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叶儿,落了<br>因为燥热抑或潮湿不得而知<br>枝节末梢都没找到理由<br>想它的纯粹,更想它的透亮<br><br>藤蔓一天天地<br>缠着,绕着,急切地<br>跨过夏天,越过秋天。它直接<br>准备抱紧冬天,去等春天<br><br>跟我,许是厌倦了<br>用让我失去它来报复我的忽略<br>其实。我爱它,真的,一直都爱<br>哪怕是现在,叶子都掉光了<br><br>它,不等我悔悟我的慵懒<br>决绝地展现给我它光秃的枝桠<br>盛夏,烧掉了它欲滴的翠绿<br>来不及收罗,随风飘散<br>还好,爱的根还在<br><br>2020.8.18</h3> <h3>【梁庄 赏析】 <br> 诗人之一种把诗写得铿锵有力、波澜壮阔,我们把这种叫豪放派;另一种把诗写得千娇百媚、风情似水,我们叫婉约派。婉约派又分成两类,一类是情切切意绵绵的风情路线,另一类是风轻轻云淡淡的性情路线。各有千秋,不一而足。女诗人依人,经过多年的写作,逐渐沉淀出一种独有的风格,就是用淡淡的景演绎浓浓的情,隐秘而幽微,浓墨而轻描。有咀嚼的劲道和香料般的余味。 <br> 主角一般是不第一时间出现的,但依人因为用语轻的缘故,不第一个出现容易被忽略,所以她的诗,把主角推在前面,这样就节省了铺叙,增加了后面的延展空间,余味就是这样产生的。“叶儿,落了/因为燥热抑或潮湿不得而知/枝节末梢都没找到理由/想它的纯粹,更想它的透亮”。通过落叶塑造了一个分离的场景,叶儿,落了,她离开了枝头,枝头就进入“反省模式”,是燥热?是潮湿?找不到理由,就莫名的怀恋,怀恋她的纯粹和透亮。<br> 枝的反省在持续,生活也在持续,持续的部分有点琐屑但没法多余,谁也没法把生活的红尘隔离。“藤蔓一天天地/缠着,绕着,急切地/跨过夏天,越过秋天。它直接/准备抱紧冬天,去等春天”。藤蔓是配角,对一棵树而言,她更像树浪漫的想象,对她而言春天才是生活的真谛,而夏天和秋天是一年的多余,就像小孩看连环画,觉得下面的文字注解是多余一样。这时候,叶子是什么想法? <br> 谁在关心叶子的想法?是一个独立但隐藏起来的“我”,“跟我,许是厌倦了”,谁“用让我失去它来报复我的忽略”?当然是一棵树,一棵长期对望着的树。这一句是这首诗的诗眼,诗眼就是空间和想象力。一首诗能不能活下来,就像围棋一样,看有没有诗眼,没有诗眼的诗都是要被时间提掉了,没有诗眼的诗就是麦田里的稗子。“其实。我爱它,真的,一直都爱/哪怕是现在,叶子都掉光了”。这是这首诗的一段独白,用短促的句式更加说明是一句急不可耐的心里话。 <br> 我说女诗人依人长于用淡淡的景演绎浓浓的情,前面就是通过一种熟悉后的分离,分离后互相猜测,猜测后的打情骂俏,甚至哭哭闹闹。“它,不等我悔悟我的慵懒/决绝地展现给我它光秃的枝桠/盛夏,烧掉了它欲滴的翠绿/来不及收罗,随风飘散”。爱,没有玫瑰花了,甚至没有小龙虾了,但心中的灵犀还在,通过“还好,爱的根还在”,让相互的罅隙以谅解收场。 <br> 该诗通过一个自然景观的变化来对照红尘中感情的丰富和脆弱,人生中风雨无常对相守一生的挑战,而心心相通才是爱的根本和真谛,见或者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扎西拉姆·多多在《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中写道:“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也许爱的最高境界就是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h3> <h3>梁庄简介:男,本名张文渊,生于68年,陕西西安人,居深圳。曾长期服务于华为公司,后自主创业。有多年收藏经验和大量藏品,曾为文化旅游部培训艺术品交易员。大学时开始发表作品,作品选入多种选本,参加编辑了《中国韵律诗歌旗帜卷》,主编《诗度360》,著有现代诗集《被放逐的诗魂》《绝对硬度》《荣誉校长》等,著有大量的诗歌评论,独树一帜,自成体系。策划多次大型书系的出版和文化活动,产生广泛的影响,是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学者之一。</h3> <h3>作者:依人,诗歌爱好者,广州市作协会员。诗歌作品散见《湛江文学》《东江文学》《星河诗刊》《中国诗影响》印尼《千岛日报》《中国船舶报》《东莞时报》中国《流派》诗刊等报刊,收录于《广东青年作家诗歌精选》《中国当代优秀诗人诗集》《射门诗刊》《岭南诗意—走近广东诗人》《南方优秀诗选》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