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春吐芳华】 <p><br></p><p> 岁月悠悠,时光荏苒,不觉间自己已经中师毕业二十三年了。近日,由马健老师编导并撰稿的十集电视纪录片《永远的芳华》一经开播,便勾起了我们无数中师生的美好回忆,也激起了所有“寿师人”的情感共鸣。</p><p> 看着纪录片中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有校门,有雕塑,有礼堂……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师长,有校友,有同学……一切都还是那般亲切,那般温馨,那般美好!</p><p> 忽的,尘封的记忆就像关不住的闸门,如潮水般倾泻而出;岁月的思绪,也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肆意奔跑。我骄傲,我也曾是一名中师生;我骄傲,我也曾是一位寿师人。</p><p> </p> 接到通知书 半月门未出 <p> 1994年,我参加了中考。虽然那时的中专已不再像前几年那样被人们“热捧”,但是“宁可考中专,也不上高中” 的观念 “余温”犹存,出身农家的我也不例外。</p><p> 那时,二姐正在青岛上大学。在当时,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要想供应两个大学生还是有些困难的,父亲希望我考中专,能够尽早地参加工作。我本人也从心底里想尽早地帮父母分担,再加上平日里看到二姐上高中时的忙碌与艰辛,早就对高中生活心存胆怯。于是,在我初中毕业时,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高中,选择了中专。</p><p> 和今天的很多中高考生一样,中考之后,我在家等待成绩和通知书的时间是最难熬的。直到有一天,村里的大喇叭上念到我的名字,叫我到当时的镇教委领取通知书。那时的我,心里既高兴,又惶恐;高兴的是自己终于考上了,惶恐的是自己报考的学校有没有如愿。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在报考志愿时,我选择了当时很“热门”的邮政、交通、海事等几所学校。</p><p> 我一边猜想着自己会被哪所学校录取?一边推上自行车便往镇上赶。到镇教委时,有些早到的同学已经把通知书拿到手了,他们正在传看着各自的通知书,看看都被哪所学校录取了。而我顾不上这些,等我来到镇教委办公室时,工作人员已经从信封中帮我取出了《录取通知书》,我急忙接过,拿在手中,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寿光师范学校”。这,并非是我原先所报的学校。</p><p> 我不知道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但从校名上看,它应该就在我们寿光。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低落,没有被自己心仪的学校录取也罢,竟然上个中专,连寿光这座小县城也没出。与自己的同学相比,他们有的去了济南、青岛、威海,自己当时的同桌还去了南京,自感很没面子,回到家里竟然半月不曾出门,以至于那个暑假同学聚会我都很少参加。</p> 走进“寿师大” 吃上公家饭 <p>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寿光师范”又被称为“寿师大”(寿光的“北大”),只有每个乡镇的尖子学生才能被录取。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那年我是以全镇第二名的成绩录取到寿光师范的。</p><p> 8月24日是我到校报到的时间,在此之前,父亲早已到镇上给我办理了“粮油关系”。对于农村人来说,我从此吃上“公家饭”了,这是很多人羡慕不已的事情。我清楚地记得,报到那天,母亲早早帮我整理好行李,父亲提前给我做了一个行李箱。说是行李箱,其实就是一个木箱子,再加上一把锁,这便是陪伴自己三年的“密码箱”了。</p><p> 第一次到县城,我还是异常兴奋的。一到学校,93级的师哥、师姐们就帮着我们搬运行李,寻找教室,安排宿舍。看到跟自己一起报到的同学也都由父母陪着,也都是大包小包的拎着,颜色式样,五花八门,但是有一点相同:一看就都是“农家子弟”。在当时,农家孩子考住学,就是“鲤鱼跳龙门”,全家人乃至全村的人都跟着高兴。</p><p> 开学后的第一顿饭,便是凭着学校发的菜票到餐厅自己排队打饭,两毛钱的饭菜,对于刚刚从初中“馒头就咸菜”(有时只啃馒头)走过来的我们,那简直是无上的“美味”了!</p><p> 师范发的第一身校服是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同学们穿上都舍不得脱下来,以至于学校第一次国庆放假,同学们都要穿上它回家。为此,我将这身校服也一直珍藏至今,即使早已褪色,也不舍得将其扔掉。上师范的第一堂课便是军训了,站军姿,踢正步,整理内务,汇报展示,每一项教官都要求极其严格,同学们也做得极其认真。</p><p> 三年的中师生活,就这样在众多的“第一次”中徐徐拉开帷幕,一切都是那样新鲜,那样迷人!</p> 三年苦历练 青春绽芳华 <p> 中师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弹琴唱歌人人会,书法绘画样样学。无论你是谁,在学校里你总能找到几门你喜欢的学科,学到几项适合你的特长。在今天看来,这应该就是最最真实的“素质教育”了!</p><p> 多样化的课程设置,专业化的教师指导,对于从小就喜欢写写画画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记得在第一次的美术课上,老师便带领我们到实验楼二楼西头的“师生书画展室”参观,里面很多的作品都是我们的师哥、师姐所作。他们的书画水平一点都不逊色于专业水准,写意、工笔、水彩、水粉、剪纸等各有韵味,使我们这些初入校园的新生大开眼界。</p><p> 在师范学习绘画,教我们的是董经业老师。我们最先接触的便是美术课上的“水粉图案画”了,它颜色鲜艳,图案多变,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可是,要想画好一幅图案画并不容易,在董老师的指导下,我们先用铅笔起草稿,然后再调色,上色,尤其是颜色一定要纯,画面要干净,如果一不小心弄脏,整幅作品就前功尽弃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好几幅作品都被董老师拿来当优秀作业进行展示。</p><p> 相比于绘画,我对音乐简直是一窍不通了。当时教我们音乐的侯爱杰老师,第一次让我们弹脚踏风琴。农家出身的我们从未接触过风琴,同学们伸着五指不知往哪儿放,侯老师一遍一遍地给我们做示范。他让我们弹琴时手指要放松,手指要立在琴键上……为了练好一首曲子,我们每天晚上都是在琴房里度过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临毕业时,班里的女生都能做到自弹自唱,男同学们也都能独立弹奏一支曲子了。</p><p> 仔细想来,自己的普通话、粉笔字、简笔画……都无不得益于师范三年的训练。三年师范,一生财富。自己也甚感欣慰,没有荒废师范这三年的宝贵时光。</p><p> </p> 校园那些事 笑中含着泪 <p> 回想师范三年生活,有那么多人和事,直到今天想来依然记忆犹新,他是割不断的同学情,放不下的师生意。</p><p> 有一件事,在今天每当想起,依然让人忍俊不禁。那是我们新生入校不长时间,学校安排上一级的一位师姐,每天晚上第二节来训练我们的普通话,也就是我们的“推普员”。当时,由于大家都非常生疏,互不认识,于是推普员便让大家作自我介绍。当轮到我的同桌马家文时,他站起来先是略有些拘谨(其实农村的孩子都这样),然后便用他地道的牛头镇方言说:“我叫马家文,来自牛头镇;考入师范,纯属偶然……”还没等他介绍完,大家便笑成一片。</p><p> 有一段时间,师范的《校报》停刊了。班里的刘金锋同学特别热心,再加上当时班里的李建敏、张晖、曹玉荣等几位同学又都非常喜欢写作,于是我们几位就酝酿着再把校报办起来。可是,当时我们办报毫无经验,我们便一块儿找到了学校喜欢诗歌创作的刘自兴老师给我们出谋划策,去请教学校文字功底深厚的侯如章老师。在他们的指导下,我们的校报又开始编印了,并取名为“晨曦”。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校报仅出过几期。即使编印的几期《晨曦》校报,现在也不知去向了。</p><p> 1996年的学校“元旦联欢晚会”,我有幸被选为晚会的主持人,跟我搭档的是我的师姐张咏梅。张咏梅一直是学校的推普员,经常参加学校的各类演讲比赛,她普通话标准,音色甜美。自己感觉与师姐同台主持,压力特别大。晚会前,自己虽然进行了认真准备,但还是出现了些许失误。在报舞蹈节目《北京小妞》时,竟然误报成了“北京小丑”。过后,自己还是深感自责,毕竟这是全校的一个大型晚会。</p> 不忘母校情 毕业各西东 <p> 中师三年,何其短暂。感觉刚刚遇见,便是匆匆离别。</p><p> 三年友谊,难舍难分。毕业前的中午,我们同学每人凑了二十块钱,到学校附近酒店里吃了顿“大餐”。那天中午,我们男生都破例喝了酒,虽然我们都只有十八、九岁的年龄。但是大家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唯有一杯酒才能真切地表达那份同学情谊。</p><p> 师恩难忘,永记我心。毕业前的那天晚上,各班照例要举行毕业联欢会,那晚我们彻夜未眠。在毕业联欢会上,我们的班主任徐金芝老师来了,我们的任课老师也都来了。三年来,是他们循循善诱,带领我们走进了知识的殿堂;是他们谆谆教诲,开启了我们的智慧之门;是他们殷殷嘱托,坚定了我们以后从教的信念。</p><p> 年华似水,岁月如歌。如今我们已经中师毕业二十多年了,当年的懵懂少年,早已步入了不惑之年;当年的村里娃,也早已成为了各个学校的业务骨干。</p><p> 风雨如磐,逝者如斯。我们的母校寿光师范也几经合校、撤并,最终无奈谢幕,留给我们的是遍地桃李,各界才俊,以及永驻心间的美好记忆。</p><p> 感谢寿光师范,是她让我在三尺讲台上更加从容!</p><p> 感谢寿光师范,是她让我在从教的路上更加坚定!</p><p> (寿光师范九四级 魏庆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