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黄栌岭北齐长城今何在？

车爱平

黄栌岭北齐长城今何在？ ——徒步穿越黄栌岭发现北齐长城遗迹记 车爱平 提起长城，人们马上会想到北京的八达岭长城，想到山西雁门关长城，联想起雄伟壮观的万里长城。当有人说山西吕梁也有古长城，你会感到惊雅吗？千真万确，在我的家乡吕梁市离石区与汾阳市分界岭上，的确发现了古长城。 在雄伟的吕梁山上，有座巍峨的黄栌岭，主峰海拔1871.8米。黄栌岭上有座古关隘黄栌关，黄栌关上曾经有段南北走向的北齐长城。黄栌关的东西方向，有条辉煌数百年的东达汾阳太原，西经离石（永宁州）通陕西、宁夏、内蒙的商旅古道。这就是清代晋商创造的黄河东岸碛口、李家山、西湾、彩家庄、吴城等沿途村镇辉煌的古商道。《北齐书·文宣帝记》，天保三年（552）九月，“帝幸离石”。冬十月，“自黄栌岭起长城，北至社平戍（山西五寨县境），四百余里，置三十六戍。”但是这段以离石黄栌岭为起点，距今一千四百六十多年北齐长城，多少年来仅夹在黄色的书页中。实物何在？无论专家还是当地老乡，语焉不详。怀着寻找历史故事的心愿，与驴友相约去黄栌（芦）岭探寻北齐长城。 已亥年六月一个周日，驱车直奔位于吴城镇东侧的黄栌岭。根据零散资料中写道，黄栌岭长城仅存六十几米遗迹，也没讲具体位置。为了减少探寻的盲目性，车行吴城镇竹筐村时，专门询问了当地老农郭来生，打听了黄栌岭北齐长城遗址的详细位置。从竹筐村东行不到三公里，路边显现有清嘉庆十四年所立的“永宁州东界”的石碑。没走百米，已近黄栌关。只见石块遍地和古建筑遗迹，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古代官府设立的巡检司驿站遗迹吧。据《黄栌岭候馆辟路记》等碑碣史料载，“兹廨南嚮四楹，东西廡暨厨竃备，门亦四楹，两旁为茶亭，盖余于城临工竣之月归而创建焉。”明代宣德年间，永宁州曾在此设巡检司。乾隆丙戌年（1766年）打开石壁，凿通路基，“至始可通车无阻”。并增设了驿馆、客栈等。从此形成了辉煌一时的明清古商道。这条古道在民国十年(1921年)太(原)军(渡)公路未开通之前，是从山西晋中平川和太原到陕北穿越吕梁山区的一条十分重要的交通干线。黄栌关就位于黄栌岭的垭口上，西距离石（古称永宁州、石州）约50多公里，东距汾阳（古称汾州）约30公里，是古代永宁州东去汾州的第一大关。长达80余米，集宋、元、明各代工程为一体。如今的黄栌关，早己失去昔日的风采。关门洞己于二十多年前垮塌，但古关古道的风韵犹存。明弘治《黄栌岭碑》载：“黄栌岭，高峻莫及，岩石险阻，其路通宁夏三边，紧接四川之径，凡羁邮传命，商贾往来，舍此路概无他通也。”正是这里的重要地理位置，从汉晋到元明清，历代都在此设关戍守。 离开黄栌关垭口，向南侧山坡上行不到二百米，在一片荆棘杂草丛生的地方，惊喜地发现了一段长城遗迹。这段长城从黄栌关东向，用石块垒砌，忽隐忽现、时高时低。实物与历史文献印证无误。 初步的发现，进一步增强了探索的信心。由于一千四百多年的风雨沧桑，黄栌岭长城遗迹难寻。于是顺着残存的长城遗迹向东延伸方向，慢慢钻行在荆棘丛林中寻找。地面依稀可见碎石堆成的断断续续的石墁，这不会是长城坍塌的遗迹吧？心中窃喜，继续向前探寻。走着走着，这条石墁越来越明显。碎石形成的石墁一会儿宽，一会儿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忽然发现丛林中一段明显高出地面的石墙，啊呀！这不就是我们做梦都想找到的北齐长城遗址吗？喜悦的心情油然而生，心里特别兴奋。连续不断的用石块垒砌的长城墙体，不断延伸，时高时低，最高处约有3米左右，底宽3米左右。残墙体基本是用石块错缝垒砌，也有少数土石混筑，绝大部分长城遗迹隐藏于密林荆棘之中。长城时断时续，从山腰向东慢慢向下倾斜一段后，顺着山势，拐向北沿沟下行。返回往西时，发现长城遗迹沿山腰缓缓地上行，时隐时现，足有二公里长。尽管道路荆棘丛生，常常弯腰弓身，不时挂伤手脸，但因如此惊人发现赶走了疲劳，驴友们越走越来劲，越走越高兴。 那么北齐皇帝当时为什么要修造这样的长城呢？《资治通鉴》第165卷记载：天保五年（554），“春，正月，癸巳，齐主自离石道讨山胡，遣斛律金从显州道，常山王演从晋州道夹攻，大破之，男子十三以上皆斩，女子及幼弱以赏军，遂平石楼。石楼绝险，自魏世所不能至，于是远近山胡莫不慑服。”“丙子，山胡围齐离石。戊寅，齐主讨之，未至，胡已走，因巡三堆，大猎而归。”“五月，柔然乙旃达官寇西魏广武（在今陕北绥德），柱国李弼追击破之。”由此可见，当时北方豪杰众多，北齐修此长城，主要目的是抵御山胡、柔然等部族的东袭。 站在黄栌岭山上，只见山峦起伏，层林叠翠，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山顶上一辆辆拉着风电设备的车辆隆隆而过。巨大的风电立柱，令人感到震撼。在中央号召大力发展文旅事业的形势下，也许不久的将来，黄栌岭又会以崭新的姿态，为人们展示其更加动人的精采。 [这是现在黄栌关关门洞现状] [这是二十多年前尚未全部塌垮的黄栌关关门洞] [清代永宁州与汾州的界碑] [黄栌岭北齐长城遗址] [黄栌岭北齐长城遗址] [黄栌岭山顶的风电塔] [探寻黄栌岭北齐长城轨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