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行

冉冉

这是一次计划之旅。17年随女儿旅美，没带孙女。习惯被爷爷奶奶带着到处玩的孙女对此颇有意见，她多次问我们：“你们去那么好玩的地方，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们解释多多，理由充足，但不管用，这似乎成了永久的遗憾。 在上海呆了年半，回到武汉，我计划利用休整时间带孙女去莫斯科和贵阳玩玩，以对上次遗憾作些许弥补。但肆虐世界的新冠病毒疫情，使我们的计划落空。我多次唠叨，莫斯科不敢去，难道贵阳也不行么？是为安全计继续宅家？还是担心国人仍然不怎么欢迎重灾区的武汉人？ 转眼到了8月中旬，一天儿子电话：爸爸妈妈，很快就要开学了，我们想带关在家里大半年了的帆帆出去玩一下，去三亚，你们也一起去。 啊，好消息终于来了！我们马上回应：三亚去过n次，我们不去了。你们去三亚，我们就去贵阳。你们可否换成贵阳，另择时间去三亚？ 孙女把有亲人陪伴的各种游玩视为一种福利，我们俩个老人是经常享受这种福利待遇的，女儿是花样翻新地频频给予，木纳的儿子也会时而开窍。 几天后儿子决定去贵阳，啊，福利！福利！欢迎你的到来！ 　　有儿子陪伴，旅游攻略该儿子做了，我们只是静候出发令！ 18号，出发的头天下午，老迂的肚皮居然又闹起了地震！他自感不妙，采取了一连串措施：自己按摩，不吃晚饭，睡前还喝上了"蒙药"。 19号清晨，接我们去火车站的神州专车正向我们驶来，旅行已箭在弦上！可老迂的腹不适没缓解，连头晚喝的原证明有效的蒙药也吐了！ 这是今年的第五次“地震"了！手术后肠粘连造成的肠梗阻虽多次发生，可这次偏偏在此时！ 怎么办？焦急的我问更焦急的他。 “坚持！"老迂果断地回答。 为稳妥计，己有两顿未进食的老迂，再服蒙药，同时喝下一瓶盖石腊油！ 到火车站后我才告诉儿子实情。儿子一听，立即傻眼了。老父却说："不要紧，疼痛没过去重。若仍不行，我就打道回府。反正交通方便，几个小时就返回武汉了"。 于是扫健康码考体温亮身份证进站，不要车票凭身份证刷脸登上武汉去昆明的高铁，旅行正式拉开帷幕！ 我和老迂虽是75岁以上的老人了，却热衷于“扑腾"！可今儿的“扑腾"，两位是不是太过糊涂太过冒险太过勇敢？！ 　　复兴号动车载着我们以310公里左右的时速奔驰。车内温度宜人，车外景色迷人。先平原，再浅丘，再深丘，再至高原，沿途漂亮的房屋绿色的庄稼茂密的植被扑面而来，从眼前一扫而过，红屋顶像宝石点缀在绿色的海洋里，蓝蓝的天空及白云倒映在水中…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个时髦的政治标语也很醒目地写在我家乡长江大桥的桥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标语的背景却是半土半岩的陡坡悬挂着一大片绿色塑料网。但今天，我并没看到这类标语，却欣喜地看到这口号在这些地方已经变成事实！我想，这些地方百姓的日子肯定过得滋润！ “那是什么？"正当我无边遐想时，老迂指着窗外问我。“你看，屋顶上有个小圆沱沱，不是烟囱，每幢房上都有。"老迂发现了新大陆！ 我认真观察，这真是我们没见过的东东！没见过并不妨碍猜想呀，于是两个人东猜西猜，一致猜它可能是又一种形式的太阳能利用。 车子跑得快，可车箱里的人不多，和我们相邻的车箱整节空着，我们这一节坐位也空了很多。两个孩子干脆离开座位，跑到后面找空位坐在一起聊天。我去找她们，看她俩已聊得眉飞色舞！周围空着，没人可受干扰！ 　　动车准时抵达贵阳北站。出站又扫健康码。国家规定，健康码各省之间认账，所以一行七人五人已顺利过关。可老迂被拦住了，武汉时他微信管着我俩的健康码，贵阳作转换却调不出我的来了！他进去了，我呢？只见他拿着两个手机加上平板折腾来折腾去，后来终于刷出了我的健康码！ 麻烦因我而起。老迂是咱家几十年的大管家，钱呀物呀证件呀统交他管，包括我的手机。我只用平板，我的微信根据需要在手机和平板上转来转去，也由他操作。麻烦经常有，他只好认了。哎，谁让他娶个智商低又不肯动脑子的懒老婆呢！ 入住的宾馆，居然又是“锦江之星"！18年儿子带我们游庐山，住的宾馆就是"锦江之星"。看来，儿子他们对这个连锁店情有独钟！ 这边办入住手续，宝妈则去找餐馆。午饭时间已过，年轻人特别是孩子恐怕已是饥肠辘辘。 这是宝妈乘的士时看到的马路边突显民族风格的餐馆，餐馆工作人员一律着民族装。我们点了酸菜鱼、冰粉等等特色菜，吃得津津有味。 值得欣喜的是，老迂经过近一天的饥饿，半天的路途颠簸，当然还有药的作用，他的腹部不适有了缓解，午饭也吃了少许液态食物。 　　这是我们来贵阳的第一餐！吃的是"真材实料贵州味道"的“侗家老坛酸菜鱼"。餐毕，服务员将我们送出门时，欣然接受了两个孩子与她合影留念！ 　　大胃己得到安抚，街边的风景也跟着映入眼帘。 走出"侗家老坛酸菜鱼"餐馆，才看见店外竟然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小红灯笼一串串，古铜色的雕花圆柱一排排，门楣上"全国十家黔莱馆"的大型匾额很醒目，门前置放的那个漂亮的大菜坛上，赫赫地贴着一个大字："酸"！ 　　这次贵阳之旅，儿子只请到两天假，加上周末，也没几天，时间很紧。他们安排随机参团旅游，选择景点是瀑布、天眼、小七孔、千户苗寨及梵净山。我们俩简单多了，两个内容，看瀑布，会同学。 时间少，内容多，抓紧时间跑吧。这时真得用上“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老话了。 吃罢午饭，我们兵分两路，年轻人利用剩下的小半天时间去马路对面的黔灵山公园玩，我们俩则回宾馆等同学。 回宾馆不久，儿子就传回一张照片。哎呀，猴子怎么爬到孙女肩上去了！看孙女吓得不行呢！怎么办？不在现场的我也跟着惊恐起来。 怕我们担心，儿子又补发了几张照片，还有视频，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看这视频，精彩不？猴子在孙女肩上转来转去，一副逸然自得的样子。孙女吓着了，但没尖叫也没乱动。惊慌中的宝妈倒是一个劲地向猴子大声求情，请它从女儿肩上下来！猴子听得懂吗？有用吗？还是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叔，见他从包里掏出食品来喂猴子，才把猴子诱下地来。 事后我问孙女，你逗了猴子吗？她说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它怎么爬到我肩上了！ 和四川峨眉山的猴子一样，这黔灵山公园的猴子，也已习惯了游客们的喂食。猴子直接从旅客手中抢食甚至抢包包翻找食品，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今天，空着两手去黔灵山玩的五个人（行李己放在宾馆），一去就上演了一场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喜剧！孙女在这场喜剧中竟然唱的是主角！ 恭贺你啊，我的小孙女，恭喜你到贵阳的第一天就中了头彩！ 　　老迂的大学同班同学在贵阳就有三个，最先接见我们的是何雪玉大姐，我们到贵阳，她就迅速赶到了旅馆。 刘龙义夫妇正在忙于乔迁，百忙中他们挤出时间行地主之谊，设盛宴为我们接风洗尘，地点选在省政府所在繁华地段的有名“老凯里酸汤鱼馆"。 比老迂低一个年级的王国英同学也来了，尽管她的腿走路很不方便。 喜见老同学，话题很广很宽，总也说不完。这些名校学子，在文革中被当成处理品发配边疆，但他们没有沉沦，而是靠努力靠拼搏靠自己的坚强意志，经受住了各种考验，最终都是成功人士，在为人民为社会为国家作出贡献后，从不同的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 白发和皱纹只是岁月的印记，可谈笑风生的他们，一点看不出都是奔八的耄耋老人！ 这里要专提一下那个年轻的刘夫人。她待人接物热情又周到，对夫君更是体贴入微，看那言谈举止，我想，这正是许多男人们心仪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后来又知道，她是化学老师，教授级！哇噻，无论是作为居家过日子的女人还是职场上女性，她都让我望尘莫及！ 8月20日，周四 来贵阳最该看的是什么？答案是唯一的：黄果树瀑布！所以我们安排看的第一个景点就是黄果树瀑布！可儿子突然说，“天眼"的参观时间规定是周二四六，今天周四，正好前去。 "天眼"离贵阳市200公里，来去坐长客，乘车时间太长，我们两个老人只得放弃。 孩子们一早出发了，而我们和雪玉姐约定的见面时间是9点以后，有两个多小时的空隙。时间宝贵，与其在旅馆坐等时间流失，还不如到"阿义"昨晚聚会时建议的省政府市政府周边看看，说那里建设得不错。 清晨，从武汉高温出来的我们行走在大街上，感觉风清气爽。 省政府的大会堂，离我们入住宾馆不远，很气派。那长长的高高的阶梯，像极了现在许多法院检查院乃至政府大楼前的台阶，给人一种巍巍然不可侵犯的感觉。街上行人也少，我们就随心所欲地和大会堂拍照留影。 有了大会堂，其他似乎不怎么入眼。突然，我发现街边一个蚂蚁雕塑！小小蚂蚁被放大，只只栩栩如生！喜欢雕塑的我，哪肯放过它！ 于是有了一张组合照片，大会堂，小雕塑，这像极了当年老迂写的文章《莽大汉和娇小姐》。 　　不去看“天眼"，雪玉姐决定陪我们去玩在贵阳排得上号的被称为五大景点之一的风景区“天河潭"。 天河潭在市郊，打的80元左右，学姐掏腰包了。 这是天河潭的大门，来，老迂，拍照留念。 　　再和雪玉来一张合影。 我们属免费参观的老人，直接入园。 一入园，一些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建筑物、构筑物展现在眼前。上面有许多图案和饰物，属图腾之类吧，可我们不知它代表什么。只是那些像牛角一样的尖尖角无处不在，有的平伸，有的指向天空，连路灯的造型都别具一格。 　　我们刚入园，后面又来了一大群人（有上百号吧），全着民族服装，又全是女的。贵州有多种少数民族，我知识贫乏，不知道眼前的是哪个民族，只是好奇地看着这群有组织的参观者，她们一边有序行进，一边兴高采烈地参观和轻松愉快的交谈。 这是过去不曾见过的难以想象的规模这么大的少数民族旅游组团！ 雪玉姐走上前去，邀请一个妹子和她合影，被邀者欣然同意了，合影时还笑容满面。看着这些妹子很友好，我也凑上去，而且还贪心，一下邀请了两人，一左一右，我站在她们中间！ 老迂没参加这一活动。是矜持？是胆怯？其实拍个照玩玩有什么呢，还有我在场呢！ 路边一个标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标牌上并列写着"天河潭奥特莱斯欢迎你"！天河潭是中国的公园，带着远古梦幻般的民族色彩，而奥特莱斯则是美国当今的一个品牌折扣店，它俩扯在一起有点滑稽，是远古配现代的中西合璧哟！ 有意思！来，老迂，把我们这老翁老妪也合璧进去！ 　　天河潭公园很大，是90年开发的黔中一绝，里面沟壑纵横，山水相连，号称贵州的浓缩山水。 为了近距离观赏美景，我们没有乘观览车，全部步行，边行边看。尽管膝盖不堪其负，脚下又全是沟沟坎坎，可我们在山沟里爬上爬下，在交错的山山水水之中，观大小水车的转动，赏大小瀑布的珠飞玉溅… 下面的几组照片都摄于天河潭公园。 　　雪玉姐还是很久以前来过这里的，刚入园她就感叹变化太大了。她今天带我们来玩，却找不到记忆中那些美的景点。记忆最深的是有道瀑布，气势磅礴地从天而降，轰鸣着坠入深潭，潭前还有一大片草地，不少游客就在上面饮食撒欢… 可是，你在哪？我寻不见！… 转来转去，转出一片过腰深的杂草地，眼前果然出现了一道瀑布，虽然没有记忆中的壮观，但其高度宽度以及水量都是今天看到的最大的瀑布了。算了，不苦寻了，权当是它！ 　　在山弯里转了那么久，脚己累，出园时我还坚持走不乘车，可想不到犯了路线错误，走了好大一段冤枉路，我们的双脚更是累上加累了。 天河潭公园到市区是有公交的，当我们找到它时，它却从我们面前开走了。我主张等下一班，而雪玉姐却叫来了出租车，几大十人民币又从她的腰包里飞了出去。 出租车一直把我们拉到一个广州人开的够气派的粥馆，点上了适合老迂消化的各式点心、肉、莱和粥，雪玉姐张罗着我们的吃张罗着我们的喝。当她结账付费时，我看到镜中的老迂笑得很灿烂，于是举起手机拍下了它。当然，那在镜中笑的人就不只是老迂了，还有傻傻的我。 　　晚上，欣赏雪玉姐给我们拍的这张照片，很酷，决定炫出去！ 有快乐，赶快分享！ 　　朋友对照片的反馈也来得快，炫出去的照片立见成效了！ 有微信真好！ 　　我们家里，除了老迂，全都吃技术饭。最适合吃技术饭的老迂，却误入歧途，干上了抬轿子吹号子的活。退休后虽然喜欢上了电脑之类的技术，然而，廉颇终究老矣！ 儿子在科研单位工作。来贵阳，我们最想看的是瀑布，他最想看的怕是天眼了！至少和看瀑布同等重要。尤其要带上女儿一起看，那可是一次难得的科技熏陶！ 孩子们为看天眼，天不亮就出发，返回已经很晚。朝圣归来的孩子，这一天看了什么，感受如何，没人告诉我。要来的几张照片，全都模糊不清。 后来知道，天眼根本不允许电子拍照，手机什么的电子设备，在天眼的几公里外就被储存了。拿回的照片都是花钱拍的，20元一张，当时也不让看效果。现场是明亮的，照片为何不清晰，原因不清。 哎，不清晰就不清晰吧。照片是用来记录美好的，记录了，就在那儿了！可天眼本身，不是已经实实在在地很清晰地烙在他们心里了么！ 　　今天，8月21日，重头戏登场，看黄果树瀑布。 虽然孩子们昨天起早摸黑，几乎坐了一天的车，下车后走路参观，很累很累，今天接着又是天没亮六点就出门，但他们个个神彩奕奕，精神抖擞，全无一点倦意。 　　黄果树瀑布是我们国家的重点风景名胜区，在世界上也很有名。97年老迂已来贵阳看过，后来又看过外国的尼亚加拉大瀑布，所以这次纯属来陪我。 我们的导游是学这个专业的大学生，姓李，人年轻资格老，说起话来不仅专业性强还言简意赅。他个子高，说他导当游从不举旗，因他本身就是一杆旗。 小李（他强调“小李"后面不能带“子"，因为那是历史上的专用名）讲，今天我们游黄果树瀑布，实际上游三个景区，即天星桥景区，黄果树大瀑布，陡坡塘景区。每到一个景区，他再作具体介绍，然后我们自已去玩，在规定时间内集中。 　　在天星桥景区，我们按导游所述看四大景点：桥上桥上桥，出水潭，水上石景以及银链坠潭。 离开马路，进入景区，脚下踩的是黑亮阴湿的石板路。路不宽也不滑，只是曲曲弯弯时而上时而下，你得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眼睛看到的不管是参天大树还是矮丛，全都郁郁葱葱。石头坚硬还好看，要么是奇峰异石，要么是厚厚的植被，让人看着清爽干净赏心悦目。来过的老迂，印象最深念叼最多心里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石头！ 走着走着，"桥上桥上桥"到了！一个景点，冠上三个“桥"，可我们只看到架于两山之间的一座桥，没有”桥上桥"，更没有“桥上桥上桥"！我在桥上往上拍，只是干沟一条，往下拍，干沟直下，仍不见桥！ 我想，一个架在高空中的桥取上这样的名字，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那缘由我们不知道罢了！ 　　孙女兴奋的在前面跑，我把她拉到身边，想给她多拍些美景多拍些靓照，可她总是往前跑。 "奶奶，你看这里！"孙女突然指着路边悬挂的藤蔓对我说。 我凑上去看，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个小藤藤吗，有什么稀奇的！ "这里这里！把手机给我，让我拍一下！" 孙女着急地拿过手机，对着她的目标作了微距拍摄。 啊，这下我弄明白了，原来孙女看到一个水滴，它在蔓枝蔓叶和岩石的衬托中，是那么地晶莹剔透！ 大自然的万事万物到处都展现着它的美！孙女发现它了，我没有发现它，仅仅是因为年纪大老眼昏花吗？ 　　不经意间，导游所说的"出水潭“景点到了。 这是名副其实的出水潭！照片上可以看出潭中正在冒水，现场感觉它并不温柔，沽沽地直往上冒。我看过济南的趵突泉，这儿就是放大了的更带野性的趵突泉。 先前我拍过桥上桥的上下，都是干沟干河，水去哪了？钻地下去了！我家乡的人们说这是变成阴河了。阴河的水流到这里，又从地下冒出来，把河床又装得很满很满，阴河又变成了阳河了。 　　越往下走，河床越宽，水量也越大。 有一段河，它不仅仅有奔腾的河水，河床上还布满小石大石巨石，石头上长着草长着树，它被称为水上石景或水上石林，也就是导游说的第三个景点了。 这水上石林，有点像九寨沟的树，它倒在五彩斑斓的沟水里面，别有一种美！ 　　银链坠潭才是天星桥景区最著名的景点，我们马上就要看到它了！ 河流至此，河水一改前面的平静温柔，突然暴躁起来，气势汹汹地直往前涌。一个大漏斗，毫不客气地把奔来的河水全吞下去。因为落差，水在这里变成了千万条下坠的银链… 站在大自然形成的巨大的漏斗边，一边是奔腾咆哮的河水，一边是悄无声息的被树木掩盖的峭壁。 水又不见了。 水去哪儿了？下潭了，化作暗流又变成阴河了。 　　在离开天星桥景区前，行进路线把我们导入一片商务区，吃的穿的用的还有旅游纪念品样样具全。导游说过，他不会强迫我们买东西，而累了的我们，连参观的兴趣都没有。 就要走出购物区时，一个老人的地摊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叫住孙女，指着地摊上的一种物品问她"这是什么"？她马上回答"肉石"。 啊，原来她认识，那就不说了。因为肉石是老迂最不屑的，他认定那是假的。 我又指着地摊上的另一种物品问孙女，她答不上来了。我告诉孙女，那是草鞋，你爷爷奶奶都穿过。 草鞋把我引回到几十年前。我穿过地摊上的这类草鞋，高中时还穿过草鞋的高档品麻草鞋，毕业时它己经穿破了，可舍不得扔，经过修修补补又能穿了，我还带着它和我一起上了大学…… 现在的孩子不懂我们当年的艰辛，我们也没必要对他们进行苦难教育。草鞋只是我们这一代人久远的记忆。让孙女看看，也只是想让她认识这从没见过的东西。 孙女跑了，我也要赶车了。可走几步又返回，指着质量不怎么好的草鞋问老人："怎么卖呀？”老人见我并没买的诚意，面无表情地始终看着她的地摊，不过还是回答了我：20元！ 　　昨天我只是和朋友调侃，“今天看小瀑布，明天看大瀑布去也！"没想到今天所要参观的第二景区就叫"黄果树大瀑布"！ 导游指着前面的路对我们说，这是一条直道，沿着它走就到了。沿途有六个观景台，第三个观察台不用上去。因为疫情的原因，水帘洞关闭，你们钻不成了。 　　还是天星桥景区那样的石板路，黝黑发光，湿漉湿漉。路一边是山石树木，一边是沿着河道用钢筋水泥做的藤蔓状的护拦。 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拍照，突然听到轰鸣声，抬头望去，远处水雾弥漫，整座山都淹没在水雾中。虽然还看不见瀑布，但我肯定地对老迂说：那里肯定是大瀑布了！ 　　终于看到大瀑布了！ 终于亲自拍大瀑布了！ 这个世界著名的高约80米、宽约100米的大瀑布，以水势浩大而著称。前段时间连续不断的下雨，使水量更加丰足，我们来看，正当时候。 还没走到它的面前，己被它的气势震撼。只见它气势恢宏地从天而降，吼声震天。高高的宽宽的银帘，挂在峭壁上直垂河底，溅起的水雾漫过河面，然后在对面山上升腾，越过山巅… 　　虽然是疫情尚未结束，虽然是暴雨接二连三，但前来观看黄果树瀑布雄姿的游人仍然不少。我们一边观赏，一边见缝插针地拍照，记录这美好的时刻，见证我们伟大祖国的山山水水是如此美丽壮观！ 下面是少不了的正面单人照。 高高举起你的双臂，拥抱阳光！拥抱大自然！ 再来个小家合影！ 全家合影，更是必须的！ 　　正面拍照时，我们已置身于水雾之中，水雾凝成的水滴也不时地滴落在我们头上身上。 原来只听说钻水帘洞会湿衣裳，可我们今天没钻水帘洞，头发己经湿透，衣服也全湿了。好在气温高，近乎落汤鸡的我们，并没因此感冒。 　　看正面时隔着一条河，过河就可以到瀑布跟前了。虽没钻水帘洞被它拥入怀抱，但近距离地去感知它，也是一种弥补。 过河桥是一座索桥，桥头立着有民族特色的石鼓。鼓很大，一米六的孙女没有它高。我让孙女作击鼓状，让我的摄影活起来。 索桥会因人行走而摇晃，我以为孙女会害怕，可她反觉得好玩。既如此，干脆让她在桥上跳一跳，让我的孙女在索桥上腾飞！ 在我折腾孙女的时候，宝爸宝妈也行至桥头。“来，我给你们三个拍照！" 孙女一听还要折腾，拔腿就跑，宝妈伸手去拉，可没拉住，她还是跑了！ 　　来到瀑布侧面，因为近，感觉瀑布就从我们头顶落下，声音更大。 下面是站在瀑布侧面拍的照，单人的，双人的，小家的，全家的都有了。 　　看完大瀑布，景点转运专车把我们拉向第三个景点——陡坡塘瀑布。 坐在车上，听着旁边的人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陡坡塘瀑布就是沿着河道走，太没意思，别去了！ 啊，这可是好消息！因为看了两个景点后，我的腿实在迈不动了。去吗？走不动！不去，太可惜！我正犯愁呢。既如此，我何必为难自已呢！放弃！ 把这个决定告诉老迂，他却不同意。他说，坚持一下吧。你知道不？陡坡塘瀑布可是《西游记》电视剧的片头啊！我陪你慢慢走！ 受他蛊惑，素有"拼命三郎"之称的我又动摇了。但不放心，又问导游：这段路平吗？有坡坡坎坎不？有梯步么？导游说，平路！只是偶有一点小斜坡。 放心地又加入参观的队伍，由老迂陪着慢慢走。可一会，我还是走不动了。那段对年轻人来说如履平地的路，于我，几厘米高的小梯，一点小坡都似如爬天梯。举步维艰啊！在看到一处瀑布后，我不肯再走，要老迂去追前面的儿子，自己坚决返回。我已拼不起来，再无力扑腾了！ 待我慢慢挪回来，没追上儿子的老迂因不放心我也赶回来了！还没走拢就嚷：儿子看到的才是陡坡塘瀑布，快看发来的照片！ 　　为了便于参观，导游把我们的午餐安排在参观完后，吃午饭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吃了午饭就返贵阳，还没进入市区天都黑了。 车子进城，一路拥堵。我以为是因为周末，导游却说，周末还好点，平时更堵，因为很多人热衷于夜生活，下班了就把车子往外开。 还在车上，孩子们就己作出了当晚去看“甲秀楼"的决定，说以后更难挤出合适的时间了。 还在车上，雪玉姐的电话也来了。问我们到哪了？吃饭没有？晚上怎么安排？当得知我们下车后会去甲秀楼，她说她也过来陪我们。 我们很快就在甲秀楼会合。 甲秀楼是中国的十大名楼之一，取科甲挺秀鼓励读书之意。为激励两个读书的孩子，我们要她们去和文昌阁甲秀楼的石碑合影。 甲秀楼适合看夜景。当挂满彩灯的楼，楼前的桥，以及桥下的水一起摄入镜头时，闪烁的灯火，倒映水中的楼桥，交相辉映，美极了！ 　　今天22号，周六。 按原计划，今天该去小七孔。可是昨天导游却告诉我们，小七孔因为暴雨关闭了。后来又说，22号小七孔恢复参观，但水是浑的，好看么？还是推迟几天吧。 小七孔又被迫取消，于是孩子们临时决定今天先去参观省博物馆。我们没去，觉得贵州的省博物馆不会有上档次的展品。各省都有自已的镇馆之宝，比如湖北就有两样：编钟，越王勾践剑！这都是世界级的独一无二的珍品！贵州会有么？ 我们又第二次兵分两路，孩子去博物馆，我们由雪玉姐陪着逛黔灵山公园。 公园很大，连绵的两座山把公园分成两半。我们避开了猴子多的园南，穿过长长的遂道可以直接到园北的湖边。 听学姐说，我们所穿的用于贯穿南北园区的隧洞，过去只允许小火车通过，每人每次收费一元。年轻人无所谓，反正玩，翻山就是，可老年人有意见了，因为翻山走不动，坐车又要钱。为了满足民众尤其是老人需求，小火车后来就被取消了。 园北的湖很大，湖上有许多小船游弋。 我们漫步在湖边，看见好几只猴，或在树上攀爬跳跃，或在岸上行走。散兵游勇，没结成群也就形不成气候。但我们吸取前天孙女的教训，既不招惹它也不靠近它。 　　老迂和他的学姐，从会面第一天到现在，两人一碰头就聊天。聊学生时代班上的趣事；聊文革时那张大字报惹出的麻烦；聊毕业分配时的无助（108名清华北大人大的毕业生，齐刷刷地发配到云贵接壤的很偏僻的农村）；还聊工作，聊家庭…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故事，此时在他们心里全都鲜活起来，于是就有了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 我和雪玉姐只见过一面，还没说过一句话。66年我和同学去北京时投宿人大，一次偶然，我听一个女同学随便又亲切地叫老迂"小曾"。那个年代，同学之间都直呼其名。从她的态度她的声音，我判断她是个好人。老迂说，那是他的同学，叫何雪玉，从此，这人，这声音，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今年年初，武汉爆发的疫情闹得沸沸扬扬，老迂又接到了学姐的电话。电话中我听到她在问我们在哪？问逃离武汉的我们在外吃住有没有问题？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我知道，只有真正对你好的人，才有这种牵挂这种担心！ 两个人在那滔滔不绝地谈论往事，我有时也参与。我还因老迂痴迷相棋向她告状，想在她那里讨公道！在这个心地善良、诚实可靠的人面前，我毫无拘谨，很自然地向她敞开心扉！ 　　学姐陪我们逛公园，还怕我们逛饿了，今天还给我们带来了食品。她拿出热乎乎的煮鸡蛋，叫我们趁热吃下；剥开精美的包装纸，坚果呀，肉粒肉丝点心呀送进嘴里，很甜很香；你看，来自阿义农科院的纯天然的绿色糯玉米，老迂啃得好开心！ 儿子他们去贵州省博物馆所看到的展品照片发来了！如我所料，除了民族饰品，没有别的。 　下面这张照片中，有一个口罩的故事。 贵州博物馆展品不多也不奇，儿子很快电话我们，说下午去青岩古镇。我们积极响应，学姐却说该吃午饭了。她选定餐馆，嘱儿子他们到那里汇合。 因为就在城里，不喜欢打的，我坚持乘公交。要乘的公交很快来了，学姐为自己刷了卡为我们付了费，我们上车了。 "请戴上口罩！"司机提醒。 乘车戴口罩，这是现在全国对公共交通的强性规定。来贵阳后，我们看当地人很少戴口罩，也跟着不戴了。不过口罩随身带着，只是放在包里。司机一说，违规的我们马上掏口罩戴上。可是，我的口罩却找不着了！我在包里翻找，还是地毡式的翻找，就是找不到。我急了，没用！ 不戴口罩不开车，这也是硬性规定！司机耐心等着，一车人也静静的没抱怨更没吵闹。这时位于车头的一个小伙，拿着一个口罩走过来递给我，而学姐也从她包里另找出一个… 车子启动，小伙子退回原位，于是那只口罩又在我脑海中定格了！ 人员汇齐，才知道这餐馆又很奢侈。店名怪怪的，叫“太二"！服务员上菜时报莱名也怪怪的："比鱼好吃的酸菜"！ 又是一顿美餐！ 　　8个人美美地吃完雪玉姐请吃的午餐，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去看古镇。 学姐去过古镇，本该回家，可她还想陪我们。有她陪虽然是我心中所想，但拉上她，等于拉上一个付费人，这又是我心中所不愿。可她，还是坚持和我们一起上了的士，而且，车未停稳，她又抢着付了车费！ 比天河潭还远的青岩古镇，明清时就有了。看那作为进出口的城门，巍巍然高耸在那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参观要付费，我们属免费老人，亮证入内。 　　古镇的房屋古色古香。临街热闹的店铺，屋檐是双层的，用木材作围护墙的门板刻龙雕花，门上的各式招牌匾额，挂在门前的颜色各异的灯笼，沿街铺就的石板路，还有藏在深巷里的庭院… 参观的人很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出生的老家，也是明清时代就有了的古镇，木板房，石板路，骡马大道。但它是大山里的穷镇，街窄，房破，没有眼前这古镇的繁华，更没巍巍的城门了。记忆中的老家，山间铃响马帮来，骡子驼着货物行走在石板路的街上，踢踢踏踏。每逢赶场日，街上也是拥挤不通，挑担的背筐的头上缠着白头布的农民在街上挤来挤去…现在，老家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造，原来的街原来的房都消失殆尽，不复存在，除了那历经岁月的两棵老树，仍并排立在山腰，俯视这数百年老镇的历史变迁！一切都只能存在记忆中了！ 在古镇上行走，孩子们看的是热闹，看的是五彩缤纷的货物，而我们老古董眼里所见的还是老古董。 瞧，好几个中药铺子的门前，都有一个碾药表演，一个机器人坐在凳子上推动着碾糟上的轮子模拟碾药。老迂的父亲就是在药房给人捡药的，他肯定经常要做这事。我要熟悉此事的老迂前去与“机器人"合影，以缅怀逝去的父亲。 清朝时期，古镇上还出了个状元。当我们找到状元老宅时，己到关门时间。我指着半掩的门对守门老人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很快出来。" 他居然同意了！但要我们快进快出。 宅不大，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在里面兜了一圈，可一个"状元榜"却让我们驻足了。细看那榜上的名字，原来是近些年来的高考状元！ 古镇的状元府上立着现代的状元榜，这创意也算是脑洞大开！ 　　在古镇上，还有一个意外收获是看见了周恩来父亲的曾居地。 居住的房间里，家什很少，展品也主要是照片，有总理的生父生母，养父等，重要的是60年全国大饥荒时，总理夫妇曾经来过，到他父亲的居住地花溪青岩古镇对民生问题作过调研。 　　房屋是历史，是见证，照片亦是。 老迂钻进屋里，认真地仔细地观看起照片来。此时，他看到了什么？又联想到了什么？ 两个孩子在镇上窜来窜去，或爬上城楼，或钻入店内，汗都湿背了，还是在窜，因为有看不完的稀奇。 可不，一个店内立着五条长板，形成四条板缝，但间距不同。孙女一见，马上进店去钻，小伙伴紧随其后。两个人一起从这条板缝钻进，又从另一条板缝钻出，四条板缝钻了三条，最后卡在不能动弹的缝里伸着头冲着我们笑。我一看，原来这条板大有文章呢，上面分别写着"肚子胸有点大"、“完美的体型"、"魔鬼般的身材"、"妖精通道"！用这种方式招揽顾客，谁的发明？这店该不是卖减肥药的吧？ 在出镇时，孩子说外面的广场一会儿有演出，让我们去那儿等。 广场上确实有人等着，一群穿着古代戎装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只听有人说：锦衣卫来了！ 等了很久，终于敲锣了，打鼓了，舞台用的几个烟火冒出时，手执长矛标枪的"锦衣卫"在场子里走了一圈。 完了！难道这就是演出？！ 没有演出，人也散了，月已爬上树梢，可我家的年轻人却不见踪影。 　　我们就在那等。旅游中忙前忙后、既要关照妻女又要关照老爸老妈的儿子终于露面了。他给我们说，孙女她们又回镇子里去了，在那儿做手工。嘱我们原地不动再等一会。说完他又走了。 后来看到让我们一等再等很晚才得以回家的手工，原来是一把小扇。 这把小扇是在师傅的指导下用她们的小手亲自做成的，付费不多，30元！ 　　23号，贵州的最后一天。 今天，我们又兵分两路，儿子他们去千户苗寨，我们两个继续由学姐陪同逛公园，下午启程去长沙。 我们没有去千户苗寨的体验，不善言辞的儿子孙女也没有向我们有任何描述，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照片。 我把照片汇集于此，就看照片吧！ 　　 　　今天学姐带我们去玩的是小车河城市湿地公园。 公园照样很大，有山有水，绿荫栈道，风景旖旎。我们沿着逶迤的小河朝前走，河水潺潺，碧绿澄清。 一路风景如画。 看，那里有风车。 　　河上有跳石磴。 　　有白桥。 　　还有花桥。 这花桥是苗族的代表性建筑，它实际上是一座廊桥，能遮风挡雨，所以又叫风雨桥。它又高又大又漂亮，黄梁红柱，地板也红红的。与我所见的廊桥相比，虽没有成都府南河上著名的安顺桥和都江堰上的廊桥历史悠久，但也可以说只是稍逊风骚。 　　学姐说，孩子们去看千户苗寨，我今天也带你们去看苗家的吊脚楼。 公园里还真有吊脚楼！ 左上角的照片是儿子发给我们看的在千户苗寨拍的吊脚楼，它和眼前的吊脚楼一样，比我想象的大。难道苗家人很有钱？能搭建这么大的吊脚楼，不是商贾就是显贵似的。 尤其是眼前这楼，它依水傍山，独家搭建在青山之中，比别墅还别墅呢，简直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了！ 现在里面没人住了，显得破旧，但能在公园里保留至今，这楼恐怕也很有故事或者很有背景！ 　　这是什么塔？ 学姐后来告诉我，它不是塔，是鼓楼，是侗族的代表性建筑。它是这公园的一个重要景点，观光车到此，都要停下来让游客去参观。我们因受时间限制，只看到了它的外型，没去里面看看。这走马观花式的参观，当然更无法了解体检它的内涵。 我们以楼作背景进行拍照，突然发现蓝蓝的天上飘过白云，灰黑色的楼被蓝天白云衬托，显得更加肃穆宁静。 抓拍呀，快，快！ 我和老迂各自拿着手机，好不容易拍到令我们满意的镜头！ 　　再来张学姐拍的双人照。 　　我们到贵阳五天了，我们的“导游"雪玉姐一天不落地陪了我们五天，而且大多数时间是从早陪到晚，一陪一整天。其间，儿子不管了，因连续的奔波劳累所造成的身体不适也不顾了，今天，她那本来脆弱的肠胃因不堪其负终于揭竿造反了！可她还是不管，若无其事、高高兴兴地坚持陪在我们身边！ 游完小车河城市湿地公园，出门才发现它还有个名称，叫"阿哈湖国家湿地公园"。 贵州是个多民族的大省，取名“阿哈湖"，是不是与民族有关？ 　　下午两点以前，我们准时返回宾馆退房。背上简单的行囊，我们就要离开住了四晚的"锦江之星"了。在这个宾馆，它的房卡也让我长了见识。刷卡进房，属房卡的基本功能，可在这里，房卡的功能得到了延伸：进电梯上楼层也要求刷卡，否则你去不了！别小看这小小的功能延伸，它可给旅馆的安全提供了双重保证！ 我们已买好下午6点多去长沙的火车票，离开车时间还有数个小时，学姐建议去她家，我们欣然同意，平时不想打扰别人的我们就想去她家看看。"视察"了她的居所（老房子，房间布局合理，采光通风良好，建面足够用，只是上楼得爬梯），吃了她亲自做的饭，和她的独子也有简单的攀谈。 快去火车站了，老迂与贵阳的老同学一一电话告别。到贵阳时，听说陈伟夫妇因身体不适刚去遵义休养，在黔几天一直没敢打扰他。没想到我们临走时他已到贵阳，上午还在市里陪夫人跑医院。想见面己来不及了，擦肩而过，令人遗憾！ 学姐家离火车站不远，我们走路去，她想把我们送上车，却被工作人员拦在了外面。离别时，学姐伸开双臂，深情地拥抱我，让我鼻子阵阵发酸… 再见，雪玉姐！ 雪玉姐，再见！ 希望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能够有更多的见面！ 　　老迂很早就给长沙的同学说过要去拜访他，但时间未定，这次是人上火车了，他才安民告示。在车上，久不见同学回音，他又打算在长沙不下车，补票直接返武汉。但是，半夜铃响，同学来电了！ 火车夜发朝至，早上6点多抵达长沙。嘱不要接站的老同学仍早早赶到车站，在出站的人流中他径直走到我们面前，问："你是曾天海吗？" 哦，初中毕业就分别了的老同学，将近60年未再见面的老同学，就这样见面了！ 老同学热情的带我们去吃早餐，地点早己选好，新华楼，它是位于五一大道上号称“小吃王国"的名店。两个人一起去点吃的，端来不少，3元一个的小汤包，5元一碗的米粥，2元一个的米糕，品种多，很精致。老迂还端来了标价五元的一个盘子，里面装有三根棕叶包的手指长比手指粗的东东。 我喜欢糯食，首先吃“棕子"。撕下棕叶一咬，没咬动，换一头再咬，依然。换给老迂，牙齿好的他也败下阵来。一解剖，原来是一根光骨头外面裹了层糯米。哎，这美食你能咬动么？而且标价上我们也犯了认识错误，那五元价是一根而不是一盘！三个人都笑了！ 我第一次来长沙，竟和孙女第一天到贵阳一样，中头彩了！ 　　因为天气太热，又因为老迂是冒险出来的，几天来，尽管情况越来越好，可我们还是想早点回去会更安全。所以，我们和老同学的聚会时间就只安排了大半天。 老同学说，时间太短，好玩的风景区是去不了，那我们今天就去逛橘子洲头，看长沙的最大地标！ 五一大道是长沙市的东西大干道，同时地铁与它并行，橘子洲就在这条干线上。 长沙的地铁发展速度不怎么快，无论是规模还是档次，和武汉前几年的差不多。乘地铁的人也不多，不拥挤，橘子洲就在这条地铁线的中间。 从地铁站出来，很快就到了湘江边。 这湘江好大呀！江面宽宽的，江水绿绿的，碧绿得像翡翠。水量丰足，满江碧水几乎平了江堤，绿波在江面上前呼后拥，一浪推着一浪向北涌去。无论是近观还是远看，它都是碧波荡漾。 这么漂亮的一条大河穿城而过，让人对长沙不能不刮目相看。 江对面是大学城，有好多所大学汇集于此，老同学的女儿就是在对面的湖南大学完成学业的。 　　橘子洲很长，江边的路很宽，江上有游船，江岸有草坪绿树垂柳，清风阵阵，吹皱了江面，吹得柳技狂舞！我们漫步在湘江边，那种惬意无以言表！ 老同学姓龙，名天龙，微信昵称"井底之龙"，他是几年前费尽周折才把老迂找到的。先通过初中同学打听，后又从网上查寻，终于查到了老迂的工作单位，于是电话打过去，可老迂已退休了。按着单位提供的电话他又主动联系，终于联系上了。几年的微信往来，感觉天龙同学仍然好学上进头脑清新思想敏锐，于是老迂有了见面的动议。 　　老同学久别重逢，道不完的情说不完的话。首先谈到的是当年初升高。 58年是全民大办钢铁的时候，也是大办教育的时候，我们川东的一个小县，就有9所中学招了初中班。后来经济遇到困难，年龄大点的同学被裁减，我所在的初中年级由四个班裁成三个班，初中三年最后缩成了一个班。61年初升高，大饥荒迫使教育大压缩，又赶上突出政治，一个县史无前例只招了一个高中班。我初中母校向来左，这年只有两个人上了高中，我是那初中四个班220个同学中的幸运者。 天龙同学和老迂读一个中学，他笑着说：“我当然考不上啊，父亲右派，母亲地主！" “右派地主"，双料呢！可他的问题远不止于“双料"！那时动不动查祖宗八代，而他是三代都经不起查的。他本姓钮祜禄氏，满清皇族的后裔。慈禧当权，但慈禧是西宫娘娘，而东宫娘娘却是天龙爷爷的亲姨，他爷爷也在内务府当官。解放后，溥仪尚要洗心革面认真改造，这皇室后裔还想读书深造？天龙没有因年龄被裁掉，初升高时，却在成份洗牌中被洗掉了！ 后来他回到自已出生的老家湖南，想办法读完高中，正当他做着大学梦的时候，文革来了！ 　　十年文革彻底掐断了天龙的大学路！78年恢复高考，他好想参加！读书时语文数学外语成绩都不错，而且兴趣广泛吹拉弹唱样样会，考大学完全没问题。然而已参工在厂里当老师又有家室的他犹豫了。上大学了，工作就没了，上学的费用哪里来？妻儿的生活谁来管？怕丢工作，又怕连累妻儿，他最终放弃了大学梦！ 当老师不错啊，现在待遇多好！我们说。 可他却说，我哪有那好运气？后来企业办的学校被合并，我没离厂，就离开教师行业了！后来从企业退休，养老金就是企业待遇了！多少？现在正是热门话题，不说它了。 一次次洗牌，天龙都是那个被洗掉的人！这条想腾飞的龙，永远被囚禁在了井底！ 往事悠悠，不堪回首！可天龙像我家老迂一样，心态好，想得开，很知足，很阳光！拿着退休后那点小钱，日子照样过得很开心！ 　　走累了，看到一个超市的门前有一长廊，于是去那里坐坐，既可躲荫又可歇脚。 善于观察的天龙突然发现面前有两个长竹笼，左观察右观察，却不知它为何物。刚好超市一个工作人员走过，于是请教：“这里面装的什么呀？" "黑茶"！她答。 "这么长的笼子，装了多少啊？"又问。 "一个笼子七百斤"。又答。 “装这么多怎么搬得动？”还问。 "它下面不是有轮子吗？" 现在网上有人炒白茶黑茶，我既没见过更没喝过，但今天，我知道黑茶就是这样发酵储存运输的了！又长见识了！ 　　继续前行。老迂发现"前面有块大石头"！走近一看，啊，原来是一座巨雕！ 天龙今天说带我们看地标，但没说什么样的地标，我们也没问，没想到竟然是长沙市最出名的“地标"一一毛泽东青年艺术展馆。让我们来瞻仰伟大祖国的创始者毛主席雕塑，这是他今天送给我们的一份惊喜！一份厚礼！ 这展馆的图片不久前在网上传播，我见过，青年毛泽东的头像高高耸立在大草坪上，尤其是那三个数字，高32米，宽41米，长81米，与几十年来人们的神话传说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所以光看那图片，那标题，那内容，真是只要一看就会过目不忘！ 现在，这雕塑就在眼前了！用偏暖的细腻的花岗石塑造的青年毛泽东，长发飘逸，双眼凝视着前方！好酷好酷！ 我们与雕塑合影，一群小年轻从我们身边走过，听到也有人感叹：太帅了！ 　　雕塑一改过去领袖庄严肃穆的形象，生动刻画了32岁的青年毛泽东"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壮志豪情，它是设计者和施工者们用自己的全部心血浇注出来的，真实！前卫！ 展馆2009年12月26日落成，距今已十多年，但我前不久才在网上看到图片，现在能亲眼目睹、观赏、瞻仰，除了兴奋、喜悦，还感幸运！ 　　在橘子洲走一遭，手机记录是两万余步，三个人都走累了，天龙的脚被凉鞋磨破了皮，走路一蹶一蹶的。尽管如此，他还想盛情款待我们，蹶着腿把我们带到另一个名店“火宫殿"去吃午饭。 在长沙的步行街，我们还看到了贾谊故居，还看到了别出心裁的“失恋人的发泄体验馆"！ 长沙还有个亮点，那就是对老人免费的优待政策不分籍贯。本地老人乘公车地铁上公园，刷卡即可，外籍老人则专门设了个绿色通道，亮亮身份证就Ok了！ 下午4点多，告别天龙同学，我们登上了返武汉的直快。车上乘客还是少，我们俩坐着两个人的位置，在窗边面对面地聊天。 晚上9点过，我们回家了。 迈进家门，老迂兴奋地说：我们成功了！平安回家了！ 我们这次旅行，算上去来时间，共计六天。其间，我们看了许多景点：天眼、黄果树瀑布、青岩古镇、甲秀楼、千户苗寨、还有贵阳市里的黔灵山公园、天河潭公园、小车河公园，不仅又一次饱览了祖国的美丽山河，还瞻仰了长沙橘子洲的毛主席雕塑，真是收获满满！ 当然，还有些想去却没去成的景点，那就是没钻成的水帘洞，没走过的七孔桥，没攀登的梵净山。这些景点，只能作为念想留在那里了，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再游贵州的理由。 　　这次旅行，除了观赏美景，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看老同学。很高兴的是，我们在外的六天，天天见到老同学，天天与老同学为伴！所以我们的旅行很成功，很圆满！ 25号，回武汉的第二天，我看到老迂的手机上有两条属于同学间的信息，我把它直录于此。 一个是老迂发给学姐的对联： 六年同窗终生忆念，再添今夏旅途全程护航，倍感黔灵空气沁心脾； 一号园林四楼风雨，梦想昨日韶光即刻倒转，回味人间情义暖肺腑。 另一个是天龙与人聊天发的感慨： 这次曾天海伉俪从贵州回武汉，特地在长沙下车跟我相见，实在令我感激涕零。无奈天气太热，所以他们也不便久留。我带他们去湘江中的橘子洲去转了一上午，瞻仰了毛主席青年时代风采的塑象，感受了毛主席当年指点江山，粪土王侯的豪气。曾公看见一碧如蓝的湘江水，甚至也有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冲动。 半天小聚，其意殷殷。 今朝别过，更待来年。 　　每次旅行，都会产生许多照片。我喜欢把照片整理成册，并附上游记。 照片的质量不是很好，游记的文字更是拙劣，但它真实地记录了我的感受，所以我也很乐意把这份快乐拿出来分享。 刚到贵阳，学姐就问我：来贵阳了，又要有美篇了！给美篇命什么名呢？ 她略有所思，马上说：就叫《贵阳行》！ 好，就是它！我在心里作了决定。 2020年9月16日，我的美篇正式出笼了，它的名字叫《贵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