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报

天才

<p>  寒舍附近的小广场,旁边有一个公共阅报栏,不知道何时摇身一变竟成了灯箱广告,让人汗颜。</p><p><br></p><p> 在电子阅读盛行的今天,纸质报刊举步维艰。过去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报刊亭,现在已经寥寥无几,不是废弃就是挪作他用,报纸的发行量估计也令人堪忧,单位的报刊夹更是无人问津,从前那种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机关生活,变成了低头刷屏。</p><p><br></p><p> 我虽然出身农村,得益于父亲村干部的身份,很早就接触到报刊,在我初中的时候,家里就订了《人民日报》《湖北日报》《参考消息》,那时最喜欢看《参考》,因为内容丰富,很多消息援引路透社美联社等国际时讯。在那个信息封闭的年代,这些内参让我在同学面前多了一份吹牛的资本,也让我更多了解了外面的世界。</p><p><br></p><p> 高中时代学校有读报的传统。每天晚自习开始前老师站在讲台上读报。印象中有一位老师中气很足,声音洪亮。他总是先把重要时事浏览一边,然后重点读他感兴趣的文章,读到动情处,偶尔也会发表几句神评论。《中国青年报》是他读报的首选,八十年代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年代,青年报自然也焕发青春的活力。</p><p><br></p><p> 直到上世纪末,读报是国人工作生活的一部分。扬子晚报曾经风靡一时,不仅是信息量大,家事国事天下事,更喜欢它的副刊《繁星》,经常能读到清新隽永的散文,很适合自己的口味。冬天躺在澡堂的躺椅上,喝着甘蔗汁,读一份扬子,小日子过得惬意,穷开心。</p><p><br></p><p> 报纸的价值在于它的及时性,每天下午两点,新出炉的报纸就陆续在各大报刊亭出售,带着油墨特有的香气,如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新鲜,饭前饭后阅报,成为那个年代人生活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p><p> </p><p>谍战剧里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地下党在茶馆接头,双方以某日报纸的某个版面作为信物,坐下来后再以一句唐诗作为接头暗语,手法虽然老套,但足见报纸在当时的影响力。九十年代,年轻人谈对象,为了防止见面时尴尬,一方通常会手持一份报纸赴约。</p><p><br></p><p> 互联网技术让这个世界“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地球那端发生的夫妻口角分分钟就能通过抖音快手传遍全世界。报纸作为新闻传播的作用已经大打折扣,唯有副刊独具特色。《大公报》的大公园、小公园栏目,《联合早报》的深夜好读,《香港文汇报》副刊的百家廊,都是值得光顾的茶舍,适合小老百姓养生休憩,让人在聒噪中寻得一份宁静。</p><p><br></p><p> 家里有一本邓拓的《燕山夜话》,作为枕边书陪了我不少时间。文章取材于作者当年为《北京日报》副刊《五色土》栏目的投稿。很喜欢这样小篇幅的杂文,言之有物,生动风趣,引经据典而不刻板,通俗而不失风雅。时值建国初期,百废待兴,该副刊曾经轰动一时,让全国报刊争先效仿。</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