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三叉神经痛患者的故事

刘洪泉

人们常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它反映了牙痛对人体健康影响很大，其实号称天下第一痛并不是牙痛，而是三叉神经痛，医学语言对该病是这样描述的；疼痛如同刀割样、撕裂样、电击样、火烧样等等，疼起来让人痛不欲生，而且患者洗脸、刷牙、饮食都会诱发疼痛发作，严重影响了人们日常生活与健康。 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一个冬天，我刚刚从北京学习治疗三叉神经痛归来，就遇到一个患者，这是一位赤城县60多岁的农民五保户，家里无儿无女，孤独一人，因面部触及诱发剧烈疼痛而不能洗脸，脸上沉积的黑色污垢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容貌，说话也可诱发疼痛，只能用书写与我交流。据老人讲“他这种疼痛已经五年了，疼痛分布在右侧面部，洗脸、刷牙、咀嚼都可以诱发疼痛，疼痛程刀割样，每次疼痛都使他死去活来，开始服药还能有效，后来就不管用了，近一年越来越厉害，发作越来越频繁，当得知手术能够治这种病后，村里乡亲们给他凑了600块钱让他来看病”。当时我还年轻，做医生也不到5年，也谈不上治疗经验，畏难的情绪躲不过老人的眼睛，眼泪淌湿面部立刻诱发了剧烈疼痛发作，当患者疼痛缓解后，我向老人解释说，这种病是能手术治疗，但具有一定风险，因为手术要在脑干附近操作，我还没有做过这类手术。老人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讲“你就拿我练练手，成功了我就多活两年，不成功你就给我买个骨灰盒安葬一下，反正我已经没有信心再活下去了”，我被老人简朴的语言，诚实的心而打动，我毅然决定了为老人做手术，但是当时手术设备非常简陋，手术显微镜仅有一台昆明产的骨科显微镜，只能升降不能摆角度，显露不是十分理想，但手术还是顺利结束，疼痛立即解除，老人洗去了面部的污垢，恢复了往日的灿烂笑容，胃口大增，一顿要吃三四个馒头，不久就康复出院了。 第一例三叉神经痛微血管减压的成功实施为我神经外科生涯奠定了基础，我感谢这位老人的鼓励，也感谢这位老人为我们的医学事业付出的献身精神。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接诊了一位70岁蒙族男性老人，当他的女儿搀扶他进入我诊室后，我惊讶的发现老人前额隆起的血包，颈部有深深勒痕，不时还有血水流出。女儿叙述了老人的痛苦回忆。原来老人最近三年得了三叉神经痛，疼痛像刀割一样，每次疼痛发作让他死去活来，用头部撞击蒙古包支柱来缓解发作性疼痛，头部撞破也数不清多少次了，前天想悬梁自尽被发现及时救起。我为老人检查了一下，符合三叉神经痛诊断，可以手术。女儿激动地说“我阿爸有救了”。当时我已经有了上百例三叉神经痛微血管减压手术经验积累，手术设备也大大改善了，医院引进了德国神经外科专科手术显微镜，手术经过两个半小时就成功完成，术后疼痛立即消除，老人很快就出院了。就在当年冬天，锡盟到张家口的班车司机扛着一只宰好的全羊送到我的科里，说是受一位老汉委托送来的，我给了100块钱被婉言谢绝，就这样我一连几个冬天都收到宰好的全羊，那时通信不方便，也无从打听老人的地址，我真想亲自看看老人。2001年刚刚入冬我又收到一只宰好的全羊，羊身上夹着一封短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敬爱的刘大夫您好！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的手术非常成功，让我阿爸度过了幸福的晚年，在世的时候天天念叨您的救命之恩，每年入冬选一只最好的羊宰杀后委托他人送过来，今年他不能亲自如愿，就在他生命最后阶段，他精选了一只羊羔，嘱咐我把它好好养大，冬天给刘大夫送去，我尊重我阿爸的遗言，再次谢谢您给我阿爸幸福的晚年。XXXX的女儿!” 我的内心十分激动，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久久不能平静。这哪里是羊，分明是患者的一片心。患者把心与命交给我们，我们有何理由不认真对待。两位患者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但他们始终激励我善待每一位病患，做好每一台手术，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不分贫富贵贱，济世活人。如今我年近六旬，现服务于张家口市第二医院，愿在我有生之年利用我娴熟的显微神经外科技术，为张家口及周边地区人民解除更多的痛苦。真人、真事、真故事！ 张家口市第二医院神经外科咨询电话:18803139600 03134113157。6.出诊时间：周一上午，地点：张家口市第二医院神经外科诊室，其它时间需提前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