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秦楚古道雨中遐思</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李敏孝</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千年石板梭角没,</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几多行人匆匆过。</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无论穷富皆作古,</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唯有青山无灾祸。</span></h1><p><br></p> 12年前的秋天,我从中此道南北穿越至翠华山。今天随驴窝30余人走南坡的一段,乘景交车直至半山的耍钱场。车辆呼啸而过,原来的景致不复存在,从耍钱场开始徒步登顶。 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这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的。站在四面环山的耍钱场,宽阔的平地成为今天的停车场,古代却是秦楚古道上的一个驿站,是来往行人休闲娱乐之所。相传赵匡胤从河南逃难到陕西,沿秦楚古道来到此地,游山玩水并开设赌场,输打赢要,后来黄袍加身,此话再无人敢讲,却流下了耍钱场的遗迹。 风雨飘摇中,我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历史的风雨,千年的历史风云迭起,朝代更迭,风流人物变换,就像自然界的变化一样难以预料,风霜雨雪不时袭来。千古江山依旧,秦楚古道依然,千年前铺就的石板,依然承受着风雨的洗礼,行人的践踏,棱角早已磨平,但依然坚固结实,守卫着自己的阵地。一扑多宽的石板道绵延向前,雨中不见泥泞,不显湿滑,石缝中还长出几丛青草,两边的青草树木,没侵扰过它的领地,野草为它镶出两道绿边,树木交柯下面留出一个林荫道。 满山大雾,感到了历史的迷茫,观云台前全是雾,转景楼上无变换。小山头山不时出现一座六角石亭,是点缀景色,还是提供休息,抑或是提醒行人。这条古道,我们的祖先早已踏过,南北物资的交流,人员的往来,滑竿的上下,驿马的穿梭,军队的调往……有过繁荣,有过灾难,有过平安,有过打劫,风出雨打之后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只留下一声叹息,一种反思,一片展望。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历史往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凭吊遗迹,思古伤怀,抒发幽情,莫如振作自己。 走进竹林夹道的石径,仿佛历史也进入到了近代,石缝中草多了几许,道路上空间下狭小了许多,竹林间夹杂着一块块草甸,不时看到一块卧牛石。向上走就是大片的草甸,衰草披离,半躺卧在山坡上,像一蓬蓬花白的头发,这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历史,小花依然开放,草叶绽放出秋日的斑斓色彩。雨虽不大风很猛烈,浑身发抖,背风处几顶帐篷撑起一个温暖的家,表现出抗争、追求与向往。 草甸中迷失了道路,没有了石板路,可能最早在这平缓的地方就不需要铺石板,可能因地制宜,有草铺得道路何须石板相加,或许山顶上石料缺乏,踩在草甸子上,像踩在地毯上,既无泥泞也无滑,这倒是古人的一种创意。穿过箬竹林,杜鹃林,站在南草北木的分界处,站在绿点斑驳的韩湘子问天石上,我不问天,而来叩问大地,因为是大地滋生出了不同的物种,是否湿润的环境更喜长草,寒冷的空气更适合冷杉生长,秦岭就成为南北分界的墙,适者生存也就属于自然了。 站在龟形的终南山标志石前,我就到了终南山巅,雨不大而风厉,青鼻不住往下滴,手发红发抖不听使唤。旁边的冷杉也低下头横着生长,穿过密林是长江黄河分水岭,岭头上是一块巨牛石,分界线就是牛的脊梁,我的手就同时放在了两大水系上,中国南北分界线的巨石像一个螺蛳,我双腿跨在上面,一脚在南方,一脚在北国。事物的分野,有时只在毫厘间。我站在了南北分界处,就如同站在了历史的跨越期。 此处形成一个石阵,大自然堆砌而成,有雄伟的石狮,有昂首的龙头,有凶恶的石虎,有跃起的鲸鱼,有的石兽不得不用铁索拴起来,以保证游客的安全。古人到此是否也曾心惊胆战,我是双腿颤栗的。<br><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0年9月14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