡着敌人。

国军在土地坳，太平寨拆民房，烧篝火取暖，杀猪宰牛吃夜宵，半夜了还在怪叫：“匪军兄弟们，放下武器来喝酒，投降国军来享福……”

22日天刚亮，国军又在土地坳等地谩骂：“捉杀匪首来投降，领取国军的重赏，匪军兄弟细思量，炮弹飞来就遭殃……”

红五师的全体指战员都进入了阵地，做好了战斗准备。突然，国军的飞机在牛栏冲上空转了几个圈，没发现红军就往东飞走了。敌人从太平寨对准红五师占据的阵地发射炮弹，一阵炮弹轰炸后，硝烟滚滚，火光冲天，敌人蜂拥而上，冲到红五师占据地。红五师广大指战员瞄准目标，沉着应战。

　　师长贺炳炎，政委谭友林率领师部警卫营，特战队，大刀队在天公路阻击敌人，他们躲在田坎后和战壕里利用穿上破衣的稻草假人引诱敌人开枪，消耗敌人的子弹，减轻园园山十五团红军的压力。敌人在土地坳田坎后，从山背悬崖上，大茶子山岭上对准稻草假人猛烈扫射，稻草假人被打倒后，敌人冲了上来，正中红军的计，师长贺炳炎命令反击，冲上来的敌人都被消灭在田里和路边。敌人从太平寨火速增兵援助土地坳，天公路的红军瞄准敌人不放空枪，吓得敌人不敢冲锋。

敌人从太平寨发射的炮弹准确落在红五师十三团占据的阵地上，一名红军女指挥员看到两位房东妹杨金花和杨毓美被吓得放声大哭，急忙跑过去把二位姑娘推进房间按倒在床上盖上棉被，又把红军的八个背包摆在敌人方向为二位姑娘挡子弹。炮声刚停，硝烟未散，国军一八四旅三六八团从岩鹰形冲锋过来，敌人越来越多，火力越来越猛。红五师十三团一营退到雷狗冲竹山里，二营退到大松树。敌人占据了坳上的山岭，误判红军躲在坳上民房里，对准民房猛烈乱扫射，几十座民房的木板璧全都被打成了蜂窝壁。敌人又向大松树发起进攻，十三团二营许多红军战士向后退缩，团长督阵指挥，命令全体指战员：“不许退，抵住！一定要抵住！”敌人都进入红军埋伏阵地后，一营和二营的红军指战员从雷狗冲和大松树发起猛攻，两面狠撮敌人，敌人被消灭在湘黔古道上，有的倒在田里，把田里的水染得绯红。

　　太平寨的国军炮兵对准大松树一带又一轮发射炮弹，坳上后面的木房燃烧着大火。国军三六八团迅速占据了坳上分水岭。红五师十三团团长看到三营的指战员惧怕敌人，跑步冲到冷饭冲，亲自指挥三营蹬上冷饭冲山坡。没料到敌人从太平寨滚下石头和圆松木砸红军，三营被逼的掉头猛攻大茶子山，天公路的红军也对准大茶子山猛烈扫射，大茶子山的敌人两边挨打，被十三团三营堵了退路，全部都被消灭。三营组成一支敢死队，脱下战死的敌人的衣服，敢死队员穿上敌装化妆成国军蹬上太平寨山腰，横过大天地山岭，从上往下扫射坳上分水岭的敌人。女红军指挥员率领一群男女红军从大天地梯田翻过山岭，打退岩鹰形的敌人。一营和二营的全体指战员一齐杀回前哨营棚，终于夺回了十三团占据的阵地。

红五师十五团在园园山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敌人发疯一般地扑上来，前沿部队抵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渐渐向后退缩。师长贺炳炎和政委谭友林见此情形，心里非常着急，就从天公路绕过石头山到十五团去督阵指挥战斗。正碰上团参谋长王尚荣负重伤被抬下阵地，心里更为着急。跑步冲上十五团作战指挥所，此时，蜂拥而上的敌人在炽烈火力的掩护下已经冲上了园园山的山头，刚从地方部队升级的十五团还从来没打过如此的恶仗，部分战士在敌人的猛攻下继续向后退缩，十五团防线出现动摇的趋势，贺炳炎命令十五团团长李文清：“抵住！再不能退了，再退，后面就是总部，我们拼死也要在这里抵住！”李文清右手挥舞着手枪，对着祖山里的红军大声喊：“都冲上去！不许退，拼死也要抵住！”祖山里的红军迅速冲上了园园山，拿扁担、剁刀，狼牙棒的老百姓也都跟在后面上了园园山。

　　十三团团长率领部下打退从山背悬崖上的敌人，从田坎下冲锋过去，对准土地坳的敌人发起猛攻，园园山和石头山的红军同时进攻土地坳，敌人的火力被压制了下去。师长贺炳炎率领天公路的红军从梯田冲上从山背，横过土地坳左边山岭，截断敌人退路，杀上王背田，架起机枪阻挡从太平寨来增援土地坳的敌人。

　　园园山十五团的红军夺回失去的阵地，冲向土地坳，把敌人惊呆了！军号声、枪声、杀声、哭声、骂声、枪碰声、刀碰声、扁担柴扛的碰撞声震得山摇地动。红军勇士在前面用大刀劈，用刺刀捅，老百姓在后面补杀敌人，用扁担剁，用柴扛插，用狼牙棒砸。有些红军子弹打完后脱光衣服与敌人展开肉搏战，抓住敌人拳打脚踢，抱住敌人咬住不松牙。在田里撕扭的，在山坡上翻滚的，在路上抓阴部的……敌人无招可使了，放火烧了民房，阻挡红军前进。火光刀光照亮整个天空，敌人退至龙吉坳竹山里，有的退至老毛心铁桃树山里。李文清率领部下从右边梯田冲上去追杀敌人，十三团团长率领部下从左边杀上王背田。在王背田长田里，师长贺炳炎率领大刀队杀倒一片敌人，有些敌人轻伤装死，老百姓刘龙王等人一边刺杀敌人，一边传红军的口令：“不要放过狡猾的敌人，一定要彻底消灭，不留后患。”李文清杀上王背田，看见师长贺炳炎在前面阻击敌人，大声地喊：“师长，你怎么跑到我前面打？这个山头该我打的！”李文清看到被师长贺炳炎等人用大刀杀倒的一片敌人，向师长投去敬佩的目光。贺炳炎问二位团长：“还有多少子弹”有火力强的重武器吗？李文清说：“有，还有几挺手机关枪。”于是，全体指战员向太平寨发起冲锋。

　　十三团团长率领部下从右边往丫口里山头冲锋，国军三七二团架起机枪在山岭上拼命阻击，有些红军战士不幸英勇牺牲。十五团团长李文清率部下从水井旁往太平寨粟米地发起冲锋，前面的敌人不敢回头，只顾逃命，都被乱枪打死。师长贺炳炎率部下堵住王背田左边的山路，冲到山路上的敌人全都被送上了西天，敌人从山上投下不少哑巴手榴弹，贺师长命令机枪手对准山上的敌人猛烈扫射，敌人被打退后突然又反扑过来，贺师长夺过一名战士手中的手机关枪，对着反扑过来的敌人开火，敌人倒下数名。然而，一梭子弹还没打完，敌人一串机枪子弹从侧翼打来，击断他的右臂，顷刻重重地倒在地上，右臂血流如注，棉衣袖筒都被鲜血浸透，当即昏厥不醒。政委谭友林速派师部参谋，副官，警卫员以及老百姓陈孝堂等人用门板帮上葛麻藤将他抬下阵地。谭友林组织部队加强了火力，稳定了军心，顶住了敌人的反扑，冲锋杀上了太平寨粟米地。

　　贺炳炎被抬出阵地约二百米远，五师卫生部长董家龙急忙赶过来对其断臂伤口进行止血包扎，发现右大臂骨已经全部被子弹击断，肌肉血管被打烂，只有一块皮与肩关节下端连接着。正准备割下右臂，以便包扎止血时，贺炳炎突然醒来，大声吼道：“你敢割我的膀子，我就枪毙你！”董家龙不敢割膀子了，只好在断臂上部扎上止血带，因血带胀痛，董家龙又先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用三块辅木裹着半截断臂，稍稍放松止血带，伤口失血又增多，接着贺炳炎又昏迷过去。 贺炳炎被抬到土地坳，正在背红军伤员的老百姓刘大元，刘光斌等人看到师长负了重伤，急忙走到还在燃烧的“土地菩萨”面前三叩头，许愿保佑师长贺炳炎……

董家龙和大家把贺炳炎急送军团卫生部（牛栏冲金牛寺庵堂，距太平寨负伤地不足三里远），卫生部长贺彪一边用手指按住贺炳炎右腋下的动脉，静脉血管，一边听董家龙介绍对贺炳炎伤口的处理情况。一会贺彪就说伤情很危险，还患上了急性肺炎，必须立即手术割下断臂，锯下断骨尖端，才有一线希望，如果再延误时间做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贺龙总指挥和关向应副政委得知贺炳炎负了重伤，立即骑马赶到军团卫生部，贺龙一见面就焦急地问还有没有救，听了贺彪的汇报，贺龙、关向应两位首长异口同声地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尽量在两小时内做完手术，我们回战地去部署部队阻击敌人。”

看护长听说马上要进行手术，立即同护士们忙碌起来，把木炭火烧旺，蒸煮器械消毒，锯大骨用的弓形手术锯在溆浦遭敌人袭击时丢失了，木匠陈国兴和蔑匠陈孝堂都从自己家里选来最好的小型锯，李建鹏医生拿两把锯比较后说：“这把蔑匠用的锯又快又亮，就用这把锯做手术很好嘛。”（因此，老百姓一直传说是用陈孝堂锯竹子的锯做的手术。）没有手术台，又从陈孝堂家里拿来两条一米长的木凳，取下一块庵堂大门搭在木凳上，就成了手术台，选了几只大针在炭火上烧红压弯代替缝合针，用棉线代替羊肠线。把贺炳炎抬上大门板，准备做手术时，他突然苏醒过来，大声说：“谁要敢锯掉我的膀子，我就同他拼命！”贺彪严肃而恳切地说：“现在不但我们这些医务人员在为你拼命，火线上成千上万的指战员为了给你做手术，也在替你拼命抵抗敌人的攻击，延误一分钟就要牺牲许多同志，如果再过10分钟不动手术，你的血就流完了，到那时你找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

看护长解开止血带，贺炳炎咬住毛巾忍痛被打开伤口 ，贺彪剪断臂上的一块皮，割掉被子弹打烂的肌肉和皮肤，缝合伤口的大小血管，拿他的板型手术锯和锯竹的锯子比较了一下，让李健鹏医生用钳子钳住断臂骨的尖，最终用板型手术锯用力锯尖端骨。尖端骨很短，既不好钳也不好锯，数九寒天，医生穿着夹衣也搞得满头大汗，旁边一位护士不停地替医生擦汗。

正在锯骨头时，贺龙、任弼时，关向应，李达等总部首长及随行人员从战地指挥所来到金牛寺庵堂，首长和随行人员都站在门前看着贺彪锯骨头。贺龙走上前问贺彪还要多长时间，贺彪说：“半个小时就可以上担架。”贺老总立即叫几位副官骑马去传达口令，命令部队有步骤地撤退转移。

　　贺彪锯下尖端骨后，要看护长将锯下的骨头用纱布包着送给了贺龙，然后用园头刀削去断骨周边的锋齿尖边，又用陈国兴刚刚磨好的板锉削平骨面，锉圆滑骨头周边，清理伤口，缝好肌肉，在创面撒下一些云南白药粉，最后缝合皮肤，用大块鸦片软膏纱布盖住伤口，将断臂套进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布袋里。

　　手术结束后，师长贺炳炎口里的毛巾被咬成了碎片，族长刘光宏给“寿佛爷”点灯烧香三叩头，让菩萨“寿佛爷”保佑师长贺炳炎…..然后，拿着割下的断臂送到大圆里，放在大坑里和几百名红军烈士埋在一块。

贺彪还在洗血手，贺龙走向前来关切的问：“贺炳炎还有没有救？”贺彪说：“手术器械牛头不对马嘴，对伤口的缝合物也很担心，有救无救各有一半。”

护士给贺炳炎脱去血衣，拿贺彪的棉大衣裹着贺炳炎上担架，李永才科长和两名护士背着急救包随同行军看护。刘光宏等几十名老百姓带路转移红二军团广大指战员，转移途中，见过贺炳炎截肢手术的红军指战员议论纷纷，有的说：“贺师长根本不能活，抬上担架就已经死了。”有的说：“贺彪用木匠的锯子锯师长的膀子，哪有这样蛮干的医生。”还有的说：“锯下臂后，还用木匠的锉刀把骨头锉得嚓咔嚓咔地响，谁顶得住……！”于是，一些不明贺炳炎手术内情的红军指战员就将一些误说流传开来。

　　把贺炳炎转移到岳溪乡渠渡庙（今黄土矿镇卫生院），贺彪伏在担架上听了听他的呼吸，摸了他的脉搏，觉得状况不是很差。

第二天，红二军团都转移到武阳乱葬坪（今绥宁二中）开会，贺龙拿出贺炳炎的骨头教育全体红军指战员：“你们看，共产党人的骨头有多硬，这就是我们红五师师长贺炳炎的骨头啊……！”

　　在医务人员的精心照料下，贺炳炎的伤恢复得比较快，部队长征到达云南楚雄时，他又回到了五师师长的指挥岗位。

谁能说得清楚，贺炳炎是否有“寿佛爷”和“土地菩萨”保佑，后来成为万夫不挡之勇，威风八面的共和国开国上将，见了毛主席也免敬礼的英雄。

　　为了纪念那场战斗，牛栏冲的老百姓给太平寨取了个大名——“大胜寨”，给土地坳也取了一个名——“火烧寨”。

老百姓在上世纪末集资修建了纪念亭和烈士塔，2O12年1O月25日，中央电视台领导翟树杰和中央军委首长刘翼蜀等人来到牛栏冲采访拍摄了《独臂上将贺炳炎》文献纪录片，曾在央视七套多次播放。

作者简介：【刘天智：湖南省绥宁县黄土矿镇牛栏冲人（县农业银行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