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记忆

YING QI 🌴🐒

文：英启

图：本人手机拍照

2017年盛夏的一个凌晨，我家的闹钟按照夜里设定的时间准时响起。清脆的铃声叫醒了睡梦中的一家老小，大人们起床后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替换看着孩子，一边简单洗了把脸。

接着整理了一下旅途中所需带的东西，便提起了大小包裹，抱上小孙女，匆忙地下了电梯。从此，离开了这间果壳里的城小区6栋1单元1702室，我们借租两年零4个多月的房子。

小区内静悄悄的，路上遇见了几个夜晚巡视的保安，正打着手电筒在走动。四下里楼房的窗户上，个别人家还亮着灯光，星星点点的闪亮，显得格外扎眼。当我们走出小区南门（ 龙泉北路1188号 ）时，看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靠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车上的人听到有脚步声，就从车内走了出来，此人是我孩子的同事，也是大学的同学，儿子称其为 “ 老四 ”，他为了送我们一程，半夜三更，在这等候一时了。大家见了面，相互寒暄了一下，他便开车拉着我们来到了龙泉驿书房地铁站，还好，这个时间内坐车的人并不多。儿子话别了四哥，我们一家人乘坐地铁赶往成都火车站。

此时，天已拂晓。车站内灯火通明，各种各样来往的人很多。站台上的广播里，经常通知发往各地列车的时间。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热情地为等车的人们服务。我们在拥挤的售票处看到了有数百名一气大众 “ 返籍 ” 员工也是携家带口地聚到这里，并且陆陆续续排着长队购票。

早上，大家所乘坐的从四川成都开往黑龙江佳木斯终点，途经吉林长春K546次列车，在07.39分时，终于等来了发车的信号，听到了几声呜 —— 呜 —— 的汽笛声，接着车身缓缓地动了起来，慢慢加速后，伴随车轮与铁轨间发出的哐当 —— 哐当 —— 富有节奏的摩擦声，列车正点开出了成都火车站。

车厢内形形色色的旅客好多，南腔北调的说话声，一气小青年三五成群打扑克的喧闹声，还有铁路服务员推着小货车的叫卖声，这些七高八低的声音，弄得车厢好生热闹。

尽管车内嘈杂声不断入耳，但是我并不在意，只顾一个人靠在车窗旁，挺好奇地向外望去。列车在广阔的原野上奔驰，时而穿过高楼耸立的都市、与田园生活的乡村；时而又越过崇山峻岭、跨过江河湖泊，直看得我眼前景物渐渐远去。满载旅客的列车，日夜兼程，一路向着北方的家乡 —— 长春，驶去。

此时，心潮难以平静，记忆的闸门倾刻间打开情感一发不可收拾。回想着这段不平凡的时光，从当初去成都直到今天，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事情的经过，听我从头说起：三年前，儿子的工作被单位调到了四川省成都市之后，时隔不久，全家人投奔他去了那里定居。记得，我们是在2015年3月25日，从吉林长春龙嘉国际机场乘坐飞往四川成都国航CA4190客机去的。

印象很深的，是那天中午12：45分时，飞机准点起航，加速后，穿过云层上升到了万米高空，接着以每小时七百千米的匀速平稳地飞行。上空途径辽宁、河北、山西、陕西。坐在飞机里，透过机窗仰望苍穹，无边无垠，另我浮想联翩；俯看大地，山川河流尽收眼底，又让人思绪万千。往往有千姿百态的云层在机身下面游动，观之，恰似浩瀚的大海一样波涛汹涌。好一幅，我们大中华的山水画卷 ……

历经近四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我们在下午16：20分钟时，安全抵达了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经过安全通道，当我们走出机场那一刻，眼前突然一亮，一种新鲜的感觉映入眼帘。居然也是三月份，而这里却是温暖如春，街道两旁绿树葱葱，有花有草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借用一句四川话来讲，好巴适哦。

我们在人群拥挤的广场附近找到了一块儿空地，身体略有些疲倦地站在那里，儿媳妇东瞧瞧，西望望，焦急地在寻找出租车，老伴和我抱着八个月大的小孙女看着东西。机场里用车的人很多，一时半会儿地等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孩子她从网上叫来了一辆出租车，经过四十分钟左右的行程，很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四川省成都市龙泉驿区果壳里的城小区。在异地他乡见到了儿子，一家人团圆了。

到了成都之后，由于我们临来时，日常所用的东西和穿戴的衣物，还有铺的盖的，是雇佣搬家公司托运的，大约晚个7 、8天才能到。因此，在这期间给我们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

我们在东北走的时候，还是冰天雪地的，气候很冷，穿着棉衣棉裤来的。而到了这里，因为天气暖和，用不了这么厚的衣服，却又换不下去，所以，整日捂得我们汉巴流水。吃的也成问题，一日三餐或者两顿，只好就餐附近的小饭馆。等一切都安置好了，心也静下来时，可又想起了家乡，思念亲人，怀旧昔日的老友，在夜晚睡觉还常常梦见。

除此之外，更多的困难还在后头。先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和生活习惯上的差别，就连平常看似很普通挺简单的说话都成了麻烦。当你去菜市场买个菜呀，问个路啦，本地人要是不放慢了语调依旧按照他们自己的频率去跟你说话，那你根本就不懂这帮人说了些什么。倘若再加上当地的方言，让人听起来更是糊涂。在此略举几例，比方说哈，大家平时穿的鞋子，成都人管它叫孩子。外出玩玩，他们说耍耍。自己的老婆被喊成堂客 …… 碰到这时，好在那里的人们热情，就会不厌其烦地说给你听，直到整明白了为止。

大家知道，成都，简称蓉，乃四川省省会，副省级市，中国西南地区的科技，商贸，金融中心和交通枢纽，国家重要的高新技术产业基地，商贸物流中心和综合交通枢纽，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

它，位于四川盆地西部，成都平原腹地，境内地势平坦，河网纵横，物产丰富，农业发达，自古就有 “ 天府之国 ” 的美誉。

它，是中国五大战区之一的西部战区司令部驻地，是西部地区设立外国领事馆数量，开通国际航线数量最多的城市，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的世界美食之都。

它，又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国最佳旅游城市和南方丝绸之路的起点，“ 十大古都 ” 之一，约在公元前5世纪筑城，西汉时已成为中国六大都市之一，三国时期为蜀汉国都。

成都平均海拔在500米上下，具有典型的盆地气候特征。在亚热琏季风气候的作用下，年降雨量1000毫米左右。成都气候有两个主要特点：一是雾天多日照时间短，二是长年少风空气潮湿。刚来时，不知道这些情况，衣服，裤子还有鞋，几天不见就会发霉长了白毛。到了夜晚更显得闷热，铺的盖的潮湿得利害，不易入睡。后来一点点地摸索着，懂得了，不论冬夏，也不管黑白，需要经常开着窗户，让空气流通，这么做即使没有风，也能起到防潮的效果。

成都的冬天室内没有取暖设置，外面平均气温在5℃以上。这个季节阴天较多，白天很少能瞅着太阳，夜晚能望到月亮和看到星星，那也是一种期盼。若是下起雨来，小雨绵绵，一连几日难见晴天。冬天偶尔看到点雪花，成都人也是兴奋不已，就像我们北方人瞧到了竹子那样高兴。然而可惜了的，稀稀落落的雪花，它刚到地面就消失了，犹如昙花一现似的。

成都人受气候环境的影响，在饮食上养成了一种嗜辣成瘾，无辣不欢的习惯。辣椒在他们平常生活中是不可或缺的，每日的餐桌上，红的绿的，大块与细沫的到处可见。甚至连带馅儿的东西里边也不错过。像这样的吃法，对于外来人要想适应它，还需要有一个过程。

这里的人们不愿意吃东北人喜欢的蘸酱菜（ 生菜 ），他们爱吃加热后的熟菜。常吃的有空心菜，羊角菜，儿菜，青菜（ 又叫奶奶菜，因为菜帮上长有突起，味道像北方现在的盖菜 ），青头萝卜，冬寒菜，苕菜，韭菜，猪屁股（ 折耳根 ），厚皮菜，川芎尖儿，竹笋，芋头，豌豆尖儿 ……

尤其在成都乡村住的人家，就连整个的冬天都有新鲜蔬菜生长在自家的房前屋后用起来非常方便。而且，在菜地里时常还能见到有蝴蝶和蜜蜂欢快地飞来飞去。

成都人还有一个特点，日常喜欢喝养生汤。他们在家里做的时候，随便用点儿什么青菜，也许买点儿骨头，或许弄条小鱼儿，总之，有点东西就能做一顿。在我们看来好像挺搞笑的，其实不然，是人家想喝就现做，不吃剩汤，喝得就是那个新鲜的劲儿，所以食材用的不多。

成都春夏秋冬应季水果不断。在这里跟没有来过的朋友，介绍几种常见的：有枇杷，柑桔，桃子，苹果，车厘子，荔枝，黄金梨，甜樱桃，脆红李，杨梅，桂圆，菠萝，猕猴桃，火龙果，西瓜，香瓜，柠檬，木瓜，草莓 …… 本人非常喜欢这里的葡萄，一串串，一粒粒晶莹剔透，酸酸甜甜，吃上一个嘴角流汁，既开心又开胃。

这里的地方特色小吃，非常棒，一并说给大家听听：有毛血旺，夫妻肺片，川北凉粉，伤心凉粉，肥肠粉，酸辣粉，赖汤圆，叶儿耙，糍粑，棒棒鸡，三大炮，张飞牛肉等等。面食有，重庆燃面，拌面，炒面，凉面，担担面，龙抄手，钟水饺，锅盔夹菜 ……

各种火锅是成都人的最爱。特别是在三复天里吃火锅，滚开的火锅表面上浮泛着一层很厚很厚鲜红的麻油和辣椒，就连周边的空气中都散发着这个味道，人们吃起来是大汗淋漓，浑身爽个痛快。

成都人还喜欢喝茶，大街小巷，高档的茶楼，普通的茶馆到处可见。特别是那些老年人，每天悠闲自在地泡在社区提供的茶馆里，一把竹椅，一杯浓茶，摆龙门阵，打牌，玩麻将，生活的特别安逸。

成都的地方特色行业服务 —— 掏耳朵。相信凡是来过见到的游客，对此，一定有着深刻的印象。当你置身于古朴典雅的古镇里，走在悠久的青石板路上，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常常会看到总有那么一小块儿空地，在可活动的凉蓬下放着几把竹椅，两人往这里一坐，掏耳朵的时而轻松弹敲耳勺在耳朵里外露的勺柄，发出清脆悦耳铮 —— 铮 —— 的声音，他（ 她 ）用精湛的技艺，热情的为其服务。被掏耳朵者自在地半躺在椅子上，双目微闭舒服的飘然欲仙。有句话说的好，“ 到成都不泡茶馆等于白去，泡茶馆不掏耳朵等于没来。”

四川的名人志士颇多，开国元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朱德，邓小平，陈毅，聂荣臻，刘伯承，罗瑞卿， 陈伯钧， 张爱萍 ……

文人墨客：苏东坡，李白，陈子昂，李商隐，扬雄，司马相如，陈寿，郭沫若，( 青莲诗，东坡词，相如赋 ) 此三者独步天下！所以说 “ 天下文章出四川 ” 张大千，石鲁，蒋兆和，王朝闻，谢无量，高敏，梁艳，陈龙灿，张山。

革命列士：黄继光，邱少云，赵一曼，张思德等等，都是四川人。

四川的 “ 天下第一秀 ” 娥眉山是佛教圣地，普贤菩萨的道场。“ 青城天下幽 ” 之称的青城山，是中国道教发祥地。神奇的九寨是人间天堂，号称 “ 童话世界，水景之王 ，九寨归来不看水 ” 之说。古老的都江堰又是国际旅游名城，被誉为 “ 天府之源 ” 等，好多仙山古迹。

成都乃至四川历史文化沉淀浓厚， 久远的名胜古镇众多，有宽窄巷子，锦里古镇，大邑古镇，落带古镇，黄龙溪古镇，五凤溪古镇，街子古镇等。2600多年的建城史，孕育了都江堰，武侯祠，杜甫草堂，金沙遗址，三星堆 ……

美丽的成都四季长青。各样南方的乔灌（ 木 ）树种非常好看，如：广玉兰，白玉兰，香樟树，银杏树，含笑树，五角枫，黄角树 …… 我很喜爱这里的桂花树，它是一种常绿树。每年在8月盛开着金黄细小的花儿，一朵朵密密麻麻，从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它散发在空气中那沁人心肺的淡淡清香。正是 “ 桂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川剧，它是四川文化的一大特色，成都是戏剧之乡。早在唐代就有 “ 蜀戏冠天下 ” 的说法。川剧中最有名的技巧为变脸，吐火，可算的上是川剧里最刺激的表演了。顶灯，是当地家喻户晓的传统剧目。每逢过年或重大节日，这些出色的表演深受人们的喜爱。

常言道，“ 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 在成都居住的期间发现了一个现象，这就是一个春节，大江南北，过法却不尽相同，许多地方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习俗，并且延续至今。单说成都人过年吧，春节来临，各种形式的庆祝活动一直要持续到农历的二月初二。有：新年撞钟、烧子时香、大庙会、游喜神方，游杜甫草堂、耍狮子、舞龙灯、元宵节观花灯，等等。

成都人，腊月三十晚上的年夜饭桌上很少能看到饺子，而且，初一早上多数人家也不吃饺子。他们吃汤圆、腊肉、腊肠之类的食品。说到腊肉和腊肠，这可是成都人们的喜爱，每年到了冬至节气，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自己做一些挂在本家的阳台上，靠它自然风干，别有一番生活的情趣儿。

话说，在成都住了一段时间，由开始得不适应，到后来慢慢习惯了。而且还一点点地喜欢上了这座古老而文明的大都市。这里的人们过着悠闲的生活，享受着舒适的环境。还有那春熙路上或人民公园里现代化的建筑与繁华又叫人眼界大开。因此，就向成都市宣传语所写的那样子，“ 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

时间不经混哪！一晃，来成都近三年了。有一天，儿子下班回来对我讲：“ 今天，我们车间主任向大家传达了来自长春一气总部的通知，说是近几年分批次调来成都龙泉一汽三厂支援生产的东三省籍全体员工，到这里工作时间也不短了，厂部有新的规定，如果本人愿意回长春或是想继续留下来的，均可自主。不过选择的机会只有最后一次，离川时间，统一定在2017年7月21日。” 儿子说罢，便征求我的意见。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一出，原本稳定下来的心又被波动了起来。整个东北老乡听到后，大家见面是议论纷纷，多半人决意回去。其想法几乎和我一样，认为成都虽好，美丽且漂亮，非常适合养老，可它离亲朋好友实在是远了点。就我来说，还有一个女儿家住在那里，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在那边，素来牵挂。反正每户是各有其因，总之，大伙儿还是认可自己的家乡好！因此，执意地回走。所以，这才有了文章开头提到的一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众职工及其家属一块坐车的现象。

K546次列车披星载月的一路飞奔，经过2千7百多公里的行程，连续用了46个小时有余，终于在隔日凌晨05：48时平安到达了长春站，一家人回到了故乡，结束了这段儿在外埠生活的日子。

思念一段过往的岁月，留下许多深情的记忆。事后，我撰写了这段成都的回忆，出于本人对它的眷恋，将其概况介绍给大家，只能说是冰山一角，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四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尤其成都，它是一个有着几千年文化底蕴的古城，在那里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实在太多了。

热情的读者，当您看到了这里时，由于本人对成都的所见所闻，知道的不是甚多，尚有描述不够准确及不尽人意的地方，还请见谅。不过，我的心愿是想通过自己的著述，让更多的人晓得美丽的成都。倘若有机会，你可以带上家人或约几位好友亲身到那里耍耍，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给你带来的欢乐。可谓是 “ 武侯祠还在讲述昨天的故事，锦里古街却在演绎今天的繁荣。” 至此感慨地说一声，成都您好 —— 我爱你！美丽的 “ 天府之国 ” 再见！

初稿：2017 - 12 - 17

定稿：2020 - 08 - 19

作于 长春中海水岸春城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