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尼亚的教堂漫游

胜利光影

【写在前面的话】

外高加索

中亚诸国

诺亚方舟停靠的地方

第一个把基督教作为国教的国家

陌生

神秘

吸引力

令人向往

2019年6月，我和夫人有幸与摄影好友一行十几人，前往外高加索三国旅行。开启了令人难忘的中亚之旅。

一座大高加索山脉，把阿塞拜疆、格鲁吉亚、亚美尼亚三国隔在了大山之南，也就有了南高加索、外高加索之称。这三个位于欧亚大陆腹地的国家，我从没有涉足过，甚至可以说十分陌生。十几天的旅行，有那么多的新奇，有那么多的境遇，有那么多的思考，有那么多的收获。为了记住这次难忘的旅行，特编辑这个图文随笔小集子。为我们外高加索之旅留影，也是为防止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如渐渐稀疏的银丝随风飘去。

对于外高加索行摄的叙述，我选择从亚美尼亚说起。其实，这个国家是我们此行最后到达的。我对亚美尼亚的了解，十分有限。知道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知道曾经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后来成为了独联体，还有与阿塞拜疆领土之争等碎片化的信息。正因为陌生，更驱使我们去探索，更对亚美尼亚有一种格外的神秘感，更增加了很多很多的期待和向往。

这些天的旅行，亚美尼亚没有让我失望。这个国家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印象。对于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把基督教作为国教的国家，有着千年笃信不移的信仰，饱受战争割剧纷争的“千年悲歌”历史。如同犹太人一样生灵涂炭家国碎，四海飘泊的命运。这些都让我充满了好奇，我都有些亟不可待了。我想尽可能的走进她，想去认识，想去聆听，想去观看，想去体味，想去抚摸，想去感悟。我时常也惴惴不安，也懵懵懂懂。此行使我感到，对于眼前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对于宗教，知道的太少。自己的这些知识储备，在万千世界中太贫乏了。虽然这次旅行不是深度游，这个旅程既便是走马观花，也是一次收获颇多，令人难忘的旅行。真希望以后有机会，再重走亚美尼亚。

走进规模宏大的Echmiatsin大教堂教区，新建的大教堂大门格外别致。因为这里是亚美尼亚的第一座大教堂，这里是大主教驻堂所在地。

有信仰的人，十分安静，淑女风范。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亚美尼亚人对教堂、修道院等宗教场所深以为傲。在这个弹丸小国的领土上，修道院和教堂星罗棋布，数量超过4000座。教堂的密度之高，是其他国家所不多见的。这些宗教场所，建造的年代不一，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公元四世纪。准确的说，从公元381年基督教成为亚美尼亚国教以后，在每一个历史时期里，无论是战争或是国土分割，这些宗教场所，都较好的保存了下来。形成了具有十分明晰的时代层次和相对完整的发展体系。这么多充满悠久的历史，富有宗教文化厚重感的教堂，在其他国家也是不多见的。

在阳光明媚的早上，我们告别格鲁吉亚。跨越格亚国境关卡以后，已经是乌云遮日的中午。亚美尼亚由于经济的落后，这里的路况较格鲁吉亚明显的差了许多。我们的汽车在丘陵山间慢慢行驶。由于路窄，对面驶来的汽车，为了让路，掉进了路旁的沟里。我们下车帮助清理了路障，才使我们的车免强开了过去。这又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一路坐车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什么大的城镇。偶尔路过一座苏联时期建造的冶金厂，像是五十年代的建筑，十分的破旧，没有什么生气，曾经的辉煌不再。终于到达亚美尼亚第一站阿拉韦尔迪。我们吃午饭的时间晚了许多。饭后我们开始了游览。至此，我们才真正走进了亚美尼亚，拉开了亚美尼亚教堂神秘的面纱。

爱心代表一切，包含一切。

我们首先去的是世界文化遗产哈赫巴特Haghpa和萨那欣Sanahin。其实这是两个独立的建筑群，由于彼此离得很近，使它们被看作为一个整体建筑。这里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是亚美尼亚非常值得骄傲的地方。

在公元十到十三世纪的基乌里克王朝(Kiurikian dynasty)最为繁荣的时期，土马尼亚地区(the Tumanian region)建造的这两个拜占庭式修道院，是当时十分重要的学府。

这里没有西欧教堂寂静窗明，没有高悬的十字架，没有精美的壁画，没有圣像，没有管风琴，更没有绚丽的彩绘玻璃。这里的教堂非常狭小的。基督教堂里通常放置椅子的宽大中堂（nathex），变成了相对独立又与教堂相连的附属建筑，为信众祷告，为信众遮风避雨。在圣坛旁和入门处有小祈祷室，几无采光，光线很弱。

这个哈赫巴特教堂，其地位要更显赫一些。主要是因为这里是中世纪图书馆。历史年代久远，久负盛名，影响很大。这里之所以十分著名显赫，是这里所收藏的手稿，是亚美尼亚堪称传奇的宝物。

这里曾经涌现了相当多的名师，包括Grigor Magistros和Hovhannes Sargavak。Grigor Magistros是贵族的出身，他是著名的学者和诗人。据传说，这里令人称道和给人印象深刻的是，Grigor Magistros曾经答应一位穆斯林学者的要求，在3天内写成了一部长诗，而且奇迹般地让这位穆斯林学者转变成为了基督徒。他还是第一位用阿拉伯诗歌韵律，进行创作的亚美尼亚人。

这个教堂年龄都已经是上千年了。里里外外都显得苍桑和老态，也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教堂的故事让人思索，没有鲜亮夺目的表面，却有着浑厚的内涵，让人回味无穷。

教堂里的陈设，给人的感觉非常简洁，素色而凝重。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没有浓艳色彩的壁画，没有直通天庭的管风琴，没有悦耳动听的唱诗班，甚至里面的神职人员都很少。

教堂里的光线很暗，非常的肃静，虽然祈福祷告的人们时有进出，一切都是非常的安静和肃穆，人们神情也十分庄重虔诚。

这种教堂穹顶的设计，我十分喜欢。流畅的线条，精巧的结构，巧夺天工的建造，偌大的天庭几乎支柱很少。

宗教和信仰是支撑人砥砺前行的动力，这里也是人们祈福力量的源泉。

这里是与神主对话的地方，这里是灵魂的归宿。穹顶一束的神灵之光，给信友送来神的旨意，赐福平安和慰籍。

虔诚的一家人，对主的爱从小就滋润心田。

这座Tatev修道院，是建筑于公元九世纪至十三世纪。这里曾经是亚美尼亚的思想、文化与艺术的中心。很多哲学家、音乐家、画家、书法家和僧侣们都汇聚于此。形成了亚美尼亚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时期。在这里创造和产生的艺术品、各种知识文稿，十分众多，也滋养了整个亚美尼亚世界。

为了找到较好的拍摄角度，我们乘着类似苏联时期的老式汽车，沿着弯延的山路，开到了教堂南侧的山坡上，居高临下俯拍教堂。夕阳西下的太阳，在云中时隐时现，黄昏时分的光线洒落在教堂上，显得很柔和，暖暖的，映照在这大山峡谷神灵之地。

这座建筑群建于公元895至906年。它最大的亮点在于，将基督福音传遍整个亚美尼亚的圣徒格里高利，就埋葬于此。纪念他的小教堂，建于公元1295年。

我没有注意，这位如此敬业拍摄者，是带我们上山的司机？还是游客？这样的角度，这样的投入，我们真是自叹不如。

我踏着石板路，拾级而上。望着这些记载着悠久历史印记的教堂，千百年的受到信徒们连绵不绝的祭拜。在那斑驳的墙体上，那时光的青石板上，都刻下了一步一步虔诚教徒的足迹。

这些教堂每天都有故事发生，都有写不完的哀伤，都有数不尽的快乐。

在天主神圣的殿堂里，孩子们的神情是十分认真的。明亮的眸子，看着是那样干净，纯真无邪。

作为建筑群的主要遗存，彼德和保罗（Poghos和Petros）教堂再现了7世纪圆顶大教堂的类型特征，并展示了当时独特的建筑特点。

在亚美尼亚基督教徒心中，Khor Virap修道院是十分神圣的地方。来亚美尼亚旅行，这里是应该驻足打卡的地方。

这个坐落在亚土边境的阿拉拉特山麓的修道院，不仅是所有基督徒心目中的圣山，而且这里有一个异教徒知之甚少的典故。《圣经》里说，诺亚方舟在汪洋大海里漂泊之后，最后就停靠在阿拉拉特山顶。诺亚方舟躲过了浩劫，万物从此开始了欣欣向荣的新生。还有传说，十三世纪意大利著名的旅行家马可波罗离开中国后，曾实地去过阿拉拉特山。他在日记中写道：诺亚方舟依然停泊在山峰的极顶，那里终年积雪，方舟就淹没于积雪之下。这就是Khor Virap修道院神秘而令人神往的原因。

望着白雪覆盖的阿拉拉特山顶，那黛色的山体掩映在白云之中。我回味着导游讲的诺亚方舟与阿拉拉特山的故事，在《创世纪》中，神保证说：“我使云彩盖地的时候，必有虹现在云彩中，我便纪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水就再不泛滥、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诺亚方舟拯救了人类和万物，战胜了大洪水。所以，这里令人瞩目，这里意义非凡。

Khor Virap修道院，是藏身在阿拉拉特山麓深处的一处教堂。我们乘车行走了很长的时间，远远的总是能看到高高的阿拉拉特山顶的白雪，就是走不到跟前。当我来到一片平坦高地，眼界豁然开朗，透过大片的葡萄园，我们即刻看到了远远地屹立在小山顶上的Khor Virap修道院的尊容了。这个诺亚方舟停靠的地方，现在的阿拉拉特山，已经不属于亚美尼亚了，被纳入了土耳其的版图，这是亚美尼亚人永远的爱和痛。

Khor Virap修道院建在四周都是崖壁的山坡之上，黄昏时分远看修道院与小山坡融为一体。山，就是修道院；修道院，就是山。站在崖边眺望，远方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还有零零散散的农舍，袅袅升起的炊烟。好一片安详、静谧的田园风光。

这里距离阿拉拉特山直线距离不到10公里，在山丘上坐落的著名的地牢修道院（Khor Virap)。传说圣徒格里高利（Saint Gregory)曾被关押在这里数十米深的地牢里长达13年。

站在教堂后面的山脊上，俯看下去，教堂在大片葡萄园的衬托下，格外合谐与美丽。

这座位于阿拉拉特山麓，修建在小山丘上的修道院，是极富有传奇故事的。Khor Virap的字意是深坑。传说这里是圣徒格里高利（Saint Gregory)曾被关押的地坑，就在这个门内，从狭窄石质小楼梯走下去，接着是铁质的梯子，才能下到数十米深的地牢里，这里没有窗户。难以想象圣徒格里高利是怎么熬过这漫长的13年地狱。

就在这里，引导亚美尼亚皈依基督教的圣格里高利在获得合法身份之前，被亚美尼亚国王Tlridates三世囚禁在这个教堂的地下深坑里。传说这里面有很多毒虫子，他在这里面被囚禁了13年，靠着坚定的信仰，幸得一位妇女暗中的接济，圣徒格里高利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现在这里是亚美尼亚重要朝圣之地。

在亚美尼亚国王梯里达底三世（King Tiridates III）重病后，循着神启将格里高利救出地牢。格里高利治愈了国王的病，并把他坚定的信仰传给了国王，国王最终在公元301年将基督教定为了亚美尼亚国教。

在重峦叠嶂的丹霞石山之中，有一座十分著名的教堂，这就是Noravank修道院。这座始建于1105年的教堂，其主要教堂是亚美尼亚现存古教堂中唯一的两层建筑。修建于外墙上的楼梯更是独一无二。不过，现存的教堂建筑是苏联后期到亚美尼亚独立后大规模重修的。因为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亚美尼亚南部曾经发生强烈的地震，原来的教堂建筑损毁严重。

在1931年，亚美尼亚历史上那次巨大的地震，这真是一场浩劫，地震摧毁了很多古老的建筑，给亚美尼亚的教堂建筑，造成了十分巨大的重创。我们从这个建筑群里，从那些残存的建筑遗迹上，依稀还能窥见到那些宏大的规模，还能想象出其往日的辉煌。

这镌刻在教堂石壁上的宗教图案，为教堂增添了艺术的美感，更有宗教神秘的色彩和寓意。

这个教堂是亚美尼亚为数不多的两层楼建筑体。石板的楼梯，从墙体伸出墙外五十公分。没有楼梯栏杆，要想上到二层楼，还不是很容易的。

这座教堂是1339年，主教Hovhannes在此修建的，并将其变成了Areni地区的宗教中心。教堂门楣的浮雕上有耶稣基督的画像，彼得和保罗侍于两侧。传说这里安放着一个「真正的」十字架，上头沾有耶稣基督之血。我们虽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血十字架，但是心里还是对这个教堂增添了敬畏之心。

装饰这样华丽的教堂，在亚美尼亚是不多见的。

教堂里的石窟，古人的技艺巧夺天工。能在石头上雕刻出精美的图案，令人赞叹不已。

在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距离不远有一个叫 Zvartnots Cathedral的教堂。这座公元七世纪建造的标杆建筑群，其实现在看，也只是所剩不多的一个教堂遗址。据考察，这个教堂建于七世纪，在修建之初，它的目标就是不远处的Echmiandzin。建筑师要用一座宏大的教堂，对后者形成压制。出于这一目的，建筑师设计了中央穹顶式教堂。这种迥异于拜占庭式教堂的风格，在当时极具创造性。但在十世纪时就被毁坏了。它在亚美尼亚建筑史上，它有着十分重要地位，拥有极高的建筑价值。从遗址复原的图型可以看到，这样大规模的圆形教堂，在建造的那个年代，无论是在东方乃至世界，这都是无与比肩的。它之所以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确非徒有虚名，实乃当之无愧。

站在亚美尼亚Zvartnots教堂建筑群的石阶上，透过遗址的石柱和拱石，远远望去，看到了高高的阿拉拉特山，看到了山顶上的皑皑白雪。一座宏大的教堂，泯灭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我望着阳光照射下的Zvartnots教堂遗址，残破的柱石映衬在大山背影里，此时此景让我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中有些压抑，有些苍凉。这也许就是我们常说的残缺之美。这个画面常时间的留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

在亚美尼亚旅行，匆匆数日。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这里的教堂。这些教堂虽然色彩单调，外貌朴实无华，它们给人一种非常质朴和深深的厚重感，它们拥有悠久的历史，蕴含着丰厚的宗教文化。显示了宗教在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地位，也镌刻了近两千年来世世代代的传承。历史的巨人给后人，给现代社会留下了巨大的文化遗产，这些不是金钱所能比拟的。它们是一座座历史的丰碑，将永远屹立在这片神奇土地上，它们如同血脉，留淌在世代人民的身体里，更留在了世代人民的心中。

如果说在亚美尼亚旅行虽然匆匆来去，对于亚美尼亚的描述，可以用美丽和精致来评价。特别是亚美尼亚的首都埃里温，是一个很有欧洲格调的城市，很干净整洁。市内到处有咖啡馆、餐厅，用餐小息很方便。据说，整个城市是根据二十世纪初一位建筑师规划建设的，虽然这位建筑师在1930年已经去世了。整个城市规划仍然刻意设计和建造。如果是想在这里寻找拍摄震撼心灵的自然风光，享受西方现代文明的繁荣和奢侈，这里未必能得到满足。但这些并不妨碍我对这个外高加索小国的喜爱和敬重。因为，这里千年不谕坚守信仰的挚爱和虔诚，这里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这里友好善良的人们，对生活满满的爱，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更加的尊敬他们。

《美篇-亚美尼亚的教堂》到这里，暂时搁笔了。在外高加索旅行以亚美尼亚教堂开篇，完全与信仰无关。我只是出于对宗教文化的尊重，也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探索，去寻找人类文明灿烂的遗产和社会变迁的痕迹，去记录和审视历史文化留下美的符号。希望您能喜欢，更希望您能继续关注我们接下来的续篇。

最后，我们夫妇借此，

再次感谢领队光健老师悉心设计了这条令人难忘线路！

再次感谢同行的朋友们，与你们相伴旅行无比快乐！

再次感谢亚美尼亚导游Ashkhen Papikyan女士！

我们期待，

期待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去旅行，去行摄世界。