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枝一叶总关情</p><p>一一旧作轶闻之五</p><p>橡胶树,是海南最常见的经济作物。无论你是驱车,还是漫步,当你看到那成片成片象步兵方阵排列整齐的高大挺直的乔木,那一定是橡胶林了。因为那是从五十年代开始,上百万农垦人把这种来自东南亚的树木象绣花一样把它绣上了四百多万亩的海南大地,把这座宝岛变成了全国最大的橡胶生产基地。</p><p>我的父辈就是这片胶林的第一代垦荒者。从1952年就成为垦殖场的第一批员工,他们风餐露宿、披荆斩棘,开荒种胶。一粒种子一两黄金。他们象爱护金子一样守护这些冲破帝国主义重重封锁而来的橡胶树。作为垦二代,我生在胶林,长在胶林,胶园就是我们儿时的乐园。在胶园里,我们掏鸟窝,摘蜜蜂糖,捡胶果,勾柴火,还在胶园捉迷藏,打野战,有时也帮大人收胶泥,给胶树锄草施肥。橡胶树成为了我们最好的伙伴。</p><p>长大以后,我离开了胶园,上了大学。工作后,虽然不是把种胶、管胶、割胶当作职业,但我在主管这片胶林的农垦总局工作,同样与这片胶林息息相关。我用手中的笔为这片胶林的管护出台最合适的经管方案,为这片胶林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奔走呼吁,用于报答和回馈这片哺育我们成长的橡胶林。在我的笔耕生涯中,有几篇有影响的文章都和橡胶树有关。1988年,农垦的橡胶生产由于投入不足,偷胶毁林屡禁不绝,农场经济陷入困难。我在参加局领导和职工的座谈会上,一名全国优秀胶工流着泪说:割一公斤干胶的收入还比不上一公斤蔬菜值钱,一年所得仅一千多元,如何养家糊口?在某农场还看到了偷胶分子乱割胶树,围攻打砸农场生产队的现场。为了替这片胶园讨回公道,我写了长篇通讯《经济绿洲今安在,橡胶园里教人忧》,并在海南农垦报发表,引起了领导和有关部门的重视,省人大专门为橡胶立法,通过了《天然橡胶保护条例》。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农垦橡胶又面临新的危机,主要是干胶积压严重,我在农场看到干胶产品堆满了仓库,连办公室也改成临时仓库。同时由于成本上升,干胶销售价格没有提高,农场陷入亏损,职工工资欠发。我再一次提笔写了《四十三年创下开发之最,两代接力面临艰难旅程一一海南农垦橡胶基地建设迫切需要国家的扶持》,为了引起中央领导的重视,我把稿件发给新华社海南分社,并在《海南内参》上发表,国务院研究室摘要编发,得到了中央领导的批示。此后,北京的各大报刊的记者来了,各部委的调查组来了,在上上下下的共同努力下,橡胶产业面临的问题开始得到解决。国家储备局开始着手收储干胶,税务部门减免橡胶产品的农林特产税,财政部门增加了对橡胶基地的投入等等,橡胶生产的春天又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