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记（一）———兰州、西宁、张掖、嘉峪关

毕亚平

五到新疆，又去北非，在甘肃和青海的上空飞行过不止十次，常思往之。特别是当全国34个省区（市）绝大部分都走过了之后，去这两省旅行的愿望更加强烈。2020年8月，我和几位亲人一起，把愿望变成了现实。 特殊时期出行，态度须坚决，稍有动摇计划就容易搁浅。 　　我们准备的时间不算长，一方面要关注疫情的走向，一方面要提前上网预订莫高窟的门票（旺季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然后倒计时确定前面的行程，再做其他各种预定。我们上网选择了中介，所有愿望、诉求均在线沟通，一切谈定，选择信任，包车（带司机）出发。 　　青甘两省的旅游有个成熟的西北大环线（如图），环绕甘肃、青海两省。7天环线3100多公里，途经：茫茫雪山、圣洁庙宇，七彩丹霞、戈壁荒滩，最美盐湖、耀眼石窟，雅丹地貌、清冷边关，宽阔草原、无边沙漠以及无人区、长城、湖泊，花海…看似难以兼容的风景，都妥妥地安排上了。 　　这个大西北环线一般是从西宁进出的，不含兰州。我们不想错过这个滔滔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选择提前两天去了兰州。 　　接机的网约车司机，性格像窗外寸草不生的西北荒山一样狂野，见面就给了我们来了个下马威。我们这些识时务者并不和他计较，也没因一人不善而改变对这个城市的兴趣和向往。抵达住处，放下行装就出发开始了兰州的游览。 　　博物馆是最有效、最准确地了解一个城市（地域）历史、文化及风俗的地方，我们第一站来到了甘肃省博物馆。这里是现场扫码预约，排队进入，免费参观。 　　徜徉在甘肃省博物馆数十万件馆藏文物中，沉浸于扑面而来的黄河文明里，对“丝绸古道三千里，黄河文明八千年”的含义有了深一层的理解。黄河文明、丝路文化在这里有完美的体现。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镇馆之宝、出土于武威的东汉铜奔马（马踏飞燕），现在是中国旅游的标志； 而魏晋时期的“驿使图”画像砖，是中国邮政的标志。是不是很厉害？！ 　　我们在这里一直参观至闭馆清场。 　　随后，我们来到位于兰州市黄河南岸小西湖公园北侧的“黄河母亲”雕像处，这是全国诸多表现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的雕塑艺术品中最漂亮和最有艺术价值的一尊。 　　其构图简洁，寓意深刻，反映了甘肃悠远的历史文化，现在更是兰州最值得骄傲的标志。 　　在这里，我们遇到热心引路的少数民族同胞，不仅指路，还帮我们选择了一条适合我们走的路，并耐心进行了解释说明，让人暖心、感动。 　　次日，我们留了一整天时间在兰州，先是围绕集丝路文化、黄河文化、民俗文化于一体的中国最长的室外滨河公园，被誉为“兰州的外滩”黄河风情线游览。 　　沿着南滨河东路我们从黄河母亲雕像步行近两公里走到了中山桥。 　　可别小看了这座看似普通的黄河铁桥，它是5千多公里黄河上的第一座公路桥，建于100多年前的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据说其全部建桥材料（包括每一个螺丝）都是从德国运来的。历时3年建成，造价三十万六千余两白银，有“天下黄河第一桥” 之称！旧名镇远桥，1942年，为纪念孙中山先生而改名为“中山桥”。现在中山桥成了兰州最重要的地标，连接南北岸的兰州城，不过现在桥上已禁止机动车通行，游客可以从容地由南岸走到北岸。 　　现在来中山桥游览的绝大部分是外地游客，比如我们和他们 　　我们流连于桥上，看黄河水浪涛涛 看古老的羊皮筏和现代的缆车同在 　　黄河处于汛期，加之对安全设施有担心，羊皮筏子我们没有上去体验，而是走进吊厢，飞跃流淌不息的滔滔黄河，直上对岸山顶。 　　下了索道，顶着烈日在层峦叠嶂的山间攀爬一阵，到了可以俯瞰兰州城的白塔山。 　　站在这里望向南岸，兰州市全貌尽收眼底。 　　这是站在此处拍摄的一张南北环山、两山夹一河的兰州全景图。 　　随后，我们来到了《读者》杂志社（现在这里叫出版集团）。门前的工作人员很友好，允许我们进去拍照，还热情地帮我们合影。说是领导有交待：要友善地对待前来参观者。闻此言，甚慰！不枉读者对《读者》的喜爱。 　　门前的街名称为读者大道，杂志社前后正在维修施工。保安介绍：明年再来这里会更好，整条街都是与之相关的景观。而我们真正的希望是《读者》越办越好。 　　疫情期间，兰州大学不能入内参观，我们只在门前拍了照，看了外观，算是打了个卡。 　　傍晚，我们来到兰州市著名的正宁路小吃夜市，在众多的“马爷”中找到了真正的那个，品尝了他亲手制做的牛奶鸡蛋醪糟，之后又吃了烤肉... 至此，结束了兰州的游览。初步印象：兰州是个有文化的地方，不负穿城而过的滔滔黄河。 　　8月6日，我们乘高铁从兰州前往西宁，两个面积很大的西北省会，中间只隔两个小时车程，令我没有想到。 青海不是少数民族自治的地区，但这里少数民族人口占比很高（47%），少数民族风情浓郁。我们在西宁市区游览的两处景点也都是少数民族的。 　　下图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东关清真大寺。清真寺看过不少，称大寺的见的不多，想必自有不凡之处。原来它是青海地区伊斯兰的主领寺,建于公元1380年左右的明洪武年间，在青海省内规模最大，历史悠久。其与西北地区著名的西安化觉寺、兰州桥门寺、新疆喀什艾提尕尔清真寺并称为西北四大清真寺。 　　在东大寺路边，遇到了一位欲过马路又不知躲避公交车的盲女，我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并提醒有车！在等待和送她过马路时问她过去做甚，她面露喜色的说：买奶茶。低调行事、未带记者出行的我，此举被同团两位“老记（一姐一妹）”抓拍了下来。拍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那张图片与东大寺这个地点特别的搭。 　　受疫情影响，我们到达西宁时青海省博物馆闭馆。我们去了“青海藏文化博物院”，结果不去不知道，一去惊喜到。 　　博物院建成于2006年，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全面收藏、保护、展示和研究藏文化的综合型博物馆。这里有一个楼面的唐卡彩绘《中国藏文化艺术彩绘大观》：全长618米、宽2.5米、绘制唐卡图案700多幅、整体画卷1500多平方米、400个艺人绘制4年才完成... 　　1999年，这个巨幅唐卡彩绘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据说颜料都是用绿松石、珍珠等宝石研磨的。每一幅画面都是一个故事；每个教徒每画一笔都要虔诚地念一句经文... 　　此外，这里还有藏文书法展馆 　　以及藏族建筑、服饰、民俗等展馆 　　8月7日，我们正式开启大西北环线游程。 清晨，包车师傅如约来酒店接我们。师傅姓贺，名庭孝。自我介绍时说是加贝贺，家庭的庭，戴孝的孝。团员笑着纠正道：以后别这么介绍，要说是孝敬的孝。不过这一句介绍，拉进了我们的距离，感觉这个西北汉子挺憨厚。 　　我们的游程是沿着西北大环线逆向而行的，首日从西宁出发经西宁市大通回族自治县、海北藏族自治州门源回族自治县、祁连县后抵达甘肃省张掖市的临泽县。 从西宁出发不久汽车便开始一路爬坡，经过海拔2800多米高的黑泉水库后抵达达坂山。达坂山地处祁连山脉东部，是青海省大通与门源两县的交界处，是青海通往甘肃的交通要道。在青海高原众多山峦之中达坂山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这里的位置特殊。 在达坂山大通县一侧司机首次停车，让我们回望了一下来时路。 　　上车不久开始穿越海拔近3800米、长度1500米的据说是亚洲最高最长隧道。图片位置显示这里还是大通县。 　　穿过达坂山隧道到达另一侧观景台，就是门源县了，据说这里是门源三个最佳观赏油菜花的地点之一。可惜我们到达时油菜花已经开始凋谢，加上突然下雨，气温骤降，我们瞬间感受到了“高原寒”（主要是没有准备，厚衣服都在箱子里）。此时别说油菜花了，就是有金花、银花也看不了了，我们快速上车走人。 　　一路上有渐落的油菜花、大片的青稞及若隐若现的雪山入眼、入心... 当翻越又一个垭口时，已经到达了祁连县。在这里，团员们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头晕、头痛等高反症状，不敢快步走，不敢大声呼... 　　但不久就被美丽的祁连大草原迷得忘乎所以了 　　这里的景色美得让人心慌！ 　　我们首次也是整个行程唯一一次让师傅催促着上路 　　午后，我们沿着祁连山北麓向西北方向行驶。 雄伟的祁连山是甘肃和青海两省的界山，山北是河西走廊，山南是柴达木盆地，我们正行驶在河西走廊这一侧。途径著名的大马营草原是祁连山草原的代表之一。在路过地形平坦、水草丰美、蜚声海内外的远东第一大牧场——山丹军马场时司机特意提醒了我们。 　　至此我们已行至甘肃，到达位于祁连山中段的扁都口。这是一条长约30公里的山峡通道，拦腰切断祁连山，贯通甘、青两省，被古人称为“大斗拔谷”的险关要隘。这里不但有油菜花田和祁连山脉夏日的风光，还有悠久的历史。两千多年来这里都是横穿祁连山的交通要道。我们车轮下的国道227，曾经是两千年多前的古道，张骞从这里出使西域，霍去病从这里征战匈奴，法显从这里西去天竺，隋炀帝从这里进入河西，解放军从这里挺进甘肃……过后详细了解了这些，很想从这里再走一次！ 　　进入扁都口，河西走廊的壮阔景色刚刚开始。5时许我们到达张掖，一场宏大的视觉盛宴拉开帷幕。 　　我们来到了张掖七彩丹霞景区，乘景区观光车进入时已是晚上6点。不过西北落日晚，此时太阳还高高的。我们个个武装到了牙齿，过后看照片时我们自己打趣儿道：怎么都像似搞生化武器研究的。 　　丹霞地貌是由水平或变动很轻微的厚层红色砂岩、砾岩所构成，因岩层呈块状结构和富有易于透水的垂直节理，经流水向下侵蚀及重力崩塌作用形成陡峭的峰林或方山地形。  　　张掖的七彩丹霞景区海拔高度在2000米至3800米之间，东西长约40千米，南北宽约5~10千米。数以千计的悬崖山峦全部呈现出鲜艳的丹绝色和红褐色，相互映衬各显其神，展示出“色如渥丹，灿若明霞”的奇妙风采的丹霞地貌。 　　造型奇特，色彩斑斓，气势磅礴，把祁连山雕琢得奇峰突起，峻岭横生，五彩斑斓。当地少数民族把这种奇特的山景称为“阿兰拉格达”（意为红色的山）。曾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的七大丹霞之一”，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世界十大神奇地理奇观之一”。 　　傍晚是观看丹霞地貌的最佳时间，对此我有了深刻体会。连绵不断、色彩斑斓的群峰，在夕阳照射下更加显得金光灿灿，我们姐妹不自觉地举起了手。 　　值得称道的是这个景区管理的很好，游客统一乘景区游览车进出。一共四个停靠点，每个点都有观景平台。为了保护地貌特征专门修建了栈道供游客行走，每个点游玩时间不限。游览车单向行驶，可随上随下，上车点和下车点都有工作人员引导，游客虽多不乱，游玩体验很好。工作人员会建议在日落前到达最后一个观景点登高看夕阳，我们去的正是时候。 这是第三观景点的栈道和游览车 　　8月8日，我们在下榻的酒店用过简单早餐后，开始向西域雄关嘉峪关进发，今天的最终目的地是敦煌。 　　前往嘉峪关途中于酒泉服务区略作休整。我们这次行程中没有酒泉这个昔日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如今有卫星发射中心的安排，来这里小憩也算沾边了。酒泉之于甘肃及河西走廊至关重要，其古时称肃州，张掖称甘州，两者的首字合起来为甘肃。当然，我们将去的敦煌归属酒泉管辖，是酒泉下面的县级市。 　　正午时分，我们抵达嘉峪关。 　　谁都知道嘉峪关是明长城最西端的关口，与其对应的是河北的山海关。其始建于明洪武五年，先后经过168年时间修建。历史上曾被称为河西咽喉，因地势险要，建筑雄伟，有天下第一雄关、连陲锁钥之称，被认为是万里长城沿线最为壮观的关城。 　　嘉峪关并不是单独的关隘，其分为内城、外城和城壕。 　　外城的雄关水寨可以远摄关城外景；进入内城登上城楼，祁连山麓在远方连绵。 　　光化楼、柔远楼、嘉峪关楼沿东西中轴线排列，嘉峪关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身临其境，感觉这个建于沙漠中的关卡、古丝绸路上的驿站、咽喉要道上的碉堡、官家地理和心理上的防御系统，比山海关更加苍凉，更富于历史皱褶。 　　有人说：这里的守关将士，将一代又一代的乡愁与眺望，泼洒于无边的明月，凄凉成雪白的霜花。岁月如斯，不知道有多少沉睡的白骨，曾经响箭一般穿过沙漠的内心! 　　前面提到，嘉峪关是长城最西端的重镇，行至此处，还有一重要主题是看长城。 午餐后，我们避开行人蜂拥的关城，来到距离那里约7公里的悬壁长城。 　　这段悬臂长城，因筑于约四十五度的山脊之上，形似凌空倒挂，因而得名。 　　它是嘉峪关关城的北向延伸部分，是嘉峪关古代军事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始建于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原长1.5公里，为片石夹土墙，现在只存750米。经1987年修缮，由漫道、垛墙、墩台组成。 　　望向坐落在悬壁最高处的烽火台，我们虽有朝圣般的心理，但并未攀至顶部，顺着漫道走至山脚就折返了回来。 　　接下来，有更重要的目的地在等待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