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啊，故乡的歌

天无涯

撰文/漆水原载《中国作家在线》 　　啊，故乡！你在我心上，我的心在你温暖滋润的土地里！我爱你：山的灵秀，水的甘美，人的淳朴……我的缕缕情愫，是一支一生也唱不完的绵绵的歌谣…… ——题记 （一） 夏日的风，淡雅，文静，轻轻柔柔，是一支细腻柔和的交响曲，在山雀热烈亲昵的啼鸣中，在空旷肃穆的山野里，轻轻飘荡，轻轻飘荡。山的雄姿，黑黢黢的，显得雄壮而深沉……太阳醒了，她分明是个羞怯的农家少女，殷红的脸蛋，鲜艳的红装，躲躲闪闪间，就给东边的天际染上了绯红的云彩，给苍翠欲滴的山脊披上了金线织就的嫁衣。她终于禁不住大自然的诱惑，忽地跃上了山巅。啊，太阳，你绽露着甜甜的笑靥，撒下吉祥的云霞，你七彩的光线，是画师手中饱蘸颜料的画笔，寥寥几下，便勾勒出大山嶙峋的娇姿及潇洒的仪态，那山的气魄被表现得完美高大、淋漓尽致…… 山脚下，绿树掩映的村子醒了，晨风，摇落了树叶上晶莹的露珠，送来了鸡鸣犬吠，牛哞猪嘶，送来了又一个崭新的清晨，演奏着一曲纯朴的山村交响乐。 窄窄巴巴的村道，碎卵石铺就，像一条白色的飘带，悄悄地拐出村来，打了几个弯，跌进村头的水潭里。 隔壁家漂亮俊俏的姐姐，轻飘飘，象风里的纱巾，挑着一担水桶，细溜溜的腰肢儿一扭一扭，吱咛咛下河来。 一潭绿水，似偌大的镜面，一张花骨朵般的娇脸浸在里面……不，不是镜面，是眼睛，里面有广袤的天空，有天空里飘荡的白云……不，分明是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心，一颦一笑都驮着山村少女的幸福和憧憬…… “砰……砰……” 一粒石子击破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一串串涟漪，邻家的哥哥下河挑水来，“哈哈，想男人了吧，大姑娘家真不害臊！” 她羞红了脸，深深埋下头，醉了那谭绿水…… 对面山腰村子里，人家屋顶的炊烟袅袅…… （二） 村子绕着一条小河。 每逢盛夏，这里草长萤飞，河水清悠悠涟漪荡漾。小河水特别旺，即逢大旱，大河干涸了，卵石暴露。小河却不曾干，依然清澈如镜，潺潺奔流。 小河两旁，是绿草、野花的世界。 醉麻仙是洁衣绿裙的仙子，故意跟山里孩子逗玩。他们摘下它的花瓣，将绿色的花尾摘下来，放进嘴里，鼓起腮帮吹得鼓鼓的，然后使劲往自己的额头上一撞，“啪——”地一声脆响，引起一阵阵开心地笑。河水里河边上，长满了冬花草，那几片肥大圆润的叶子，像有意为人解渴而生似的，夏忙匆匆而过的行人蹲在水边，揪一片叶子来，叠成灌状，探进河水里灌满水，挨近唇间，一仰脖子，美美地喝上一口，嚯，甜滋滋的，凉透了心扉，然后悠悠然离去。河岸边长着一簇簇碧绿的芦苇草，手巧心灵的农家女，忙完手中农活闲歇的时候，打发孩子折几根回来，编制成精美的鸡、鸭、鱼、兔玩具，爱哭的小孩一见为之“嘿嘿”而乐。谁家调皮的娃娃，光着身子，挺着胖乎乎的脚丫，追逐扑打着一群在河道觅食的鸡鸭，不注意被卵石绊了，一下子跌进了小河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河边，油绿的车前草、浅蓝色的马兰花、粉红色的水仙花、金黄色的牛荆花，还有好多不知名的花儿，各色各样，艳美极了，多极了，花儿长开不衰，像鲜花织成的地毯，把小河装扮得五彩缤纷，美丽如画。 家乡的祖祖辈辈，在此成长、休憩、劳作…… 小河是慈母手中的摇篮，载着山里孩子的梦幻！ 小河是爬行的蜗牛，驮着千里游子神话似的童年！ 小河是母亲手中线，是放飞的风筝线，牵着家乡父老的憧憬和游子的明天…… （三） 村口那颗老槐树，高大粗壮，几个壮汉合搂不过来。树的枝干繁多，枝丫茂盛，能遮挡风雨和阳光。夏天，硕大的树头是一顶翡翠王冠。槐花溢香时，招蜂引蝶。盘回曲弯的树根，遒劲而倔强，大部分暴露地表而又深深扎入土里。老槐树是白头翁，饱经风霜雨雪，夏灼冬寒，伟岸的身躯，依然如故，树下的石碾，是它永久忠实的侣伴…… 夜的屏风，降临了。风，轻轻柔柔。月光，流水一样，倾洒着清辉。空间里漫起了淡淡的雾气。老槐树下聚集着辛劳了一天的山里人，年老的脸，荡着年轻的笑，童子神往的眼睛，探听着一个古老的神话…… 河湾里的蛙声，半透明的夜，水一样温柔清新的山风，演奏着一支梦一般的歌谣，带着山里人的憧憬，山里人的幸福…… 夜，静静地。 老槐树睁着永不疲倦的眼…… 啊，我的故乡，我的歌谣，是涓涓细流，绵绵不绝，唱不完，流不尽……歌的前奏，刚涌出我的喉咙，我希冀的眼睛，还在寻找，寻找着一支更深情，更沁人心脾，一辈子也唱不完的故乡的歌谣…… 作者简介:漆水，本名刘世晖，网名天无涯，陕西麟游人，大学学历。中国散文学会、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八十年代开始发表散文、小说、报告文学、诗歌二百多篇。作品散见《宝鸡广播电台》、《陕西农村报》、《陕西工人报》、《厂长经理报》、《参花》、《宝鸡日报》、《秦岭文学》、《江山文学》、《好心情》等报刊及文学网络。曾任《好心情》文学网散文编辑、《厂长经理报》特约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