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岁月

杨渝泉

前 言<br> 流年似水,带走了许多,留下的成为故事,1974年的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曾一度属59野战医院新建医院的地址。当年医院在会理光荣的完成收治修建成昆铁路的铁道兵五师伤员任务后,于1974年医院执行成都军区的命令到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筹建新医院的任务,是否顺利能从凉山会理外迁,是医院当时的希望和未来。<br> 1974一1976年医院在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历经三年沦桑岁月的艰苦奋斗,因其当时历史的特殊原因,成都军区撤消了原准备在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地址新建59野战医院任务的命令,医院外迁终成为遗憾!新建医院的愿望也成为一场希望的梦,但医院当年艰苦奋斗建设新医院的坎坷经历还是值的可歌可泣,工地的艰辛岁月情结是无法抹去的,永远铭刻在59野战医院战友们的心中。<br> 在医院战友们的帮助和支持下,笔者收集了历史资料及征集了当年战友们珍藏多年宝贵的风彩照片,特撰写此短文以誌纪念,为当年那些曾经洒汗洒泪建设那片热土而奋斗的战友们点赞,铭记战友们那段艰苦奋斗不平凡特殊军旅人生经历。<br> 难忘岁月<div> 岁月匆匆,四十七年前的崇庆县白马场工地原是一片荒野的河滩地,也是部队50军工兵营驻地。1974年成都军区上级部门将此地批准给59野战医院作为新建医院的建没新地址。医院接到上级任务的命令后立急召开会议筹建工地“基建办公”机构,医院以院务处人员为主,抽调一所人员组成先遗队到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进行施工前期的准备,并向会理县政府暂时借调了几名工程师如建设部门的何工程师,聘请到白马场工地帮忙规划,建筑设计。<br></div> 1974年11月医院抽调机关的各部门及一所、三所大批人员到白马场河滩工地进行施工建设任务,当地驻军50军的工兵营也给予大力支持和帮助,为医院在营房调整了临时住房及帮助解决一些生活问题。<br> 在白马场河滩工地进行新建医院施工建设时,负责安排出工劳动时间的管理负责人,开始也犯了“官疗主义”,遵照医院工作作息时间安排早上8点,下午2点30施工劳动及出工干农活,特别是在夏季太阳正当头照,违反大自然的规律安排出工劳动时间。当地农民为了避免“爆晒”都习惯于下午4点钟才出工干农活,农民“灰谐”的称:解放军真是不怕苦、不怕晒。在同志们提出意见后,才“随乡入俗”将出工劳动时间改为下午3点半。<br> 许多同志在白马场河滩工地吃苦耐劳的劳动,为建设新医院而努力的辛勤劳动,在施工劳动中不分男女不怕苦、不怕累、抢干重活,累活,扛水泥、下石灰,在冬季时女同志仍然要坚持下河劳动,下河淘捞施工建设需要的卵石、沙石,在河滩上建筑拦河坝,修建简易石瓦临时住房的工棚,大家一边努力奋斗建设新医院,一边要抓好农副业生产,种植花生、甘蔗,养鸡、养鸭种植蔬菜,保障大伙生活。开始大家都住在工兵营调整的临时营房,睡大通铺,战友们从家里带来的“私货”萝卜干、腊肉炒豆豉、豆瓣酱等食品都“大公无私”的贡献,共同分享。工地上“以苦寻乐”,为活跃丰富同志们的娱乐体育生活,组织开展医院的最喜爱篮球运动,举行男女和男女混合篮球比赛活动,增强战友们之间的友谊。在艰苦岁月结下的战友情结是终身难忘的。<br> 医院在白马场工地开始施工建设新医院时,笔者当时己被医院派到雅安芦山县成都军区血防医疗队。1975年医院医务处白主任带队到医疗队慰问,告知我等到成都军区血防医疗队结束,你不必随医疗队返回会理驻地,医院决定抽调你到崇庆县白马场工地材料组工作;我们成都军区血防医疗队工作还未结束,于1975年成都军区上级部门因当时特殊的历史原故,将崇庆县白马场工地作为59野战医院新建医院地址的任务命令终止、撒消,医院抽派到白马场工地参加施工劳动人员先后分批奉命返回会理59野战医院驻地。<br> 1975年5月,医院奉成都军区命令,7月份要抽调一个建制所到西昌石棉县拖乌地区配合成都军区50军149师进行军事演习,成都军区师以上干部一干余人要观麾军事演习。医院三所奉命担任此任务,故5月份从白马场工地奉命先返回会理医院驻地,全所到白马山进行战地救护演练、培训任务。1976年4月在工地最后一批参加施工建设的一所也离开工地返回会理医院驻地,工地上仅留了一所少数人员留守,但河滩工地上种植许多农业作物需要人员生产劳动,管理及收获,故又需抽派人员到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br> 1976年4月我与医院三所唐孝元、冉惠清、蒋云芳、费清秀、张越新、李开书战友奉命被三所领导光荣选派到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同时抽调派去有医院机关的院务处、医务处、政治处及二所的战友,当时的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被战友们“戏称”59野战医院的“五七干校”。<br> 医院三所奉命被选派到祟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战友其原因,本人不知,但我当时是被三所付教导员“谈话”参加的,因我刚从雅安芦山县成都军区血防医疗队才返回,我是有些意见,“申述”这两年我一直在外执行各种任务,如农村医疗队等任务,怎么又轮派我到崇庆县白马场工地执行农业生产劳动任务,而且我是参加雅安芦山县成都军区血防医疗队中唯一又被选派到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三所党支部书记付教导员,告知这次派我执行到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任务是经三所党支部研究决定,是对所里要求入党要求进步同志的“培养”和“考验”,并且告知医院人员以后每半年一轮换都要到白马场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当时我正是热血青年要求进步,只好“高兴”的到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生产劳动煅炼,接受组织上的“培养和考验”。<br> 在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煅炼期间,并无组织“考验”,仅有农业生产劳动,后经打听获知派我到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并无什么三所党组织对我“培养”、“考验”的说法,那位付教导员为了完成派人到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任务,纯属“忽悠人”。 <br> 1976年在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期间,正好遇到国家历史上罕见的一年发生两次大地震。7月28日在河北唐山发生7.8级大地震,8月16日四川阿坝州松番县与平武县之间黄龙又发生7.2级大地震,大家开始都被临时安排住在工地河滩上搭建的帐篷里,帐篷仅有一个,故只能安排男女各住半边,当时天气炎热,地下又潮湿,晚上在帐篷里难入睡,后来大家由紧张变成习惯,由于工地生产劳动量大,休息又不好,大家还是“勇敢”的回到搭建的工棚里睡觉休息。那时每天闹地震,弄的大家都很紧张,在工地上还闹了不少“笑料”,至今还被战友们在聚会时作为津津乐道的“谈资”。<br> 到崇庆县白马场河滩工地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人员因都是医院各单位临时抽调的,组织管理较差,个别管理人员假公济私,私占大家的生活物质,工地生产劳动,体力消耗较大,生活又较差,基本上仅能在每周的周六时能吃上一点肉,更令人气愤的是还常故意将改善生活吃肉时间,安排在工地隔周放大假的周六的晚餐时,因周六午餐后许多家在成都及附近的同志都请假回家“探親”,要到周未下午才返回工地。<br> 当年在白马场工地时,成都地区地方上的物质供应还是比较匮乏,成都居民每月每人每张肉票仅能供应半斤新鲜猪肉,半斤腊肉,笔者为了不在请假回家时生活上不至于“尴尬”,动脑筋,玩了点“小聪明”,将平时多年因各种原因存留的全国粮食,在工地生产劳动的中午休息时,偷偷私到白马场用五斤全国粮票与农民“讨价还价”交换三斤或三斤半因农民养猪卖猪按国家政策能返销半边猪肉的肉票;等到工地隔周放大假的周六午餐放假后,偷偷到白马场肉店采购然后带回家,改善伙食,解解馋。<br> 说实话这三斤半“违规操作”的猪肉当年也曾为我“挣过面子”,我记的当时有战友要来我家做客,那三斤半猪肉除了皮子、骨头,净重的肉不到三斤,其他副食品难购买到,为了“热情款待”战友,只好用“肉沫”巧做几个家常菜,再包点抄手款待战友,后来据说战友仅吃了个半饱,嗨!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都是年青人,需要“油水重”的食品,肉沫类的食物,仅能满足解解馋。<br> 白马场河滩工地的艰辛生活,常有许多同志都病倒,累倒。那时我有一“坏习惯”,看菜吃饭,常因工地的菜太差,不愿多吃,但每天劳动强度大,未到吃饭时常感到饥饿,当时我与医院机关的陈玉平及几位战友住在一间工棚里,他“开导”我,不管是否菜好吃应把菜吃光,他这套营养在菜里的“养生哲理”让我在艰苦时期“获益匪浅”。那时因伙食太差,“缺油水”,有的同志在晚上偷偷跑到田里,河里打着手电筒捉青蛙,有的女同志从家里私带来青油合伙改善伙食,解馋。从理论上讲,工地上种植了大量的农业作物,经济作物,有着丰富的副业补贴,当时地方政府对部队供应的副食品也不差,在工地上的战友人数也就近四十人,应该能把大家生活照顾好,其因,应受到谴责而在此不便详述。<br> 在白马场工地河滩上大家都临时住在石棉瓦钢架棚建筑里,日出暮归,算计着日子,工地上每周有时也要组织大家出早操。每当早晨起床后散步在河滩旁,呼吸着河滩上清爽的新鲜空气,望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心情瞬间感到很惬意,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人生要经历岁月的波折,才会有所感悟。<br> 在白马场工地时,最惬意的心情是盼望每隔周放大假的周六那天,享受能回一趟家,看望父母双親。那时经过白马场的长途班车较少,并且时间有限,乘车很不方便,需要步行近10里路到崇庆县汽车站购票乘车,为了早时回家,回成都大伙常只能“组团”在白马场口搭便车,也闹了不少趣事、笑话,那经历也很有故事,至今历历在目,回味无穷,难于忘怀。<br> 周未需从成都返回工地,大伙“探听”到成都军区在崇庆县怀远镇的五七干校的校车,要在原成都市新华书店旁边人民西路口约4点等待集中成都军区及所属单位在五七干校“轮流煅炼”的学员坐车返回五七干校,校车要途经崇庆县白马场,我们约定搭乘干校的校车返回工地,否者将从崇庆县城汽车站步行近10里返回工地。当时请假回家的同志们都很自觉遵守纪律,从不会因生病、因事而延假,都是非常按时的返回工地。<br> 白马场工地农业生产劳动量大,收油菜子、插秧子,挖花生等农活,医院抽调到白马场工地参加农业生产的劳动力仅40余人,农活多人又少,医院抽派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一半是女同志,在工地参加生产劳动的同志们确实很辛苦,派去参加生产劳动的女同志真的是顶了“半边天”。在白马场工地也无什么娱乐活动,既无广播听,又无电视收看,更没有当年常享受的免费慰问“坝坝电影”,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在休息时静下心来“偷偷”看几本家时借来的所谓“内刊书籍”及中外名著,弥补在“文革”少年时误人子弟未读书的缺憾,增添自己的阅历。在工地收工后大家仅能休息,恢复体力,成家的女同志常抽闲为丈夫或子女打件毛衣之类的事尽点爱心。当时因年青、精力好,“常寻事”,我曾在“知青插队”时,在农村学过驾驰手扶式拖拉机,当时白马场工地上有一部用于耕地、运输的手扶式拖拉机,有一天我偷偷在工地上驾驰玩,被管理员发现遭一顿“喜骂”。<br> 白马场工地每到地里收获季节为了防止丰收劳动成果不被盗窃,工地负责人安排男同志在夜里,到地里搭建的临时工棚轮流值守防盗,而且值守夜的同志第二天仍然要坚持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不让休息,好在当年大家都年青,没有人埋怨,发牢骚,为了值守防盗安全,还给值守人员发了一根木棍自卫。<br> 在工地收获季节,常有军区后勤及兵站部的领导光临崇庆县白马场工地“视察”,临走时常会“小腐败”,“笑纳”工地上种植的丰收果实,满截而归。同志们常在背后开玩笑“戏说”:大家值守防盗,不如他们“明盗”。工地上收获的劳动成果如花生,大家仅能体会到粒粒皆辛苦,而不知盘中飺有美味花生。社会上存在的腐败恶习现像并不是因改革开放而滋生的新生事物;“小腐败”、“以权谋私”等社会恶习现象,应在阶级社会里早就存在,所以“伟人”在世时常告诫我们。<br><br> 1976年9月10日下午2点我们全体同志正在崇庆县白马场工地田间收获种植的花生,约3一4点钟,突然感到天空开始慢慢黑了起来,有黑云压城的感觉!仿佛天都快塌下来了,大家正感到傍徨,不知所措,犹豫是否劳动应收工?这时崇庆县白马场的大喇吧开始沉重的反复广播:中共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中央军委关于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告全国人民书的消息。当时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心一下子沉痛起来,大家都站在田里反复的听着广播,不知所措,有的战友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大家感到失去毛主席经后国家怎么办?因毛主席的逝世,全国部队进入战备,我们在崇庆县白马场工地生产劳动煅炼也提前结束,奉命返回会理59野战医院驻地,医院进入紧张战备训炼。 我曾与成都军区一位老领导交流,他曾参加过“西线”云南对越自卫返击战,在昆明军区后勤、成都军区后勤及成都军区任过职,他的经历可佐证他对59野战医院光辉历程应有所了解,对医院的如实评价是可信:“59野战医院不怎么出名,据了解做了不少事,成都军区遇到什么事,常让这个医院去,都干的不错,有消防队的性质”。这是对59野战医院的历史功勋做出朴实、正确的评价。59野战医院这支军旗下的红十字做出的历史辉煌贡献,是不可抹杀的,永远铭刻在战友们的心中。<br> 梦忆岁月,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沦桑岁月的磨砺,有幸曾参加了共和国对越的自卫还击战,算是受了点炮火的“洗礼”,现逐步退出社会历史的午台,成为社会的边缘一代,会更加怀念自己经历的青春风华岁月,在艰苦岁月中,战友们在奋斗中结下深厚的情结,将成了这一代人共同拥有的未了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