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福州林森公馆及往事拾碎<br> 林正德<br> 林森(1868.2.11—1943.8.1),原名林天波,字长仁,号子超,晚年自号青芝老人,别署百洞山人、啸余庐主人、凤港渔翁、虎洞老樵,福建闽县(今福建闽侯)人,近代政治家,曾任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福州林森公馆,亦称林森大厝,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由福州乡亲江屏藩(1881-1933,曾先后任大元帅府建设部交通局局长、闽海关监督兼福建省建设厅厅长等)等人筹建。公馆位于福州市仓山区七星巷2号,是林森回到福州时的主要居所。1943年林森去世后,公馆仍由林森弟弟林为桢的家人居住。1949年后,解放军某部一医疗队占用主楼,林森家属迁至副楼居住。1951年,医疗队将副楼也全部占用,林森家属迁至七星巷3号属林为桢的房内居住。数年后,解放军医疗队迁出,林森公馆产权收归国有,并移交仓山区房管所,先后迁入20多户居民。 林森公馆铅笔画(网络图片) 话说1967年是红羊年,福州地区发生了骇人听闻的7.20火烧省交际处大楼事件,恰巧此时又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武汉7.20事件,一时间福州陷入一片极端恐怖之中,反军激进造反派肆无忌惮地到处冲击军区和部队驻地,抢夺枪支弹药,殴打解放军,毁我长城。而福州拥军派属极少数派,各校组织队部被反军激进造反派强占、抄家,人员挨打时有发生。那时,我是福建师院附中(现福建师大附中)拥军派一组织勤务组召集人,在我的新写实长篇小说《非常十年》(香港人民出版社出版)中记录了这段历史:7月“24日上午,我们新革会勤务组开了一个会,在会上我说:‘昨晚上我和师院干到底公社的几位同志谈了话。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目前我们面临的形势是极端严重、险峻的,可以说我们新革会从成立以来,现在的处境是最为艰难险恶的,我们必须在思想上和行动上做到最坏的估计、最坏的打算和最坏的准备。师院干到底公社前几天被井×山×到底一伙人强行接管了队部,他们现在已经被迫转入了地下斗争。古语曰,‘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我们附中也是××兵的大本营,那些九××、×九×的人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性,他们连交际处大楼也敢放火烧了,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呀?我们必须丢掉任何幻想,准备战斗,要做好被他们赶出学校的思想准备,我们要把所有材料、纸张、印刷机等财物统统转移到外面去,坚壁清野,看来,我们很快也要转入地下斗争了。’” 原网上《一兆书库》《非常十年》刊头画(网络图片) 会后,我们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坚壁清野工作。第二天,即25日,我们的财物都坚壁清野了,留在队部里的一架油印机和少量纸张也都藏起来了。不出所料,“25日晚上,九×××野×××、××一伙人乘我们队部无人的时候,抄砸了我们新革会队部。那门上的锁被他们撬开了,就像电影里见到的国民党匪兵抄家一样,我们的队部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所有的橱子、柜子都被打开了,他们甚至把仇恨都发泄到椅子、桌子上头,那些椅子、桌子也被他们掀倒在地,还要再踩上一脚,留下了一个个肮脏的鞋印,碎纸、传单等物满地上都是,他们还在墙壁上用蓝色墨汁涂写着歪歪斜斜的标语,如:‘勒令叭儿狗新革会立即滚出学校!”、“叭儿狗新革会不投降,就叫它灭亡!’、‘坚决砸烂叭儿狗、保皇狗的狗头!’……标语署名均是‘×野’”。 《非常十年》曾在《福州市场报》连载 即日,我到66届高中某同学家实地考察,探看这预选的点是否真的适合作为活动地点和存放纸张等物,该同学家的地点就是仓山区七星巷2号。起初,我不晓得此处就是林森公馆,到了后来才知道。从外面看上去,这里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大杂院,三层楼房还比较大,院子杂乱无章,厅堂两侧摆满好几张旧饭桌,这栋楼是房产所的房子,住了许多户人家,那些饭桌就是住户吃饭的地方。我在厅堂还碰见了一位老熟人,他是陶园街公园理发店主任张木金师傅,其年龄四五十岁,个子矮矮的,有腿疾,走路一瘸一瘸,他为人和蔼可亲,我是他的老顾客,经常找他理发。他看见我跟我打招呼,其就住在一层厅堂左侧的一间厢房里,独身一人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不知他是否还健在。 《非常十年》在加拿大《中华时刊》《中华时报》连载 我在书中写道:<br><br> 下午,我就跑到许晓光家找许晓光,他看见我来了,就把我拉进房间去,他家的地板洗得很干净,我随俗脱了鞋才走进去。许晓光的母亲在家,她是个家庭妇女,我同她打了招呼,她叫我坐,我就坐了下来。<br> 这时候,许晓光从一只篮子里抓了几把带壳熟花生放在我旁边的茶几上,笑着说:“你尝尝吧,这花生好吃得很。”<br> “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拿这一些干吗?”<br> “你是贵客呀,总得有东西款待,这花生不错,你尝尝就知道,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一吃。’”他一边夸夸其谈着,一边自己就抓起花生大嚼起来。<br> 我也跟着剥着花生吃了起来,同时,我的眼睛在打量着这房间,这房间面积不大,摆了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就差不多了。<br> “你家有几间房?”我问。<br> “有三间,这二楼一间,三楼还有两间,一间我父亲住,另一间小的空着。”<br> “你说的那空房间就在三楼上面?”<br> “嗯,是的。”<br> “走,咱们去看看那空房间。”<br> 于是,许晓光就领着我上了楼梯,来到了三楼那房间。许晓光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我们便走了进去。这房间很小,就跟上海的亭子间差不多大小,那几叠从学校刚运出来的纸张就搁在一张桌子上。<br> 我对他道:“这房间关起门来,躲在里面偷印传单,还是不错的。”<div> “这角落地方没什么人来往,比较安全。”<br> “这里可以作为一个活动点,以后有什么传单要印,就在你这儿印。”</div><div> “从这楼梯上去,有一个阳台,你要不要去看一看?”<br> …………<br> 接着,我俩就来到了阳台上,这阳台是四方形的,面积大约有十平方米,阳台上空空荡荡的,现在是文化大革命的非常时期,不然在这阳台上置些花卉盆景,将增添不少生色。从这阳台上可以望见小巷的道路和远处的田畴,总之,在这阳台上小憩,呼吸新鲜空气,眺望远景是一件令人舒畅、惬意悦目的事情。<br></div> 《非常十年》由香港人民出版社出版 书中的许晓光是某同学的原型人物,以后,我又去了他家多次,最终并没有做为活动地点,毕竟这里住户太多,人多眼杂不方便。<div> 在这林森公馆里还住着一位传奇人物——林白的警卫员老许,我与他相识于1972年,曾是病友。他当时年龄五六十岁,个子1米7多,像一条丝瓜一般干干瘦瘦的,背稍有些驼,一头灰白的头发,脸孔也是清癯消瘦的模样,人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话不多,说起话来一副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样子。如果不是听人说他是大名鼎鼎原中共福州市委常委、副市长、福州城工部副部长林白的警卫员,还以为他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甚至有点弱不禁风的神态,与想象中人高马大的保镖形象差异太大。当时林白还没平反,还戴着“叛徒”、“特务”多顶帽子,但大家都知道会有平反的一天。他也受到林白问题的牵连,也没平反,可能他只是排级干部待遇。我也没从他嘴里听到太多关于林白的传奇故事,他当其警卫员,就是随身藏着一支驳壳枪,紧跟着他寸步不离。我上某同学家时遇见过他,才知道他也住在林森公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面已是好多年前的事,那时他早已平反,已是离休干部待遇,我在市二医院体检中心邂逅遇见他,他已老态龙钟,坐在一张轮椅上,可能是中风过,由他儿子推着轮椅。我没上前跟他打招呼,心想他可能已经认不得我了,就在不远处端详着他。如今又过去好些年,恐怕他已……<br> 后来,某同学搬家到汇丰弄居住,这林森公馆再也没有来了。<br></div><div><br></div> 原中共福州市委常委、副市长、福州城工部副部长林白(网络图片) 几十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七星巷2号周边的老房子都被拆除了,林森公馆1988年列为仓山区文物保护单位而保留下来。2009年林森公馆公布为福建省文物保护单位;2012年仓山区投入100多万元进行修缮,在保留其外观旧貌的同时,活化文物使用,打造成公共文化空间;2015年12月,林森公馆被开辟成儿童绘本阅读空间,并作为仓山区图书馆绘本分馆,免费对外开放,成为全省第一家公益性的绘本主题馆。<br> 近年,每当我从这里路过,看见门口有块“福州市仓山区图书馆绘本分馆”牌子,那木门总是关着,也不晓得有没有对外开放,就没进去看。<br> 这几天,因为要撰写此文,特专程前往林森公馆一趟。最近,复园路正在扩建,马路两侧多处竖起绿色围屏,林森公馆很难找,我骑电动车都骑过头了,再折回慢慢找,终于找到了。在它的高台边上就是数米高的绿色围屏,被遮挡着几乎看不见庐山真面目。 林森公馆围墙外景 我在附近停好车后,拾阶上了狭窄的高台。今天运气好,那门有开一半,我取出相机先在门口拍照,在那门口右边青砖墙上,赫然望见一块久违的蓝色门牌写着:“七星巷2”,当然这是一块特制的崭新门牌,细看上面居然还有一个二维码。下方墙前竖立着一块黑色大理石碑上写着烫金字:“福建省级保护单位/林森公馆/福建省人民政府 二00九年十一月十六日公布 ”。 福建省政府公布的林森公馆石碑 当我正准备拍照时,忽然间,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黄背心、五十来岁的本地男子,热情地对我打招呼说:“你要参观林森公馆吗?进来看吧。”<br> “今天有开放吗?”我问。<br> “有开放,你进来看吧。”<br> “好的,我先在外面拍完照就进去看。”<br> 我拍完右边墙,又拍左边墙,那边也有三块牌碑,一块是福州市政府立的“林森故居”,一块是仓山区文物局、仓山区旅游局立的林森公馆简介,一块碑石是仓山区政府立的“文物保护单位林森公馆”。在右边内侧墙还嵌有“仓山区图书馆绘本分馆”的牌子及开放时间牌子。 福州市政府公布的“林森故居”牌子 拍完外面的照片,我即往门里走,那门是旧式的上方呈拱形的小木门,连油漆也未上,修旧如旧。<br> 那老头是这里的门卫,他让我登记,从登记本上看我应该是今天来参观的第一人。 林森公馆外墙一景 办妥手续,我便拍起照来。那院子再也不是以前乱七八糟的模样,很整洁,花木扶疏,绿荫斜影,还有人用专用大剪刀正在梯子上修剪树枝。修缮过的林森公馆焕然一新,正是“千里来寻故地,旧貌换新颜”。公馆建筑面积约380平方米,建筑呈“T”字形,座北朝南,为中西合璧的三层砖木结构楼房,公馆分为主楼、副楼,副楼在主楼西侧,每层仅有一个房间,窗门原均装有带花纹的玻璃,故该楼俗称“花玻璃”。 林森公馆外景 那门卫吩咐我:“要戴上口罩,一楼没开放,你直接上三楼看。”<br> “好的。”我有嘴没心,有可能的话,我是每一层都要拍照的。<br> 一楼前面为西式柱廊,颇为美观。进入原来的厅堂,现改为“森林屋”绘本馆,每逢周六、周日全免费开放,这少儿分馆依托仓山区图书馆17多万册的藏书资源,集实体书、电子书、有声读物于一体,提供少儿绘本的借阅、时尚读物的借阅、举办亲子阅读交流、辅导,组织亲子活动,跟孩子一起享受阅读并组织丰富多彩“寓学于乐”的亲子活动,倡导快乐读书。 一层绘本分馆大厅一景 今天是非开放日,大厅未开灯,光线很暗,我也一时忘带闪光灯,拍摄效果不理想。那地板是刚油漆过的,呈棕褐色,厅中央置放的三层塔型书架无一本书,墙边的书架也空空如也,边上还有一个西式壁炉。在东侧最前面厢房现改为服务间,一排长桌摆着几台电脑,东侧墙前立有两台一人多高的自助办证机,现代设备一应俱全,有两个工作人员正在走廊角落修理路由器。 一层绘本分馆大厅一景 一层绘本分馆服务间一景 自动办证机 我径直登上楼梯,那楼梯还是原来的陡峭的曲形木梯,只是刚油漆过,走廊处还开着射灯照明,木板墙上挂着多只五颜六色的半颗纸绣球,增添活泼生动的氛围。走廊处有手绘室、借阅室等,但都关着门。其实,真正的“森林屋”是在二楼,那大厅几盏白色绣球造型的灯未开,全靠门窗、走廊的光线透进来,柜式空调也关着,相当闷热,东侧墙也有一个西式壁炉,西侧墙边是一长排灰蓝色花纹皮质长椅,背垫全是五颜六色拉丁字母造型的背垫,小小的几张茶几也是白色花瓣造型,对侧的是数张摇摇椅形状的单人小沙发,总之,所有的设施都洋溢着童趣,让孩子们能在安静童趣的环境之下看书,参加读书活动,度过美妙的阅读时光。柯里叶尔说:“书籍是幼年人的导师,是老年人的护士,在岑寂的时候,书籍使我们欢娱,远离一切的痛苦。”从小培养儿童阅读习惯对人生成长至关重要。 二层绘本分馆走廊一景 二层绘本分馆走廊一景 二层绘本分馆阅览厅一景 二层绘本分馆阅览厅一景 二层大厅壁炉 在南面的走廊上,西式半拱形窗户关着,只开百叶窗,但光线比厅里要透亮得多,走廊上也有几张红色、绿色、白色的球形硬凳供孩子们坐阅。我此行是带着怀旧心情而来,记得,某同学和他母亲便住在东侧的一间厢房里,现大概是借阅室,关着门。 二层南面走廊一景 二层南面走廊一景 随后,我就转到了三楼,在楼梯口的走廊墙上有一块顶天立地的林森画像牌子,上面写着:“林森生平事迹展”。广告牌右侧是一扇门,进入里面就是大厅。 林森生平事迹展广告牌 厅正面竖立着一尊林森胸像,青铜制作,形象逼真,仪态端庄,鹤发童颜,银须飘垂,目光如炬。上方墙上横匾写着:“高风裕德”四个烫金大字,小字写着:“林洋港敬题”,林洋港乃国民党元老、著名书法家。西墙也有一个西式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幅林森时任国府主席披着红勋带的标准像;东墙挂着是《前言》展板。 三层展厅正厅 林森塑像 据百度百科介绍:“林森幼居福州,入英华学堂,因反清被开除,后参加反割让台湾斗争,并加入兴中会;中国同盟会成立时率会加盟。辛亥革命中,领导九江起义,并促海军反正,派兵援鄂、皖,稳定革命大局,被举为民国开国参议院议长。1914年在东京加入中华革命党。此后又担任过大元帅府外交部部长,参议院院长兼宪法会议议长等职。/1928年2月,林森被选为国民政府委员,10月当选为立法院副院长,接着又选为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1931年12月23日,接替因九一八事变下野的蒋介石而任国民政府主席。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林森于11月20日宣布迁都重庆,并率员于11月底抵达重庆。1941年12月9日,林森代表国民政府对日宣战。1943年8月1日因车祸在重庆逝世,葬于重庆歌乐山林园。” 林森标准像 《前言》展板 在东边房间中间摆放着一个四方玻璃罩的展柜,里面搁着四本书籍资料,乃《林森评传》等有关林森传记之类的书籍资料。四面墙上挂着都是介绍林森生平事迹的文字图片展板,我把这些珍贵的文献资料都一一拍摄下来。在我印象中,此厢房也是某同学的家,他父亲住在这间房。 东边展间一景 林森生平展板 接着,我转到南面走廊,那西式半拱形百叶窗窗户也是关闭着,只是光线略比房间里亮一些,所有墙壁的地方都是挂着展板,可谓见缝插针。 三层南面走廊一景 西面是一间长方形大房间,前方摆着一对黑酸枝中式靠背椅和一张几桌,后面是一张中式写字台和办公椅,桌上搁着一只插着一支毛笔的笔筒和两块案石,这一圈被红带子拦住,不让游客抵近。在写字台上方墙上悬挂着当年孙文先生送给林森的“博爱”条幅,西侧墙上悬挂着林森墨迹条幅:“金钟大镛在东序,淡云微雨过高城”。 林森会客办公厅 林森写字台 林森墨迹 走出这房间,走廊西侧是一间卧室,里面右边摆放着一张有高高床架的中式床铺,左侧有两张中式沙发椅和一茶几,还有一个洗脸架,陈设异常简单,这也是他真实生活的写照。林森一生洁身自好,生活力奉简约,虽贵为元首,却过着平民化的生活,他喜欢清淡素食,几乎烟酒不沾,经常身穿黑色或蓝色大衣长袍,戴灰绒呢帽或黑色礼帽,一年四季都是布衣,只有厚薄之分,没有时常变化。 林森卧室一景 林森出生地为福建省闽县(今闽侯县),自幼聪慧,见多识广。他有个表妹温柔娴静,聪明美丽,在青梅竹马时就爱恋上他,两人悄悄早恋着。可是,当他14岁还在美国人创办的鹤岭英华书院读书时,即光绪十七年(1891年)就由家中长辈做主,迎娶了比他大几岁的邻村郑氏为妻。当时,福州农村盛行一种旧俗,小女婿大媳妇,男子成婚时一般都很小。林森与郑氏婚前素不相识,从未谋面,婚后也毫无感情可言,而对表妹却一往情深。光绪十九年(1893年),郑氏突然患病,不治身亡。而此时林森与表妹的感情也愈加炽烈,难分难解,谁知这时表妹的父母突然决定将女儿许配给一个华侨巨商的儿子,正当林森表妹着急万分之时,林森因公事回来了。表妹大胆跑到林森身边,向他表明自己的爱慕心迹,恳求林森带她一同私奔,远赴重洋,决无怨言。林森内心十分矛盾,因为他重任在肩,孙中山委任他去美国从事秘密革命活动,带着一个女人有诸多不便,最终他没有答应表妹的恳求,怀着深深的痛苦与负疚之心离开家乡,在美国工作两年。他表妹伤心绝望至极,一天悄悄跑到树林里吊死在一棵树上。后来,林森回到家乡闻此噩耗,悲痛欲绝,追悔莫及,在表妹坟前伫立许久,含泪挖开坟穴取出他表妹的头骨,发誓终身不再续弦。他将表妹的头骨洗净放置在自己的写字台上,陪伴他度过余生,这个秘密只有追随他多年的亲信朱副官知道。 林森卧室一景 在卧室东面隔壁是一间放映间,里面仅摆放着3张皮质靠背椅,前面有一台电视机。我以为这是摆设用的,真播资料片,难道仅容3位看客吗?我在密不透风、又没开空调的房间里转来转去,已是大汗淋漓,便坐在一把椅子上喘口气,擦擦脸上、手上的汗珠,反正整层就我一人随心所欲。 放映室一景 接着,我补拍了走廊上的林森墨宝条幅:“山灵喜我马蹄声,正用此时秋雨晴。 日淡风斜江上路,芦花也似柳花轻”(陆游诗)、“水流任意境常静,松老无风韵亦幽”、毛泽东题“林公领导抗战,功在国家”、孙中山题“自入兴中会至今,无一事无一役不是笃行革命宗旨而不稍懈”的相框。 林森墨迹 林森墨迹 林森墨迹 毛泽东题的画框 孙文题的画框 当我拍了陡峭的楼梯照片之后,走到转弯有一角落处,那里有一扇小门被锁起来,我一愣,这不就是那扇通向阳台的小门么?当年站在那阳台上眺望,下面就是程埔头通往桃花山新村的上坡路,如今早已时过境迁。在小门边上一小房间,便是当年我们坚壁清野存藏纸张的小房间,那房间也紧闭着,但往事历历忘不了。 三楼楼梯一景 通往阳台的小门 后来,我下楼了。那门卫早在门口等我说:“你半天才出来,已到下班时间了。”又说,“这楼修得不错吧。”<br> “是啊,修得很漂亮,我以前来过这里,变化实在太大了。”我道。<br> 我还不忘再在院子里拍二张照。一出门,门卫随即把门关上了。我在大墙外面又补拍几张照片,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林森公馆一角 今天,我是寻觅“乡愁”而来,但无意中触摸了林森那颗高风亮节的灵魂,使我更多了解他,以前只知道他是福州籍最大的官,以及他是我就学的福建师大附中前身英华中学(书院)的校友,其他就知之甚少。林森是辛亥革命的元老,他凄美的爱情故事,让我想起的是裴多菲的名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那些看绘本书长大的儿童是祖国的未来,但我更把希望寄托于看文字本书长大的少儿们,寇第斯说:“书籍乃世人累积智慧之长明灯。”希望我们下一代能像先贤林森一样勤读书,爱读书,追求真理与正义,中华民族的崛起应寄托于他们身上。 林森公馆外景 赵育建《长相思》 赵育建《思远人》 林森公馆外景 赵育建《如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