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教中学教啥学啥 <p>朗读者张晓丽</p> <p> 留校的第二年就教高中俄语课。这我是有准备的。除了重新学好教材外,又单独在俄语的语言、词法、句法上下了一番功夫,同时还学了俄语组有的一些俄语版的材料,所以经过认真学习得到提高后教高中俄语没感到有什么压力。</p><p> 六一年寒假全地区的俄语老师去讷河集训学习,这次学习由泰来一中的俞启镶老师给我们没上过大学的讲课,于老师原是大连外专的教师,水平相当的高,可他的爱人王醒老师水平更高,给那些大学毕业老师讲俄罗斯的古典文学,而俞老师给我们讲的是《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俄语原文,虽然时间很短,只学一章,真有收获。因大家都住在一起,课余时间大家谈的也都是一些教学上的问题。有的外校老师问刘棠逊老师问题,可刘老师却说,你不要问我,你去问我校的小张老师去研究吧,还好老师们提出的问题我还真的给说上了,讨论中研究中大家都有收获,心情愉悦。</p><p> 刘老师对我很赞赏,但评价过头。一次我去古城卫生院开点药,大夫高德,他是克山卫生院的内科大夫,哈医大毕业,和二姐夫范福很好。高大夫问我,有一个人你认识不认识?谁呀?克山一中的刘棠逊老师。我说当然认识了,他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又是我的教研组长,怎么能不认识呢?高大夫接着说,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评价你的?我说不知道。当我面儿,刘老师从未提及这方面问题,从未评价过我。高大夫就慢慢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他说一次我与刘老师一起喝酒,我就问他,你那个张忠诚学生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平,刘老师认真而肯定的说,就这么说吧,我知道的他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他还知道。我说不,不!这是刘老师对我的夸奖,但过了头,我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么高的水平与能力。</p><p> 十多年时间。边学边教,边教边学,教学相长,不断提高,可学得的东西不是过时了,而是用不上了。就在大革命结束的前后,学校的俄语课停了。</p><p> 还在学校的俄语课没停之前,数学王淑珍老师讲到三角的反三角部分讲不下去了,这是学校的许德有校长找我谈,让我接下王老师的课,他说怎么办?忠诚,学校除了你能接再没有人能接,数学组其他老师课时已满,这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我同许校长没办法讨价还价。一小儿住一个屯儿,小学一个班,初中又是邻班,他三班我四班,我就硬着头皮接受了任务,也巧老妈犯病来我这儿,我拿本教材回家面对犯病的老妈学起教材备了课,第二天就给学生上了,由于格外的上心,钻研了教材,认真备的课,学生还感到很满意。 </p><p><br></p><p> 当新学期又开学时,许校长对我说,忠诚,现在有三门课由你选,历史、地理、物理,你要教哪科你就教哪科,由你自己选,不过今天不用你回答,明天告诉我就行。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关乎着今后究竟要教什么,吃哪学科犯饭的大事儿,最终觉得还是教物理科比较适宜,就选教物理了。从高一教起,边教边学,边学边教,就这样,我成了一名物理老师。</p><p> 一路磕磕绊绊。粉碎“四人帮”不久,有一次调薪,不是人人有份儿。虽“四人帮”被粉碎了,但阶级成分这个问题在一些人的头脑中还残留着,总觉得我是地主子弟,我的条件比不过其他同志,不愿评给我。在评议会上,我说我留校就教高中,在当时的克山一中,我也是骨干教师,别说今天在我们学校了。组织把握大方向掌握政策,了解情况,所以就给我调了薪,涨了一级为中教八级,可事后个别人不服,认为我是吹。</p><p> 吹不吹,总有再一次证明的时候。就是在这次调薪后不久,县进修学校组织老师考试,教啥考啥,教高中考高中题,教初中达答初中卷。我当时不想考,因十多年时间我精力都集中在俄语教学上,而理科的东西在我脑子里都基本上忘光了。教物理才刚刚几天,手中只有高一教材,高二高三连教材我都没有怎么考呀?最后决定还是要考,而且还要考好,就是成绩不好,也要让那些个别人知道是我自己的真实成绩。那时没有手表,临上考场前家中马蹄表还差十分钟从家出发去考场,考场是古城供销社的会议室。我进考场一看,教高中物理的任向千在最前排右长桌坐着。任向千他是齐师专毕业;还一个是王凤兰,在全屋中间坐在中间过道右侧第一个位置,她工农兵学员毕业不几年;第三个教高中物理的就是我了,就在后数第二排坐下了。</p><p> 临要开考前,任向千回头看见我,摆手示意前边有座,我没动身,就是要远离你,哪怕只得一分,也是自己的成绩。</p><p> 卷子发下来打开一看,有个小题是几何光学完成光路,心想太简单了,不过这方面内容忘个精光,干脆这题就放弃了。我身旁坐着刚从河南公社调来的初中语文王老师,他叨咕“思想”是什么词?我应声说是个名词,具体说是抽象名词,他还有些不相信,我说你就答吧,不会错的,随后又说了其他的几个词,当然我都帮答打上了。教一回俄语不懂词性那怎么行。</p><p> 除了这道几何光学题其余的题,不知怎么回事儿我都很顺利的答上了,真是天助人也。</p><p> 考后过了一段时间,一天快吃晚饭了,我儿子小红生从肖生民家跑回来,一进屋就说,爸,你的考试成绩是97,我不相信,就说了句你知道啥是97,孩子说,爸呀,我学习再不好也知道啥是97呀,她说着还用手写着,这不先写9再在他后面再写个7,这不就是97吗?说完孩子笑了。</p><p> 大革命前齐市师专毕业的任向千考了六十几分,最多也不过七十几,记不太清楚,而那个工农兵学员王凤兰就更惨了,才得了四十几。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全校老师鸦雀无声,不得不心服口服。</p><p> 教上物理后,一天数学老师唐革忠建议我说,老张啊,你教物理得会数学的解析几何部分啊,唐老师好人一个,大革命前函授数学专科毕业,我们相处的很好,我就按他的建议学“解析几何”,于是我找到了樊映川的版本自己就学起了,不到一周时间我对唐老师说,“解析几何”我像读小说似的学完了,一读就懂。唐老师笑着说,老张你清楚理科不做练习怎么行呢?于是还是用樊映川版本的习题集,我没用一个月边工作边做练习我就做完了,其中有两道题当时没做上,在与唐老师等数学老师的请教中,还是我把这两道题做上了。</p><p> 学有所用,说来真巧,就这年的寒假考试前,唐老师有事请了假,她教的内容也是“解析几何”部分,结果期末考试试题是我给命的,学有所用,派上用场。</p><p> 一次县进修校的政治教研员李开兰,他是大革命后省进修学院招生的政治科进修学员的辅导员,来校指导许德恒的教学,因许德恒是这批函授学员,当然具体指导离不开听课,发现问题予以指导帮助。他听课时学校叫我陪听,听后交流意见时,李老师非叫我先谈谈看法,说说感受,我只能遵命,实事求是地讲,既肯定长处,又恰如其分地讲点儿看法,提点儿希望。我发言后,李老师并没有先针对徐老师的讲课评论,而她是兴致勃勃地针对我的发言讲起来了,张老师,张老师啊,为什么我们家的那个张老师那么欣赏你啊!有时谈起你来,说你如何如何,这回我真的见识你了,你根本没有单独学过政治,可你讲的怎么那么在行啊?今天我是见识了,我是佩服了。她的这番议论就在大办公室讲的,好多老师都听见了。</p><p> 李老师讲到了她家那个张老师就是克山一中主管教学的那个张锐志校长,他善于学习,非常有才华,对教育教学很有建树。他的教育理论丰富却有独到见识,在全地区教育界有极高的声望。</p><p> 既然教上物理就得学呀。一是大革命前的高中物理教材是苏联教材的翻印。浅得很,现行教材中好多内容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学过,二是学过的内容也忘得差不多了,三是教这一学科,你起码得对这科的内容真的掌握,不然怎么教呀?</p><p> 客观上摆在你面前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又没有停下课来单独学的时间,怎么办?只能是“人一能知,己十知,人十能知,己百知”所以只能是边教边学,缺啥补啥,先解决急需。</p><p> 还好县进修学校学期开学前都组织各科教师集中教研,把每学期所要讲的内容提前学习组织讨论,特别是一些专业内容,教研员都重点讲解,并编写一部分习题,对习题中的难题,教研员分析讲解非常透彻,这种教研实际上是组织老师提前集中备课,我是提高不少,受益匪浅。</p><p> 在提前学习备课的基础上,自己再加倍学教材,做好备课,认真上课,耐心辅导学生,当老师的就要做到“诲人不倦”嘛!</p><p> 功夫不负苦心人,可能是79年县进修校组织一次高中生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化学各科汇考。就在这次汇考中,我教的古城中学物理成绩是外乡的第一名,学校满意,学生高兴,我也很有成就感。</p><p> 好事成双,汇考学生成绩获得外乡的第一名,由于业务能力不断提高,得到上级业务主管部门的认可,获得县进修校颁发的辅导教师的聘任证书,并且给古城下边学校的物理教师业务辅导讲课,聘任证书是根据小平同志的“要选一批好的教师为教师的老师”的指示精神而颁发的。这个聘任证书是对我业务提高的认可,同时也是进一步的鼓励我努力努力再努力,提高,提高再提高!</p><p> 确实需要再努力再提高,对高中物理知识框架只能是有个大概的眉目,谈不上熟悉,更谈不上知识体系的掌握,还远去了。至于物理教学的规律、方法,应该说还一无所知,如何传授一个概念,讲解一个定义,如何讲述一个定理、定律根本就不懂不会,只是照本宣刻,严格说,照本宣刻都做得不好,所以今后虽不是从头越,但路漫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