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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宏卿

《朝山》二·一问景“月牙·云台山” 庚子年夏，三伏天，农历六月十三，我在老家蓝田县焦岱镇东光村四组参加曹氏家族聚会。久违了的兄弟姐妹及父辈们，相见甚是热情，格外突显家族团结友爱之心。在寒喧问候过后，曹军田提出:六月十五是“月牙·云台山”庙会日，兄弟们能否一起登山游玩？我虽不信佛，但立即表示参加，没想到兄弟姐妹们积极响应，表示愿意前往。 参加登山同游的兄弟姐妹有:曹军田、曹军孝、曹胜利、曹建波、峰峰、表妹夫王缠良和我，并携带71岁的叔父满善和其女薇薇共九人。次日卯时吃罢早饭动身，分两批出发，因胜利、建波、峰峰、缠良表示当日返回，骑三辆摩托车各带一人，由缠良负责安全，带叔父、薇薇六人先行；我和军田、军孝乘车后面追行，在山腰新台宫大庙院相会。一切说好，不再话下……。 　　农历六月十四日辰时，我驱车带军田、军孝二兄弟，行至大洋峪村十字山门口“新圣宫”大庙处，因山上山下同日庙会，山门口庙会戏台已搭建停当，蓝田县剧团惠民演出人员积极筹备当晚会演。村委会院内和庙院内外，已是多人忙碌，各行其事。“新圣宫”大庙由大洋峪川各村出资合力建成，大洋峪侯家村王克勤是“新圣宫”大庙主持居士，也曾任岱庙会首。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复建岱顶中峰大庙前，他先奔走于富平，寻找富平总会首，征得同意。后乘车去西安市东关八仙庵呈批建庙申请，并登记在册为“蓝田县焦岱镇大洋峪川月牙·云台山道庙”。他受到八仙庵道庙杨居士接待，并转交批书。今天，王会首稳坐在庙堂内，指使着多名信徒、居士，在布置庙会日堂前屋里的事务。此时，庙堂香火烟雾腾漫于庙院内外，青丝绕房，飘升到村后山坡上，只听得大堂里佛经婉转，罄声传鸣，居士、信徒及朝山的香客游人搭供烧香，宛若“新圣宫烟云”首景。 我们兄弟三人驻车，带上昨日准备好的红腊、香火，进庙焚香敬佛求安！我也不懂礼兴，只是跟在军田、军孝屁股后面随行。之后，驱车行至梦峪，此峪是“月牙·云台山”正门峪。将车停放在山门外罗家村姑表弟家院内，打过召呼，背起行囊，步行登山。 　　兄弟三人中，军田、军孝曾多次登台“朝山”，军田是山腰“新台宫”庙院会首，每年岱顶庙会都去新台宫整理庙院，打扫庙堂卫生，供奉神仙及维修事宜。我也登过好几次山，曾在13岁时，随大洋峪肖家梁村姑夫、表哥表弟一起上山釆摘“五味子”，最远也只到核桃树坪上端，铁锁沟下的“空洞石”埸。这次登山，将是我实现登顶纵观全景愿望，览尽“月牙·云台山”美丽风景的实践。 我们兄弟三人健步走进山门园区，鹅卵石铺就的绿荫道两旁，高高的竹林密道，清新宜人，花草旺盛，池鱼游戈，整洁的两排房屋鲜有人影，亭台榭座，数人围喧，欢声笑语，打破了山涧宁静，有一约六十余岁的村民，手指东坡密林顶部道:那里山脊梁上有个“陨石探渊”，相距不远处还有个奇怪的大方石“刘秀扣头石”。停车埸内有数十人忙于携包，取食提杖，只听一位男士喊到:快点！晚了，当天就回不来了…。 　　在进入山沟河道后，一束束凉风扑面而来，这是山沟河西“滴水崖”的水气在山道风的吹拂下，产生的丝凉微风，让人忘却大都市的热浪袭人。转个弯就是“黑龙峡”，峡上松林茂盛，栗树满坡，藤条漫伸到崖外半空，仿佛是与人握手，招呼着游人进山。 再过两道弯上高坡，就听到第一道瀑布:“黑龙潭瀑布”发出的水涛声，在坡顶路沿下看，潭水清澈而幽黑(现在天气干旱少雨，水量不丰；二来水击崖石后退，露出河床大石，水走石下，瀑布、黑龙潭基本消失。雨季山雨多，有时会恢复瀑布流经，但黑龙潭已彻底不复)。我想起少年时，雨多山水洪，近七丈深悬崖瀑，瀑水落在黝黑的水潭中，只是蓆片大地浪花，潭中还游曳着两条“黑乌梢”长蛇，极为恐怖！ 上坡拐弯后，又听得山坡上锦鸡鸣叫！地处路上高处，故此处称:“锦鸡上架”。山坡板栗、松籽、猕猴桃、八月炸、檬子、山野桃及树籽草籽等野果丰富，四季都有锦鸡、野鹌鹑在此生存繁衍。 上行四里地处，水流东岸山坡下有:“夫妻携子石”。形似夫妻带孩子下山去河沟洗澡，情媚含蓄蕴藉，奈人寻味！ 不经意间，我们走到了“骆驼伸项”处，翻过驼岭，便是进山五里“礳子坪大庙”的所在地。因此处山势险要，原路要从下道绕行一圈，才能翻到上道，就好比人推石礳过道，故称礳子坪。此庙由小寨镇代家桥村和柳沟村合力建成，其会首是代家桥村管保成。因几十年风吹雨残倒塌，无人问津，修水泥路时，已推平不复存在。后话不提。 山沟水泥路两侧山坡沟壑中，到处都是猕猴桃、山葡萄、五味子，藤条缠绕在灌木杂草上，无不惹人口涎！近坡处长有“八月炸”、“羊奶奶”等野果，牵人思绪，难忘少年时的贪嘴。这时三弟曹军孝道:回想少年时随大人跑山采野果，是哪样地开心无忧，不知疲倦！现在都想上坡采摘。二弟军田回话:明天下山到此处釆摘以尝！ 话间，不知不觉又走过五里水泥路，来到了“水岩子瀑布”。兄弟三人下河沟处小息，喝上一口清凉泉水解解渴。 日光微斜，照在行人头上，已觉热呼呼的。我坐在长条巨石上，欣赏着瀑布飞流画面，倾听着瀑布涛声的美乐，感受着瀑水、瀑雾、瀑风的凉意，头上有树木枝叶的遮阳，脚下有溪水的抚摸，十分惬意！ 军田在沟道附近活动，手捧着未全熟的野葡萄回到巨石前递给我，我转过身说道:葡萄都能吃了，军田回道:还早呢！到农历八月前就熟透了，那时才好吃。我问军孝呢？军田说，上坡砍棍去了，一会就下来。 一刻过后，军孝回来，一手拿着拐棍，一手提着砍刀，嘴里嘟囔着:这儿坡上没有好木棍，就给咱六龄哥先拄着。上山，坡上有鸡骨木、六棱降龙木的，再砍上两根，把这根撂了，我赶紧回道:谢谢兄弟！军孝微笑着回我，不谢，走！赶紧追上他们。 　　我拄着拐棍跟随在军孝后面，军田扫尾。我们上右侧石台阶，转弯翻过“水岩瀑布”，在大石旁驻脚。军孝说:六龄哥！这石头大不？我道:大么！以前，我带文友们到此为最远，给他们讲，这大石有图案，是一只上山青虎！我给起个名词“青虎上山”，有人拍照留影，还有的登上大石“呐喊”。我指给站在石上向北望的文友能观一景，他们端祥出似一头骆驼向山外走去，我答道:这就是“骆驼伸项”。 大石西侧就是“水岩大庙”，此庙是小寨镇大河村、牛心峪村、王岭村三村合力修建。为三进庙，分下殿、大殿、上殿，供奉着佛祖、普萨、姥母、道教三教(太上老君、太乙天尊和原始天尊)土地爷及各路神仙。现在三殿全都倒塌，残留着大殿东山石墙和上下殿石条墙基，残桓断壁，让人心痛！ 　　由此往上十里，山道是由上山行人脚踏的草丛泥道和石泥相黏的石道，还有段山水冲开的石砂道。灌木荆棘，藤蔓纵横，道湿苔藓光滑，非常难行，不小心还会摔跤。军田告诫道:“上山要脚踏稳，再移身，眼看路，慢慢行”！ 走到核桃树坪下，只见教书先生的叔父满善和堂妹薇薇坐在山石上休息。我们陪了一会儿，叮咛妹妹看好叔父，因他过去得过肺病，动过手术。如再登困难，就下山回到水岩瀑布处，等待胜利兄弟们返回到此，骑摩托车一起回村。并嘱咐道:一路扶好叔父，以防不慎……！堂妹薇薇答应道:好！你们放心上山，我哥他们最快上到铁锁沟大庙处。叔父很坚强，召呼我们快走。 兄弟三人在核桃树坪溪沟喝上能治拉肚子的清泉水，就紧追前行的兄弟四人去了。这时，行走在山沟树木灌林下，听着“知了”、“蝉虫”的鸣叫演奏，让人心旷神怡，精神倍增，是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精神享受。 　　过了核桃树坪，我们上到铁锁沟大庙处。此处也是三进大庙，是由小寨镇下湖滩村集资合力修筑而成。现因三进大庙房顶坍塌，只剩残留石墙壁，上殿内只有佛祖和姥母雕像，头顶上分别盖着一片塑料雨衣，压着红机瓦，也是有心人所为，以免雨淋佛头。我们兄弟三人心酸地拿出准备好的红腊、香火，点燃，插在堂前草丛地上，扣头模拜。不再多言……。 当抬起头时，看到大殿后面有瀑水涌流，就想起王克勤老人所说，铁锁沟大庙后边有“搭沟崖瀑布”。此处瀑布分一吋瀑、二吋、三吋、四吋瀑，实是景观一处。大庙东侧为铁锁沟大阴崖，因又窄又险，此沟一般不要走，一是阴森危险；二是铁锁沟曾摔死过几个跑坡人，且沟里东坡石崖上有一方形空洞，空洞通山梁东西，阴风大而冷。过去，农家都是入冬割柴，遇到上山后下雨，无处躲藏，就攀崖踩树根，钻进空洞内。西北风劲吹，加冬季大雪寒冷，出洞更加困难，又怕摔死，那人就一夜两天住在此洞中。村里同伴跑山回村后，未见其归，就叫同村本姓人返山寻找，第三天才发现已冻僵死去。 因此，铁锁沟崖就叫“铁锁闭崖门”，偶意着不吉，有危险，莫进此沟。 我们兄弟三人离开不祥之崖，直行上道，到了“燕飞悬岩”。上山靠右有悬崖峭壁，高处突显，燕子筑巢繁衍后代。顺崖向上连通狭窄山沟，山坡上野果、松塔挂满树枝，是燕子生存绝佳之地。 燕岩往上半里程，就是“风洞峡”。与燕崖沟隔道山梁，峡谷深而窄，通向山顶，因与人行道沟直对，北风吹起，此峡风声如笛哨，响彻整个山坡沟壑。风洞峡半沟处有一风洞，进风“呜呜呜”作响，听起确实吓人，少进为妙！ 　　“风洞峡”再隔道山脊就是“神泉洞”。神泉洞口处有一旺泉，四季不断，水清甘甜，回味悠长。此洞，宽高近丈，深两丈余，足可容纳三十余人避雨休息。洞是地震时山上大石滑落，架于小沟之上，自然形成。真乃:“神泉洞中有神泉，不怕黑夜与雨天”！“神泉洞”上部生长着一棵“金钱树”，树枝长满串串金钱花，不但好看，更是偶意很深……。此处一里路内，沟道、山坡都长满“金钱树”，怪哉！ 从铁锁沟大庙到神泉洞五里路，没水可喝。中午时分，红日高照，一路山林热闷，人人已是汗流浃背，口渴止极，兄弟三人焦急地趴下，蹶着屁股牛饮一番。军田让军孝先上新台宫庙内，提桶拿勺，到“神泉洞”提水回庙，烧水沏茶吃午饭！ 我跟在军田后面，登上对面东坡上平台，看到三间大庙，外加盖一间住房的庙院。只见军田放下背包，手提砍刀飞步上了左边悬崖，修剪松枝三根投下，让我拉到庙院内，支应道:你去前院地边拾些干柴，生火烧水！ 我走到右崖边和平台前沿，拾到干木棍好几根，纳闷自道:这哪儿来的无根无梢干柴棍棍？边拾边想，才悟出兄弟安排有理。因此平台下就全是沟道，年青力壮的行人感到下山后，拐棍就无用了，便丢下拐棍。我返回庙院里，军田已把含油的松枝松叶剁成短节，并把我拾回干柴用膝盖顶断，放进三石支锅的空隙中，准备点火。这时，军孝喘着粗气，提回一满桶水，洗锅烧水。 “新台宫”庙院是焦岱镇东光村和小寨镇上湖滩村合力建成。这与姑姑远嫁上湖滩村有关系，姑姑是上湖滩村干部，很能干，又能吃苦耐劳，号召力强，联手娘家东光村一体合力建庙，是血缘情感地凝聚的结果。 “新台宫”庙院在山腰平台上，占地近一亩。有三间正庙，采取就地取材，凿取平台两侧石崖成条石、石块，砌墙搭木覆瓦而成。供奉着三尊佛祖、三尊菩萨、三尊姥母；一尊太上老君、一尊太乙真人、哪吒等十七尊神仙。侧房一间，专供信徒、居士、香客休息居住，并为跑山及游客提供休息、吃饭、喝水、避雨留宿。庙院有院庭台墙，台墙外有约半亩平地，院门前沿地边有“迎客松”一棵，约近百龄。庙院两侧悬崖上生长着两棵松树，约半百龄。 新台宫庙院大门朝南偏西，视野宽广，阳光充足，气候湿润，避风纳凉，种植粮菜，水源近呎，富含天然负氧离子，是隐居修行，养神静心，深居简出的绝顶佳地！ 此阵，军田虔诚地遵循往年的会首事务，军孝忙着搭柴烧水，我向他们投去敬佩的目光，并示如何供奉神仙？军田道:哥！你歇一会，过会叫你。 然后，我就在庙院外转悠观景。站在院地前大松树下，看到松塔长满枝桠，青绿青绿的非常好看。转眼对面山坡沟道处，看到“神泉洞”的位置，洞上耸立着那棵“金钱树”，金钱树左侧䇄立着高高石柱，多瞧几眼，觉得象形如太上老君，额头、眼晴、鼻子、胡须和石身高宽比例攸真人放大一般，持杖肃立，万分庄重慈祥！ 顺着“金钱树”右看不远处的山头上，石崖顶上站有“三石人”，其姿态可鞠，形态各异，神似探望期待。我赶紧叫来军田一睹，军田曰:那是“一气化三清”的张天师太上老人作法显形！ 一气化三清是描述道的延续，道的演化，道的形成，意思就是说道无处不在，包容万物。 三清指“三才”为天格、人格、地格的总称。所谓三才，即天才、人才、地才，它们分别是天格、人格、地格数理的配置组合，反映综合内在的运势。《武术汇宗》：老子一气化三清, 三清即三山，故出三圣人，是以中天终南山出老子，西方熊耳山出如来（即释迦牟尼佛系），东方太行山出孔夫子也! “一气化三清”三石人下，还有上山沟道同侧石崖上，片片石人聚众登山，前后两批石人交头接耳，谈笑风生，腾云驾雾齐奔山上，况似群仙朝山一幕，在同侧同崖相聚，此景合体称“群仙聚会”！ 我再将目光移转同侧山顶，发现又一石人，似象观音，胸前执掌，微腑笑迎各路神仙的到来。整侧山坡，在葱郁的绿色松柏衬映下，石神栩栩如生！一派神仙归山的仙境盛况。 我唤道:军田！快看！山顶凹谷处有一尊“菩萨”，脚下还有个”月牙石门”形状的石崖！军田看后回道:太高，用相机长镜头拉近拍照，留下珍贵照片。随后，我听到军田惊呀叫道:再往右下侧半坡林中有一“仙人洞”！与“月牙石门”相距不远。我立即抢过相机，在他拍“仙人洞照片后”，查看出确有一洞被树枝遮挡了右下部的洞口。真奇妙！这还是首次发现此坡的密境绝景。 　　此刻间，山风从北坡沟道吹来。正午的骄阳蒸腾着山沟溪流的水分，产生蒸气，在吹来凉风凝聚成雾气，丝丝、朵朵、片片、团团随风而上，飘上山顶。如神仙腾云驾雾，时而浮出，时而消失，真仍仙境一般！此山坡实为“群仙聚会”。 此时，军孝叫喊道:二位哥哥，喝茶吃馍了！我和军田转身回到庙院，看到锅水沸腾，三碗茶水已沏好，冒着丝丝热气。军田让军孝从背包中取出红腊香火，三人进大庙进香供佛，奉上所带的馍、茶水，礼仪各位神仙，我们同跪殿堂三尺，一扣首、再扣首、三扣首！起身，退出殿堂后，在院内落座休息，吃馍喝茶，一言不发。 在“新台宫”庙院活动的半个时辰里，先后有三波登山人员在此处停留小息。前波人是西安市上山来的七八人歇脚，并有两位加满水壶，其中一年长者七十过头，走上平台，困乏难待，就卧草地而歇，在我们的提醒下，他起身铺好雨衣才睡觉。醒后，给他茶水解渴，完事道谢，登上悬崖追赶同伴而去。第二波五人，是焦岱镇祝家寨村的，其中还有一位近五十的妇女，他们在此歇脚，并进大庙进香跪拜扣头一番，还分别搭供二十元銭，我们用碗盛开水给他们喝个够，他们又吃了点我们所带的主食、香肠和榨菜，之后，便继续登山。第三波四人是焦岱镇袁家坡和吴家寨的，进庙院进香搭供，喝水一干事不提。此时，还有昨天(周日)登山爱好者数人，已下山返回，看到我们生火烧水，十分感慨！无言点头示意敬重，速速离去。 　　吃罢干粮，已是未时。急忙息灭开水锅下的烟火，扣好锅盖，开水留给上下山的信徒、居士，香客游人饮用。军孝言:等遇见胜利哥四人下山到此，就可直接喝上开水，并将剩余的香腊装进背包，以供岱庙搭供进香之用。随后，背起行囊，提起拐杖，走出“新台宫”庙院左上石梯，攀登而上，向岱顶爬去！ 刚上石梯，军田告诉我，太上老君站在沟下，此沟叫老君沟，这石梯就是“老君沟石梯”，我噢了一声！又回问到:“新台宫”大庙内如此整洁完好！生活用具和睡觉的编条杷杷一应具全，存放不乱。军田回到:我们每年上山多次，去年上来发现大锅被客房坍塌落下的大瓦砸烂，今春来时，在焦岱镇买了口尺八新锅，背上山存用。其它水桶勺碗都是以前备用的，谁用谁洗净，放回原处保存至今。我又回了一声……噢！继续攀爬石梯。 　　爬上石梯，转向此山梁东坡，山坡更加陡滑，满坡树枝纵横交错，陈旧树叶腐烂覆盖在湿泥土上，新落的树叶上粘满水气，光滑难行。军田又说出跑山上坡经验:“手柱拐，腰扎稳；脚踏树根，手抓枝条，一步一脚要跟紧”。就摔不倒了！ 我们兄弟三人走过里半山坡，军田道:六龄哥！你不是想看“回心石”么，我领你们俩走老坡路，可知“回心石”的危险！我问多危险？他娓娓道来！ “回心石”距山顶二里陡坡，过去，人们跑山翻岭砍桐，常走此道。此道从岱顶西斜直下到那石梯之上，当扛着桐(碗口直经，五六尺长的木头)走到“回心石”就发怵！此处由两大石组成，下石插在山体中，下部是悬崖，人要是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摔到铁锁沟下，粉身碎骨！上山人走到此处，有好事者，就砍一根短棍支撑在下石根部，愿石稳不动，这叫“一柱顶千斤”。上石更大，想绕石过，就得逆上转多半圈，而且易滑进铁锁沟，摔下悬崖。这两石之间分开人身厚的夹缝，夹缝高到胸前。跑山人扛着桐过“回心石”就得侧身挪脚而过，个子矮的，还得蹍起脚跟碎步移动，更要命的是，还得胸贴上石转半圈，方可通过此处，是每个跑山人终生难忘之石。恢不该走此道！但走它道又远又累又费时间和体力。人称“恢心石”，“恢”乃灰气！不吉利，人们改叫“回心石”。 军田又说:上了老君沟石梯右拐走老君沟东坡，再往上走一里，就可以看到老君沟瀑布。此瀑布最高，落差最大，有约近二十丈，水崖瀑水最少，长时间不下雨，或遇旱年，就看不到瀑水下落，而是水浸崖壁而下，或就是一崖干石。 　　我边走边想“回心石”值得一瞧！又走半里，我说:歇口气，就在山坡青钢椴木林中，依树而靠休息片刻。一刻钟后，军田、军孝起身要走，我刚起身，脚登在一物上滑开，猛看有一顶老碗大圆物。我叫道:猪苓！他俩回头一看，便弯下腰查看，确是一窝圆鼓鼓的东西，军孝放下拐杖，拿起砍刀刨叶土，这时，发现这东西连着树根，就说:这是根瘤，不是药材“猪苓”。因好看，且多棵，我们就挖出十二个大小不等，有的是连体的根瘤疙瘩，军孝用砍刀砍下瘤皮，发现非常好看，雪白的根瘤木纹丝路清晰，花纹多变，满体长着小疙瘩，好玩有意思，能做根雕“金蟾”。军田好养花，弄根雕，当即决定带回阴干待用，我们分别腾出背包，用带食物的塑料袋盛入六个圆形青钢木根瘤，压入背袋，提起足有三十多斤，我们背走于上山林间。 走着，走着，却没了道迹，军田探路一段，看是悬崖，便返回道:前面过不去了，可能是铁锁沟悬崖！看来，咱走偏道了。军孝说:老道找不到，咋办？我回道:咱们直上再说，兄弟三人连爬带滑地上了陡梁，走到新开的坡道上，气喘噓嘘！就地树根坐下休息。刚想起身，就望见山上下来的四个人。我说胜利他们下山了！ 远处，便听见他们四人中有人叫我，“六龄哥”！你们可上来了，山顶不远了，三刻便到。我回道:走老道想看“回心石”，因迷路而未如人原。我们兄弟七人寒喧一阵，他们道明了在岱庙的行经，进庙烧香搭供五拾元，并说:山顶风光美地很，非常高兴！我便催促他们赶紧下山，叔父满善和堂妹薇薇在核桃树坪下边等你们，叔父他身体欠佳，不要让他们等急了。军孝追道:你们下到“新台宫”，庙内有烧好的开水，多喝点！内堂神台边存有香火，一并进香拜扣，不再多说。 目送他们四人下山，看不见人影后，我们三兄弟拔脚上行。因身背重负，每刻都得喘口气再登。军田说道:这三里高坡树林路真是艰难，让你俩把挖到得东西存放在道边林中，你们不肯。军孝顶回道:你不懂，山上奇物有灵性，如放道边，奇物以为你放弃它，必寻人带它归宿，很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而被别人顺走，何况，山林里存放此物，易走乱而寻不见，咱们不就白劳一通。我说道:已经背上来，就不说此话了……。申时，我们才胜利地登上梦魅四十八年的“月牙·云台山”岱顶。 待续！ 2020.08.25. 作者简介: 曹宏卿，陕西省蓝田人，爱好文学、书法。学习文学创作，并成长为《中国诗歌报》会员；《中原诗词研究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协会《蓝田散文创作基地》会员；散文诗歌散见于《西北信息报》及其《西北在线网媒》、《陽光报》、《西安商报》、各种网络文学平台等。                   2020.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