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传 贵 传 略

美友9624246

<p> 开 篇</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什么叫祖宗十八代?</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以自身为起点,向上:</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父亲、祖父、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这九代称为“宗代” 向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儿子、孙子、曾孙、玄孙、来孙、罤孙、仍孙、云孙、牙孙。这九代称为“祖代”。</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上下九代,合称“祖宗十八代”。</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近年,续谱之风盛行,我们也跟风而上,想把通海县大新村解氏这个支系弄一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众所周知,解氏总根子在山西省解县即今解州,通海解家营是分支之一,大新村解姓又是其分支之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通海县河西镇中学语文教师解宝孝2012年新编《解氏家谱》称:解家营解氏来自南京句容县仁信乡二堡铺北泽村。明朝洪武二十(1387)年丁卯六月,因明朝初期左承相胡惟庸谋反案,有人指句容御史台隶张成为胡党,张成又转诬与胡惟庸同是官僚的解氏先祖子玉为胡党,朝廷不查实情,依张成所奏,将解族田土四十一项尽废,男女二十七口流放云南,丁壮者充军八名,十五岁以下孩童及妇幼随营。到云南后编入临安卫所属通海县戍守,其中解守叔侄三人被逐放到解家营落户。</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遗憾的是,该书遗漏了大新村这个分支。2006年,趁举家齐集玉溪女婿田云平处欢度新春佳节时,特绕道探视大新村故里,在老屋里搜获到牌匾一块,匾额系乾隆元(1736)年,政府为解氏13代孙大美夫妇所立的长寿匾。匾长1.55公尺,宽51公分,上书“圣朝雙瑞”四个大字,右端书“文林郎知通海县事丁沄为九十一岁解大美、八十四岁解氏仝立”;左边落款是:乾隆元年十二月八日穀旦。</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通过此牌匾,我们知道了那所老屋至少已有300多年的历史,而经历如此漫长岁月的大新村解姓,何以直到新中国成立后仍是单家独户?据传说,解家营解氏发迹崛起之后,族人曾东渡到离大新村两公里外的后山羊毛山上购置茔地一片,作为逝者安息之所,并营造有戏台华表,除正常的安葬活动外,族人年年都要前往进行祭祖大典,并在村里建盖中式四合院一幢,作为来往人员小憩息肩之处和莹墓看护人员安身之所。祭祖活动,直至52年为止。以此估计,极有可能就是在那种情下解氏落户大新村的。</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3</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也许我们就是守坟人的子孙,属倒霉行业,致运气不好,造成四五代“单传”。父亲幼年丧父,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靠祖传七工田土谋生,苦度时光。七岁就外出打工,帮人放牛马照看婴儿;十三岁便到个旧,先在矿区当“砂丁”,继而当肩挑小贩“跑厂”(挑菜蔬小食品去矿山售卖),在火车站当力伕,在私营炼锡炉当加炭烧火师傅,直至租种彭大老爷---勳臣、佐臣家的田土三亩,种菜为业到1954年。1962年1月11日因水肿病去逝,终年66岁。我却一心扑在党的事业上,未能扶棺送葬,全凭兄长治丧,深感内疚,抱恨终身。</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4</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欣逢盛世,穷人翻身做了主人。由数代“单传”变为儿孙满堂,多子多孙多富贵可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兄弟姐妹六人,除兄长传家,是个端“磁飯碗”,属集体所有制职工外,其他都端的“铁飯碗”。我和老三是‘国家离休干部,大妹是个旧市档案舘职工,四弟是人行办主任,小妹是小学教师。我本人属多子女户,共育有4子一女,老大是大学副教授,老二是河口县电信局长,独女是玉溪市气象台长、高工,老四是中学高级教师,老五大学毕业后当的哥,尽管都已退休,但家家丰衣足食,生活幸福。由于“基本国策”所限,儿女们家家都是独生子女,但随着“国策”的调整,多子多孙多富贵的大好局面必将再现。</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现在的两个孙男和大孙女都是大学毕业,二孙女留学法国,在北非工作两年归来,现在云大任教;女儿的儿子田野,北大毕业后在京高就(东城区卫建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等等、种种,怎不叫人开心呢!</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虽没什么产业,这些就是伟业,知足了。社会主义就是好,共产党万岁!</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中 篇</span></p> <p>  <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个菜农的穷小子,能够步入云南省昆明市{省立昆华工级工业职业学校}的神圣殿堂,自然是令人欣慰的,更值得庆幸的是,从此投入党的怀抱,参加了伟大的“革命事业”。</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于1946年个旧县立初级中学毕业后,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考入省立昆华高工52班採治科。志在毕业后进入云锡公司当一名“技术员”,以图改变菜农的贫困面貌。</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也是命运使然,碰头碰着天,竟会得到学友李泽藩牵线,投入了党的怀抱,三年制的学历只完成两年,“实习”阶段的第三年就走上了革命道路。先在云锡附属马拉格小学任教,49年9月,中秋节前夕,又被派进屏边,参与组建武装工作队。建立人民政权后,历任县区乡村行政干部,“官”至县委书记,在州外办位上“离休”。'</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毕其一生,有荣有辱,有苦有甜,人生百味,全经历遍。</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甜,在党的怀抱中,尽享鸿福,加上离休后丰厚奉禄,几乎走遍了全中国。北起北极村漠河、黑河,东北三省;南方两广云贵川;东边津沪杭闽南京;西边陕甘新疆。七次进出北京城,两次登上天安门红台、灰台国庆和五一观礼、两次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邓小平、刘少奇、华国锋、陈永贵,郭凤莲等党和国家领导人、英模,都亲自贴近目睹、瞻仰过。</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北京上海的市容、东南西北,所有景点都几乎游遍;进出过中南海,参观过钓鱼台,在黄浦江口驱逐舰上参与“官兵联欢”过,在牡丹江延边朝鲜族家中做过客、与朝鲜族男女欢歌共舞过,还在越南黄莲山沙巴县法国人疗养胜地疗养过…不一而足。</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工作、观光游览中,地铁高铁,轻轨动车,特快直快,普通列车,轮船游艇,一等二等,软座硬座都享受无遗。从大连到天津,大连到青岛,广州到三亚,海口到湛江,北海到涠洲岛来回,坐游艇在黑龙江里游览过。等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参加过两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坐直快火车去,乘飞机回,头一次在秦嶺上空遭遇强气流,飞机一下子下坠300公尺,有惊无险,有人竟哀叹,“再也不敢坐飞机了”。我并不以为然,表示,我倒不怕死,只要有机会,照坐不误。</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3</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乐极生悲,甜去苦来。.</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头一件是几乎被“枪🔫斃”。</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任“四清”工作组长时,爱在队员中"冲壳子",在动乱年代,有人竟不顾事实,掐头去尾,无中生有,诬陷我是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了得!经大会小会多次轮翻批斗,我总是“死不认错”,终于人证物证俱全,宣布逮捕法办。面临千刀万剐,死罪难逃,得益于上级英明,党的政策好,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派员重查,证明我“不是坏人”。还官升一级,当上了县上的人民父母官。感谢党和人民的救命大恩!</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4</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件,两次落水,几乎殒命。家中需要柴禾,上山砍柴,竹筏触礁几乎淹死,那是私事,不提。仅说“为公”的。</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8年5月,中央制定的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发动了“大跃进”运动,有其好的一面,但也帶来了一定灾难。经过调整充实巩固提高的“八字方针”,1962年起,农民脸上绽放了笑容。“解区委,这样的政策太好了,谢谢你”,坡者生产队长盘三说。我答“应当谢党”。不过,怕又要犯错误了。他拍案而起,“怕什么?要是你犯错误,我们大家耒保你”。可大难临头,自顾不暇,谁也保不了谁。</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农民也喜欢交售公余粮了。瑶山区也由20万斤,交售到120万斤。戛马是瑶山最边远的乡,多年的公粮远交屏边、新现,数量不多,也不咋个,而今量多了,长途跋涉,显得就幸苦多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有见于此,我建议在紅河边设一临时收购点,船运到河口。得到县局同意,并派出副局长龙肇刚主办。</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天早上我们四人从嘎拉西出发,经二道沟、马龙河、钢厂、热水塘,最后定点在现在的莲花滩。此时己是下午四五点钟,从早上吃过早饭一直没进过任何食物,早己腹中空空,饥肠碌碌了。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坡回到乡上。龙副善于击北,提出 坐笩子顺流而下,到新街过夜,次日再回到乡上。于是,言出行随,七脚八手就行动开了。不多一会,筏子扎成,坐上笩子,顺流而下,凉风习习,水波不惊,虽然无心观赏沿岸风光,却也觉得冷饿皆忘。心旷神怡,飘飘然也。</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漂流一程,到了大滩,筏子陷入漩涡,转了三四个圈圈,老是冲不出漩涡,龙副瞅准筏子距岸最近处,以划竿猛力一顶岸边巨石,不想筏子没冲出漩涡,反而一头插入水底。浑浊的红河水,漫过了四人头顶,约莫半分钟时间,才又浮出水面,个个成了落汤鸡,好险!所幸龙副交待在先,遇到任何情况都要死死抓牢筏子不放,否则就要葬身鱼腹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筏子虽浮出水面,由于用力过猛,那根划竿失手被水冲走了。撑竿丢失,只有靠手脚划水,随波逐流,再过小滩,筏子又打起转来,龙副只得下水用手拉出漩涡。到达新街,已是掌灯打烊时候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地人说,日前,乌龟滩还淹死两个人呢,不知是饥寒还是后怕,竟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起来。真是福大命大,老天爷总在保佑好人。</span></p><p><br></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5</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三件,瑶山区初建时,区府三所一店加公安队一个班,三四十人在食堂就餐,一天两顿,生活十分清苦,米菜肉全靠屏边驮来,遇到阴雨连绵,或羊肠小道不通,就只好蘸辣椒盐巴,米汤泡饭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区上头目之一的我,改善群众生活,责无旁贷,提出发扬南泥弯精神,人人动手,丰衣足食。开荒种菜,自养猪鸡。经过一个冬春的奋战,飼养的鸡猪个大体壮膘肥,菜园里长出了南瓜萝卜,卷心白莲花白,青椒茄子,大葱韭菜,蕃茄洋芋,琳瑯满目,品种繁多,应有尽有,食堂面貌大为改观,职工生活极大改善。也带动部村民学会种菜。</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然而,瑶山农村,放养牛马猪鸡,巳是历史恶习,我们的菜园子经常遭到野牛野马猪鸡的糟踏。不得不发动职工上山砍来竹木,围栏护园。</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次在砍伐竹材时,不小心左足脚面被竹尖桩刺穿,我强忍剧痛,把所伐竹子扛到区上,脚面已肿胀似馒头,急忙到卫生所包扎。</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青霉素皮试时,我已发现针眼有点发红,护士认为没扩散,“不怕”。打针回到家中刚躺上床准备休息,顿时喉咙奇痒难忍,继而咳嗽不止,接着浑身出现麻疹血泡,血泡连成一片,整个肌肤浮肿起来,王广宏医生赶来时,虽心中明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经过抢故,十多分钟后,病情缓解,慢慢地脱离了危险,揀回了一条“狗命”。王医生也疏了一口大气:幸好是粉质的,效短,若是油质的,那就麻烦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从此,我与青霉素这家伙断绝了关係。</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6</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四件,匪巢余生。</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游击时期的屏边,是出了名的"土匪窝",建政前后的剿匪,是日常的“必修课”之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a、五一年征粮兼剿匪。有一天,我工作队一行12人从三岔河返回大树塘乡政府宿营地,途经坡背、陈子山岔路口时,遭到隐藏在路旁草丛中四名残匪的突然袭击。幸而我们戒备心强,警惕性高,没有伤亡,加上土匪打的是明火枪,一排枪响后就失去战斗力,我们握的是钢枪,解放军杨贵锁的大卡宾一怒吼,敌人就闻声丧胆,抱头鼠窜。我们的立马反击,由于山大林密草深,没抓获敌人,只打断一名流寇的“狗腿”。事后得知,这家伙不久死于坡背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b、一天,我和小黄奉命前去岩子头做统战人杨三的工作,劝导其不要再杀人越货,干坑害百姓的事了。躺在洋烟铺上的杨三,突然脸一垮,把“十响”摔在床上,厉声狂喝:“不杀不抢,老子的几十号人马你们养活嘛”,谁再多言,我的枪要咳嗽了。我们只好识趣地悻悻告退,“以观后果”。</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热水塘,是一个20来户的摆衣(旱傣)村子,坐落在大树塘的半山腰,我们需要转移到贵良乡工作,两地相距20多公里,步行约三四个小时可以到达。</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认为与其爬山返回大树塘,经三岔河去贵良,不如下山走铁路省力。于是改走铁路。殊不知铁路破坏年久,大树长几抱粗,尖刀斑茅草长两人深,走在其间,抬头不见天,下面道砟矻脚,有如置身蒸笼中,大汗淋漓,寸步难行,走了半天,未能走到目的地。有队员提议改走子母河,又平又凉快。</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的确凉爽、多为沙滩,踩水不多,水没过脚面,也很“满意。”,却没想到,河道弯弯,延长了路程,紧走慢赶,总到不了目的地茅草坪。时近傍晚,日已偏西,接着,金乌西坠,夜幕降临,再也见不到“路”了,有时还会误入齐腰谭水中。不得不上岸休息。</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离河爬上百多公尺一个较平的地点,小草不深,犹如地毯,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发现所睡之处乃悬崖峭壁,幸无人起夜乱窜,否则,将坠入“万丈深渊”,葬身鱼腹。</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经过一夜“休整”,恢复了点元气,有了气力,及早赶路。时近中午,茅草坪终于到了!却又猫抬尿泡空欢喜,10多户傣族的小村庄己人去屋空。屋也只剩草顶,墙壁全无,哪里能补给养?!</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只好继续赶路,爬到半山,有一地棚,内有一位慈善老人,向他讨得三四碗大米,熬了一大锅稀饭,你一碗我一瓢,暂为充了饥。可我,累休克了,半口也吞不进去,吃不如睡,睡够了,再吃,接着爬山,过威金到贵良。天己漆黑。乡长邓小明,罗正明接待了我们。</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事后得知,那天,若不改走铁路,按原计划返回大树塘过三岔路,必将遭到大土匪头子李三(名永祥)的袭击,他已恭侯多时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谓老天保佑,因祸得福!</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d、建政前,武工队员是没有“薪水”的,衣着就是身上穿的这点,一日两餐靠当地开明人士、统战人物免费供给。我离家出走,投身革命穿在身上的这套单衣,没有换洗的,已到了鹑衣百结、絮絮绺绺的地步,是龙古村的一位战友栾得荣的,慷慨赠送给一套土布便服,才暂时解决了暖身遮羞的问题。</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然而,长穿不换,白天为衣,夜晚当被,时日一久,竟生起虱子来了。只得到小河边,揀个清静点的地方,脱光衣裤,捉完虱子,洗好晒干,再穿上身。反反复复,如此而已。不时,还会不知羞耻地当众捉虱子,掐虮子,还会风趣地说“捉革命虫”。</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e、由于不讲卫生,姚宝熙竟染上癞子,一个传一个,大家都生疥疮,奇痒无比。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我身上留下的疮疤,至今还没散完呢。</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f、我还患上了恶性疟疾,俗称抖摆子。一会儿大汗淋漓,忽儿抖得篩糠,终日昏昏沉沉,分不清东西南北和白天黑夜,要不是那位伪保长,统战人士,我们当时的乡长登山找来草药,我早就见阎王老爷去了。对于这样的“救命恩人”,我未能“知恩图报”,在镇反运动中,虽也再三为他开脱,却回天无力,未能保住他的生命。后虽已“平反”,但人去楼空,怎不令人哀伤!,</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末 篇</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救火忘儿。</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54年3月I5日建立瑶山区,蒙组织关照我俩夫妻得以重逢团聚,55年7月10日,宝宝,呱呱呱坠地,年近30的我们喜迎第一个孩子,取名福瑶。</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儿他妈被安排为贸易小组成员。商店建在梁子寨村口一个小山坵上,与民房相邻、同型。板墙体茅草顶,一字三间排开,进门是柜台,右边放大型商品,左边隔为简单临时卧室。楼上是仓库。不满一岁的宝宝,闲时抱在母怀中,来客放在小床上,卖东西给顾客。</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某日下午,村民多数出门生产劳动去了,突然紧连商店的一幢民房发生火灾,我妻当即抢救公家商品物资,小件基本搬离险区,只剩笨重难搬的铁锅犁耙等物件了,仍吃劲费力地尽量往外搬,大火已燃烧到屋顶,仍不停地在搬。突然,40几岁的村民蒋文柱大喝一声:“张贸易,你的娃娃呢”,边叫边冲进去把小儿抱了出来,她才猛醒,想起自己的孩子。没蒋相帮,福瑶早不在世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此次火灾,乃两三个七八岁的瑶族孩子玩火所引发。当然只能批评大人教育好孩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首要任务是安民救灾。被盖衣物,论人发放,发油布,撘临时帐篷。粮食倒不用愁,家家粮食都放在地栅,谷子放在水碓里自动冲碾,没受多少损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时的瑶山地区,竹木茅草满山遍野,任君索取。屋顶虽废。墙身尚存,不到一年,30多户人家的梁子寨又死而复生。</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群众万分感谢政府;我家也要感谢蒋文柱的“救儿”之恩。`</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幼儿闯祸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1年10月底的一个清晨,我的家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枪声。人们闻声赶来,只见门外我妻左臂多处受伤,流血不止,目光有些卡滯;屋里的大床上是一个小女孩在哇哇大哭,她就是我刚满周岁的独生女儿福燕,三岁半的福铭搂着小妹直呼“妈妈,妈妈!”;另一张小床上是六岁的老大福瑶,张口结舌,呆若木鸡。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对么,还以为是敌特来袭。一番忙乱后,终于弄清事故发生的前前后后。</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所谓敌特,不无道理。地处红河边缘一线的瑶山,对岸是越南,对敌斗争形势比较复杂,境采敌外敌特不时会越境窜入进行骚扰破坏活动。蒋帮飞机也曾多次飞临瑶山上空散发反动传单,空投所谓“救灾”衣物食品,社会上有些人心惶惶,为了对敌斗争、自卫防身之需,组织给区乡干部大多配发有枪枝弹药。身为区书的我,就拥有一支“合子枪”和一支七九步枪,平时只用那只20响,外出挎在肩上,回来高挂墙上,虽然孩子好奇心大,却也触摸不到。那支步枪呢,暂时用不着,就埋藏在靠墙的床铺垫褥下。并用一条毛毯覆盖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年的瑶山,上班时间是上午10点半至下午五点半,机关工作人员一天只吃两顿饭,孩子他妈为不误上班时间,一丢下饭碗,把女儿放在大床上和老二在一块。自己则坐在家门口,实际是卧室门口,匆匆忙忙地继续洗涮起一早没洗涤完的衣物来。小哥俩在床边戏耍。</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进入深秋的瑶山,天气逐渐寒冷起来,驻岩头寨协助工作的县委合作部干部罗秀珍自带被盖有限,前来向我妻借件御寒之物,向来助人为乐的老伴便将覆盖步枪的那条毛毡抽出借给了小罗。却疏忽把铺盖整理好,便复紧张又漂洗起衣物来。</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床上露出的那支步枪,吸引了大儿的眼球,他爬上床就拨弄开了。枪弹槽中压有三发子弹,他竟将一发推入枪膛,扣动扳机,击发出去。弹头带动枪帽,一併击中了埋头洗涮的老伴身旁的墙壁,打出了鸡蛋大的一个小坑。墙体是土墼构成,溅出的沙石反弹到她手上,致受轻伤。若枪口再偏左点儿,那我就当寡公了。支身拖着四个孩子,够呛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当时的医疗设备差,医生水平有限,只把几粒豌豆大小的石粒取出来,芝麻般大小、星罗棋布地散布在肌肤内的就无法清除掉。这些小“芝麻”对于年轻力壮的她来说并无大碍,但每逢天阴下雨、气候变化,手腕便会隐隐作痛,隐痛伴随了一生,对她的健康,也有一定的伤害。</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四天后,我从河口开会回来,谁也不透风,我发现墙上那洞,老妻也吱吱唔唔,不敢直说。怕我责罚孩子。是马秘书迟疑地对我小声说:解书记,算你主祖坟葬得高,否则孩子的妈妈,瑶山远近知名的“张贸易”给你的公子枪毙见阎王去了。听完这一幕,不胜感伤、后怕!深知安全保存枪枝弹药的重要性。现今个人不准拪带保存武器做得好!</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衷心感谢马秘书和参与处理事故的人们!</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3、兄长受苦,兄弟受难!</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a、 我们失去亲娘时,大哥传家是十岁。虽然继母对待我们也不赖,但处于家境贪寒,忙于家务,顾东顾不了西。大哥就成了父亲的帮手、半劳、全劳动力。从未享受过一点童年的乐趣。目不识丁,是个十足的文盲,“憨包农民”,苦了一辈子。中晚年才尝到一点人间甜头。</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菜农虽苦,苦中有甜,在个旧,勤劳俭省,糊口不成问题,特别解放后,54年前,收入颇丰,确实过了几年好日子!</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想不到,好境不长。54年,一场大水,菜地被淹,变成了如今的金湖。失业了。双亲已老,弟妹又小,我和三弟又在外干革命顾不上家,全家的温饱重担,全压在他一人身上。先是卖零工,不行,打土墼卖,也不行,上老阳山开荒和菜,勉强好点。适逢国家搞建设,需要大量细沙、石灰,菜地旁有白沙,便合伙挖沙卖,并在三家寨后山开山炸石烧石灰,初步改善了生活。56年搞社会主义改造,十几二十多“沙农”变成了“白沙石灰生产合作社”,最后成了市{市化工厂},他当了厂长,两次外出参观学艺,坐飞机从重庆回到昆明。还光荣地入了党。</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荣誉,是靠忠诚换来,当然离不开卖力气。有一次,大哥砌高炉,脚手架坍塌,他从10多米高处摔下来,几乎命丧黄泉。同期间,有几位工友爬到100多米高的悬崖上打眼放炮取石,我的发小、同学张思胜失足下滚,当场殒命;一位女工被吓得“啊”大叫一声也往下滚,抬到医院,也断了气。正是,“滚死一个,吓死一个,顷刻之间,丢命一双”。工人的命,值不了几文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更悲惨的是,1966年,动乱开始给“另等人”带来了莫大的灾难。想不到时隔18年的通海富农还会东窗事发,有人说大嫂是富农分子,容不得在城市白吃人民大米饭,70年元月4日,化工厂一辆大卡车把大哥一家七口遣送回大新村老家。那个家长期上锁,进去灰尘百土,连个坐站的地方也找不着。幸好,乡亲们“敌我不分”,左邻送飯右舍送汤,勉勉强强,填饱肚皮。由于累过度,随便揀个地方,铺些友人送来的稻草草席,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大天亮。啊!什么”天亮“?”四通八亮”!连大地震把四壁震倒也不知道!要不是那棵横梁挑住下落的屋架,一家子就被活埋了。真险。</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所谓富农,是劳动力全在个旧,通海是奶奶、外婆两位老人独居,大哥割爱,夫妻分散,将大嫂留在通海照料。靠收租千余市斤稻谷过活,土改划为富裕中农,复查升为富农,大嫂就成了“富农分子”。两位老人过世后,大嫂将土改留得的7工田交给合作社,门上锁,拖着四个孩了,56年回到个旧夫妻团聚。还在公办的市农场当工人。这怎么是白吃人民大米饭?无稽之谈!</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土改时,通海划为富裕中农,应当是</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比较恰当的。因18工田约6亩,7工是祖传,11工是个旧厂情旺时期,种菜稍有积畜,先后三次购买的。祖孙媳三人,没劳力,先全出租后收回7工自耕,收取千余市斤租谷过活。按土改政策,顶多是“小土地出租”。可有人“眼红”,“硬扛死顶”,就上升为“富农”。我当玉屏副书记时参加过土改,对土改政策是一清二楚的,却胆小怕事,怕“受牵连”、“立场不稳”,不敢吭声而已。吭又何益?三弟就是吭的下场!三弟胆“大”点,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加上呜放中的写写画画,竟当了22年“右派”!</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还是党的政策好。五年后,一辆大卡车又把大哥全家拉回个旧。一儿四女,个个成器,有的是医生,有的是高工技术员,全家人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兄嫂分别是2015年7月22日九十三和2007年4月23日八十二岁高龄寿终。</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b、可怜的三弟传宝,当了22年的右派,与“富农”也有关係。</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土改时,通海划为富农,个旧划为贫农,我们兄妹六人都是生于个旧长于个旧,与富农何干?待我慢慢道来。</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三弟48年个旧县中时加入民青,50年在乍甸乡当文书,51年在碧色寨区府当秘书,56年到蒙自县委先是共青团,后是县委办干部。会漫画,能写一手好写。很爱领导关照和青睐,并入了党。</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鸣大放,帮党整风,群众所呜所放,都托他写成大字报贴成墙上,画了许多漫画。加上他与碧色寨书记赵果园关係不大融恰,说他隐瞒富农成分,一“反击”,被“下放”到卧龙谷农场劳动。46元的工资拿了一年,以后就只拿16块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59年我去建水开会返回途中,专程从鸡街步行十多公里去农场看望身为“下放干部”的三弟,场部告知是“右派”了。兄弟相见,相对哭了一场。我叫他认真改造,争取早日“摘帽”,他指天发誓;把骨头烧成灰也不承认是“右派”。胞兄乃弟,各持己见,不欢而散。他的密友包哲君表现好,改得快,三年后就摘掉了右派帽子。而他死不改悔,竟当了“右派”,犯人有限期,右派无穷期,比犯人还犯人l,是世间最最的大坏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最凄惨的是,餓肚那年,他与难友李元德去食堂偷吃了点花生吃,顺便装进衣袋两三捧,被当场逮住,于是,绳索捆绑,高悬梁上,拳打脚踢,棍棒交加,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是有死无生了。李元德被拉去软埋了,来拉他去埋时,有人发现还有点气,经抢救,活下来了。死而复生,全得李英医生的大力,他对她感激涕零,致死不忘!</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79年改正回到蒙自,被安排在进修学校办公室,里里外外他是一把手,深得人心,多次受奖。一次交纳了22年,130元的党费,表现很出色!</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天,他在大街上闲逛,狭路相逢,突遇州副检察长包哲君,包惊愕:“你到底是鬼还是人?不是被打死埋掉了吗”?他答,“我是休克,埋的是李元德”。于是就恢复了原来的密友关係!</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俩一来二往,亲密无间,包哲君吐露心声,直言不讳地说:解老弟,我俩长期失联,事出有因,虽提前摘帽,在弥勒西三区供销社养猪。当猪倌,因是摘帽右派,人见人怕,苦恼哟,不如不摘,在农场,彼此彼此,互不歧视,在单位,低人一等,谁也不敢沾边,以致我多年不敢去看望你,道听途说,现在才知道真情,被埋的是另外一人,不是你,误会了,请原谅。</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1979年“改正”后,他夫妻俩,走遍了大江南北,到过北京上海许多大中城市,还游历了泰国;他们的长女女婿,双双是重庆西南大学教师,二女夫妇,男的是蒙二中支书‘,女的是地理老师,三女儿俩都是乡上中学老师,四女是蒙市卫健局干部,男的在市科办工作。</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三弟俩,成天吃吃睡睡,跳跳唱唱,到处逛逛,身体硬邦。他无病无痛,健壮如牛,我难以与他相比,他理应比我活得长,不幸的是他去学校接孙孙,不慎摔倒,抢救无效于2015年5月21日亡故,终年八十六岁。</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的难友包哲君,后福只享受三五年就寿终正寝。可惜!</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4、机密文件,不得外传</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全文完</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作者 解氏六兄妹的老二 解传贵</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附录 我的简历</span></p><p> 1、10岁 1937年 就读于个旧绿春小学。</p><p> 2、14岁 1941年 就读于通海杨广凤山高小。</p><p> 3、16岁 1943年 就读于个旧县立中学初六班。</p><p> 4、19岁 1945年 就读于省立昆华高级工业职业学校 52斑 採冶科。</p><p> 5、21岁 1949年7月 云锡中学附属小学 任音乐 算术老师。9月中秋节前夕,被党派进屏屏参与组建武工队。</p><p> 6、22岁 1950年 白水区副区长 。区书姚宝熙,区长牛保长(开荣)。</p><p> 7、23岁 1951年 征粮剿匪结束,撤小区并大区,白水区併入玉屏区。姚上县任共青团书记。牛变为白水乡长,我任乡文书。下半年任玉屏副区长,区长是军代表张金成,53年底上瑶山组建瑶山新区。</p><p> 8、24岁 1954年3月15日起,任屏边瑶山瑶族自治区书记兼第一副主席。李光荣任主席,李开荣副主席。</p><p> 9、34岁 1964年3月起,任河口县委副书记兼宣传部长。</p><p> 10、36岁1966年3月起至年底,金平十里村乡四清工作组长。支书冯宝玉,文书张福德,后期调为李学明。。</p><p> 11、37岁 1967年开始,进入动乱年代。为死不改悔的走资派、现形反革命分子、甚至特务。至70年底获得解放</p><p> 12、43岁 永红乡革委副主任。主任邓永春。后任工交局支书。于剑非任局长。</p><p> 13、1972→73年3月 州民兵团长驻元谋修飞机场。副团长杨家训(弥勒组织部长)。政委平汝贵(绿春武装部长)副政委张彪,(个旧市委人事科长)。4月归来任河口常委。</p><p> 14、1974年军代表撤销后,侬开国(分区后勤副部长)任书记,我任副书记。</p><p> 15、1975年5月8日起,侬开国回分区,我接任为书记。江澄波任副书记,邓永春县革委主任,张宗彩、马开林副主任。</p><p> 16、1978年9月30日任红河州外事办公室主任,直至1986年7月在任上离休。</p><p> 2020年6月起,已进入94岁高龄。可能还会再活年把两年。甚幸!</p><p><br></p><p><br></p><p><br></p><p><br></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