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是清欢] 凉拌菜

梦杳

　　一城秋雨一城暗。

下班后打着伞赶回家。雨啪啪打在绿伞上跌落在地，变成一朵朵雨花，每个赶路的人顶着那么多的花儿走在花儿中。秋雨虽至，但内心却不灰暗。走在雨中，心心念念惦记着厨房多彩的时蔬。

早晨起来，在菜市场转悠一圈，袋子里就收获了胡萝卜、香芹菜、红辣椒和绿豆芽。将母亲日前送来的自作阴酱花卷放于炉上蒸，我穿上围裙，开始拾掇我亲爱的蔬菜。细细洗过后，胡萝卜削掉皮，在砧板橐橐响中切成细条；香芹去掉茎叶，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辣椒去蒂，切成一块块；揪掉绿豆芽根茎。与此同时，花卷蒸好了，用玻璃碗盛上，将那条条块块分门别类地码放在筲箕后，就着纯牛奶享用爱心花卷。蛋白质和适当的碳水化合物滋养着我忙碌的上午时间。

　　下班到家，立马将炉火咝咝燃起烧水，待水沸腾，把胡萝卜倒入沸水中。火改成小火后，旋即切姜末。稍许，用漏勺将胡萝卜捞起放入大号玻璃碗中，水变成微黄色；碧绿的香芹倒入水中，在芹菜清新香味笼罩中将蒜子捣碎；捞出芹菜，将辣椒和绿豆芽倒入淡黄绿色水中，让它们在水中游荡一下，就请它们入玻璃碗了。这个过程称之为焯水。橙的、绿的、黄的、红的，只差三色就凑成彩虹色了。将碗中的水控干，撒上盐、姜末和蒜末，淋上生抽、蒸鱼豉油还有香醋，最后浇上香麻油搅拌均匀就是一道美味爽口的凉拌菜了。

依着时令的不同，凉拌菜的式样也是各式各样的。在母亲老家，只要是蔬菜，都能凉拌着吃。比如扁豆、豆角甚至还有茄子、苦瓜。

有人说中国菜就是浓油重彩的，但我觉得清口的凉拌菜恰恰是一个例外。炊金馔玉至中年，生活也是需要简静一点了。在我眼里，吃一口沉实的馍，挟一筷子脆嘣嘣的凉拌菜，胜过人间无数美味珍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