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懵时的残存记忆

&@老薛

<p>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儿童时也在这个小山村度过,这个山村位于吕梁山脉的一支系,出门不是上山就是下沟,沟壑纵横,到了雨季,大沟小沟,时有洪水暴发,坡地时有被水冲刷开的沟豪,庄稼也东倒西歪,幼时的好友跟上父亲放羊,就被洪水冲走了,他曾送过我一小截铅笔,这使我记忆很深刻。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村民住的比较集中,主要有上街,下街,当街,前街,还有东头启和下东头,我的玩伴主要集中在当街,下街和上街,当然了,前街与东头启也有几个,玩伴主要是同龄人,上下相差两三岁吧。年已花甲,倒是常能忆起幼时懵懂的片断,童年是快乐的,片断的记录,就想定格在那个懵懵懂懂的幼时。</p> <p>最早的记忆里,我常到纪香家里玩,当时应该还是穿开档裤的,她家在我家街伴底下,是属于上下邻居,住的是土窑洞,门槛较深,有一次又找纪爱纪香去玩,感觉她们家比较黑,一进门她俩就把门关了,硬是把我的裤子脱了,吓的我要走吧,她俩还压住门不让我出去,这事至今还记忆优新,只是从未透露过。哈哈!现在想起,不知当时她们想要干嘛呢!</p> <p>幼时不懂羞耻,夏天很热,我妈给我剪了个帽盖头发,头顶扎了一根朝天的牛角辫,全身一丝不挂,赤脚跑到街外跑呀跳呀,临居大哥问我光屁股不害败兴,那时管他说什么了,只顾自己玩耍,旁若无人。还有,好象在小学念书时,记的有驴子、建平、俊明、凤明吧,还有几人记不清了,在沟底半崖的一颗杏树上,偷了一些杏,把上衣的袖筒扎住,每人装了两袖筒杏,被老师发现后,让我们一伙脱光衣服,赤屁股在学校院里转圈圈出躁,老师站中间,手拿教鞭棍,同伙乖乖地喊一、二、三、四。女家长们站在西池边上,望着我们,喜皮笑脸,并用手指指点点,听到她们说这是谁谁家儿子,那个是谁家的龟孙子。她们议论她们的,我们可不在呼,我们只在乎老师一不高兴,又用教鞭棍敲屁股了,只能乖乖地出躁罢了。</p> <p>幼童时不懂什么叫病,感冒了母亲给喝一碗伴掐汤,盖上厚被子在火炕头上睡一阵,出出汗就好。可有一次我肚子痛的满炕打滚,母亲急摧父亲寻得本村赤脚医生,来煮的喝了一大碗黑汤汤,肚子就不疼了,但他还要扎针,让我朝天睡下,向两边伸开胳膊,在手腕处扎了几根细针,时不时还宁几下,宁时感觉困的很厉害,他说想吐了就拔针,结果他一说,机会来了,我立刻就说想吐,爬炕棱上假装吐几下,几次三番的折腾,那老头就再不扎了,我也解放了,又跑去玩了。现在想想,当时的村医非常厉害,那个医箱箱里装的尽是药,一般的病都能治了,哪有现在一感冒,动不动就花大几十,甚至上千元,不知是医术问题了还是药品问题了。唉!估计病已升级了吧。</p> <p>我经常跑到下街与驴子玩,他家院里还住着姊妹俩,一个叫三三,一个叫四四,四人常一起捉迷藏,但他们仨老调戏我,特别是三三四四,一不高兴了就凶我,但驴子常护我,驴子与我同岁,幼时就比我显的聪明,他仨由于一个院子,驴子就不怕她们了,一着急就撵她俩。比我们大的人们,也常逗她俩说:三三四四,屁眼里扎里个刺刺,每每听到这些,她俩也嘴蹶起不高兴,苦于若不起大人们,也就罢了。时过境迁,在零几年,驴子不幸车祸走了,三三也听说因病走了,世事无常,人生难料,人这一生,活的真的不易。</p> <p>我还时不时在上街月平与建平家玩,建平是我的玩伴,常常在一起,月平也算是,幼时月平常穿一件粉红色的上衣,脚穿一双凉鞋,在那时能穿上塑料凉鞋的,几乎没有,她的那件粉红色的上衣,很吸引我的眼球,那时不知自己是喜欢那件衣服还是喜欢她那个人,总之,很喜欢与她一起玩,看起来她也喜欢跟我玩,不过她也不是善茬,有谁不跟她玩,她就扬言:没我耍不成,有我满汤红。有几天不见,她一见就说:几天也不见候有(小名)了,这句话被传到同伴耳朵里,常常调侃我们,由此我俩再也不敢一起玩了,还有意避开,但心里都有彼此。哈哈!那时比较封建,真是幼稚。</p> <p>幼时趣事也不少,常与建平、驴子、俊明比尿尿,看谁尿的更高更远,我们仨逼足了尿,但总尿不过俊明,他尿的又远又高,比过多次,我们仨才服气,再不比了。又开始比摔跤,我与驴子摔不过建平,建平就挑战明山,当时明山长的又胖又大,我们戏称猛得兴,建平与明山在香连家院里比过,几次过来,明山得胜,建平也比较服气。我最喜欢滚铁环,其他小孩是用粗一点的铁丝,曲成凹糟的钩来滚铁环,我是用高粱杆子曲成闭合的三角型武器来滚,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都可以使,从来没有滑脱过,同伴尽管家俱好,也不好掌控。打元宝与打铁蛋,也是我的最爱,但打元宝就赢不过俊明,但可以赢了其他同伴,把好看的好使的元宝,藏了好多,以至于多的我妈都偷得救了火火,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打铁蛋在西池,有时不注意就出界,铁蛋直接从纪香家脑伴冲到院里,当时不懂什么危险,有时纪香的哥哥上来教训上一顿,也把铁蛋还给我了。现在想起来,那铁蛋直冲院里,能吓死人了,当时家家有小孩,万一砸头上,不敢想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应该暴打一顿或禁止西池打铁蛋。</p> <p>还有一件事,现在想起来,觉得不是滋味,但当时哪懂什么。在读小学时,同学香兰的父亲,在深夜偷了集体的八根玉米棒,被大队发现后,每天晚上在学校院里批斗,同学们还起赤号,叫香兰为“八根玉套鼠不郎”。说过笑过,同学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回想起来,真是好笑,为了不被饿死,应急一下,情理可原,不过幼时哪懂什么世事。</p> <p>我的上学好象是临居照明忽悠的,说学校好玩,就跟上他一起上学了,照明的弟弟凤明也上学了,上了学的小伙伴自认为是有文化了,一次我在凤明家玩,正遇他家吃早饭,凤明边吃边问其哥候明,啥叫甘暑?其哥边拧抄面,边头一歪,眼一瞪,谁害不哈个甘暑?老鼠皮子晒干了就叫甘暑,引得大伙哄汤大笑。凭此就可自诩有文化了。哈哈!</p> <p>前街的德保与文明也是我的玩伴,但与德保玩的多些,常到德保家串门去。他的叔叔家挖旱井,我俩就下到井底铲土,到饭时,我还能吃到他叔家的好饭一一烩菜焖小米,当时是相当好的饭,我家就吃不上。文明有个哥哥,叫候驴,属智障,五月端午时,比我们大的人常拿他开玩笑,问:端午能吃几个粽子?吃不了五个也能吃六个。逗的同伙时常哈哈大笑。</p> <p>穿开档裤的时期逐渐过去,应该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当时实在想当个三好学生,学习不成问题,劳动上加倍努力,如学生厕所掏大粪和挪茅石板,脏活累活我都干,可到六一的时候,三好学生老师却让建平和三三拿去,心里总感到老师这样做是不公平的,但也从未发泻出去。我家人口多,但没劳力,记的队里分土豆我家总是最后,而且冻山药较多,我是打的灯笼往回担山药,最后还是分不够,就用一斤高粱顶5斤山药给我家补齐,有人还说风凉话,宁吃一斤高粱也。队里分粮是用圪老量,给别人家分是摇了又摇还装的满满地冒起尖尖,而给我家分却是只装到圪老缘底面。假期中,我还跟上队里人刨土豆,小孩么,难免丢一两颗,可德保刨山药丢的比我还多,可一老头就是骂我了,却不骂德保,因我俩常在一起么,有比较的。所有这些不太公平的事,在小小的年纪里,留下了阴影,但从未向外透露过。当时不堪世事,心里愤愤不平,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回想起来了,也算不了什么,都属正常,上辈人基本走完了,小小的我也已花甲了,人生真的好短,常怀感恩之心是不会错的,因为厚德能载物么。</p> <p>童年是快乐的,但也留有一点点阴影,不过我想这就是人生,是人成长的历练,以至于工作之后,都能理解世事,沒有被世事打倒,反倒更加想的开。目前已临近退休,回想学习工作历程,都是凭自己的能力所为,自我感觉良好,至少我比我老子生活的好,吃上皇粮跳出农门,在当今社会算不了什么,可在六七十年代就不一样了。常常与父亲调侃说:你儿子不如我女儿,你的老子不如我的老子。老子英雄儿好汉,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应该是村风民风以及个体所修规律吧。我在本部门本业务之内,算是权威人士,说话还具权威性,我女儿即将博士毕业,当今具有高端学历的人才应该还是比较少的,就业应该不会成问题。总之,人要心存慧根,积善成德,生活更美好。回想童年的片断记忆,拙笔简录,自娱自乐,也可防止老年痴呆,记住玩伴,享其终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