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笑无缘赏桃李，独步幽径访秋花

勇翔

🧠 🧠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定会第一时间跑向你，将那句深藏于内心最柔软处，一直想说而又羞于启齿的话。毫无顾忌、痛痛快快地大声说出来。

——题记

🧠 🧠 我与她，从相识到相处，从定情到绝情，一直到最后分手，基本都是在极其自然的状态下，按照世俗的正常流程，从序幕走到剧终的。既没有波澜，没有洄旋，又无关风月，不涉恩怨，一切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不惊不扰。加上我们的关系维持的时间不长，因此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故事。但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次擦肩，却给我留下了无尽的的伤痛与不堪，以致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忆及当年分手的原因，我依然唏嘘不已，难以释怀。

🧠 🧠 我们俩的相识或许是缘于一次偶遇。

👀 👀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陪着父亲一起到镇上的招待所去找小婶，刚走进小婶单位里分的住房，就一眼发现了她。其时的她，穿着一身朴素但在当时来说还算比较时尚的黄军服，正笑容可掬地靠在客厅右手边那间卧室的门框上，和同来的几个小姐妹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叽叽喳喳，无拘无束，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见我们来了，先是略显拘谨地对着我父亲甜甜地喊了一声“大伯”，又冲着我莞尔一笑，就一闪身，像被一阵大风刮走了似的，领着她的小姐妹消失了。而随着她离去的脚步，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也随之砰砰地跳动起来，同时也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预感：我和她，必定还会有下一场遇见。

🧠 🧠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我的预感竟然灵验了。原来，这女孩就住在小婶婆家的对面，两家只有一路之隔，既是邻居，又是世交，来往相当密切。难怪呢，我能在小婶那遇见她。而有了小婶这层关系，我要想再次看到她，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 🧠 不过，更奇妙的事情还在后头。就在这一次见面之后，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女孩的父母带着家门口的另一个阿姨，在我小婶小叔的陪同下突然就来到了我家。说是来看望多时不见的老哥哥（即我父亲），但明眼人一看即知，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几天之后，女孩母亲Z妈带着女孩的表姐再一次踏入家门，来见我的父母。先是将我支开，接着几个人走进里屋，又关上门，神神秘秘、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话，这才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告辞走了。

🧠 🧠 这以后的事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到了。托媒、提亲、酒席、订亲，简单的流程和仪式之后，我和她便正式有了婚约。

🧠 🧠 和自己心仪的女孩情定终身，这是我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愿望。我至今还无法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她让我怦然心跳的那种感觉。姣好的面容，健美的体态，银铃般的笑声，大胆灼热的眼神，落落大方的举止，对于正处于青春旺季而又每惑于道阻且长的我来说，不啻于那惊鸿一瞥，在我荒芜而又寂寥的心空，瞬间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荡起层层五彩的涟漪。梦幻而奇妙，唯美而生动，令我心旌摇荡，无法自已。但尽管如此，当时的我却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不敢奢望有可能获得心仪姑娘的青睐，更不敢想象像自己这样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傻小子，有朝一日会闯进她的领地，走进她的生活，在她的情感剧场演绎了一段凄美的短片，尽管这只是一个兰因絮果的悲剧，尽管我只是个群众演员。

🧠 🧠 而今，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很快如愿以偿，梦想成真。既感觉不到“梦里寻她千百度”的相思之苦，又免去了“溯洄从之、溯游从之”的求索之辛，甚至自己能够完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装着糊涂、置身事外，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让乐此不疲的亲朋至爱为自己通往幸福的殿堂绘制蓝图，铺就坦途。且一切都来得那样突然，那样容易，那样顺意，这不是上苍对我的偏爱、眷顾又是什么？

🧠 🧠 只是，当梦想真正照见现实时，我却不懂得怎样珍惜，不懂得如何去爱，如何经营、培养、巩固我们的感情，以致于两人之间很快出现了裂痕，给了他人插足的机会，以至于变生肘腋，两人分道扬镳，方才如梦初醒。不光亲手葬送了吐手可得的幸福，辜负了双方的父母和亲朋，同时也使自己遍体鳞伤，一直陷入深度自责与悔恨当中，呕心抽肠，难以自拔。个中滋味，又有谁知？

🧠 🧠 开始，我们还算得上是“两情相悦”，相处也十分融洽。我经常于放晚学后，翻过学校后面的那座山岗，抄近赶往她家。除了蹭饭、过夜，就是陪她母亲唠嗑。她也偶尔来我家，帮我父母做事。虽然因为害羞，我们极少单独相处，但两人在一起时，一旦打破沉默，少了顾忌，我们也会无话不说，谈笑风生，极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当然，我们俩都是在农村长大，不管何时何地，都不会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而是从心所欲不逾矩，始终恪守着家教伦理，保持着男女交往应有的界限、分寸与距离。不要说连手都没碰过，就连说话、走路、坐椅凳也不会挨得太近。只有一次，我在洗手的时候，她也把手伸进了面盆，两人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这才让我们第一次有了“亲密接触”。而说起来也可能没人相信，就是这么轻轻的一碰，结果，我们俩人都被闹了个大红脸。

🧠 🧠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对她的印象也渐渐加深了。她开朗、活泼、大方、率真，喜欢说笑，喜欢交友。做事风风火火，从不拖泥带水，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属于比较大胆泼辣、精明能干的类型，但也不失其温柔可爱。记得订婚后，她第一次到我家，就大大方方直呼我爸妈为“爸妈”。而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改口，就凭这一点，她都比我更像个男子汉。而且我们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她率先打破沉默，主动找我说话。就拿她第一次到我家的那天中午来说吧，因为有家人在场，我更有些放不开，所以吃完饭后，我就独自一人躲到卧室去了，为的是避免无话可说，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不想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跟进来了，见我墙上挂着一把二胡，就十分高兴地问我：“你还会拉二胡？”我说：“我只会胡“扯”，谈不上会。”那你可不可以扯一个我听听？”我不好拒绝，就拉了几首比较简单而又熟悉的歌谱。她听了，大概觉得我拉的还行吧，便又开始给我出考题，让我拉那首当时广播里经常播放的《马儿你慢些走》。这个歌曲我没拉过，除了第一句勉强凑合，后面的谱子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拉。因此弄了半天，也没拉出什么名堂。不由得鼻尖冒汗，恼羞成怒，把二胡狠狠地扔向一边。说了句：“这下可真的上了日本鬼子的当了”，便不再睬她。而她呢，看着我那狼狈的样子，竟开心得咯咯大笑起来。

🧠 🧠 一天下午，天下着大雨，我在镇政府二楼的会议室，以小学校长的身份，参加教育组召开的联合会议。会议的时间很长，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正准备回家，猛然看见她和闺蜜两人正打着伞，站在办公楼前面的马路旁边，向散会的人流张望。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快步迎向她。“你怎么来了？”她看着我，抿了抿被雨水打湿的发际，红着脸，不无腼腆地解释道：“我爸住院了。妈妈去照顾他，家里就我们姐妹几个，想请你晚上给我们做伴”。一听她说的这个情况，我二话没说，就带头向她家里走去。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去她家的这天晚上，我一时脑袋进水中了邪。干了件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的糗事。即：因为我的一个无厘头的荒唐行为，不仅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更为我们以后的分手埋下了伏笔。

👀 👀 这事说起来确实有点可笑。经过是这样的。我到了她家后，不一会儿，雨就停了。大约家家开始亮灯的时候，她便扛着板凳，带我去皖中医院看电影，同行的还有她的妹妹以及她的那个闺蜜。因为当天晚上正好皖中医院放电影，她家就在医院附近，拐个弯就能到，而且，我的家离街远，平时又难得能看场电影，所以，按理说，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安排。但就在出了家门不久，我无意中回头望了一下，发现她的大妹仍然滞留在家中，且不知什么时候，身边还多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紧挨着她站着，样子显得很亲密。诸位不禁要说了，这有什么呀？不就是两位小青年正常交往、自由恋爱吗？“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不错！你说的一点没错！对于眼前的一幕，我本大可以“视而不见”、一笑了之的。但当时的我一时脑袋进水，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觉得孤男寡女的，这样未免太有点随便了，而作为姐姐，在父母不在的时候，对妹妹的“出格”行为，不但不加提醒制止，反而大开方便之门（我认为她邀我出去看电影，不是为了陪我，而是她为两人私会而作的有意安排）。难道街边上的女孩都是这样的吗？难道她……一想到这，我就再也没有看电影的兴致了。于是，走着走着，我忽然打起了退堂鼓。说，“我不想去看了”。她不解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怕”。怕什么，她没问，我也没说。就这样，本来是“乘兴而去”的她，又不得不因为我的中途变卦“败兴而归”。同行的人随即也跟着回去了。只是空气凝重，一路无语，跟去时的情形判若云泥，只有噗嗒噗嗒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奇怪的是，回到家后，我并没看到留守的两个人，不知他们哪里去了，想必也是看电影去了吧！。

👀 👀一场已经出了锅、上了桌的“视觉大餐”，让我就这么无端地搅黄了。 以我对她的了解，我拂了她的意，扫了她的兴，伤了她的面子，她一定早就按捺不住，急着要和我彻底清算的。想不到到家后却是一直风平浪静。晚上，她还从衣橱里翻出一条半新的红色球裤，说是她在外地工作的哥哥留在家里的，硬塞给我，让我带回去穿。不过，她表现得越是大度，我反而越是不安。因为我深知，我的行为一定令她很受伤，很窝火，也很失望。而之所以克制自己，不与计较，那是因为她把我当成是“请来的客人”，同时也说明她在意我，不想跟我翻脸，不想把关系弄僵。否则，以她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些？而我呢，想到这，我不禁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和冲动，感到内疚、羞愧，无地自容。只是“过了安庆不说塔”，只好作罢。

🧠 🧠 上次到她家所发生的一幕，虽然从没听到过来自于她的半句质问或指责，甚至于刻意回避，自始至终绝口不曾提过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但无论如何，影响是恶劣的。至少使我们原本亲密融洽的关系开始产生了一些隔膜，蒙上了一层阴影、出现了一丝裂缝，而她的沉默以及后来的移情别恋，也许正是出于这个缘故，而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忍与大度。只是当时还远远未到感情破裂、反目成仇的地步而已。让我们关系发生逆转、且最终直接导致分手的，当是在她被安排到花场做事的时候。

👀 👀 因为当时的她，虽然全家被落实了政策，恢复了城镇户口，却一直没有正式职业，所以，为了对未来的“儿媳”有所表示，父亲就托人给她在镇上的花场找了一份差事。花场就在我家对面大唐生产队的一个岗头上，用的是原五•七中学留下的一栋机房。离我家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不算很远。但一来我每次下班到她那里不太顺路，二来上次犯混，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心理障碍，一时难以鼓足勇气去面对她，三是我一向面皮薄，花场周围又都是熟人，有点不好意思，更怕人家说三道四讲闲话，所以，除他父亲住院时我去医院探望过一回。整整一个多月时间，我既没再去过她家，也没到花场去看过她，哪怕只有一次。只是在端午节前夕，父亲让我去她那儿说点事情，自己又确实忍不住对她的思念，这才从街上随便买了个不值钱的小物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去了她那儿。开始没看到她，是她的搭档另一个女孩将她唤来的。我们俩见面后，果不其然，只见她满脸通红，连招呼也不打，就兜头给了我一顿棒喝：“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 👀 说实话，对于她的的这种态度，我还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的。试想，不说心上人，只说作为她的对象，这么近的路程，这么长的时间，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不光她，哪个女孩又能受得了？因此，我自知理亏且有愧于她，只好强忍住这句话带给自己的强烈冲击，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激动。一定要放下身段好好与她沟通一下，尽量以诚恳的态度、平和的语气向她解释、给她道歉，以求得她的原谅。因此，面对她的发难，我没有发火，只是很平静地问了她一句“为什么”。她说：“我俩性格不合”。我又说，“性格不合可以互补嘛”，她说，“不必了，己经晚了。”说完，便显出一种不耐烦的神色，直接给我下了逐客令：让我快点走。还说隔壁有个复读的学生，免得让他看见了，影响不好。这一下可把我彻底给激怒了。我们俩人说话，关人家学生什么事？难道他俩有什么故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跟你纠缠什么。一念及此，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丢下一句，“你也不是什么美人条子（意即大美人）”，便不再迟疑，猛地一下拉开屋门，拂袖而去，连头也没回一下。

👀 👀 从此，我们俩人分道扬镳，终成陌路，

👀 👀 不过，虽然我们已经不再联系，但故事似乎还没有真正结束。因为我们的关系弄到这个地步，我自己的过失应该占很大成分。所以，尽管走出花场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恼恨乃至屈辱，但回到家，待头脑冷静下来，痛定思痛，反躬自问，又觉得刚才的言行有点过分，也有失风度。不管怎么说，她曾真诚相待过我，是我自己没把握好，先辜负了人家，才导致了今日的不欢而散。既然今生错过，一切无可挽回，还不如拿出一点风度，作出一点姿态，心平气和，好聚好散，和她友好地挥挥手，告个别。再说，强扭的瓜不甜，咱也犯不着揪住人家不放。让别人的路好走了，解脱了，不同时也给自己保留了一点做人的尊严吗？不能做恋人，总不至于把人家当仇人，对吧？就这样，在我们分手的第二天，我便将头天晚上写的一封亲笔信，托小妹带给了她。信中大体表达了以下几层意思：一是我们的关系虽然结束了，但我一点也不怪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二是我绝不会因为恋爱不成就反目成仇，仍然会像以前一样敬重她的父母，像以前一样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三是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希望她不要为此背上思想包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等等。同时，我还特意引用了一句古诗：“自笑无缘赏桃李，独步幽径访秋花”，以剖白心迹、宣明态度。

👀 👀 应该说，我的信写得还是很动情的，而且大都是发自内心的。不说别的，就说我对她父母的感情吧，就没掺杂半点水分。因为在我们相处甚欢的那段时期，她的母亲Z妈妈从没拿我当过外人，总是“儿子长儿子短”的叫我，真的是说多亲有多亲，我每次到她家，Z妈妈不但想方设法拿出家中最好的东西招待我。而且还亲自给我倒茶递水，陪我说话唠嗑，生怕慢待冷落了我。都说人非草木，做人要恩怨分明。Z妈妈对我有恩，我又岂能负义？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退一万步说，纵使她女儿再怎么绝情，我又怎会迁怒到这样一个待我如己出、慈祥而又无辜的老人呢？

🧠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提出分手之后，却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急于和我正式解除婚约。一直拖到三个月之久，还是我们觉得再打太极拳没有意思了，主动约了小叔和小婶去了她家，双方才把意思挑明。说到最后一次去她家的情景，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双方家长所表现出来的明智、豁达、宽厚与善意。虽然他们最为关切的莫过于儿女的终身大事，虽然明知面对的话题十分沉重。但他们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同平时没什么两样。好像他们是在参加茶话会，亦或是老友聚会，气氛十分融洽、轻松，不存在任何芥蒂与隔膜。同时对当事的两个年轻人，同样也给予了相当的理解与尊重，从没以长辈身份或道德绑架，施加任何压力和影响。当然，除了他们，我觉得自己那天的表现也还相当的绅士。既不失谦恭与礼貌，又不失风度与自尊。只是在吃午饭时，我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把这顿饭称作是我在她家的最后一顿午餐，让Z妈妈感家到有些不快。这句话虽不无调侃的味道，但其实是句大实话。不过，因为吃饭前，我们并未涉及敏感话题，这句话说得就有些不是时候，同时也容易贻人口实。果然，抓住这句话，Z妈妈给了我一顿抢白，回敬道：“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吆。”

🧠 🧠 Z妈妈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说这句话，既顺水推舟地表了态、卸了担，当众撇清了自己，同时也不动声色地甩了锅、扔了球，狠狠将了我一军。但从Z妈妈的话里，我也隐隐感觉到，它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要轻言放弃。或许事情还没糟糕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 🧠 不瞒各位说，从分手那一刻起，虽然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平波无澜，但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是叠浪翻滚，“涛声依旧”。说实话，我真的实在放不下她，忘不了昔日的那段情感。但花到飘零惜已迟，除了含悲忍泪，疗伤自慰，我还能做什么呢？当然是做梦！就是幻想着我的真心苍天可鉴、伊人有知，幻想着有朝一日我俩能够冰释前嫌，重修于好，幻想着从此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而之所以还会做这个梦，就缘于对方对这桩已然告吹的婚约，所采取的久拖未决的暧昧态度。它让我产生了一个错觉。以为她们对我可能还有所期待，只要我先迈出一步，说不定就会云开雾散，柳暗花明。正因为有了这样的错觉，这次到她家来，我也曾经有过要为自己最后争取一下的念头。只是考虑到多种因素，心里有些纠结和矛盾。而现在，Z妈妈的一席话，终于促使我下了决心。不为别的，就为证明自己，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 🧠 因此，当饭后进入主题，两方人坐在一起，长辈们要当事人作最后的表态时，我抢先第一个站起来，（注：我之所以抢先是怕摊牌后我失去了证明、表白的机会），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先作了自我检讨，承认了自己的疏漏与过失，接着便开始坦陈心迹，首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对着她作出“真情告白”。说：如果Q妹（注：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能给我改错机会，我愿尽最大努力，做好我自己。然而，正如大家预料的一样，我的这句话并没能最终打动她。尽管曾让她有过那么片刻的动容和犹豫。

🧠 🧠 对于她的态度，我自然不会感到意外，因为我知道，我的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迟了。我不怪她，她有她选择的自由和权利。而且，也许她早已……回不到从前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正所谓骨鲠在喉，一吐为快，这句话我一直深埋心底、堵在胸口，说出来总比不说的好。说出来了，我就舒畅了，轻松了，坦然了。从此也就彻底死心了。无需再为这段没有结果、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感情而痛惜、而纠结、而魂牵梦萦了。至此，我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 👀 一段时间过后，我获得了确切“情报”——她和她的白马王子，那个小她两岁的复读生弟弟，终于公开走到了一起。当有人告诉我这个情况，想看看我的反应时，我心静如水，报以淡然一笑。因为，我对别人的故事根本不感兴趣。

👀 👀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也有了自己心之所属——一个来自大山深处的小涧冲林场的青年女工，一个干净、朴实、勤劳、稳重、贤惠、善良的姑娘，就是我现在的老伴。我们同甘共苦，相濡以沫，风风雨雨，一路走来，而今已经三十有八年矣！而回顾我们老两口的婚姻感情生活，虽没有花前月下、亲亲我我，不算热烈，也很不浪漫，但彼此包容，真心以待。我知足了！

👀 👀不由得， 我忽然想起了人们比较熟悉的一段话：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对于这句话，开始我不懂，以为它很深奥，后来懂了，而且我感觉，说这话的不是哲学家，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预言家。而能够真正领悟这到句话的真谛，我当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和我擦肩而过的，她帮助我成长，是我老师。一个是与我厮守终生的，她给了我真心，是我老伴。

🧠🧠行文至此，我想就自己亲身经历的，这段短暂而又糟糕的感情故事，给那些正在恋爱或准备恋爱的年轻人几句忠告：不是你的，莫求；留不住的，放下；错失了的，随缘；到了手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