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

远方

七夕节

佟国清

小时候听妈妈说，每年的阴历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见面的日子，那天的喜鹊都不见了，都去给他们搭桥，因为他俩相隔一条天河，晚上如果你在葡萄架下，还能听到他们的悄悄话。

对妈妈的话我深信不疑。当宝石蓝般的天空缀满星星，月亮绽开笑脸时，我偷偷地钻进葡萄架下，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清风夹杂着芳草的芬芳，蛐蛐如胡琴的叫声却遮盖了我的听觉，我聚精会神把杂音分辨出去，把耳朵和心连在一起听，世界很静，很静。葡萄叶在风中摇曳，一滴露珠落在我的睫毛上，“吧嗒”一声，湿湿地被我揉进眼里。

那夜，我很晚才进屋，我一直等着牛郎织女的话语，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是如何说的，如果能听见，我会记在心里。

长大后我渐渐淡忘了那份童心，遗失了那份童趣。知道妈妈讲的只是传说，是姥姥讲给妈妈，妈妈又讲给我。

当我恋爱结婚后，对这样的传说没有了兴致，觉得那就是一个动人的传说，更不会在潮湿的晚上去听悄悄话。

今天又是一个七夕节，女儿拿回一束鲜花，放进一个花瓶里，浇上水后进了里屋，花很鲜艳，也很好看，我不知道这花是不是她自己买的，还是有人送的，我只默默地看着这朵美丽的花，看着、看着，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妈妈的身边，想起妈妈讲故事的情景。 我似乎能听到什么？但又什么也没听到，回想起童年的夜晚的风声和那滚下的那颗露珠。这难道就是深情的表白，是久别重逢的执手泪眼？

我走到那束鲜花，轻轻地嗅一下，很香。 我在阳台看见邻居家的葡萄树，想今晚是否有如我童年的孩童蹲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