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那几年(一丿

青春

<p>  不知是年龄渐长,还是看多了人世间太多的突然变故,或者是不想把这些记忆日渐遗忘,总想着找个时间把它们记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平平淡淡,或轰轰烈烈。</p><p> 大学毕业后,同学介绍我一起去了北京一家农科院做科研,她在市中心我被安排到了顺义基地,同去的还有一位刚入职的农大博士。每天负责养一种国外进口蜂,它的作用是为冬季大棚授粉。几个20多岁的打工妹来自全国各地。单纯、无知、手脚麻利。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山东男人,除了喂峰还负责给我们做饭,他是个善动脑筋的人。工作,生活中总是在思考,也爱琢磨每个人的心思。基地的环境很好,每天早上我都在花园式的基地看书散步。看一池的荷花,有时也看到池边看书的博士。养蜂的工作挺好的,上午给他们准备食物(花粉糖水丿。下午开始一箱一箱地饲喂,在红光的屋子,用捏子麻利地捏出旧花粉,换新粉换糖水。大个儿的熊蜂从产卵到成群,一天又一天。这些工友们也是十分和善,每天打打闹闹,无忧无虑。不同的是,他们吃饭总是拿个巴掌大的小碗,扒拉几口便饱了,我却拿着饭盆,吃饱为止。每天都有销售经理来这里拉蜂,她总爱和我聊天,虽然我最不擅长聊天。我住的房子便是领导的,像宾馆一样。每月有四天休,我便将两个月的假期兑到一起,八天回趟老家。回家的那次。女经理专门派人把我送到车站,叮嘱我回来时她来接我。</p><p> 八天是为了回家帮助麦收,大学四年与农活儿脱节,每天的抢收浑身像散了架。 那段有关家乡的繁忙麦收记忆也就定格在了那一年。在女经理里的几次问候中,我如期回到基地,工资有600变为800,为了解决每天的买菜问题,我自告奋勇地无偿要求早上上班前去买菜。骑上要来的自行车每天早上飞驰在路上,终于可以换个地方透透气了。这个让我仰望的城市我想更深的走进你,了解你。后来才发现,原来顺义也不过和老家差不多。20多天后,山东男人突然要查账,而且一再说我为了讨好领导或者另有企图,随他们去吧,做自己喜欢的就好。最终我的账目不对,不是少了而是多了100多,查帐的事再无发生。第三个月,我的工资又成了1000。</p><p> 顺义打工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要在这里谈一下,有一次我坐车遇到一位自称葡萄园的老板,想让我去做技术顾问。并给了地址名片。于是择日到访,打车越走越远,直到看见一大片的葡萄园和一栋小楼。好心的司机问明来由叮嘱我说他在路边等候。心存疑虑的我,闲聊几句便匆匆而回,也没有了下文。</p><p> 第三个月,我和博士一同回到市中心的农科院,我和同学同住一个宿舍。博士和女销售经理对我照顾有加,时常约我一起吃饭。或者女经理要我去她家里住,她姓迟,离异,从东北带儿子在北京打拼,也算是个很了不起的女性,她叫我走路要注意用余光看人,我却终会两眼向前,她总是笑着说我傻。北京市中心才算是北京,平安夜,圣诞节,我与同学在大前门看那些外国人狂欢,一个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节日。来农科院访问的荷兰,日本,俄罗斯专家同他们一起吃饭,聊他们眼中的中国。也算是走近过外国人,在这里同领导们一起吃饭,感受各种美食。农科院的老专家每每吃过晚饭都要和老伴一起来找我打乒乓球,说实话,我的球技很差,他也不咋样,他总会笑着说:"小史,咱俩这水平正好。″</p><p> 第四个月,我的工资又涨了200,五一假期外地的两个发小带着朋友要来北京玩儿。博士很慷慨,把他的两室一厅让给我们霍霍。因为他五一要回老家。日子依旧无忧无虑。年底,父亲来北京出差,我把积攒两千块的提成的两千块钱给了他。后来母亲谈到父亲回到家着实高兴了许久。因为弟妹都上大学,家里实在入不敷出。日子又这样过了数月,直到同学知道我的工资,而她的工资还是可能还是刚开始的600。一切便发生了变化。我还是我,她却已经不是她了。友谊瞬间变成了仇恨,让你左右无法躲闪。最终我申请去了平谷大棚。事隔多年握手言和,刚毕业的我们还是个孩子,人这一生都在成长的路上。</p><p> 作为技术员的我,同安徽老板一家一起吃住,你还是不能理解安徽人的生活,每天午、晚都是满满的一桌菜。每天,工人们早已把大棚拉开。我才揉揉双眼去看小蜂们是否已经出箱。十几个大棚转一圈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工人的厨师是平谷本地的一个大妈,热情好客,会单独给我做点儿拿手的小吃,或者约我去她们家里玩。冬天的平谷雪花满天,严寒笼罩下,却是我的一颗温暖的心。</p><p> 草莓出棚后,我便回到了农科所,也离开了农科所。由于当时的通讯技术不够便捷,许多朋友便成了过客,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挺想知道他的近况,却无从找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