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卫士——梭梭

远山悠影

<p> 梭梭是藜科梭梭属植物,花着生于二年生枝条的侧生短枝上;花被片在翅以上部分稍内曲并围抱果实;花盘不明显。胞果黄褐色,果皮不与种子贴生。种子黑色。花期5-7月,果期9-10月。</p><p> 在沙漠地区常形成大面积纯林,有固定沙丘作用;木材可作燃料。梭梭作为一种抗旱植物,可被饲用,而且是一种名贵的中药材。此外,由于梭梭根系发达,主根弯曲下伸,具有抗旱、耐高温、耐盐碱、耐风蚀、耐寒等诸多特性,因此是一种极其重要的防风固沙植物,具有沙漠卫士之称,在荒漠和半荒漠地区的分布极为广泛,具有很大的生态效益。</p><p> 形态特征:小乔木,高1-9米,树杆地径可达50厘米。树皮灰白色,木材坚而脆;老枝灰褐色或淡黄褐色,通常具环状裂隙;当年枝细长,斜升或弯垂,节间长4-12毫米,直径约1.5毫米。叶鳞片状,宽三角形,稍开展,先端钝,腋间具棉毛。</p><p> 生长环境:梭梭生长于沙丘上、盐碱土荒漠、河边沙地等处。能适应降水量仅有几十毫米而蒸发量高达3000毫米的大气干旱;耐热,梭梭在气温高达43℃,而地表温高达60-70℃,甚至在80℃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正常生长;抗寒,梭梭木质部发达,秋末迅速木质化,能够忍受-40℃的低温;耐盐,梭梭的茎枝内盐分含量高达15%左右,抗盐性很强,梭梭幼树在固定半固定沙丘,土壤含盐量0.2%-0.3%时生长良好,成年树在土壤含盐量达到3%时仍能顽强生长。</p><p> 以上文字摘自百度百科。</p><p> 以下照片为2020年7月15日拍于艾比湖湿地保护区东北部,版权归本人所有,如有商业用途,应征得本人同意。</p><p> 这部美篇均为梭梭的照片,有关白梭梭,参见我的美篇—《艾比湖,荒野之美》。</p> <p>  对于梭梭的认知起始于2008年8月参加世行项目外业踏勘。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艾比湖湿地保护区,看到区内荒漠景观和荒漠植物,十分好奇。由南向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略呈白色低矮稀疏很少有绿叶的梭梭群落,之后是生长在结着厚厚的盐壳土层上的枝干细小形状扭曲有着稀疏绿叶的胡杨林。再往里就是沙漠,在固定半固定的沙丘上覆盖着梭梭和柽柳丛,在被风吹蚀的沙丘一面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梭梭和柽柳根网将沙丘紧紧地固结一体。</p><p> 我们与托托河尾闾相遇,看见少许泛着深绿色水质粘稠高盐度的地下水在狭窄的河床里缓缓流淌,在河床弯道处水流形成一个小型的沼泽湿地,散落在一小片密集的芦苇荡中的湖面,不时有野鸭等水禽起飞。湖面的西部是相对高大的沙丘,在沙丘的迎风面上,密集的柽柳丛勇敢地顶风挺立,在被风面上粗壮高大的梭梭成林相拥,可以看到它们的躯干上的树皮被风吹蚀的斑驳凌乱,然而它们依然通过少许的绿叶显示出坚定的从容。在这里,我见证了自然生态系统抑制风沙的组织体系、整体协调防御机制和平衡状态。面对流动的风沙,首先由柽柳群落占据主风向沙丘,将其覆盖,接着梭梭群体占据被风面沙丘,阻挡风力回旋产生的流沙,在临近水面的沼泽地带,茂密的芦苇荡进一步阻碍沙丘前移。沼泽水体则为这些勇敢的防风固沙卫士提供地下水源,通过毛细管道和勇士们的庞大根系,为勇士们供应水量、信息等能量。</p><p> 在托托河尾闾从东向西河床段的北部,因河水的补给,使得地下水位向北部伸展,近河床地带生长着高大密集的胡杨林,在胡杨林的北侧就是有名的木合塔尔沙漠,当地人俗称乌苏沙漠。进入沙漠,在沙丘起伏的谷地生长着梭梭林,这些梭梭林由南向北,也就是远离托托河床的方向,由密集逐渐稀疏,枝体也随之变小变细。在这里,可以看到自然生态系统另一种防御风沙组织布局和应对协调机制。临近河床,因为水源充足,生长着高大粗壮的胡杨林,向着沙漠的方向,接着是相对密集高大粗壮的梭梭林,再向外围沙漠方向,因为失去水分的有效补充,梭梭林逐渐稀疏矮小。按照反方向陈述,沙丘首先遇到矮小稀疏的梭梭林抵抗,风速逐渐减弱,接着是密集高大的梭梭林有效地与风沙对抗,待遭遇抵抗减弱的风沙继续前行时,再次遇到更加强大的胡杨林的阻击。在这样精心严密的防御体系作用下,乌苏沙漠受到制约,无法前行,终于被锁闭在现有位置稳定下来。</p><p> 接着,我们来到奎屯河下游谷地,看到同样缓缓流淌的细小水流,水面泛着同样的深绿色,丢一粒土块,水面立马涌起一株绿黄色粘稠的水柱。奎屯河下游谷地相对开阔,谷地内生长着茂密的梭梭林,在梭梭林中间或者边缘偶尔散布着胡杨林。这就是著名的白梭梭保护区。林业专家骄傲地领着我们瞻仰了胡杨王和梭梭王,称为王,说明它们的粗壮高大、鹤立鸡群。站在梭梭林丛中,我们立刻被密集的梭梭淹没在林丛之中。我们惊叹于梭梭竟然在这罕无人烟极端干旱的荒漠之上郁郁葱葱地生长着。我们踏着干燥灼热的盐土地面上,浑身被骄阳炙烤的大汗淋漓,而梭梭树却沉稳平静地耸立着,只是它们的枝体更显干燥粗糙。</p><p> 这次全面的踏勘,使我对于艾比湖生态系统格局有了大致轮廓性的认识。在保护区的中央,阿拉山口大风直接横扫湖面,沿风道的东北和西南两侧,均有胡杨林、梭梭林、柽柳林,还有居间的芦苇荡组成的绿色防风屏障。大风的侵袭和艾比湖生态系统内的阻击,形成一个非常精彩的敌我双方态势图和攻守作战布置图。攻方经过阿拉山口朗库里狭管效应的培育,具有十足的能量,像雄狮出山,一路狂啸怒吼,毫无阻碍地来到艾比湖湖面,将裸露湖底疏松的盐漠粉尘裹挟而下,艾比湖生态系统阻击体系与之交战。首先是湖滨茂密的芦苇荡有效地降低了风速,接着梭梭和柽柳群落勇敢迎战,再次降低风速,最后高大粗壮的胡杨林出战,极大地挫败了风沙的威力。残余的风沙继续前行,再次遭到梭梭和柽柳群落的抵抗,只好慢慢散去。沿风道下落的沙粒堆积成沙丘,沙丘逐渐形成沙漠。在沙漠的外围,艾比湖生态系统早已布好了如上所述的防御体系,将沙漠围而固之,甚至向纵深占据沙丘,将其覆盖。如此,乌苏沙漠被封固,党大盖沙漠被覆盖。</p><p> 在阿拉山口大风与艾比湖生态系统的攻防战中,我看到了大自然的威力和神奇。如果我们人类能够为后者提供力量,那将会得到我们所期盼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局面,反之,我们将遭受生态系统衰败的惩罚!</p><p> 艾比湖生态系统的结构按照景观生态学板块理论,可以概括为以艾比湖湿地为中心板块,与周边山地通过七条主要河流作为信息和能量通道连接成一个以流域为整体的生态系统构造。这个系统内各个分支互为依存,紧密关联,具有良好的自稳定性态。不幸的是,人类活动已将其中的五条河流完全拦截干涸,剩余的两条河流也只是在丰水期连通,使得这个原本稳定良好的生态系统迅速蜕化裂变,在枯水年份或者继续减少入湖水量的情形之下,将会使得艾比湖生态系统内现有的湿地消失并沦落为沙漠。</p><p> 这次拍照梭梭,我特意选择湖滨北部的梭梭,看看这里的梭梭又有着什么特征。从艾比湖东北侧过往,看到湖滨地带有些梭梭树,被风塑造成风向的流线型,我为这一奇特的生物适应现象深深地吸引住了,尽管我驾车行驶在保护区内颠簸的砂土路上。停下车来,走在表面裸露着细石戈壁下层疏松、由北向南倾斜的冲洪积扇下部也是湖滨地带,看着稀疏分布的梭梭树,几乎都被阿拉山口大风塑造成流线型状,由西向东伸展着枝体。</p><p> 我目睹风力的恣意无情,我钦佩梭梭的机智应变,梭梭树将粗壮的树干变得更加粗壮,以抵抗风力对树冠的吹拂带来的拉力,同时又巧妙地将粗壮的树干变得更短更矮,既要承载为分支以及绿叶提供养分水分,还要支撑较大的树冠产生的压力,抵抗风力狂卸到树冠上的巨大拉力。我对梭梭树应对环境的聪明才智由衷的敬佩,我更敬佩树干的支撑和谦让品质,树干倾尽全力使得整个梭梭树得以生存,却谦和卑微地屈居底层,要不是风力无情地肆虐,把细枝和树叶吹向前方,恐怕连低矮的树干也不会显露出来。</p><p> 梭梭树还有更加神奇的存在,让我们惊讶自然万物的神奇力量。早年上学时,听精河县的同学说起以前他们到艾比湖湖滨区打柴的经历,他们砍伐梭梭树作为薪柴。梭梭树干并不是很粗,体量也不大,主要是深藏在沙丘堆里的梭梭树根,盘根错节数量很多,树根也很粗,把一个沙丘挖掘一遍,就可以得到满满一车的薪柴了。据此推断,底部的树根是上部树冠的十数倍乃至几十倍的体量。看来,梭梭树真是树大根深的真实存在。我在2008年、2011年随世界银行专家和博州专家顾问团考察艾比湖生态时,看到被大风吹蚀的沙丘裸露出密密麻麻的梭梭根,证实了这种说法。</p><p> 梭梭是艾比湖湿地保护区主要的生物群落之一。据我观察到的,有在沙丘上生长的梭梭,有在冲洪积扇缘依靠局地暴雨洪水为生的梭梭,还有在湖积与河流冲积交叉汇集区生长着的梭梭。在湖区北部迎风面的梭梭,主要依靠短暂夏季洪水和排入艾比湖的山前基岩裂隙水生存。在湖区南部大片湖滨区内的梭梭,有的是因梭梭树拦截流沙形成沙丘而生长在沙丘区,有的生长在博尔塔拉河、精河入湖口处的湿地区域,东部湖滨区和保护区腹地主要是生长在奎屯河下游谷地和托托河规模很小的湿地区域。</p><p> 在奎屯河下游谷地生长着大片的梭梭林,分别被划入艾比湖湿地保护区和甘家湖梭梭保护区,面积约有80万亩。据艾比湖湿地保护区 专家介绍,核心区在博州境内,是世界上最大的白梭梭保护区。</p> <p>  沙丘常为梭梭群落覆盖,群落不郁闭,树树间距2米左右,总盖度20~30%,最大可达40%。梭梭相较于白梭梭,具有更强的生命力和适应性。</p><p> 梭梭灌草带可使地表粗糙度增加120倍,近地层阻力增加112~616倍,降低气温0.13~0.18,相对湿度可提高315~1415%,水面蒸发量可减少811~1617%,灌草带越宽效果越明显。</p><p> 梭梭具有极强的耐盐碱耐旱能力,可以在地下水位4米以上存活。梭梭在冬夏季节进入休眠期。梭梭因为具有以上生理特性,并且还有巨大的根部网络,是荒漠进而也是沙漠很好的防风固沙植物。</p><p> 在居民使用煤炭和天然气之前,人们把梭梭作为薪柴大量采伐,使得原有梭梭群落遭受巨大破坏,进而也加剧了风沙危害。使用煤炭和天然气之后,人们停止了燋采,梭梭群落逐渐恢复。但是因为梭梭根部寄生的肉苁蓉,是一味名贵的滋补草药,人们为了采药,往往掘地三尺,破坏梭梭根部,导致梭梭死亡。另外在沙丘中,还生长一种菌类,根部呈块状,质地密实,口味鲜美,吸引人们采挖,同样破坏梭梭根部。好在国家成立了艾比湖湿地保护区和甘家湖梭梭保护区,对梭梭林进行有效的保护。</p><p> 2008年启动的世界银行赠款资助的《艾比湖生物多样性研究》课题,对艾比湖湿地生态系统开展调查观察研究,提出了一篮子保护措施,其中要求区内禁止放牧和人类活动。两年前,国家环保风暴行动要求保护区内禁止各类生产生活活动。将区内一个牧民村落迁移安置,取缔湖内卤虫捕捞,禁止放牧,保护区实现了全方位的保护。区内动植物群落迅速恢复,梭梭群落恢复较好。</p><p> </p><p> </p> <p>  艾比湖湿地保护区内的梭梭群落得到保护,人类砍伐挖掘破坏行为得到纠正,正在逐步恢复。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艾比湖流域水资源的开发利用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保护区内植物的安全。艾比湖流域包括奎屯河流域和博尔塔拉河精河流域,流域水资源总量约44亿立方米,目前社会经济用水量已达36亿立方米,在扣除河道内生态用水,能够进入艾比湖的水量不足5亿立方米,最低仅有2亿立方米水量入湖,依靠入湖水量维持保护区内植被,受到严重的威胁。解放初期,入湖水量约在33亿立方米,现在缩减至十分之一左右。曾经水波浩淼,芦苇丛浩荡,胡杨林广布,梭梭和柽柳葱郁的植物王国,动物乐园,在九十年代末期遭受风沙肆虐,急剧衰败,感谢苍天恩赐,适时降下甘霖,扼杀住艾比湖生态系统的衰败趋势,维持在最低限度的稳定。</p><p> 正在实施的艾比湖生态保护工程尚未完工,贪婪的人们再次激起疯狂的欲望,有说博河精河流域没有按照以前规划的5亿水量入湖,要求加大外调水入湖水量;有说艾比湖入湖水量已得到保证,外调水量无需入湖,可以调到更远的玛河流域。无论持各种说法,都表明生态保护的思想意识远远没有成为行动的指南,行为的底线。尽管目前尚无定论,仍然让人为此忧心忡忡。</p><p> 可是,艾比湖湿地保护区仅仅只是禁止人类活动的保护措施,是不能防止植被因入湖水量减少,地下水位降低,失去水分补给而衰败的命运。当我在十年后再次进入白梭梭保护区,看见这些梭梭比起十年前要显得更加干燥和枯萎。原先高大粗壮的梭梭王已不知何年衰亡枯死,高大挺拔的身躯轻飘飘地横躺在曾经的树荫之下,被风雨侵蚀的千疮百孔、腐朽不堪。</p><p> 对于保护区内的梭梭而言,还有一个隐患,那就是湖北侧依靠山前冲洪积扇降雨形成的洪水和基岩裂隙水地下径流维持生存的大片梭梭等植被,完全受制于山前来水量。如果这部分水量再被属地修建山区水库或者开采地下水拦截,对艾比湖湿地保护区内的植被造成的后果将是难以估量的。对此,应当建议自治区有关部门引起重视,禁止拦截此部分水量。</p><p> 还有就是,保护区内目前没有开展动植物群落分布及演变趋势观测,缺乏区内动植物生物学动态研究,对于可能出现的问题,缺乏预判。期望今后能够开展积极有效的观测研究工作,提出生态系统研究成果,为艾比湖湿地保护区生态系统保护规划,提供可靠的依据。</p> <p>  参与世界银行赠款项目,我深切地感受到两种立项程序存在很多的差异。我们习惯于国内立项程序,对于世行程序根本一无所知。在项目评估阶段,应当说是博州林业局向自治区林业厅申请将艾比湖生物多样性研究列入世行赠款计划,再由自治区财政厅上报国家财政部,最后由财政部向世行洽商这个项目,世行成立项目组,任命项目经理。项目经理聘请国内外相关专业的专家,并到项目所在地实地考察,听取博州项目办的汇报,安排项目需要编制的材料,履行项目报批手续。这个过程和国内立项没有多少差别,问题是需要编制的材料和国内差距甚大。</p><p> 起初项目经理是来自爱沙尼亚的梅安娜女士,她说的每句话都要翻译成中文,我们说的,要翻译成英文,这个过程很艰难,我们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她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时间从2008年很快就到了2011年,项目没有丝毫进展。此时世行和财政部双方都催促抓紧完成立项工作。我们接到的通知是参与配合,需要提供基础资料,我们的资料是要保密的,给世行提供资料存在泄密风险。后来世行又重新任命了项目经理蒋礼平,是美籍华人,我们直接用汉语对话,双方想什么都一清二楚。他告诉我们说,不是我们世行用你们的资料,是项目评估单位使用这些资料,而评估单位是你们自己通过招投标选定的。</p><p> 几天时间下来,怎么做都清楚了,项目立项所需各种报告报表均已完成,顺利通过评估。水资源配置规划是中国科学院遥感所承担的,他们主要是利用卫星云图数据,解绎大气含水量、蒸发量和降水量,分析评价水资源量,实地选择四个试验站测试灌溉数据和作物生物量,验证卫星云图数据,并做相应参数调整。这种方法非常新颖先进,我是第一次接触。可惜,项目验收后,他们就停止观测,这套系统也没有什么用途了。</p><p> 通过这个项目的实施,我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先进的水资源评价方法和手段,可惜推广应用非常困难。其实各地很不愿意将自己的各种资源清晰通透地测定出来。像海河流域花了十几亿资金建立起来的自动化控制系统,无法使用,也是各地不配合导致先进的技术系统瘫痪。按照这个方法,各地每年各类作物实际种植面积,实际引用水量都能精确确定,甚至是作物产量都能准确测定,而这恰恰是各地最不愿意透露的核心数据。</p><p> 水资源配置规划研究结论是艾比湖流域灌溉面积应当退减200万亩,其中博州退减110万亩。相当于流域减少8亿立方米水量,扣除河道内生态用水和蒸发量,可以增加5亿立方米水量。如果能够实施的话,就不用建设外调水工程了。问题是科学研究的结论,无法为地方政府接受,中央财政部也不再过问。</p><p> 这个研究成果和我们委托中国科学院新疆生地所遥感中心解绎的卫星地图存在差异,遥感中心的结果博州耕地面积是480万亩,加上灌溉林草地总灌溉面积达508万亩。遥感所的结果是耕地面积为440万亩,他们认为这也是灌溉面积数据。这样二者数据相差67万亩。可是我们水利统计同期灌溉面积为212万亩,统计局同期耕地面积198万亩。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同样的问题还有水资源总量评价成果和灌溉引水量数据也很有问题。我的感觉是,我在博州水利工作了一辈子,究竟有多少水,我不知道,引用了多少水,我同样不知道。2017局党组开会研究重新启动流域规划,我在会上提出,我们这次规划是继续使用假数据还是真数据,大家认为我们花那么多钱费那么大的精力,用假数据有什么意义,都同意使用真实数据。这下问题随之而来,各项工作成果都是假数据完成的,怎么协调相互的关系呢?我们坚持用真实数据做得两个规划在水利厅审查,水利厅水政处人员就说你们这次用真实数据,怎么和以往的假数据协调,尽管这个人在以往也提倡使用真实数据,可是我们真的使用真实数据,他的话又这么说。看来不管是什么身份,上下两片嘴,怎么说都有理。这个问题,需要有一个转变的过程。如果真的使用真实数据,对于眼前存在的问题,完全可以逐步解决的。</p><p> 这次参加世行项目还有两个收获。一个是专业概念上的收获。我们干旱区缺水,极为重视节水技术的推广应用。事实上,我们也大力建设了膜下滴灌工程,涉及灌溉面积高达70~80%。但是世行专家蒋礼平认为这是假性节水,不是真实性节水。什么是节水呢?我当时认为从水源减少单位取水量,就是节水。蒋先生说,应当是单位引水量中减少的蒸发量才是节水。他是站在耗水角度评价节水,我是站在引水量角度看待节水,尽管角度不同,我认同他的概念是合理的。因为膜下滴灌技术的耗水率可高达95%,常规沟畦灌耗水率仅为67%,当然是前者耗水率高。这里的关键在于,我们流域将原有灌溉面积引水量减少后,没有用到生态环境用水,而是继续扩大灌溉规模,这样恶性发展,最终引水量几乎都被蒸发掉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高效节水面积越大,艾比湖入湖水量越小的原因。这不是节水技术的错误,而是水资源管理的问题。</p><p> 再一个是从英国和澳大利亚来的世行专家非常敬业,他们大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但是他们做业务勤恳踏实,记得又一次为探测艾比湖水深,英国来的专家竟然不顾深陷淤泥,艰难前行,精神可嘉。还有他们为了摸清生物群落和生境状况,起早贪黑已成自觉。</p><p> 休息时,吃西瓜,他们的举止让我非常感动。他们都是把西瓜吃到全是白色的瓜皮为止,这在我们已不多见,我想他们不会是装出来的。节约是一种美德,值得我们学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