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难忘恩师之席棚小学篇</p><p> ——何方</p><p><br></p><p>如果说乡愁是枚小小的邮票,那母校就像是点缀在邮票上的一朵小花。对母校的回忆,大多时候出现在我的梦里,游离在我的大脑每一根神经里。在乡愁里来诠释它,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p><p><br></p><p>在2020年的教师节来临之际,我来说说我的母校——记忆中的:安陆市洑水镇席棚小学,一所位于鄂东北农村的普通乡村小学。她虽然是那么的不起眼,但是她承载了我童年的全部记忆。</p><p><br></p><p>在不经意间,我的大脑里就会冒出悠悠恋恋的几丝情怀,或让我泪眼婆娑,或让我捧腹大笑,总之让我有数不完的回忆……</p><p><br></p><p>1978年的秋天,我背着母亲用各种花色的碎布片缝制成的书包,带着满满的好奇,开始了我读书识字的生涯!记忆中,与我一起上学的同学,还有同一个湾间的甘惠兰,何珍莲,方明芳。我们的小学一、二年级奔波在几个乡湾之间,我们的一年级是在蔡家大湾的蔡正国家的一间僻房读的,二年级是在席家棚子的席先兵家断断续续读完的。那时,每天上走读课。</p><p><br></p><p>在我的记忆里,整个教学点只有几位年轻的男老师,我只记得张文平老师,蔡正刚老师和席先清老师。当时,他们经常上一节课,就让我们玩一节课。学校里还没有铃铛,到了上课时间老师就进教室一挥手说:“上课了。”听到的人,就会很快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其他的人也会稀稀拉拉进教室。读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搬到席家棚子,学生人数增加了不少,学校也增加了一位老师。我依稀记得,当年我们有时玩很久不见老师来上课,有多嘴的同学就跑到老师办公室问:“老师,上课了么?”这时席老师就会板起胖胖的脸,眼睛一瞪说:“你这么好管闲事,玩一节课。”于是,我们又可以开心的继续玩耍。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时候还是条件太有限,学校严重缺老师。</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以前的那个代销店旧址,现在是社区居委会办公室!</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大队加工厂粮食加工画面</p> <p class="ql-block">我懵懵懂懂的读到了三年级,就开始聚集到席棚小学上课,附近自然湾的学生也都聚集到那里上课,就连熊岗大队钱家独湾的钱中华同学也跑到我们席棚小学读书。这时,学生也多了不少。当然,老师也开始增加了,此时教过我们的有一些老先生,比如周其勋老师,段绍泉老师,聂毓芬,彭崇新老师,席先召老师,王星田老师,何文想老师,这些都是很棒的老师。我也是有幸曾经在他们的教导下,学到了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感谢那些启蒙恩师们!当年,还有一些老师,比如陈志发老师,蔡正芬老师,蔡必楚老师,何光新老师,陈汉明老师,寇世建老师。他们那时正值年轻,正是意气蓬发的时候,他们的到来给我们的校园增添了青春活力!随着年龄增长,我的记忆力逐步退化,对母校席棚小学的记忆逐步开始变得模糊。我不想让这段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消逝,于是我决定趁自己依然清醒的时候,要用文字来永远记住我的母校,以至于她能够永远驻扎在我的心里,供我随时翻出来回味,追忆,纪念我永远逝去的青春……我的母校——这所坐落在大队办公室,卫生室和粮食加工厂南边的小学,她就像一位胸怀宽广的母亲,她每天笑意盈盈的张着双臂,迎接我们这群踩着薄褐色晨雾而来的孩子。我回想起小学时那些事,更怀念操场上那棵又高又大的木子树,以及那家当年令我们魂牵梦绕的代销部(老板叫席先贵),还有那令我们胆颤心惊的卫生室(当年的赤脚医生有席先富、叶学英——叶医生也就是后来的市政协主席段春梅的母亲)学校西侧的图书室,还有那些长在教室东侧的桃树林,我们的小学毕业照,好像就是在那片桃树下拍的。细细想来,小学的那些故事纷然沓来,涌上心头,让人不能自已,记忆中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际……我们上学时,本可以走小路从甘家畈湾前穿过,不过年少贪玩的我们,偏偏要每天从更远的309绕过去,我记得的路线是由老安花公路——309——再向北拐进入309生活区——穿过309生活区的平房,穿过湾带河到达王家湾,再穿过王家湾就到学校了。当时有一些好搞恶做剧的同学,喜欢在上学的小路上,遇到有茅草长得丰茂的地方,就把茅草打成结,伪装得让人看不清楚,后面过来的同学在通过的时候,没有注意的话就会被绊倒,搞得人仰马翻,真是让人防不胜防。那时,我们每天步行去上学,没有家长去学校接送。如果下雨了,就把塑料化肥袋顶在脑袋上。大家都这样,没有雨衣,更没有雨伞,乡村土路上的雨水哗哗地直流,我们就踏着泥泞一路回家,家里也不会大惊小怪。慢慢的,我书包里的书越来越多,沉甸甸的,我就把它们分成两排,一跑起来,书包就会一前一后摆动着……后来,我有了一个绿色的军用书包,我把它斜挎在肩上,非常神气,不过,那已是初中的时候了。</p> <p class="ql-block">废弃的席棚小学教学楼,当年我们读书的时候还没有楼房,都是破旧的老房子!</p> <p>80年代红红火火的席棚砖厂现在也是残破不堪了。</p> <p class="ql-block">再来说说我的老师们,印象中的段绍泉老师,圆胖脸,短发。段老师的妻子聂毓芬老师,我的印象也是特别深刻。他们夫妻俩曾经教过我的音乐和数学,聂老师手里经常拿着一根细树枝做的教鞭,点着黑板上的数字教我们读。那时,我们学习轻松,不记得有过什么家庭作业,不知不觉间我们就长大了。后来,国家落实知识分子回城政策,他们家就去了安陆师范,再后来听说段老师得了一种不好的病过早离世了,聂老师仍健在,今年88岁高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两位恩师一生教书育人,诲人不倦,好人有好报。后来,他们家出了两位安陆名人,段家强——安陆市摄影协会主席;段丽霞,也是我的老同学,她继承了两位恩师的事业,现执教于安一中,在音乐、美术方面有很高的造诣。那时我最喜欢上语文课,因为语文课不用动太多脑筋,上作文课我最喜欢,每个基础训练后面都有要求写作文。上作文课时,王星田老师就拿一本作文选,选择几篇同题目的范文读给我们听,然后教我们套换个名字、地点什么来模仿,鼓励我们最好背下来。因为我喜欢看一些课外书,所以词汇量大,字词语句的通顺问题还难不倒我。当时,王星田老师经常拿我的作文在班上读。上音乐课时,段老师或者是陈老师就把歌词抄在黑板上面,他唱一句,我们跟着唱一句,唱过几遍就让我们整体试唱一遍,哪里不对他们就来纠正,这些歌都是留有时代的痕迹,大多诸如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社会主义好》之类。体育课大多就是自由活动,不过有时会有跳远、跑步,印象中我们从来没有打过球。我们四年级的语文老师是寇老师,数学老师是聂老师,我最怕寇老师,有时候课堂上他会让我们朗读课文,看到他离开了教室,我们就会暂停朗诵玩些小动作,他会悄悄的突然折返,发现早的同学会又起劲的读,感觉气氛不对的同学快速回到座位,来不及回座位的同学就临时坐其他同学的位置借别人的书读。有的同学居然也会拿起本数学读,有的把书还拿倒了。一时找不到书的就拿起一张纸装腔作势的读,如果连纸也没有就和座位的主人假模假样的共读一本书,教室里瞬时间书声朗朗了。我们都是乡村学生,他清楚地我们的家庭,也知道我们的顽劣和淘气。他从来不严厉的批评或者指责我们,而是经常不厌其烦的给我们绕着弯子讲道理,还有就是批评人往往是总结性的批评,不点名的批评。再就是在表扬大部分人都表现很好的铺垫下再批评,而且不计过往。那时候社会舆论对老师的评价,不像现在满天飞的各种负面新闻,没有所谓的舆论监督,也没有教学督导天天在那里核查他们。老师们有事情抽不开时间也可以调课,或者布置作业让我们自己自习。那时老师的师德,是好的没话说,他们为教育的心是神圣的,我一直都很怀念他们。我上小学和初中的老师,他们都是一群怀揣着教育报国梦想的人,他们怀着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初心,不计较个人荣辱得失,不计回报的献上一颗赤诚之心,他们都是一群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人。我的母校早就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它作为一所普通得不起眼的农村小学,在20年前就解散并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当年的老师们也都分配到各地的学校去了。他们中也有一些,早已离开人世了……可是那些老师们,他们的光辉会照耀我一辈子。他们是一群追逐梦想的人,他们敬业,宽厚,不计名利,肯牺牲,肯奉献,待人随和,师德高尚,人品极好,专业知识功底扎实。他们一腔热血,全身心投入他们所热爱的教育事业,努力为国家挖掘和培养人才。虽然我的母校早就不存在了,但母校老师们的精神永远镌刻在我心里。让我走在这世界的任何角落,我都记得着他们的好,是他们让我打开了看这个世界的大门,给我勇气,激励我一直前进。即便我没有在任何一个教师节给他们送过礼物,或是送上一句祝福的话。当然我很惭愧,不管是专业知识和人格修养,我做的很不够,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是我永远都怀念我的这些恩师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教诲,是他们教我在这个世上,永远要做一个好人。有人说少年时期是人生的黄金时间,非常感谢在我的黄金时间,有这样一群悉心教育我们的老师。我五年的小学时光,在快乐而又无知的氛围中一闪而过了。多少年来,我有时会在梦里梦见母校的红砖墙,黑色的瓦片,教室里面的黑板,还有满是落叶的操场,特别是操场上那棵木子树。它们早已不复存在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连树带学校整体拆除,修建了一所新的小学校,到了2000年左右席棚小学就彻底停办了,附近的学生全部集中安排在309中心小学读书。我的母校已经彻彻底底不存在了,但是那些年,那些事,那些同学,那些恩师们,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将永远铭记在我的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